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匆與呂先三人從小巷的兩側逐漸向呂真逼近。
對于他們而言,這場戰斗的勝敗已經注定。
呂家的如意勁雖然厲害,但是也有其局限。
呂家之人都知道,如意勁的攻擊雖然陰狠,但它是單體攻擊,一次攻擊的目標只是一人。
反而在使用如意勁的那個時刻會讓自身的動作出現片刻的停頓,只要抓住這個時刻,就是其余呂家人反擊的最好時刻。
所以呂真一旦使用如意勁,就會被他們抓住破綻。
此外,使用如意勁對炁的消耗非常嚴重,以他們年輕一輩的煉炁修為,使用不了幾次,就要面臨體內之炁不足的糟糕情況。
在那么一個環境之下,呂先等人以人數克制住了呂真的鬼魅速度,使得呂真的優勢蕩然無存,幾乎已經失去反抗的余地。
黃毛看著呂真,又輕佻道:“呂真,你知道你犯的最大的錯誤在哪里嗎?就是太自大!”
“我們呂家講究的是就算不擇手段,也要以最小的代價達成目的,你是不是都忘了?你要是拿王并威脅我們,這回就難辦了,可你輸在了自己的自信上。”
呂先呵斥道:“不要胡說八道!”
黃毛干笑道:“先哥,你看這家伙的樣子是準備反抗到底了,先打壓這小子的氣勢,抓起來可以省不少力氣。”
呂先的雙眼牢牢注視著呂真的每一個細微的動作,嘴里說道:“這里是X市,你的話要是被王家聽到,看你怎么收場。”
“那個王并已經成那個樣子,再多得罪王家一點又有什么關系?”黃毛不以為意道,“我們呂家在四大家族之中向來與王家交好,這小子那么一番操作,兩家關系說不定就得破裂,不過王并那小子也挺惡心,我老早就想收拾他一頓,看見他那要死不活的樣子還是挺爽的。”
本來在倉庫兩側看守的兩個呂家人也出現在小巷的盡頭,在外圍緊緊注視著呂真的動作,防止意外發生。
這時,呂先四人已經逼近到最佳的出手位置,既不會讓呂真有機會近身,又不會因距離太遠的緣故,讓呂真有機會逃走或者對如意勁做出反應。
四人默契地停下了腳步。
呂真再次毫無征兆地出手,他的右拳裹在藍色之炁中,一拳打在側面的墻壁之上。
“轟隆”一聲,墻壁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破洞,破碎的磚塊向內塌陷,塵土飛揚。
沒有絲毫猶豫,呂真閃身沖進了被灰塵遮住了視線的破洞之內。
一般人出手之前均會有一定征兆,在發力之前會有一些細微的動作,或者握拳,或者身體繃緊,又或者調節呼吸的頻率。
但呂真的出手卻一點征兆也沒有,就像憑空發出力道,任何人見到都會感到吃驚。
只這出手的一幕,就令人嘆為觀止。
即使已經知道呂真出手情況的呂匆也不由感到有點突然,已經調整好的心臟隨之劇烈一跳。
但四人也不是普通人,只是為呂真的應對驚訝了片刻,就迅速反應了過來。
“追!”
呂先率先沖向那個破洞,幾乎與呂匆同時鉆進破洞。
這舉動雖然為呂真拖延了一些時間,但在那么近的距離下,只要緊緊咬住呂真,以他們的如意勁與明魂術配合,不會讓呂真有任何逃跑的機會。
黃毛與另一人跟在兩人身后,正要追進視野模糊的黑洞,忽然聽到兩聲幾乎同時發出的悶響,隨后是巨大的破空聲傳來。
兩人嚇了一跳,急忙向兩側閃開。
飛揚的塵埃向外劇烈涌動,仿佛一顆高速炮彈從破洞內射出,兩個人影從破洞內飛出,狠狠地砸在對面的墻壁之上,在并不如何結實的墻壁上砸出兩個巨大的凹陷,隨后滑落在地。
黃毛轉身看去,發現正是剛剛追進去的呂先和呂匆,頓時變色:“先哥,這…這怎么回事?”
兩人就算再不小心,也不至于一追進去,就被打成這個樣子。
“里面藏有幫手?!這個呂真好陰險…”黃毛連忙扶起委頓在地的呂先。
“沒有幫手,是…是劈空掌…”呂先擦掉嘴角的鮮血,雙臂無力地垂下。
旁邊被扶起的呂匆駭然盯著破洞:“好厲害的劈空掌!一掌就打掉老子半條命,這小子…小子什么時候練過劈空掌,還練到這種程度…”
黃毛驚疑道:“不可能!呂真從沒用過劈空掌,不可能是他!里面說不定還有…”
“不,就是他!這個小子平時不顯山不露水,不知道藏了多少東西。”呂先艱難地喘了口氣,看向從不遠處奔過來的一個男人說道,“呂合,你去通知他們,不要在那里守著了,呂真是真的厲害,我們拿不下他,讓他們迅速趕來幫忙。”
男人擔憂地看了眼呂先,應聲而去。
呂先又看向扶著他的黃說道:“呂成,你速度最快,又…又會追蹤,趕緊去追上呂真,別讓他跑了!”
黃毛一個哆嗦,哭喪著臉道:“先哥,你不是開玩笑吧?”
“呂真把你和呂匆都打成這個樣子,還讓我一個人去追呂真,不是讓我去找死嗎?先哥,我是在哪里得罪過你了嗎?要是有,我改還不行嗎?”
“之前說大話的氣勢哪里去了?”呂先喘著氣怒哼一聲,“又不是讓你去和呂真拼命,你只要遠遠吊住他,隨時向我們報告他的位置。”
黃毛齜牙,看了看身后的大洞,害怕道:“先哥,你說呂真藏得那么好,平時用的如意勁肯定也是裝的,說不定連五成力都沒用到,我追上去,他要是看我不順眼,隨手把我收拾了怎么辦?”
呂先無力地在黃毛腦袋上拍了一把,惱怒道:“你沒發現,呂真沒下死手嗎?你追上去,他不會理你,要是再丟失他的蹤跡,等大爺詢問,我就如實匯報,是你…”
“得,得,得,別說了!我去還不行嗎?!”想起呂忠那張老臉,黃毛在意識中與呂真那張臉比較了一下,一個激靈,不情不愿地追進了破洞之中。
看著黃毛的背影消失在破洞中,呂先無力地癱坐在地,苦笑道:“原來還以為自己能夠和天師府的靈玉真人一較高下,沒想到…今天被人一掌就給收拾了。”
旁邊的呂匆嘆道:“先哥不要氣餒,呂真是一個怪物,沒有人知道他隱藏得多深。”
呂先搖頭道:“呂家年輕一輩沒人是他的對手,要收拾他恐怕得大爺他們親自出手才行…”
呂匆仰頭看向天空:“先哥,你說呂真這個怪物究竟有什么目的?”
“不知道,這種人的心思誰能猜到?但呂真的的確確是個怪物。”
“不說他的出神入化的劈空掌與深不可測修為,他最可怕之處還在于他那似乎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的心思,好像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從你和我出現,到追進破洞,再到被遮住視線的那一瞬間的反應,他都已經計算在內。”呂先后怕道,“這樣的人物真是可怕…”
“呂真在呂家生活了十多年,每日就是不聲不響地關注著我們這些人,當然了解我們,可是我們沒有一個人了解他。”
“我們呂家這回肯定要和王家鬧僵,還有炁體源流現世,天師府也傳出了動靜,再加上那么一個目的不明的呂真,異人界不知道要鬧出多大風波…”
“這個倒不用太擔心。”呂匆自信道,“有太爺在上面壓著,不管呂真有什么目的,都不可能對家族造成太大的沖擊。”
只要呂家支柱不倒,就算發生再大的震蕩又怎么動得了呂家的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