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金并像是想到了什么,強行忍耐住了獸性。
任青對此絲毫沒有注意到,當然就算發現恐怕也不會在意。
信息流提示,只需要消耗五日壽元即可掌握“八極腿”。
貌似物美價廉,但他沒有過多猶豫就選擇了放棄。
在任青看來,所謂的八極腿如同是術法的低劣版本,更沒有出現晉升的信息,說明毫無潛力可言。
修煉后也就比常人多些力量,可雙腿出現的異化卻過于明顯,實屬得不償失。
不過從功法的信息能得知,很早以前陳永興就在利用自己的腿肉培養弟子,那時候應該還沒有到失控的地步。
任青用余光看了一眼金并,繼續默不作聲。
時間逐漸流逝,等到習武堂外傳來腳步,陳梨花熟悉的聲音響起:“差不多該吃夜食了。”
眾人立刻被驚醒。
任青明顯感覺到金并咽了口唾沫,然后又裝出誠惶誠恐的模樣說道:“只能再選出一人了。”
“我來吧。”
黝黑男子毅然決然的站了出來,他還感激的說道:“金師兄,多謝這兩天的照顧了。”
金并卻把充斥著惡意的目光看向任青,正考慮用什么樣的理由插手帶走對方。
這時,任青毫不猶豫的來到門口。
金并忍不住面露喜色,心里全是對于血肉的渴望,恨不得當場生吞活剝了任青。
黝黑男子剛想說些什么,卻見金并轉頭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頓時如墜冰窟。
“閉嘴。”
金并走出了習武堂,只留下五人面面相覷。
陳梨花依舊是毫無表情,帶著任青向武館的深處走去。
狹窄的過道沒有燭火照明,顯得極為昏暗,但任青通過夜視看到很多不易察覺的細節。
比如墻壁上指甲的劃痕,地板尸體拖拽的血印,甚至還有幾塊人骨的殘渣。
人骨已經風化,至少死了有數年的時間。
陳梨花打開走道盡頭的木門,映入眼簾的是間寬敞的大堂,里面坐滿了武館弟子。
他們用駭人的眼神盯著任青。
任青卻顯得不以為然,他自來熟的找了個位置坐下,還注意到大堂中央有一口油鍋,忍不住露出玩味的表情。
“請各位師兄弟等我片刻。”
陳梨花轉身走出大堂。
油鍋填柴開始加熱,還有武館弟子磨刀,金并則半步不離任青。
不一會兒,陳梨花再次回到大堂,身后的幾名武館弟子肩膀上扛著陳永興的床鋪。
陳永興掙扎著起身,但四肢顯然已經被綁死了,只得眼睜睜的抬到了油鍋旁。
任青哪怕有所預料,可還是忍不住感到極為荒繆,不過陳永興也并非什么良善。
用多行不義必自斃來形容,確實恰當。
陳梨花轉頭說道:“如果你接下來能不死,便可以加入武館,與我們一同追尋武道。”
金并想要出言阻止,卻見任青自顧自的走到了床鋪前。
陳永興的角度能勉強看到任青半張開的眼睛,轉動的重瞳顯然與術法息息相關。
他面露驚愕的想要提醒不遠處的陳梨花,可惜說不出一句話。
任青根據收集來的信息,將武館的前因后果理清楚了。
陳永興恐怕在幾年前就已經在準備后事了,他主要擔心死后詭異物的歸屬問題。
雖然理應被血狗幫收回,但陳永興更想傳給門下弟子。
可哪怕通過吞食詭異物掌握術法,也不代表完全沒有風險。
所以陳永興便另辟蹊徑,偷偷用自己的腿肉喂食給弟子,想讓他們逐漸適應異化。
但詭異物能讓人失去理智,普通人哪抵御的了,沒過多久就開始變得瘋瘋癲癲。
陳永興依舊沒有放棄,他給招收外來的弟子吃下腿肉,殺死后再由武館弟子分食。
他以為經過一道步驟后能減少副作用,可顯然是算錯了,精神依舊被潛移默化的改變了。
弟子發現藥引的真相后,他們也不了解無人境的詭異物,所以做了殺雞取卵的事情。
任青好奇的問道:“陳梨花,你們什么時候發現陳永興的血肉便是藥引的?”
此話一出,十幾雙帶著殺意的目光盯住了任青,粗重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任青繼續說道:“我想應該有幾個月了吧,不然要讓陳永興悄無聲息的被藥物控制,實屬有些難。”
陳梨花連退了幾步,身旁的金并早已迫不及待,想要鼓動著武館弟子群起攻之。
“決不能放過他,唯有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
任青徑直將陳永興的被子掀開,對方的雙腿露了出來。
只見陳永興右腳的血肉已經快被削干凈了,只剩下散發著腐臭的累累白骨。
左腳還算完整,任青借此仔細觀察。
表面看上去較為平常,但皮膚卻是呈現灰色,并且略顯粗糙,布滿了溝壑般的皺紋。
給任青的感覺與象皮類似,這恐怕是神足經的分支之一,異化的并不明顯。
金并按耐不住沖了上來。
別看他的雙腿遍布肌肉,實際行走發出的動靜不大,加上特地從死角饒了過去,顯得悄無聲息。
金并自信不可能被察覺,用力抬起右腳踹向任青的腦袋。
他仿佛看到了腦漿四溢的場面,滿臉都是按耐不住的興奮。
可突然間,金并表情變得驚愕。
面前的任青不知何時側過身子,冷冽的眼神看向自己,瞬間被嚇的肝膽俱裂。
金并毫不意外的踢空了,接著便感覺支撐身體的左腳生出劇痛,不由得摔在地上。
任青彎腰直接勒住金并的脖頸,手臂的力氣逐漸增大,其隨即骨骼碎裂開來。
“早看你不爽了,裝什么裝呢?”
金并雙目圓瞪著沒了生息,周圍的武館弟子見此如鳥獸散。
陳永興的喉嚨里發出怪聲,也不知道是想要護佑弟子,還是想要對任青出手。
在神足經的刺激下,他竟然開始動彈了起來,不過最后的壽元也因此燃燒殆盡。
但只可惜毫無作用。
任青拔出木刀連斬數下。
刀刃破口的同時,陳永興的脊骨碎裂,表情略顯如釋重負。
任青嘆了口氣。
真是麻煩,實力不夠還要想著脫身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