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宋嘉木…我、我不行了,不行了,咱們停一下吧…”
“我汗都還沒出呢,腿抬高,快動起來!”
夜晚的安江路邊,宋嘉木和云疏淺在跑步。
好不容易跑到了一公里距離代表的一家小賣店,云疏淺立刻停住了步伐。
“一公里了!我不要跑了!”
一番運動之后,少女已經是渾身大汗,她雙手反扣在腰上,呼哧呼哧地喘氣。
“要不要這么精準啊,我的社長大人,你看起明明還能再多跑四百米。”
宋嘉木有些后悔告訴她‘跑到這家便利店就一公里’這件事了,因為她別的沒記住,光記著跑到這兒就是一公里這件事了,多跑一步都是她對自己判斷力的侮辱。
“反正說好一公里就是一公里。”
云疏淺牢牢地把握住了對付宋嘉木的辦法,她說:“難道你更喜歡我肌肉明顯的腿?”
“那就休息一下吧。”宋嘉木連忙說。
男生跟女生不一樣,雖然有肌肉是代表健美的意思,但估計沒有哪個男生喜歡肌肉一塊一塊的女孩子吧,那也太變態了一些。
相反,柔柔弱弱、軟軟乎乎、白白嫩嫩的女孩子更能激發男生的興趣。
“你背我。”
“好熱誒現在。”
宋嘉木在前面走,云疏淺可不管他的,在他背后小跑兩步過來,嘻嘻一笑就撲到了他的后背上,然后小短褲下兩條秀美白皙的雙腿就纏在了他的腰上。
“哎哎,都是汗。”
“那就在你身上擦干凈!”
云疏淺小貓兒似的,把汗津津的小臉往他的衣服上擦,大腿也出了不少汗,同樣往他衣服上蹭。
宋嘉木沒她辦法,只好伸出手掌來托著她的大腿,順勢捏了一把,緊致又充滿彈性,帶著點滑膩膩的汗,手感格外的好。
“啊。”
云疏淺沒好氣地錘了他兩拳,宋嘉木就不敢放肆了,老老實實地背著她往前走。
不知不覺,已經是五月三十號了,再過一天就要迎來六月。
“宋嘉木。”
“嗯?”
“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嗎?”
少女的聲音顯得有些興奮,這大夏天的,又剛剛跑完步,兩人這樣背著走,像極了兩個貼在一起的大火爐。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宋嘉木總感覺比起之前背她的時候,后背的感覺軟乎多了。
或許是隨著關系的親近,趴在他背上的時候,她變得越來越放松?又或者是剛過完二十歲生日的少女迎來了自己的第二次成長?
宋嘉木期待著能有一天用手親自丈量一下的,大有大的好,小有小的妙,比起大的那視覺沖擊,小的更需要親手才能體會到其中的妙處。
回過神來,聽著她的問話,又感受到她的心情,宋嘉木的心情也愉悅了起來。
“明天啊,是你爸你媽回國外的日子!”
“…滾啦你,整天想得都是什么?”
剛剛在背后還軟綿綿的姑娘,立刻就變得兇巴巴起來,像是一只剛在森林里被逮住的小鹿,趴在他背上扭來扭去,錘他錘他。
“是我們新書上架的日子!”云疏淺一字一字地在他耳邊強調道。
“…云疏淺,你想揍我可以直接揍,不用挖坑讓我跳的。”宋嘉木一臉委屈。
“哼,明明是你自己整天想著奇怪的事。”
好吧,他承認,第一時間想到的確實是云叔叔和許阿姨要回國外了,一想到兩人又可以在她家里放肆地沒羞沒臊,他愣是把新書上架都給忘了。
話說回來,自從生日過后,兩邊的家長對他們的態度也隱約有了變化,估計是確定了心中的某些猜測,打量他們的時候,目光總顯得有些曖昧,到了現在,每次他出門的時候,老媽都懶得問他上哪兒去了,隔壁云叔叔和許阿姨也差不多,總會給他和云疏淺創造更多的獨處空間。
不過雙方家長也都默契地沒有戳破這件事,宋嘉木和云疏淺也明白,基于長輩的角度,需要考慮的事情當然更多。
現在是主要問題是時間,兩人真正開始關系變質的時間,滿打滿算也不過一個月而已,對于長輩們來說還是太短了,現在就把事說開,未免顯得草率。
即便倆人已經互相了解了十五年的時間,也許是厚積薄發,但關系的轉變才剛開始,新關系也面臨著新挑戰,甚至李媛和宋遲都打算過些日子搬家,給他們留個房子,讓他們自己體驗一下同居生活,畢竟同居后才能更清楚知道合不合適,但又怕他倆同居后一下子沒剎住車,給整了個大的。
長輩們作為過來人,清楚的知道一輩子有多長,現在見他倆有意思,那就先談著,才二十歲呢,證都不能領的年紀,著急也沒用,等過了熱戀期之后,再看他倆的感情有沒有變化,畢竟兩家關系特殊,這種事真擺上臺面的時候,一旦說了,那就再也不能反悔了。
作為當事人的云疏淺和宋嘉木也慢慢摸索出了長輩打死不開口的道理,但很明確的一點是,對于雙方的家長來說,他倆在一起,長輩們是樂見其成的,反正長輩現在也就裝不知道,任由他們自己搗鼓去,甚至還有點推波助瀾的味道。
背著云疏淺走到了休息石椅這邊,這段時間里,除了下雨之外,每天晚上兩人都會一起出門遛彎兒,固定的路線,固定的休息地方,畢竟對他們來說,去哪兒散步和去哪兒休息壓根是不需要考慮的事情,只不過是找個借口出來獨處罷了。
“下來吧。”
宋嘉木背對著石椅,把她放下。
云疏淺踩在石椅上,雙手扶著他的肩膀,路燈在她旁邊,光映照著她那熱乎乎的緋紅小臉,小短褲下一雙白嫩的雙腿。
“宋嘉木,我比你高好多!”
“站在椅子上的你也好意思說出這句話來的?”
宋嘉木轉身,把腳墊起來。
他身高一米八三,云疏淺一米六五,休息椅高四十公分左右,他這樣把腳高高踮起的時候,云疏淺還是比他高了那么一點,這讓少女很是得意。
面前就是安江,拂過江面的風吹過他,再吹到她的身上,身上的汗蒸發,帶來一片清涼。
“要不要坐我腿上?”宋嘉木牽著她的小手問她。
“不要。”云疏淺看著江面的游船,低聲拒絕。
宋嘉木明白,對于此時此刻的云疏淺來說,她要的可不是什么溫柔,而是不由分說的強勢。
基于少女的矜持,他在主動提出請求的時候,要想她羞答答地答應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當然了,她主動的時候例外,她主動的時候,她就喜歡宋嘉木像少女似的羞答答給出反應。
喜歡一個人最重要的是,要知道自己該做到什么程度才能讓她開心。
在云疏淺說‘不要’的時候,宋嘉木已經把右手穿過了她的腋下,然后他微微彎腰,把左手也穿過了她軟嫩的膝彎。
在少女的一聲驚呼‘要摔倒了!’,宋嘉木將調皮站在石椅上的她,一整個地橫抱起來。
“呀!”
云疏淺又驚又笑,公主抱什么的,就是要這樣出其不意才刺激。
她一雙小腿踢踢蹦蹦,倒下來的一瞬間,小手死死地摟住了他結實的肩膀。
宋嘉木的力氣可實在是太大了,一陣天旋地轉之后,她就穩穩當當地停在了他懷抱中。
她擺動雙腿,他就摟緊她的雙腿;她揮舞小手,他就抱緊她的小手。
宋嘉木坐在石椅上,云疏淺被他橫抱著,坐在了他的腿上。
云疏淺只是稍微抗拒了一下,便仿佛抵抗不了兩塊磁鐵彼此相吸這樣的定律一般,投進了他的懷里。
天氣真的好熱啊。
他的懷里也好熱,像是一塊被加熱過的沙發坐墊,坐墊底下還有人壞心眼地藏了個長長的電視遙控器,硌著她有些不舒服地扭來扭去。
“別動…”宋嘉木抱緊她。
“…你是不是又在想‘啊是云疏淺、是云疏淺誒’?”少女的臉有些紅,她挑起眼眸看他,眼睛顯得格外的大。
“可你不就是云疏淺嗎。”宋嘉木一只手摟著她,另一只手伸到她腦后,把柔軟的發帶取下,她扎成馬尾的秀發就自然散開了。
雖然宋嘉木叫她別動,但云疏淺還是壞心眼地動著,白皙的小手輕輕抓著他的t恤,路燈的光照在她的側臉,她把臉埋進他的胸膛里,感受著他的氣息,閉上了眼睛。
呼吸頻率比平時要快,心跳也快,腦海里全是‘啊是宋嘉木,是宋嘉木的誒’
宋嘉木的手落在了她的大腿上,汗津津的,他的手掌又移動到她的膝蓋上,替她揉揉跑步過后的膝蓋。
接著手掌再往下,落在了她的小腿上,從下方包裹住她已經完全放松的小腿肚,這一塊地方的柔軟,怎么把玩都不會膩。
最后,手掌再落到了她的小白鞋上面,手指輕輕一拉,扯開了她的鞋帶,托著她的鞋跟,把鞋給脫了下來。
兩只穿著小白襪的腳丫便露出來了,襪子的長度剛好到她腳踝,他脫掉少女其中一只腳的襪子,另一只腳不脫。
云疏淺把臉埋在他懷里更深了。
期間她一句話都沒有說,看起來像是暈了過去似的,但其實注意力全在他的手掌上,他手掌經過了哪些地方,她都一清二楚。
有些害羞地把被他脫掉了襪子的小腳交疊藏在另一只沒脫襪子的小腳下,但他的手掌已經從腳跟撫了過來,寬厚溫實還帶著點汗的手掌包裹著她的細嫩腳跟,替她細細地揉動著,接著再到足弓,再到前腳掌,她的腳丫那么小,他一只手可以輕易給把玩了。
偶爾被他捏得有些癢癢,云疏淺就不樂意了,在他懷里想把手伸過來拍開他的手,可他的手那么長,都在她腳丫子那邊,她的手又短,都碰不到他。
于是只好抓著他手臂,把他的手拉了過來,重新放回到她的外側大腿上。
“宋嘉木,我們每天晚上跟我爸我媽說出來跑步,一個小時里,有四十分鐘都在這樣子,是不是不太好?”
“什么?!我們竟然有二十分鐘浪費在了跑步上?!”
“…你剛剛還嫌我跑得少。”
“我忽然醒悟到,咱倆之間,我體力好就夠了。”
事實上,兩人每天晚上出來跑步一小時,身上的汗有大半都是在休息的時候出的。
從休息椅往江面上看,五光十色的霓虹燈變幻著光彩,游船駛過的時候,水面波光粼粼。
他摟緊云疏淺的腿,摟緊她的肩膀,路燈光下,她埋在他胸口里的側臉,顯得那般精致小巧又可愛,肌膚上還有著汗珠,她脖頸和鎖骨上的潮濕就沒蒸干過。
這樣即便熱得不行還要窩在他懷里的女孩,讓他不小心看得入迷了。
偶爾云疏淺會偷偷看他一眼,看看他在看風景還是在看腿,見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的臉,少女的嘴角就揚起某些得意的笑容。
“你是不是想強激安我?”
“…云疏淺,你不要以為咱倆熟,說話就可以這么變態了。”
“誰跟你很熟。”
云疏淺哼一聲,又把臉埋進他滾燙的胸膛里,這是能滿足少女對男人一切幻想的胸膛。
或許真是因為兩人太熟悉了,連對方幾歲開始不尿床這件事都一清二楚,什么糗事窘事黑料一堆堆的,在面對他的時候,云疏淺也不用顧忌什么形象了,怎么刺激怎么來。
兩人確確實實在戀愛了,但云疏淺卻從不認為自己是他女朋友,當然這絕對不是因為可以跟他沒羞沒臊的時候更刺激,絕對不是!
是她覺得自己青梅竹馬、幼馴染的身份羈絆,可比女朋友強多了,畢竟女朋友一不小心就會變成了前女友,而青梅竹馬什么的,總不能變成前青梅吧?
最長久的人是他,兩人從小一起玩耍,天天斗嘴打鬧,性格互相影響,回憶互相羈絆,這叫專屬定制男朋友。
像是她從小就在土里種下了一個男朋友,每天細心呵護,等他長大成為真正的男人的時候,再親手把他給推倒的成就感。
他的行為、他的習慣、他的回憶,都有她的烙印,即使他真被別的女人撿了去,其他女人也將永遠活在她的陰影里。
最特別的人是他,只有在他面前,她才會如此不顧形象的放肆,只有他才能有這個本事,能在她明明開心的時候,故意把她氣哭,還能再當場把她哄笑,世界上再也找不到第二個有如此能耐的人。
“云疏淺,你怎么哪哪兒都長在我的心坎上?”
“不要給自己的好色找借口了。”
“我想親你。”
“不要。”
云疏淺哼一聲,把臉轉過去,把小嘴兒埋進他懷里。
宋嘉木就把手伸了過來,用指背輕輕地滑過她的臉頰,她出了好多汗,指背這樣滑過的時候就濕濕的。
他大拇指輕輕摁著她臉蛋,食指和中指從她精致的下巴繞了下來,就這樣流氓地捏著她的下巴,輕輕地把她的臉轉過來,令她把下巴揚起,這個姿勢可以探索得更深。
看著逐漸貼近的臉,云疏淺白皙的小臉逐漸泛紅,她的眼眸里倒影著他。
在托著她后背的手掌感受到她心跳加速的同時,宋嘉木把唇貼了上去。
于是少女的說話聲,就變成了稚嫩喉間的嗯聲。
她閉上了眼睛,小手在他的后背似抓似撓,長長的睫毛如蝶翼般輕輕顫抖。
從一開始的不會呼吸,憋氣憋到要肺部爆炸,到現在,兩人已經慢慢掌握了呼吸的技巧,每隔一段時間,來自彼此的濕熱呼吸,便會在最近的距離噴薄到對方的鼻尖。
夏夜里流光溢彩,安江邊的夜景美不勝收,石椅上旁若無人的宋嘉木和云疏淺,寂靜無聲地交流。
兩人唇分的時候,宋嘉木才發現,云疏淺的手不知道什么時候,伸進了他的衣擺下,正摸著他的胸肌呢。
“為什么你可以,我不可以?!”宋嘉木發出了不公平的聲音。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全是汗,惡心死了…”云疏淺紅著臉,一臉嫌棄地把小手沾上的汗往他衣服上擦。
“第一次這樣子哦。”宋嘉木一副思考的模樣。
“不、不然呢。”
云疏淺又扭了扭身子,那坐墊下的電視遙控器可實在是令人不舒服。
“第一次和男生戀愛,第一次跟男生親嘴,第一次坐在男生腿上,第一次摸男生的腹肌…”
“云疏淺。”宋嘉木低頭,把臉貼近,在她耳邊小聲說:“你發現沒,你的第一次全是我的。”
“很驕傲嗎…”云疏淺被他親得有些暈,看他的時候,大眼睛也濕濕的。
“當然了,誰不想擁有一個全新的女孩子。”
在這一瞬間,宋嘉木忽地也有一種,從小在土里種下一個女朋友,每天細心呵護,等她成長為最嬌嫩美麗的玫瑰花時,再把她親手推倒的成就感。
宋嘉木再次低下頭來。
云疏淺有些緊張,以為他又要吻她了,都說吻五分鐘就相當于跑兩公里,她都快要被親暈了。
好在宋嘉木只是撥開了她的秀發,把臉埋在她的脖頸間,深深地嗅著她的氣息。
她發了汗,竟能生出淡淡的香氣,宋嘉木就這樣貼著她的肌膚聞了一會兒,忍不住抿著嘴舔了下她脖子的汗。
“咸咸的,云疏淺你好香啊。”宋嘉木形容道。
“好色啊宋嘉木!”
云疏淺感覺被他撩撥得渾身發燙,她雙手撐著他的胸膛,想把他推開,可隨著他吮住了她的耳垂,她又立刻酥軟得渾身都沒了力氣。
只好徹底放棄似的,用雙手環住他的腰,把臉貼在他胸口前,任由體溫讓汗水從肌膚析出,任由他高挺的鼻子在她脖頸深嗅。
偶爾會有陌生的腳步聲在石椅前經過。
每當這時,她就會把臉在宋嘉木的懷里埋得更深,宋嘉木也是如此。
總算過足了癮,宋嘉木抬起頭,夜晚的空氣清涼,卻索然無味,絲毫比不上少女脖頸間的芬芳。
云疏淺紅著臉,挑起大眼睛盯著他,一副委委屈屈的樣子。
就在宋嘉木以為她要掐他的時候,云疏淺壞心眼地一下子從他腿上坐開了,她坐在了一旁的石椅上,讓宋嘉木的狼狽完全展露出來。
剛好這會兒有路人經過,宋嘉木連忙彎腰墊腳,一張老臉頓時發紅。
“別做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啊!”
“流氓…”
云疏淺臉紅心跳地打量著他的窘樣,路人走后,她重新把腿搭在了他腿上。
“幫我穿鞋。”
“你自己穿,我緩緩。”
“快點!”
宋嘉木只好捧著她的腿,先幫她把那一只脫掉的襪子穿上,再把兩只小白鞋替她套上,把鞋帶給她系好。
少女的腿就在手中,他愣是不敢再多想多看了。
鞋子穿好了,云疏淺站起來蹦了蹦,別的不說,宋嘉木幫她穿鞋子的技術還是不錯的,不會松也不會緊,剛剛好的包裹著。
然后她就頭也不回地走了,任由站不起來的宋嘉木自己尷尬地坐在石椅上。
少女把雙手背在身后,一副閑庭信步的模樣,欣賞著江邊的風景,清涼的夜風這才感覺到了舒適。
走了大概幾百米后,身后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云疏淺心情一緊,也連忙跑了起來。
可她哪有后面身高腿長的家伙跑得快。
“呀——!討厭!快放開!”
一聲驚呼中,她像是被襲擊的少女似的,被宋嘉木一把摟在了懷中。
再接著,她折了支柳條,嬌笑著在后面追打著他。
宋嘉木送云疏淺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
“媽,我回來了。”
云疏淺關上大門,許瑩正在看電視,不過電視機也只是當背景音樂而已,她盤腿坐在沙發上,腿上還放著筆記本電腦在工作。
“回來啦?”
許瑩聞聲扭頭,看到閨女小臉紅紅,渾身是汗,連忙道:“先去洗個澡,剛跑完步不要吹空調啊,待會兒又感冒了。”
“嗯嗯!那我去洗澡啦。”
云疏淺趕忙溜回房間洗澡去了。
仔細地洗了個澡,她用浴巾裹著嬌軀出來,等肌膚水分晾干之后,換上睡衣。
坐在床邊,雙腿并攏著,腳跟墊在潔白的羊毛地毯上,她歪著腦袋,把濕漉漉的頭發用毛巾搓干一些水分。
房門敲了敲,許瑩開門進來了。
“媽你還不睡呢?”云疏淺問著,拿出來吹風機準備吹頭發。
“明晚我和你爸就要出差啦,這趟也不知道要忙多久,過來跟你說說話。”
許瑩說著,把房門關上,接過云疏淺的吹風機,坐在她身后,手指溫柔地撥弄著閨女的漂亮頭發。
小時候她就經常幫云疏淺吹頭發、扎發型,只可惜工作忙,云疏淺長大之后,倒是閨女幫她吹頭發的次數還要多一些。
看著現在跟自己一樣高的女兒,老母親心里滿是驕傲,咱家閨女不但長得標致,而且性子又好,雖然有些小嬌蠻,但懂事乖巧啊。
老爸老媽又要去出差了,云疏淺打心眼里還是有些失落的。
許瑩一邊幫她吹著頭發,云疏淺一邊跟她說話,母女倆大抵聊得都是些瑣碎事。
云疏淺問問老媽老爸的工作、國外的生活啊,許瑩叮囑女兒他們不在的時候她要多喝水、按時吃飯、少吃快餐、多運動、學習壓力不要太大之類的事。
頭發吹完了,云疏淺又主動幫老媽捏捏肩。
許瑩盤腿坐在床上,云疏淺在她后背替她捏捏肩、捶捶背,然后又拿著梳子給老媽梳梳頭皮,還學著宋嘉木那樣,手指替她按摩一下頭部、頸部,然后又拉著老媽的手,替她捏捏手。
“媽,舒服嗎?”
“渾身都輕松了,淺淺,你什么時候學會這些的?”
“…就、就看視頻學的!”
“對了,媽想跟你說個事。”
許瑩拉著云疏淺在身邊坐下,她牽著閨女的小手。
云疏淺的心情忽地緊張起來,她隱約就能猜到老媽今晚特地過來找她聊天是要說什么事的,這一番拉扯之后,終于要說了嗎。
對于老媽要說的事,她也隱約能猜到跟誰有關。
這些天里,老爸老媽的縱容,讓她似乎有些忘記了那天老媽可是撞見宋嘉木給她喂粥的場景呢,可那天之后老媽一直沒再提起過,終于在就要回國外的前一晚,老媽忍不住要說了嗎?
怎么辦,老媽會說什么?會不會讓她不要再跟宋嘉木來往了?
如果老媽真這樣說的話,她可絕對是不會答應的。
她能答應老媽所有事,唯獨這件事不行。
這一刻,向來在面對長輩時膽小的鴕鳥少女,忽地變得勇敢起來。
她緊張著,努力裝作不動聲色的樣子,拉過一旁的陪睡小熊抱在懷中,有些驚訝般地笑了笑道:“媽…你想跟我說什么事啊?”
許瑩微笑看著她,小聲道:“沒啥事,媽就是想問問,你覺得嘉木怎么樣啊?”
“…啊?”
這個名字果然出現了。
云疏淺的心臟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里,僅僅是老媽的這個問題出現了這個名字,她就感覺自己的臉開始蹭蹭地發燒。
“就是你覺得嘉木怎么樣?”許瑩又重復了一遍,觀察云疏淺的反應。
才不過一會兒,云疏淺的整張小臉便已經羞紅,她不敢跟母親目光對視,只是心虛地低下了頭,像是犯了錯的孩子似的。
“他…他挺好的啊。”
“說說。”
云疏淺的腦瓜子有些空白,一時間竟提煉不出來宋嘉木特別在什么地方,這種感覺就像是很喜歡吃某樣食物,她只要吃到就覺得開心和滿足,但偏偏說不出這樣食物好在哪里,是口感嗎,還是營養價值?
都不是,這也恰恰是宋嘉木對她而言特別的地方。
你要說帥吧,有人比他更帥,你要說他溫柔吧,有人比他更溫柔。
但偏偏就是他,最特別的人是他,能走進她心里的人是他,她開心時想到的第一個人是他,委屈時想到的第一個人還是他。
她只要看到他的臉她就安心,她只要跟他站在一起,她就快樂,他只要陪著她,她就覺得幸福。
她喜歡他,就像南巷的花,永遠熱放,永遠向往。
有時候心中所想像是隔了層紗,需要一點契機點破,在認清自己對他并非單純的兒時情感時,她進一步認清了,什么叫做喜歡。
喜歡是一種很奇怪的感情,那么霸道偏執不講道理,她對凡事都追求完美,但在和宋嘉木確認了這份情感之后,他就是她心中最完美的樣子。
見云疏淺紅著臉低頭沉默著,許瑩也明白了。
許瑩微笑著重新拉著她的手,伸手替她將散落的發絲挽至耳后。
“媽想跟你說,我和你爸也覺得嘉木挺好的,如果你也有意思的話,媽贊成你們試著處一處。”
“啊…?”
云疏淺感覺整個人都有些懵,老媽親口跟她說這些事,令得少女的嬌羞從心底無限徜徉到臉龐,她看著腳尖,臉紅得都要滴出水來了。
“處、處什么…”
“處對象啊,你今年也二十歲了,喜歡的話,就試著處處嘛,主動點,勇敢點,我看嘉木他對你也很不同。”
“媽…你、你跟他聊過了?”
“沒有,媽只跟你說,咱倆今晚聊的這些,你爸我都沒告訴。”
“我和他…我們…”
親愛的老媽!我和宋嘉木都已經要開飛機了!隔壁阿姨都送岡本了,您還在這兒小風車阿巴阿巴呢!
“那、那就試一試吧…”
云疏淺羞羞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