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第一天,宋嘉木和貓在少女的房間里醒來。
現在是凌晨的五點半,外面的世界便已經明亮起來了。
鬧鐘才開始震動,宋嘉木便關掉了鬧鈴,當然了,僅僅是這種程度的話,并不需要擔心會把窩在他懷中酣睡的云疏淺吵醒。
有他陪著她一起睡覺,云疏淺睡得還算老實。
宋嘉木的被子蓋到腋下,他習慣光著膀子睡,手臂就伸了出來搭在她身上,她面向著宋嘉木側躺著,額頭抵著他的胸口,腦袋也沒有在枕頭上,用他的被子墊著當枕頭。
她的被子也蓋到腋下,穿著一件寬松的t恤用來當睡衣,一雙小手像嬰兒似的屈著肘,虛虛地握著小拳頭,她的上半身睡姿,看起來就是那么可愛和乖巧。
可目光再往下的時候,就不那么乖巧了。
云疏淺一條白嫩修長的腿從她的被子邊鉆了出來,盤在了宋嘉木的腰上,小小的足搭在宋嘉木的屁股后面,嫩藕般的腳趾呈現非常放松的姿態,她的趾甲修剪得很整齊,趾甲蓋是嫩嫩的顏色。
空調已經關了,倒也不擔心她著涼,估計也是空調停了之后,她才把腿這樣盤在他的腰上的,一來這個姿勢確實很舒服,二來也很透氣。
晨起時分,宋嘉木不由地把目光往下打量了幾眼,只看這從被子外搭出來的腿兒的話,很容易產生出她沒有穿褲子的錯覺,就跟穿的t恤太長了,蓋住了小短褲時,會產生沒穿褲子的錯覺一樣。
被子的邊邊柔柔地覆蓋在大腿白嫩如玉的肌膚上,修飾著這條腿更加圓潤和修長,散發著獨屬于成熟女子的嫵媚,腿在被子的遮掩下,在大腿根兒的地方形成了一個陰影,尤其地吸引人的目光,總感覺陰影里面會有什么風景似的。
宋嘉木伸出手,輕輕地托在她的膝蓋下方,把她的腿稍稍抬起一些,然后側身把被她纏住的腰溜出來,再重新把她的腿放在墊高的被子上讓她夾著。
有些好奇,宋嘉木又偷偷地掀開她的被子邊,往里面看了看。
果然表面看著睡得挺老實的,但被子里她睡得也算糟糕了,小短褲向上滑動到了大腿根,她的t恤也向上滑動,露出來纖細白嫩的腰肢。
云疏淺的腰跟她的腿一樣,是宋嘉木見過最漂亮的,有著東方女子特有的纖長柔軟,恰到好處地連接著臀線,跟他圓圓的肚臍眼不一樣,她的肚臍眼是細細長長的,隨著她的呼吸,那一看就很柔軟的肚皮也在輕輕地起伏著。
壞了,好想在云小姐的肚臍眼上親一口啊。
宋嘉木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沒敢去親,畢竟她還在睡覺呢,這要是去親的話,他需要把腦袋鉆到她的被窩里,這姿勢也顯得太離譜了一些。
只好偷偷地一只手捏著被子掀起,另一只手把手指伸出來,悄悄地在她的小肚子上戳了戳。
云疏淺動了起來,宋嘉木嚇了一跳。
還以為她醒了呢,結果只是迷迷糊糊地在臉蛋上撓了撓癢癢,然后又呼呼地睡著了。
我戳的是你肚子,你撓臉蛋是咋回事啊。
宋嘉木感覺新奇,又偷偷地戳了戳,力道很輕很輕,只是指尖的肌膚輕觸到她肚皮的肌膚。
于是云疏淺又覺得癢癢了,再伸出手撓了撓臉蛋。
好玩兒!
只可惜宋嘉木再繼續玩她的時候,少女就不樂意了,整個人索索地動了起來,轉了個身,面向墻那邊,抱著枕頭,把臉埋進枕頭里,呼呼地繼續睡下了。
這下宋嘉木就沒有軟乎乎的小肚子可以玩了,他掀開被子邊邊,只能看到云疏淺的后腰。
那漂亮的腰線蔓延到小短褲上,完美的腰后背以及腿后背就展現在宋嘉木面前。
壞了,好想在云小姐的腰窩上親一口啊。
宋嘉木沒敢去親,只是像剛剛那樣,偷偷伸出手指撓了撓她的腰線位置。
這會兒云疏淺就沒有再撓臉蛋了,她在夢里遇到了好多討厭的蚊子,后背有些癢癢,她又蹭蹭地轉個身,平躺了下來,略顯煩悶地掀起被子,把一整個人都躲在了里面。
她縮回蝸牛殼里面了,宋嘉木再也占不到便宜了。
拿出手機看了看。
壞了,再磨蹭就要六點鐘了!
他不敢耽擱,今天才周二,老媽早上第一節有課,醒來挺早的,他輕輕地下床開門,抱著躲在窗簾后面看窗戶外風景的貓趕緊回家了。
六月是盛夏的開始。
嫩綠的柳條已經被夏日染成了深綠色。
宋嘉木聞著晨間的空氣,從花半里小區開始,沿著錦繡路再到安江路奔跑。
舉目四望時,春天的印象已經不在了,盎然的生機在夏日的蘇南里爭奪著屬于自己的顏色。
這個月估計會很忙,唯一的假期也就是過兩天之后的端午,端午之后再過些天,他和云疏淺就要準備四級的考試了。
然后按照校歷,月底的時候也將到了期末,今年放假還算早,月底考完試就可以放假了,八月底再開學,有兩個月的暑假時間。
新書也在這個月上架了,上架之后,要想成績還過得去,更新就不能再像公眾期的時候那般咸魚了。
好多好多的事情都擠在了這個月,令原本就炎熱的夏天,氣溫都上升了兩度。
不過一想到過完這個月之后就是暑假,宋嘉木的心情也期待起來。
往年暑假的時候,宋嘉木也說不上有多么期待,畢竟那是他和云疏淺見面最少的時間,雖然兩人不對付,但至少在學校還是天天見呢,更別說還是同桌,一起斗斗嘴什么的,還是蠻開心的。
可到了暑假的時候吧,見面就沒有理由了,總不能特地跑她家去敲門,說今天咱倆吵個架吧?
那些年的夏天漫長得讓人失去耐性,兩人各自宅在家里,躺在地板上吹著風扇,看著陽臺外的天空發呆,想著隔壁屋的對方在做什么,卻又誰都拉不下臉來給對方發個消息問在做什么,偶爾開門碰到一起下樓丟垃圾,那短短的一路,都能讓一整天的心情雀躍起來。
好不容易熬到開學,終于有天天見面和坐在一起的理由了,卻誰也沒有提起暑假的那番煩悶來,反而得意洋洋地跟對方炫耀著自己暑假多么‘充實’。
時光將回憶像夏日的樹蔭一樣,拖得深遠。
現在回想起來,宋嘉木倒也覺得有趣,那個幼稚的男孩,那個故作高冷的女孩,捍衛著各自的領土和尊嚴,卻又始終如同璀璨衛星那般,環繞著彼此運行,一年又一年,一天又一天。
‘你倆趕緊特么的在一起吧!’
如果能對過去說一句話,宋嘉木肯定要像曾經同學對他們說的那樣,也對自己和她說這句話的。
六公里跑完,宋嘉木渾身大汗地拎著早餐摁響了她家的門鈴。
因為昨晚睡得晚,今早云疏淺就起得晚了。
她刷著牙,跑過來給他開門,目光有些不懷好意地打量著他。
“干嘛這樣看著我?”宋嘉木心虛道。
“你有沒有趁我睡著,對我做什么奇怪的事?”云疏淺盯著他的眼睛。
“你、你知道了?”宋嘉木一副做壞事被逮住的樣子。
“你還真的有!說!你對我做了什么?!”
見宋嘉木這番模樣,云疏淺更確信他做了奇怪的事了,因為她做了奇怪的夢,宋嘉木在夢里面對她做過分的事,偏偏她還一點力氣都沒有,推都推不開他,奇奇怪怪的夢,奇奇怪怪的事,一覺醒來,云疏淺感覺自己好似都壞掉了。
“我親了你的腿,還有肚臍眼,還有腰,然后還抱著你摸,到處摸。”宋嘉木說道。
云疏淺眼睛瞪大,一張小臉蹭蹭地泛紅,牙刷也不動了,羞惱地盯著他看。
看著看著,她又意識到自己被他耍了。
畢竟以她對他的了解,宋嘉木什么時候說真話,什么時候說假話她還是看得出來的。
“你也就敢想想而已。”云疏淺放心下來,語氣帶著不屑,可別想耍到精得跟猴似的她。
“你以為我不敢?”宋嘉木不服氣。
“哼,你以為我睡著了你親我一下我都不知道嗎,還親我腿、親我肚臍眼和腰呢,一點可信度都沒有!”
“可事實上別說親你一下了,就是親你一百下,你都不知道。”
宋嘉木不知道她自己睡的時候睡眠是深還是淺,總之跟他一塊兒睡的時候,她可睡得跟豬似的,那叫一個放心啊,他早上那點小動作壓根都沒弄醒她的。
“別想騙我,一點小動靜我就會醒的!”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你剛好醒了,所以才留意到醒來的那點小動靜?幸存者偏差?你知道我什么時候走的嗎?”
聽他這么一說,云疏淺陷入了沉思,好一會兒才顫顫巍巍地問道:“所以你真的親了我的腿、還有肚臍眼、還有腰,還到處摸我了嗎…”
“騙你的,我怎么敢。”
這一來一回的,矜持的少女也被他整暈了,反正這時候掐他一頓總沒錯。
“死流氓!我再也不要跟你睡了!”
“嘶!疼疼…你小聲點,在門口呢!”
宋嘉木不以為意,她這話可聽了好幾次了,哪次到最后,不是她又屁顛屁顛地拉著他說‘今晚不要走好不好’
云疏淺才剛起床,赤著腳丫子,沒有穿鞋子的她,在穿著運動鞋的宋嘉木面前,感覺更矮了一些,以至于宋嘉木懷疑她說自己一米六五是不是謊報了身高。
當然了,身高并不影響她的身材。
身材這種事是看比例的,就好比一個三十厘米高的動漫美少女手辦,你只會覺得她的腿好長。
云疏淺還穿著那件睡覺的寬松t恤,纖細筆直的小腿并攏著,小短褲被蓋進空蕩蕩的t恤下擺里面,露出少女圓潤修長的大腿,她在掐他的時候,t恤衫就擺動著,總有一番靚麗的風景。
“你該不是真的沒穿褲子吧?”宋嘉木忍不住問道。
“看好了!”云疏淺一把將t恤掀起。
宋嘉木的眼睛先是瞪大,然后又漸漸縮回正常。
把早餐給她,然后接過她遞過來的豆漿,在門就要關上的霎那,宋嘉木在門縫里對她說:
“是粉色的。”
云疏淺愣了愣,忽地小臉緋紅,就要打他的時候,宋嘉木關門跑了。
她忙撩起自己的t恤下擺看了看,因為睡覺不老實的緣故,那塊小布料的邊邊從小短褲的上方露出來了。
果然女孩子不能隨便掀起衣服。
因為這幾天藝術節的緣故,在有參加社團的學生里面,話題還是蠻熱鬧的。
這次的藝術節主要以投稿作品的方式參賽,之前宋嘉木和云疏淺還有袁采衣一起拍的《紙條》也入圍了,入圍作品有在學校論壇等地方公示。
這一下子,宋嘉木和云疏淺倒是成了不大不小的名人,畢竟片子拍得不錯,而且又是俊男美女的形象,這兩天走在學校路上的時候,都時常能聽見周圍同學的驚訝聲。
‘那不是《紙條》的男女主嗎?誒誒,我轉發到群里的了,你們看了沒?’
‘哈哈,我一眼就認出來是之前挺火的那個雨天公主抱的那兩人。’
‘現實中還真是一對的!’
‘我靠,宋嘉木比視頻上看著還帥!’
諸如此類的聲音時常能聽在耳邊,兩人也體驗了一把小有名氣的感覺,雖然不至于有同學跑來要簽名或者瘋狂在抽屜里塞情書,但這番打趣,矜持的少女也不好意思當著班上熟人的面整天跟他膩在一塊了。
當然了,少女表面矜持,但內心還是很享受這樣的八卦的,又擔心宋嘉木被人狙擊,每當他去打球的時候,她就買瓶水去球場等他,班上倒是不怕,到處都是她閨蜜的眼線呢。
中午下了課,宋嘉木和張盛他們去吃飯,云疏淺和袁采衣她們去吃飯。
“淺淺,中午上去宿舍跟我一塊兒睡不?”吃完飯,袁采衣邀請道。
“我不睡了,去圖書館看書。”云疏淺從包里拿出一本書,表明自己去看書的決心。
“哎,有了宋嘉木之后,你都不跟我睡了,果然睡他比較舒服對吧。”袁采衣曖昧地在她耳邊嘻嘻笑道。
“什么啊…采衣你真變態!”云疏淺無語,她覺得自己跟袁采衣比起來,還差好大一截呢。
“要不要我給你算個卦?”袁采衣說道。
“那些塔羅牌么,好麻煩的,不算了。”
“改良了改良了,我讓我男朋友幫忙做了個小程序,只要輸入姓名,就能出現卦象了!”
“不會是像那些什么輸入性別,它就會告訴你是男是女的小程序吧?”
“才不是,喏,你自己試試。”
“怎么弄啊…”
袁采衣把手機給她,云疏淺就不讓她看屏幕,然后把‘宋嘉木’這三個字輸入了進去。
根據對宋豬頭的了解,云疏淺輕易地就能幫他做出各種選項的選擇。
一連串數字跳動后,結果顯示了出來:
這個夏天你在愛情方面有大大加溫的趨勢!面對自己在乎的人,多說些溫暖動人的話,為心愛的她注入一股暖流,兩人的關系必定會大大的進步!
什么鬼!還注入暖流呢!就知道采衣做的東西不正經!
云疏淺忙把結果刪除,說了句不準不準,一溜煙地跑了。
離開了食堂,云疏淺往圖書館的方向走去。
現在天氣太熱了,之前休息的小涼亭已經呆不住了,這要是大中午的在那里睡個午覺,她還窩在他懷里的話,醒來兩個人都像是掉一旁的小湖撈起來似的。
別看蘇南是江南地帶,但夏天可一點都不含糊,到七八月份的時候,氣溫甚至都能到四十度以上的,絲毫不比粵廣那邊的差,即便對粵廣那邊的人來說,出了粵廣往上都稱作北方。
冬天的時候也一點都不含糊,氣溫都能低到零下五度的,又不像真正的北方那樣有供暖,又不像粵廣那邊溫度還高一些,那個濕冷加低溫啊,真是讓每個女孩子都恨不得身上掛個熱乎乎的男人的。
曾經也憧憬別的女孩子在冬天的時候有熱乎乎的男人抱,今年的話,云疏淺也有了。
這大夏天的,果然不能想這些事,才走了沒一會兒,她秀氣的小臉上就冒出了一些汗珠。
遠遠的,她就看見宋嘉木吃著冰淇淋,玩著手機在一顆大樹下等她了,趕緊麻溜地小跑過去。
“熱死了!熱死了!”
云疏淺擺動著小巴掌扇扇風,另一只手扯了扯領口,站在樹蔭下才感覺到一絲涼快,樹蔭外面的世界像是大火爐一樣,陽光照在灰白色的水泥地上都要反光了。
“熱你不撐傘?我看有些女孩子就幾十米陽光的距離,都要撐傘的。”
宋嘉木把吃了一半的冰淇淋給她,云疏淺接過嗷嗚咬一口,頓時涼快多了。
他的巴掌大,扇動的時候,風就比她的大,她吃著冰淇淋,宋嘉木站在她旁邊給她扇風。
“傘打開又要折好,好麻煩的。”
距離不算太遠,云疏淺就懶得撐傘了,畢竟對她來說,折扇也是一件磨人的事,她必須要把每一片扇葉都撫得整整齊齊,每一片扇葉的間隔都錯落有致,偶爾看見宋嘉木胡亂的把傘揉成一團,然后綁上傘繩,她就渾身都不舒服,即便那是他的傘。
“好吃嗎?”
“好吃。”
云疏淺吃著冰淇淋,把剝下來的紙遞給他,“你都不等我就先吃了!”
“等你過來,冰淇淋都化一半了。”
宋嘉木說道:“剛剛我在這兒站著,還有兩個女孩子來搭訕我。”
云疏淺用不懷好意的目光挑起眼眸喵了他一眼,也沒說話。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啊,她們說看了我們的電影,還想問我跟你是什么關系來著。”
“我不是你女朋友。”
“對啊,她們也這樣問我,問‘那女主真是你女朋友嗎’”
“然后你怎么說?”
云疏淺又挑起眼眸看著他,她可以說她不是他女朋友,但他要是這樣跟別人說的話,他就死定了!
“我說她不是我女朋友啊。”
云疏淺把嘴里的冰淇淋吞下去,小拳頭攥得嘎嘎響。
“我說你是我老婆!”
聽到這個稱呼,少女的心臟都頓了頓,小拳頭也松開了,繼續把甜甜的冰淇淋吃進嘴巴里,感覺吃起來比剛剛甜多了。
“無聊。”
“可你的表情明明很開心誒?”
“無聊,無聊!快走了,熱死了這里…”
云疏淺把剩下的冰淇淋戳他嘴里,走到他身邊,把小手鉆進他的手心里,任由手心的汗彼此交融。
“宋嘉木,你出了好多水。”
“…袁采衣真的比你變態嗎?”
宋嘉木站在她身邊,讓影子蓋住她,兩人磕磕碰碰地往圖書館走去。
圖書館有空調,來到這里就涼快多了,炎炎夏日里,兩人午休的基地也從小涼亭換成了圖書館。
中午的時候,圖書館人很少,宋嘉木和云疏淺有自己固定的座位,在二樓的一個小角落里。
角落什么的,對于戀愛中的男女來說,是最喜歡的地方了,不會有人來打擾,也不至于打擾到別人。
兩人并排坐下,云疏淺坐里面,宋嘉木坐外面。
云疏淺把背著的水壺拿出來放在桌面上,在食堂的時候,她加滿了水,水壺里泡著兩片陳皮,在光線下,清澈的水質漂浮著細細碎碎的陳皮末。
在學校里,云疏淺就沒穿短裙短褲了,剛坐下也有些熱,她就把褲腿拉了起來,讓小腿肌膚暴露出來,白皙得好似剛剝殼的荔枝。
她把雙腿在桌子下往前伸直,鞋跟墊著地板,愜意地晃了晃,前面的位子沒有人,也不怕小白鞋踩到人家,除了踩宋嘉木的時候毫無心理壓力之外,偶爾要是擠公交什么的踩到別人,她都感覺超級不好意思,忙著跟人道歉的。
宋嘉木也把腿伸直了,他穿著工裝短褲,有腿毛,但不算很多,云疏淺就用鞋尖把他右邊的那條腿勾了過來,然后再把自己白嫩嫩的左腿搭在了他的右腿上面。
“宋嘉木,你把腿毛刮一下吧,蹭得癢癢的。”
“別想忽悠我,會越刮越粗的。”
毛發會越刮越粗,這個是真的,當然人體也不是什么地方都能越刮越粗的,諸位不要輕易嘗試,要對自己有信心。
云疏淺拿出來兩張紙巾,用水壺里的陳皮水打濕,然后把臉上、脖子上的汗擦了擦,再把紙巾翻個面,宋嘉木就懂事地把臉探過來,閉上眼睛,她就也溫柔地替他把臉上、脖子上的汗擦了擦。
靜坐了一會兒,漸漸的感受到圖書館空調的涼意了,云疏淺的身子也越來越軟,斜斜地把小腦袋瓜靠在他的肩膀上。
宋嘉木看著手機,她也在看著手機。
“云疏淺,你首訂現在有多少了?”
“三千二了!”
昨晚零點上架,到現在也快十三個小時了,首訂的漲幅慢了下來,估計到晚上的時候還會再漲一小節,即便沒漲多少,目前三千二的首訂,也是云疏淺寫書這么久以來,最好的成績了。
首訂精品誒!想想自己上一本書,到了現在,均定也才一千五而已,才剛開始,成績就翻了兩倍了!
這讓云疏淺很是興奮滿足,又動了動腦袋蹭蹭他,問道:“你呢?該不是昨晚比我多,現在又被我超過了吧?那可真是太遜了。”
“哎喲,讓社長大人失望了,我現在首訂已經三千七了!”
“這么多!”
看書多年,寫書也很長時間了,她知道自己的題材上限不高,而宋嘉木的題材上限就要高得多了,只要書不蹦得太夸張的話,一般來說,均定至少能達到首訂的兩倍,現在還沒到二十四小時,她估摸著自己的首訂最終應該在三千八左右,而宋嘉木的首訂估計有四千五左右了。
這要是穩住節奏,她應該能寫到六七千均訂的成績,而宋嘉木很可能達成萬訂呢。
云疏淺驚訝了,忽地有種自己社長位置不保的感覺。
當然了,兩人比較歸比較,從小到大沒少比試的,彼此也不會說見對方比自己差就開心,反而很多時候,輸了也挺開心的。
“誒,云疏淺,這樣看來的話,咱倆應該也能賺不少錢吧?”
像是第一次出攤成功的小夫妻似的,宋嘉木柔柔地摟著靠在他身上的少女,大手抓著她的小手,捏捏她嫩嫩的手指頭。
“宋嘉木,你要是有錢了,想做什么?”
云疏淺仰了仰脖頸問他,這樣靠在他肩上,她看不清他的臉,但能感覺到他說話時的胸腔共鳴帶來的震動,圖書館里,即便周圍沒人,兩人的說話聲也很小,并非故意如此,只是這個音量已經足夠讓彼此聽清了。
“買云小姐的一切!”
“什么意思…”
“讓你無法拒絕我,讓你一整個都屬于我,然后我再買一張大大的床,咱倆一起躺在上面,我從頭頂開始揉著你的頭發,用手指在你的后背和腰上慢慢摩擦,讓你發出自己聽了都害羞的聲音,然后我再從后面把你摟住,用手輕輕地騷動你的肚子,親你的耳朵,親你的頭發,等你放松警惕,像貓一樣軟在我懷里的時候,我就把你的手摁在頭頂上,吻你的全部,這里也要,那里也要,我要是有錢了,我就這么干。”
宋嘉木是貼著云疏淺的耳朵說的,于是他的聲音便夾著濕熱的空氣一起鉆進了她心里,像是有某種魔力一般,令她一瞬間就感覺自己渾身發軟起來了。
她才剛感覺到了空調的涼快,這會兒又覺得被他說話的那只耳朵開始發燙了,他的鼻尖抵在她的肌膚上,他捏著她的手指頭稍稍用力,她就在他懷里變軟一分,再變軟一分…
“那、那你要是沒那么多錢呢?我很貴的…”
云疏淺紅著臉問他,聲音格外的柔和。
問完才發覺自己似乎有點不矜持,連忙改口道:“哼,再有錢我也不答應賣給你。”
“那你可以買我的一切啊,我很便宜的。”
“不、稀、罕。”
“反正我總得告訴你我的決心吧,咱倆都是睡一張床上的關系了。”
“請把‘各蓋一張被子’的這段話加上。”
云疏淺軟軟的靠在他身上,她就喜歡聽他說這些有的沒的,很羞恥,但很甜蜜。
她把手指嵌入他的指縫當中,與他十指相扣。
“宋豬頭。”
“嗯?”
“不如你包養我好了,每個月把你的稿費都給我,然后我每天晚上都跟你睡覺,這樣一想,你是不是很賺?我那么新。”
宋嘉木的喉結滾動了一下,迫不及待地問道:
“那我們可以一起創造家人嗎?”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