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根生的神靈明能夠將被加工過的炁梳理為最原始的炁,使任何以炁為根基的術法均不得加身。
如在神明靈面前,就算練過金光咒也完全無法構建金光去防御對方,也無法以掌心雷傷及對方。
所謂“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由原始的炁構筑成各種不同的術法,就是由玄之又玄、無有任何特征的道生成各有特性的萬物的過程。
那么神明靈其實就是一個類似將萬物梳理,使之回歸不可言說,不可描述的道的過程。
那么被張懷義自稱為術之盡頭的炁體源流,即是一種已經走到術的極盡的功法。
其中的一種理解就是能夠以原始之炁編織出各種各樣不同性質的術法。
從這種理解來看,那么炁體源流就是與神靈明相反的一個過程,即從道生成萬物的過程。
這個過程無疑比起將炁梳理回原始的炁要更加艱難,就像面對用毛線編織成的某個東西,想要把它解開。
在可以暴力切斷的情況下,實際上要比刻意將線團弄成各種不同的形狀,要容易一些。
因為后者要費更多的精神去編織,而前者或許只需要一剪子就能解決。
也就是說,從這個角度理解神靈明與炁體源流,兩者就是二而一的關系。
或者說炁體源流就是神靈明的升格,已經將神靈明的特性包含其中。
這才能夠理解傳自張懷義的老農功具有神靈明的特性,也才能明白張懷義為什么說他的所悟已經超越了無根生。
當然,這些完全是呂真的猜測,畢竟他既沒有見識過神靈明,也沒有見識過炁體源流的風采。
只是根據蛛絲馬跡,在腦海中行成的關于神靈明和炁體源流的基本印象。
這些猜測到底有幾分接近真實,或許要等到他自身將老農功修煉到一定的程度,再接觸到更多的秘密才能知道。
其實,不管這老農功是什么功法呂真都不在意,因為他已經決意要走出自己的道路去追尋自己的仙道。
這不是說他有信心去超越炁體源流。
炁體源流號稱術之盡頭,誰有把握去創造一門功法超越炁體源流?
不止天師府的老天師,或許那些羽化飛升的前輩也不敢說這樣的話。
只是自己創造出來的才是最適合自己的東西。
類似那些傳承了數百上千年的家族或者門派,后人多是比不過開派祖師,除了天資之外,肯定還有功法是否適合的問題。
在別人開辟出來的康莊大道上行走,與自己與荒蕪中開辟出一條屬于自己的道路出來,無論心境,還是體驗均是不同的。
走捷徑雖然容易,但要想走得更遠,只能以他人作為借鑒,修出自己的道。
這點呂真自小便明白,所以他自小就刻意養成了一種獨立的心性與眼光,絕不令自己在任何方面陷入盲從的境地。
按照老農功的行炁法門,先天之炁在呂真的下丹田運轉不休,逐漸穩定于下丹田之中,像是一顆被種下的種子。
每時每刻,呂真都感覺下丹田的“種子”在壯大。
這自然是一種幻覺,老農功就算進展迅猛,也不會快到這種地步,只是由他心理影響所產生的錯誤感覺罷了。
今天得到了一直想要得到的東西,為以后得道路鋪就了雛形,即便以他的心態也感到有點波動,一時不能完全沉入修煉之中。
呂真調整心態,驅除心中的雜念…
衣兜里忽然傳出震動聲將呂真喚醒。
呂真睜開眼,拿出手機。
按下接聽鍵,“嘟”的一聲后,老人機里傳出了張楚嵐的聲音。
“喂,大佬,在聽嗎?”
稍微沉默,呂真應了一聲“在”,隨即又簡短問道:“有事?”
“沒事沒事。”張楚嵐笑道,“我就是試試大佬的號碼能不能打通…”
呂真沒有說話。
他的身體年齡雖然還要比張楚嵐小上一兩歲,但是心理年齡要比張楚嵐成熟得多,看張楚嵐就像看一個有趣的后輩。
“還有那個…”張楚嵐繼續說道,“說來慚愧,我試著整理了一下功法,發現這東西實在有些困難,有些地方明知道怎么做就是不好表述,就是說雷法和金光咒只能口述給你了,所以大佬是直接來我這里,還是電話交流?”
“電話交流。”
“唉,那真是遺憾,我還想著大佬你來我這里,就抓緊時間向呂哥請教幾招,其實大佬你住在我這里也沒事,反正我這里寬敞得很。”
“有機會的。”
說起住的地方,呂真有點心動。
要換地方住的話,他似乎沒錢了…
“另外,我必須提醒大佬你一件事,大佬出現在Z市可能不少人知道了,畢竟全性都知道了,不要幻想那幫生怕天下不亂的家伙會保守秘密。”
“我知道。”
“還有,徐三讓我提醒大佬,哪都通的人會在大佬居住在Z市的時間里對大佬進行一定程度的監視,但是保證絕對不會打擾大佬的正常生活。”
“隨意。”聽到這里,呂真多問了一句,“之前被接去的那個變異人怎么樣?”
張楚嵐道:“一切都好,那個變異人和他奶奶都被安排在公司里。”
“至于那個變異癥狀,也不用擔心,這類事情的出現并不是孤例,幾年前在西南區就有一例,后來研究出了治療方法,已經將那個患者完全治好,之前徐三就已經連夜聯系了上頭,等專家來看過就可做判斷。”
呂真沒有說話。
稍怕呂真不重視,電話里的張楚嵐又提醒道:“大佬要注意,監視我的那些勢力沒一個簡單的,說不定已經發現了你的蹤跡,那大佬你以后出門都要注意,要是被追蹤上那就麻煩了。”
“謝謝。”
“小事,那個…拘靈遣將功法我看了看,發現有些地方不懂…”
“你問吧,我也不一定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