連續如此往返了三次之后,對面終于消停了下來。
沒有再如之前那樣卡著徐風陽的回氣間隙上不停的出來了。基本上恢復到了巴隆卡離開之前的狀態。
中間有間隙,這對徐風陽還有張硯來說都是好事。前者需要恢復,后者需要給斷崖山后山禁地的“圓球”留出轉化能量的時間。
“那把傘是你自己做的嗎?”徐風陽好奇的看著懸浮在張硯身后的吞山傘,他從未在別處見過這種神奇的兵刃。算起來類似的也只有前一次他去搭救徐風白的時候見到的那一桿旗子,而那把旗子當時也是張硯手里拿著。
雖然兩者有別,但絕對是同源之物,所以徐風陽才會有此一問。
“這傘叫吞山傘,的確是我自己煉的。不過也就吞山之量而已,不然的話那些魍族也不足為慮了。”張硯笑瞇瞇的背著手在神界里轉悠。說實話在此之前他想過神界的樣子,覺得應該是與鬼域里差不多的情況。可如今一進來卻發現完全不是一回事。這里一丁點的自然光都沒有,里面甚至連上下左右的區分都沒有,一片空虛。
就連里面的山石也是一些殘破的東西,看得出應該是別的世界被吞噬時進入神界的。
這種沒有空間方向感的感覺張硯還是第一次感受,覺得很奇妙。
不過更奇妙的還是神界本身。
當初巴隆卡告訴張硯說神界就是荒天域吞噬別的世界時的一張嘴巴。如今看起來的確如此,這里的空間要比鬼域穩定得多不說,還有一種不同于別處的古怪力量充斥在神界的空間當中。
特備是當那些零散的碎裂山峰和大陸在神界肉眼可見的崩碎再崩碎,最后消失不見的過程中,那種古怪的力量尤為明顯。就好像是牙齒在咀嚼。
“看來巴隆卡說得沒錯,你的運氣比我們都要好,你得到的是一個完整的傳承,不但有增強自身實力的路數,還有相應的輔助手段。并且你這一門的修行速度實在是快得令人難以置信。
之前只知道你的修行可以通過類似吞噬靈族的方式加快速度。如今看來應該不只是靈族這一種選擇吧?
看你那把吞山傘的意思,呵呵,我和巴隆卡打生打死拼盡全力應付的東西,似乎對你而言乃是大補?
我說得沒錯吧?”
張硯笑容不減,點頭說:“武圣閣下好眼力。之前靠著靈族得了一些好處,本想著能趁機把靈族里頭那些厲害的大圣王也挨個給端了。卻不想被妖神找來給了警告,也就只能作罷。
沒想到突如其來的變故卻帶來了魍族,把之前的空給補上了。
其實也只是得益于這些蠻族巨大的數量。不然我也沒辦法這么快就上神界來幫武圣閣下助威吆喝。”
含含湖湖的應付一下對方就行了,這些都不是重點。
“這次從下界上來其實也還有些事想要轉告武圣閣下。”
“何事?”徐風陽心里有些猜測,畢竟這個節骨眼上張硯說有要事相告,那多半是跟魍族有關。
果然,徐風陽接下來就聽到張硯將下界小焦山下的情況講了出來。重點自然就是那處藏有空間隧道的中空位置。
“沒想到你會有如此重要的發現。說說看,你是怎么想的?”徐風陽萬萬沒有想到張硯會帶來這樣一個有分量的消息。唯一可惜的是稍微晚了一點點。若是在巴隆卡突入空間缺口反擊之前的話,那就太完美了。
張硯:“武圣閣下不也覺得這些魍族像是螞蟻一樣的群居習慣嗎?有兵蟻、蟻后,下界的還有工蟻。
工蟻采食喂養蟻后,而我認為那道空間隧道的對面應該就是作為蟻后的母體所在了。
而消滅母體應該就是目前最緊要的事情。若是武圣閣下或者妖神閣下能夠順著那條空間隧道過去把魍族的母體給宰了,那荒天域這邊的危機就能安然度過了。
不過,看起來妖神閣下似乎不在這里?”
“你慢了一步,我們也發現了一個空間的缺口可能侵入魍族的世界,巴隆卡闖了進去。不過目前看來還沒有出結果。
所以你覺得現在該怎么辦?”
徐風陽是真的感到棘手。他很清楚一旦退守下界會是什么樣的情況,巨大的損失可能會把幾百上千年來荒天域里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力量砍個七七八八。
可若是繼續鎮守,又難以為繼。似乎就算加上張硯這個意外之喜也沒辦法多做變化,只能繼續等待巴隆卡的結果。
“武圣閣下,能問一句若是巴隆卡不能回來,失敗了,而我又沒有上來幫忙,閣下當時的打算是什么嗎?”
“退守下界,然后拼死到最后而已。”徐風陽搖了搖頭。巴隆卡若是失敗了,那荒天域里的生靈也就算失敗了,退守下界不過是茍延殘喘而已,改變不了任何事情。
“既然之前武圣閣下就有最壞的準備,如今也不過是多了一個選擇,不會變得比之前更糟糕。
所以我覺得應該再拼一把。”
“如何拼?”
“將神界交予我,然后閣下從小焦山的那處空間隧道里殺過去。比起妖神閣下的那條路,我覺得小焦山這邊的空間隧道更可能直接找到魍族的母體。因為進食不同于拋灑攻擊,魍族的母體根本沒辦法離得太遠,不然就接不住這邊喂過去的食物。”
“你有信心守住神界?”徐風陽虛了虛眼睛,他對張硯身上的力量有些了解,雖說對魍族有種天然的克制,可卻遠不到獨自一人就能鎮守住神界的程度。可是張硯在這個時候講出來,必不會開玩笑。可把握從何而來?
張硯正色道:“荒天域大劫當前張硯不敢戲言,所以鎮守住神界還得依仗一些外力才行。不過時間也不能長久。所以還請武圣閣下過去后要速戰速決。具體如何施為,那就是我自己的事了。”
“你自己的事?”
“武圣閣下,大家都沒得選。誰輸了大家都得死。”張硯毫不回避的與徐風陽對視。對方身上的壓迫力讓他渾身難受,但也只是難受而已。并且正如他所說,不論如何徐風陽都沒得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