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我在一人尋仙道 把嘴里的煙拿下再叼上,叼上再拿下,數次之后,徐四的臉上出現了幾乎從來沒有出現過的苦笑:“趙叔,您可真是給我出了一個難題。”
“把事情交給你,不只是因為我信任你…”趙方旭拍了拍自己的腦門,“你和小三最大的不同點在于,小三是個循規蹈矩的后輩,雖然很讓人放心,但是跳不出這個框架,有些事情就不能處理。”
“而小四你呢,在關鍵時刻總有些意料之外的辦法,雖然乍看之下并不怎么合乎規則,卻總是很有用。”
“就像柳妍妍那件事,雖然你的方法激烈了一點,粗暴了一點,并不合理,但是足夠果決,在那個場合下,是最方便,也是最快解決問題的方式。”
徐四無奈道:“您這是變著法說我做事不擇手段吧?”
“說不擇手段也沒錯,但是有用。”趙方旭也笑了起來,“你以最快的方式讓柳妍妍明白什么是全性,以及加入全性會面臨什么惡劣情形,柳妍妍可是記憶猶新。”
喝了口水,他繼續說道:“現在這情況,你也知道,我們首先需要保證公司內部的安穩,然后才有精力,也才有資格去處理其它事情。”
“所以公司這里需要的是一個既穩重,又能在關鍵時刻想得出辦法,去迅速解決問題的人物。”
“這里…”趙方旭指了指地下,“看起來有不少人,各大董事,各區負責人,但是,合適的人卻不多,而小四你就是最合適的一個。”
徐四呵呵笑道:“沒想到,您居然那么看重我。”
“怎么沒想到?我可是一直都非常看好你。”趙方旭將自己關了機的手機放到桌上,“你沒帶手機吧?張楚嵐那遮遮掩掩的樣子,連你都不敢聯系,大家都是聰明人,早就想到你們在防誰。”
“東北高廉自己肯定也心知肚明,只是不愿意明說罷了,可是這么一來,這無形的隔閡就在咱們這里形成了。”
徐四抓了抓頭發:“張楚嵐并不是懷疑誰,只是出了這種事情,他認為不知道誰可以信任,就做出了自保的選擇,這是人之常情,我想,他說不定現在連我都不大相信。”
“我知道,我知道…剛才就說,大家都是聰明人。”趙方旭搖了搖頭,“可是公司里現在充斥懷疑,你懷疑我,而我也懷疑你,就是最大的問題。”
說著,他看向徐四:“我愿意把信任交給你,小四,你能讓我放心嗎?”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我多說一句都是對您的不尊重。”徐四點燃嘴上的煙,腦袋微微仰起,“您就直說吧,要我怎么做,或者說,給我多大的權限。”
看著徐四的模樣,趙方旭滿意一笑:“現在總部的戒備已經升到最高級別,我會把權限都給你,你可以任意調動所有安保人員。”
“并且在緊急的時刻,可以在合理的基礎上,讓其余的的負責人聽從你的統一安排,這點等會兒我會一一和他們說清楚。”
徐四吸了口煙,雙眉一挑:“嘿,這里面只有我一個晚輩,郝哥他們都是和我爹一個輩分的人物,讓他們聽我安排,我這心里真有點慌。”
“還有二壯那邊,她的能力很實用,我已經讓她盡可能監測所有進出總部的信息,等會兒我直接讓她和你對接,至于能不能信任,我個人認為應該沒問題,當然,還是要你自己去判斷。”
說完這句,趙方旭把眼鏡扶正:“我要求你掌控所有進出總部之人的信息,我不希望突然在總部發現不明身份的人物。”
“此外,最重要的是,我希望你能夠有隨時控制住總部任何一人的能力,包括董事和臨時工,我不希望在總部這邊發生什么意外。”
“還有一點,希望你能夠保持總部的穩定,不管外面發生了什么,總部一定要穩定下來,尤其是防止有人故意引發的騷亂。”
徐四嘖了一聲:“這事情可不容易,您對我采取的手段有沒有限制?”
“這個隨你,只要不太過分,我相信他們都能諒解。”趙方旭捶了捶自己的腰,“你也是個心里通透的人物,知道底線在哪里,在這方面我很放心。”
“我老了,早就退出了圈子,一身修為也沒剩多少,現在精力又不擠,等十佬到來之后,我更加不能分神,所以這些事兒都拜托你了。”
徐四叼著煙起身,大咧咧道:“您放心,我不會讓您失望。”
趙方旭擺了擺手:“去和安保那邊熟悉一下吧,那邊我已經吩咐過,至于董事那邊,我已經說服了黃董,其他幾位我馬上就會聯系。”
“您也別太擔心,這事兒不是您一個人的事情。”
徐四抽了口煙,起身走向門外。
“我怎么能不擔心…”
趙方旭把桌上的手機開了機,點到聯系人頁面,撥通了備注為“小蘇”的號碼。
“喂,小蘇,你有時間來我辦公室一趟嗎?我這邊有些事兒要和你談一談。”
烈日炎炎之下,站在樹蔭下的徐三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又皺眉看向機場出口處不斷涌出的人流。
嘴里叼著根吸管的土猴安慰道:“別擔心了,這難道還能有什么意外發生?”
“沒見到人,我怎么能不擔心?”徐三嘆了口氣,“這邊要是安全,徐四也不會打電話讓我親自過來接人。”
“飛機都是咱們走關系安排好的,從那邊飛過來也用不了多少時間,估摸著也快到了。”吸管在嘴里卷動,土猴試探著問道,“三兒,這次究竟發生了什么事,連總部那邊都驚動了?我好像聽說和什么秘密任務有關…咱們等會兒接到人應該是直接去總部,和四兒匯合吧?”
徐三看向土猴,鏡片上光芒閃爍了一下:“你們都察覺到了?”
“能不察覺嗎?”土猴翻了個白眼,“你先前就把公司這邊的事兒安排得清清楚楚,明顯就是要去總部了,再看你這神情,半天不說幾句話,沒大事發生才怪。”
他思索著問道:“你昨晚就讓咱們連夜去調查曜星社,難道這事和曜星有關?不對啊,怎么能扯到曜星社…”
一個賊眉鼠眼的小個子男人向這邊跑來,土猴立馬住嘴不言。
一溜煙地跑到徐三身邊,矮個子男人殷勤地把手里的冰汽水遞給徐三,討好道:“三哥,這天兒那么熱,你嘗嘗這個,正解渴。”
跟在小個子男人身后的身材高大,面容憨厚的男人滿臉傻笑,在矮個子男用手肘推了他好幾次之后,他才反應過來,連忙把手里的汽水給土猴:“土猴哥,這是給你的。”
“不錯,不錯,懂事!”土猴打開瓶蓋,“大全,二全,不枉我親自提溜你們出來。”
“以前犯了不少錯,想起我也后悔莫及…”名叫大全的小個子男人訕笑著感激道,“要不是三哥,還有土猴哥照顧,現在我兄弟倆恐怕還在,還在…”
“知道錯了就好,以后好好做事,爭取彌補…”
土猴喝了一口汽水,砸吧著嘴巴:“這橙子味?我個人還是更喜歡葡萄味。”
“土猴哥等等,我馬上就回來!”大全拉著傻笑的二全轉身就跑,看樣子是買葡萄味汽水去了。
晃著手里的汽水,土猴幽幽說道:“我看,培訓的效果不錯,可以讓他們參與任務執行了。”
徐四評價道:“二全資質…有點奇怪,但是不算差,可惜心智有點問題,執行任務要帶個普通人…”
“是華北的徐三么?”
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忽然響起。
徐三和土猴同時轉頭,看向走來的中年男人。
在那么熱的天氣下,男人還是穿著整齊的襯衣,一絲不茍地打著領帶,看起來四十歲左右的年紀,頭發后梳,戴著一副普通的灰色眼鏡,給人的第一印象是一位沉默寡言的普通中年男人。
“徐三?”背著一個雙肩包的男人的目光放在徐三身上,嘴角微動,似乎是在笑,“華東,肖自在。”
“你好,竇哥和我詳細介紹過你,早上還說你病了,有些不舒服。”徐三伸出手,收回打量的視線,臉上也帶上與人交際所需要的客氣性質的笑意,“我以為你不會那么快就到。”
“我的身體沒有什么問題…”肖自在看了看徐三的手,上前一步和徐三輕輕一握,便松開了手。
推了把眼鏡,肖自在又說道:“在去公司總部之前,我一切都聽你的。”
“一起執行任務,不存在誰聽誰的。”徐三笑道。
肖自在點了點頭,站到兩米外的樹蔭下,自己拿出手機玩了起來,好像是在和誰聊天。
華北分區的臨時工似乎不大好相處…徐三心中暗嘆一聲,零時工果然沒有一個簡單的。
土猴以目光示意:這家伙什么人?拽拽的…
徐四沒有說話。
沒多久,大全和二全滿頭大汗地跑了回來,注意到多了一個人,把汽水給土猴之后,生怕說了錯話,也不敢再多說什么。
沉默著等了半個小時,終于看見哪都通的員工出現在機場出口位置。
徐三雙眼一亮,立馬迎了上去。
土猴、大全與二全跟在徐四身后。
肖自在收了手機,默默地看向徐三。
“人我給你帶來了,中間出了點事故,所以耽擱了幾十分鐘。”當先的一個穿著哪都通制服,戴著眼鏡的中年人向后面一指,“由于人力與安排問題,按照總部要求,我們先給把碧游村的上根器和諸葛青,以及柴言、云顯兩人帶了過來,后面那些村民還留在那邊的市里,等著處理通知。”
在中年男人所指的方向,瞇著眼睛的諸葛青與傅蓉,還有畢淵在哪都通員工的看守下,跟在土猴身后,走向了樹蔭不遠處的一輛有著“哪都通”標志的中巴車。
土猴側頭和大全說了什么,大全點了點頭,拉開了中巴車的大門,帶著二全先上了車。
“麻煩吳叔了。”人群中不見馬仙洪,徐三問道,“怎么不見馬仙洪,還有那些上根器?”
“馬仙洪還在昏迷。”吳姓中年男人說道,“我已經找人給他看過,說他沒有問題,就是受到了太大的刺激,現在正處于自我保護階段,想醒來的時候自己就會醒來,和其余失去意識的上根器都在這顆噬囊里。”
中年人拋出一個噬囊給徐三。
“用噬囊來運送這些人非常方便,不過噬囊只能裝入失去意識的人,一旦他們醒來,就會被噬囊自動吐出。”
“這就是噬囊?”
徐三雖然是首次見到噬囊,不過他沒少接觸法器,而且這東西也不復雜,他打量了幾眼手中的噬囊,就將噬囊上透明的玻璃面對準了眼睛。
失去意識的馬仙洪與幾位上根器果然都在里面。
“云顯和柴言,還有一個叫做丁子桓的上根器比較特殊,不在噬囊內。”中年人補充道,“他們沒有失去意識,不能裝進噬囊,也不適合出現在這種街道上,我已經安排他們從另一個通道出來,你讓車子過去接一下就行。”
徐三握緊噬囊:“吳叔不和我一起去總部?”
吐出一口氣,吳姓中年男人拍了拍徐三的肩膀,沉聲道:“碧游村那邊死了不少兄弟,還沒有處理好…這里就交給你了,我帶回的這些人你也一起帶回總部,我還要回去一趟。”
徐三的神情也變得肅穆起來:“公司員工不會白死,任何一滴血都不會白流。”
“希望如此…”吳姓中年人提醒道,“我們安排的行程是機密,只有少數人知道,行動又迅速,如此一路過來也沒有遇到什么意外。”
“不過到了現在,想必那些有心人也已經反應過來,如果…或許會在你這里下手,你小心一點。”
“我明白。”徐三說道,“吳叔您也要小心一點,誰也不能保證碧游村那邊還會不會出意外。”
“那兒什么都沒有,能出什么意外?不多說了,我現在就走。”中年人擺了擺手,向機場入口走去,但走了兩步,忽然又停下,轉頭看向徐三。
“昨晚呂真和王也一起走出碧游村,坐飛機去了隔壁市,這事我昨天得知之后就已經上報,上面不知道有沒有重視,你去了總部再和趙董說說。”
“吳叔放心,我會提醒趙董。”
一直目視中年男人的背影消失在人流之中,徐三才帶著肖自在走向了中巴車。
諸葛青是熟人,徐三在羅天大醮上就見過。
傅蓉與畢淵雖是首次見到,但在資料上其實已經看過不少次,所以徐三其實對兩人也沒有陌生感。
感受到目光的掃視,正在與傅蓉低聲說話的諸葛青抬頭看向徐三,笑著對徐三點了點頭。
三人中,傅蓉與畢淵都被封住了炁脈,只有諸葛青沒有被封炁脈,還可以動用丹田之炁。
不過看守畢淵與傅蓉的員工也沒有擔心會在諸葛青身上出現什么意外,反而十分放松。
大全、二全坐在諸葛青三人后面,與諸葛青和傅蓉隔著兩個哪都通的員工。
土猴坐在三人右邊,隔著中間的空道。
拿著手機的肖自在沒有說話,默契地坐在了三人的前方。
諸葛青對這個外表冷冰冰的中年人多看了兩眼,又和有些緊張的傅蓉低聲說起了話,似乎是在安撫傅蓉的情緒。
徐三在司機后面的一個位置坐下。
中巴車從停車位使出,在徐三的指引下走進了沒有人流的地下通道,接了斷了腿被用擔架抬出的丁子桓,以及被綁成粽子,不斷掙扎的柴言和云顯。
看見徐三的目神情有些詫異,抬著幾人上車的一個員工解釋道:“他們兩個一放開就要自殘,那位云顯道長舌頭被自己咬得不成樣子…打也打不暈,就只能采取這種方法。”
聞言,徐三看向云顯被堵住的嘴巴,果然在嘴角看到了緩緩流出來的血絲。
“做得很好,不能讓他們死了…”
中巴車從機場使出,進入了車流量不少的高速路。
一個多小時的高速行駛,沒有出現任何意外,徐三稍稍放下了心。
車子從一個兩公里長的隧道出來,轉入一條車流稀少的郊區公路,忽然“砰”的撞擊聲傳出,車內所有人在措不及防之下,同時向前一傾。
“車禍了?!”腦袋撞在前座的椅子上,撞得有些迷糊的大全下意識大喊了一聲。
二全正要說話,張開嘴卻沒有發出聲音,憨厚的臉轉向自己左側的窗外。
就在同時,徐三、諸葛青,還有畢淵也驟然扭頭,看向了窗外。
一個巨大的人影,像一顆隕石一般,“轟然”撞在了汽車的駕駛室位置…
另一座城市,戴著一頂土黃色鴨舌帽的王也與呂真走出機場。
“這帽子不錯?”摸了摸自己頭上的帽子,王也說道,“你確定不要回去買上一頂?你在異人界現在也是名人,不做點掩飾,走出去很容易暴露。”
呂真瞥了眼帽子兩側隨風不斷晃動的翅膀,搖了搖頭。
“這東西老實說,是有點幼稚,但是也不能說丑…”王也取下自己的帽子,看了幾眼上面的翅膀,向周圍示意,“你沒發現一件奇怪的事情?從上飛機開始,那些靠近你的人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你,對你表現出病態的渴望?”
呂真皺眉看著差點撞到他身上的一個年輕女人。
女人強忍住在陌生人面前表現出喉嚨滾動的可恥行為,連忙對呂真說了一聲對不起,逃也似的跑開。
向周圍看去,只要靠近他,甚至距離不近的行人,都向他的身上投來了隱晦的目光,以及一種近似于對食物的熱切渴望。
“他們看向我,好像…很有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