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青不由頭皮發麻,他很難想象,佛陀被無上天魔同化后,到底會形成怎樣的不可名狀物?
要知道,定光佛已經超脫地仙的限制,更別說作為道德天尊一部分的無上天魔。
任青原本還慶幸,定光佛并非完整的如來果位,所以才讓他在靖州能輕而易舉布置后手。
從定光佛與寶生佛的不同就能看出差別。
寶生佛具備肉身,能明顯感受到對地仙碾壓般的氣勢,可以讓任青毫不猶豫施展死者無生。
但定光佛壓根沒有肉身,雖然不是地仙能比的,可總歸差點。
原因說不定出在彌勒古佛的身上,鬼知道彌勒古佛為控制定光佛,到底干了些什么?
可如今…
任青咽了口唾沫,自己好像誤打誤撞把無上天魔引來,導致定光佛被天魔氣息侵蝕,最后算是被無上天魔“奪舍”了。
他忍不住讓大量菌魂,降臨在無盡森林的外圍。
任青望向定光佛的位置,后者表面不具備半點天魔氣息,依舊是濃郁至極的佛氣。
但那副黑山羊盤腿含笑的樣貌,怎么看都極為瘆人。
還是尸仙靠譜,至少人家招之即來揮之即去,從來不會惹麻煩,不至于讓局勢失控。
下次再也不隨意擺弄天魔氣息,尸仙倒是可以多喚出幾回。
“咩…”
任青捂住腦袋,定光佛震耳欲聾的叫聲讓他頭疼腦漲,隨即黑山羊還用古怪的腔調說道。
“初生之時,四方皆明,日月火珠復不為用。”
“以有此奇特,故名為普光。”
定光佛的體積遮天蔽日,很快就遠遠超過萬米的范疇,表情也變得越來越意味深長。
“諸多信徒,可喚吾之名謂定光,即可解開世間一切煩惱,待九十一劫后,汝當作佛…”
“號釋迦文如來。”
佛光彌漫開來,靖州地面的兔蟾痛哭流涕的跪倒在地,嘴里不由歌頌著定光如來。
他們的身軀變得干癟,魂則開始枯竭,就連修為都在降低,唯獨周身散發一陣微光。
“大善,吾得天魔垂青,便在此立道,名曰八方佛界。”
定光佛立于云端,笑著伸手一指:“佛光普照之處,皆是吾定光佛土,信徒可借此永生。”
頭頂的太陽瞬間消失不見,無邊無際的黑暗以他為中心,不斷朝整個靖州蔓延。
任青盯著黑暗片刻,發現草木山石都被瞬間吞沒,仿佛乃是宇宙的黑洞,不留任何痕跡。
就連定光佛的身影,都隱沒在深邃無垠的黑暗里。
“不好,要出事了。”
任青在定光佛消失的剎那,看到那張滿臉慈悲的羊面,竟然充斥著殺氣騰騰的魔性。
定光佛五官涌出的佛氣在黑暗的映襯下,根本就是天魔氣息。
羊叫從黑暗里傳來,顯然定光佛真把靖州當做自己的佛界,想要在此處立地成佛。
幾十萬天道蟲人來不及撤離靖州,嘴里發出絕望的嘶吼,身影在黑暗里不見蹤跡。
蟲巢主母狼狽不堪的逃遁,但隨即步入天道蟲人的后塵。
他們本來想著漁翁得利,可事情的發展出乎預料,定光佛竟然直接天魔化了。
任青沒有預想到,定光佛在無上天魔的面前,如此不堪一擊。
就連靖州周邊地區的野獸鳥禽,都爭先恐后的朝定光佛的相反方向奔去,不敢繼續停留。
場面的浩大,數萬里外的任青,都有種此方世界即將毀滅的錯覺,讓他不由心臟狂跳起來。
而且黑暗覆蓋靖州后,依舊沒有停止的意思。
砰砰砰…
慈氏地動山搖,幾位禁卒堂的修士瞠目結舌。
只見大慈彌勒菩薩拔地而起,地仙的氣息暴露無遺,恐怖的佛光鋪天蓋地四散開來。
大慈彌勒菩薩雙手合十,憑空有颶風在慈氏刮起。
數以萬計的僧人虔誠的跪倒在地,佛氣所過之處,他們的身魂頓時崩潰,灰飛煙滅。
大慈彌勒菩薩收起幾十萬僧人,接著邁步向北方走去,顯然對黑山羊佛陀無比忌憚。
已經不單單危及靖州,鬼知道定光佛的胃口如何?
任青剛想著傳遞消息,李天罡已經通過術法,嘗試聯系靖州周邊的所有修士。
“禁卒堂的修士聽令,盡快用仙匙撤離靖州。”
“盡快!!!”
可惜顯然已經來不及,黑暗擴張的速度太過夸張,幾息就包裹水澤、慈氏的大半地盤。
大慈彌勒菩薩用佛氣抵御著黑暗,勉強跑出定光佛影響的范圍,這才順利脫身。
其余修士哪怕掌握以速度見長的術法,都不可能來得及。
韓立咒罵幾聲,自己剛到慈氏沒多久,想著完成任務,借此收集些資源突破陽神境。
畢竟晉升陽神境的閉關,可能要持續幾十年。
他目前的血晶放在同境界都算得上富裕,但壓根沒把握在二十年內成功晉升陽神境,至少需要準備五十年左右的資源。
韓立挑選的任務是從慈氏偷渡人口,只要足夠小心翼翼,應該來說毫無危險。
結果…
韓立眼睜睜的看著黑暗把慈氏籠罩,自己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寂靜里,甚至連聲音都蕩然無存。
他不由擔心起同行來慈氏的道觀弟子,大部分的道觀弟子不過鬼使境,恐怕要九死一生。
韓立忍不住面露苦笑,可當他發出輕微的動靜后,卻本能的感覺到一陣毛骨悚然。
他分不清黑暗里的事物,但似乎有什么東西正朝自己爬來。
那種危險逐漸逼近,以及無數雙目光盯著自己,讓韓立背嵴發涼,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他連忙催動懷里的仙匙,結果發現無法溝通胃中世界,更別說用意識前往夢城。
韓立仿佛身處另一個世界,渾身都被汗水浸濕。
“吾佛定光…”
耳邊一道熱氣吹拂,就像有個身影趴正在他的背上,輕聲的呼喚著定光佛的名謂。
韓立如臨大敵,立刻施展無影鬼,身軀化為無定形的陰影,藏于無處不在的黑暗里。
“嘿嘿嘿嘿…”
怪笑在原地回蕩著,怪物找不到韓立后,便逐漸遠去。
韓立忍不住松了口氣,繼續維持著鬼影附體的狀態,從地面如水般流淌移動。
既然無影鬼能避免被黑暗里的怪物察覺,慈氏的道觀弟子多數都能存活。
韓立現在要做的就是,悄無聲息退出黑暗的范圍。
因為定光佛突如其來的天魔化,使得禁卒堂焦頭爛額,至少有上百名修士被困其中。
當時身處靖州的修士提前得到任青的點醒,都已經趕回胃中世界,反倒身處慈氏、湘鄉的修士都被莫名的卷進里面。
他們徹底陷入失聯,即便任青接連施展趾離術,都無法感知到禁卒堂修士的蹤跡。
唯獨值得慶幸的是,只有兩三位修士因為驚慌失措而喪命。
大多數的修士面對危險都非常沉著,目前狀況都比較穩定,甚至已經在找尋擺脫的辦法。
任青給他們算了一卦。
雖然是“兇兆”,但沒有惡化到威脅性命的“大兇”。
最終黑暗覆蓋半數靖州,以及整個水澤、湘鄉,無盡森林也有三分之一淪陷。
任青還通過天地生,感應到太陰星君與福德地仙幾近瀕死,現在確實是獲取仙位的機會。
他讓禁卒堂統計損失,注意到韓立不知所蹤。
風空人因為處于無底深淵的關系,同樣沒有幸免于難。
任青目前對定光佛的情況不得而知,不過蟲巢的四大主母都被困黑暗,天詭境貿然前往靖州,怕是只有死路一條。
他確定眾修士暫時不會出遭遇危險后,冷靜的發布任務。
李耀陽將前往黑暗的外圍,利用蠱蟲探查里面的情況。
小三兒則嘗試用法器照亮定光佛生成的黑暗,如果李耀陽的蠱蟲無效,則換成法器傀儡。
胡聞帶領妖脈已經繞路前往慈氏,打算從地底挖向靖州,看能否避免來自定光佛的影響。
任青立刻前去閉關,距離天道裂縫痊愈已經不遠。
他至少得利用趾離術聯系到韓立等修士,再不濟也得把所需的物資送往各自的身邊。
幾道菌魂前往黑暗,不過進去后就與外界斷了聯系,趾離術都只能微弱的感知到。
任青要時刻關注著靖州,如果當前的趾離術無法溝通,就立刻晉升為道生一的程度。
只要能勉強掌控趾離夢仙的仙體,對趾離術的加持極大。
他壓根不在乎定光佛會不會毀滅靖州,但自家弟子肯定要保全性命,最好還要取得仙位。
“對了…”
任青眉頭一挑,意識降臨至胃中世界的天宮。
李天罡、宋宗無兩人正在福地洞天談論如何處理麻煩,注意到任青后,便連忙迎了出去。
“放心,韓立他們暫時沒有危險,我能感受到情緒還算平穩。”
宋宗無感嘆的說道:“佛門真是難纏,我能感覺到定光佛還未到如來果位的程度,但已經具備肉身,橫豎就是這幾年。”
“確實,我們只能等兩年,不能執著于靖州太久。”
李天罡同樣很冷靜,不可能為百人放棄布局。
任青一直有盯著龜甲表面的卦象,韓立等人應該是找尋到黑暗里的規律,卦象維持在小兇。
“沒事的,靖州交給我來處理吧。”
他得抓緊時間晉升趾離術,不過在此之前,卻有個事情得吩咐,讓禁卒堂趁機發展眼線。
宋宗無嘴角抽動,忍不住開口問道:“任青,既然不是為定光佛的禍端,那…”
“兩位前輩,四位主母都被困在靖州,不如跑一趟蟲巢吧?”
任青的意圖非常簡單,先把蟲巢徹底滲透再說,如果主母都折損在靖州,禁卒堂就順勢接管蟲巢勢力,借此壯大自身。
不過蟲巢牽扯到多方勢力的博弈,至少有無名與佛門安插的棋子,所以必須得謹慎一些。
李天罡無奈的說道:“你可真會給我們找事情。”
他并沒有拒絕,轉頭對宋宗無問道:“老宋,走一趟吧,據說蟲巢城鎮的規模,高達數百萬人口的,不知物資如何供給。”
任青遲疑幾息說道:“你們可以帶上太寒真人或玉華真人,蟲脈的修士也能盡量派遣。”
他雖然不讓蟲脈接觸蟲巢的事宜,但總不可能一直把蟲脈排除在外出任務,長此以往肯定會有天道蟲人有意見的。
感覺蟲巢勢力既然這么容易滲透,也不差禁卒堂一個。
要說天道蟲人對蟲巢有多少忠誠,其實不見得,他們從頭到尾都是以信奉福德地仙為主,即便是主母都只能往后推。
蟲巢屬于神權社會,但信奉的福德地仙與他們背道相馳。
福德地仙八成是知道蟲巢的存在,但千萬年的繁衍生息,蟲巢與靖州的體系早就天差地別。
任青估計讓福德如來相認,后者也會覺得無為道觀的正統,是在禁卒堂,而非蟲巢。
李天罡與宋宗無討論起如何入侵蟲巢,任青見此便離開了胃中世界,意識重回本體。
以禁卒堂的實力,已經勉強能夠承擔多線作戰。
任青對兩人也比較放心,即便蟲巢有隱藏的天詭境,也可以讓慕蛇道人去支援他們。
在任青沒有成仙前,地府三層關押的囚犯,不管對方怎么看禁卒堂,關系只能是雇傭兵。
偶爾用用還行,真要加入禁卒堂,早晚會出現反叛的。
禁卒堂此前就有探查過蟲巢的虛實,只是礙于四大主母,獲得的線索僅限于外圍。
各支脈緊鑼密鼓的商議應對蟲巢的策略。
果然不出任青的意料,蟲脈經過短暫的沉默,由玉華道人牽頭,組織了一批最精銳的修士。
該有的防備還是有的,李天罡刻意關注著蟲脈的動向。
面對將來前所未有的變局,禁卒堂確實應該排除內憂外患,讓戰爭潛力達到極限。
任青則陷入對趾離術的晉升中,雖然天道裂縫未完全復原,但消耗四萬年還是能支撐的。
他本來打算繼續沉淀一段時日,現在計劃跟不上變化。
是否晉升道生一,將消耗壽元四萬年 任青感覺到大腦微微發脹,腦組織朝晶體化蛻變,說明趾離術的仙體源頭正是大腦。
他恍忽間,意識來到一片光怪陸離的夢境里。
夢境到處都是扭曲的植被,光線宛如波瀾狀,并且會不斷的變幻,令任青應接不暇。
“夢神曰趾離,呼之而寢,夢清而吉。”
夢神趾離的長嘆在夢境里響起,不過與天地生晉升時略有不同,任青沒發現對方的身影。
大腦的晶體化在加劇,理應需要吞噬夢神趾離的血肉。
任青以為趾離術突破道生一的瓶頸會略有不同,但緊接著夢神趾離的呢喃痛苦起來。
夢境的天空化作血紅,植被變得扭曲可怖起來。
任青注意到一串晶瑩剔透的七彩琉璃花,卻突然變為腸胃的樣式,血淋淋的掛在枝頭。
“這么說來,我經歷的應該是夢神趾離的夢境吧?”
任青不再理會愈發詭譎的夢境,把精力放在趾離術的晉升,同時用意識溝通靖州的修士。
收到仙體的加持,即便道生一的仙體只是初步滋生,可趾離術卻得到翻天覆地的提升。
任青的意識仿佛跨越千山萬水,來到那片寂靜無聲的黑暗。
他能聽見黑暗內有心臟跳動的聲音,以及大量生靈正悉悉索索的爬行,讓人毛骨悚然。
任青盯著黑暗不放,隱約能感覺到各修士的位置。
他沒有急著用意識靠近,而是不間斷的施展趾離術,加強趾離術與修士的聯系。
分布在黑暗各處的菌魂也沒有閑著。
菌魂將病種散布在空氣里,讓微風將病種帶向深處。
韓立絲毫沒有注意到菌種,注意力集中在不遠處,木魚敲打的聲音斷斷續續的響起。
他維持著自己半人半陰影的狀態,這樣對術法的消耗是最低的,也不會產生任何的動靜。
韓立不清楚定光佛到底發生了什么,只知黑暗中有難以言喻的怪物,能輕易抹掉他的脖頸。
他已經深陷危險多日,逐漸開始了解該如何生存。
首先,不能發出聲音,即便是呼吸,都有可能將怪物引來,陰差境壓根難以對敵。
其次,怪物的數量實力都在隨著時間推移增加。
韓立現在已經徹底放棄硬碰硬,只想盡快摸索離開。
他瞇起眼睛,逐漸朝木魚敲打的源頭爬去。
沒過多久,韓立就注意到有位骨瘦如柴的身影背對著他,看樣子應該是僧人的打扮。
“大慈彌勒菩薩不可能遺留僧人在慈氏的,難道是靖州誤入慈氏的修士?”
韓立悄悄繞到身影前,結果發現對方兩面都是背后,就像是把不同的兩人重疊在一起。
他被嚇了一跳,隨即注意到木魚聲是從身影的腹中傳來。
換作其他人,說不定會研究身影的異樣,但韓立見此,卻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
“韓立,用他點燃篝火,就可以激發仙匙。”
韓立寒毛炸起,接著意識到是任青后,不由長長的呼出口氣,眼中滿是如釋重負。
他幾乎崩潰,自然明白黑暗的源頭是定光佛。
在韓立看來,定光佛至少與地仙一個層次,禁卒堂壓根不夠看,放棄他們明顯更正常。
任青控制菌魂環顧四周,道生一的趾離術仍然無法洞穿黑暗。
他在靖州同樣舉步維艱,蟲巢主母恐怕要兇多吉少了,地仙之上完全不是天詭境能相提并論的。
任青將菌魂附著在韓立的泥丸宮。
“把尸體挖出來,切記不要發出一點聲音。”
受到定光佛侵蝕凝聚而成,燃燒后可驅散天魔。
韓立微微點頭,在擦去額頭的汗水后,用無影鬼包裹尸體,隨即把肢體一點點的拆解。
尸體的右腿埋在泥土里,皮肉骨骼要更加老舊。
說明尸體搞不好原本只是一根骸骨,在定光佛氣的刺激下,逐漸長成一具完整的尸體。
韓立將尸體平放,接著在儲物袋里取出火丸。
火丸是一種獨特的丹藥,可以釋放出炙熱的火焰,甚至在水底都能順利的燃燒起來。
韓立暗自慶幸,儲物袋里裝著不少雜七雜八的東西。
火丸確實是煉丹師的意外產物,作用較為雞肋,價格廉價到只有地攤才會批量出售。
他將火丸放置于尸體脂肪最多的大腿旁,很快就有火苗迸發,古怪的肉香彌漫開來。
尸體看上去毫無水分可言,但仍然噼啪作響。
韓立的神情緊繃,右手摸到腰間的飛劍,嘴巴張開,舌頭底藏著的寒針法器蓄勢待發。
“吾佛定光…”
“吾佛定光,吾佛定光…”
密密麻麻的呢喃在四面八方傳來,韓立要不是出于對任青的信任,早就離開篝火的范圍。
尸體燃起的火焰只能照亮半米內。
任青依舊看不清楚怪物的樣貌,不過按照他的估計,很可能是收到佛氣侵蝕的兔蟾。
他看向韓立,韓立正貪婪的呼吸著篝火冒出的煙塵,目光震驚的盯著南方。
“韓立,不用慌張,他們不敢靠近篝火的。”
“用仙匙前往胃中世界。”
任青催促幾聲,韓立都毫無反應,表情哪有半點往日的冷靜沉著,仿佛成為了定光佛的信徒。
韓立嘴唇微動,從牙關擠出四字:“吾佛定光。”
“媽的。”
任青用菌魂將韓立的泥丸宮封閉,可惜用處不顯,韓立宛如魔怔般,重復著“吾佛定光”。
直至篝火燃盡,韓立才重新恢復理智。
火光消逝,黑暗里的怪物迫不及待的撲來,好在任青驅使著韓立的影子施展無影鬼。
“弟子,弟子這是…”
“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韓立努力的回想著,但記憶好像出現斷片。
“算了。”
“韓立你在原地等著,我打算分出部分鬼影前來,在篝火燃燒時,直接將你帶去胃中世界。”
“任前輩,定光佛還未達到頂峰,我想辦法召集禁卒堂的同道。”
任青沒有阻止韓立,畢竟有無影鬼護持。
他示意鬼影朝慈氏趕去,結果剛離開龍血海域,靖州的方向再次地動山搖起來。
黑暗又擴張了千里。
禁卒堂派遣在外的修士都有心理準備,及時用仙匙轉移至胃中世界,被困的人數才沒有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