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拉回晉中縣城。
王承柱攻打晉中縣城,似乎徹底激怒了日軍。
鬼子航空兵對晉中縣城的空襲一輪接著一輪,幾乎將縣城犁地般轟炸了一個遍,卻依舊沒有要停止的跡象。
面對鬼子持續不斷的空襲,王承柱根本沒有轉移城內百姓的時間和空間,只能硬挺著。
「颶」
就在這時,一枚航彈再次從天而降。
「小心!」
王承柱和魏和尚等人急忙向前奮力一撲,趴在了一堵斷墻后面。
下一剎那,航彈墜地爆炸,發出「轟隆」一聲巨響,掀起大片砂石泥土和殘磚斷瓦,朝著王承柱和魏和尚等人砸了過來。
幸虧幾人都戴了剛繳獲的鬼子頭盔,即便如此,殘磚斷瓦砸在頭盔上梆梆作響,也是讓他們一陣頭昏眼花。
片刻后,宛如土撥鼠一般灰頭土臉的魏和尚抖了抖頭頂的泥土,說道:「團長,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
王承柱當然也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面對鬼子不間斷的空襲,不止城內的百姓不斷受傷、死亡,八路軍各團的傷亡也在持續不斷的增加。
可眼下,想要出城更加不可能。
沒出城最起碼還有城內的建筑物做掩體,可若是出了城,則需要經過上千米的開闊區域,才能進入附近的山林。
1000米的距離,哪怕是長跑冠軍也需要兩分多鐘,這點時間,足夠讓鬼子戰機對他們戰機把他們當活靶子一樣掃射無數次了。
王承柱看了眼不遠處被航彈轟炸而點燃的民房,似乎有了主意,隨即說道:「和尚,傳令下去!讓弟兄們在城內多點燃一些稻草秸稈之類的柴火,生柴最好,多弄出一些煙。」
魏和尚雖然憨厚,但卻不傻,很快便明白了王承柱的意思:「團長,你是打算有煙來遮蔽鬼子航空兵的視線?」
「不錯!」
王承柱重重點頭,又說道:「快去傳達命令!」
煙雖然無法削弱航彈和機載機槍掃射的殺傷,但卻可以遮蔽鬼子航空兵的視線,從而降低攻擊的精準度,達到保護作用。
「是!」
魏和尚應諾一聲,隨即便轉身離開傳達命令去了。
隨著命令傳達,很快,晉中城內便燃起了一團團焰火,并升起一團團濃煙,很快便遮蔽了大半個城區。
空中的鬼子航空兵視線受阻,無法再對地面進行精準攻擊,在憤怒的罵了幾聲「八嘎」之后,也只能返航,將這個消息匯報給了司令部。
隨即,憤怒的筱冢義男也只能叫停了對晉中縣城的轟炸,改為讓航空兵去偵察其他八路軍的下落。
如此一來,晉中縣城總算是恢復了平靜,王承柱他們也終于是可以全身心的搶救那些受傷和被困的老百姓以及八路軍戰士了。
畫面拉到太原城。
日軍第1軍司令部。
筱冢義男等一眾鬼子軍官也是一夜未眠,與八路軍各級指揮部不同的是,八路軍的各級首長有多開心,筱冢義男等一眾老鬼子便有多憤怒。
筱冢義男一張臉更是陰沉到了極點,宛如他媳婦剛給他戴了幾頂綠油油的大帽子一般。
一眾鬼子軍官們也都耷拉著腦袋,一言不發,生怕禍水東引,燒到自己身上。
氣氛壓抑的可怕!
等了片刻,筱冢義男將目光投向一旁的山本一木,問道:「山本君,對于晉中一戰,你怎么看?」
山本一木不答反問道:「司令官閣下,您想聽我說實話嗎?」
筱冢義男面無表情道:「當然!」
山本一木:「裝備簡陋的八路軍之所以能攻陷晉中縣城,乃是因為他們繳獲了皇軍的裝甲火車,并將之開到了晉中城下,再使用其火炮轟開了晉中縣城的城門。」
「否則,即便是八路軍的兵力再增加一倍,也不可能攻陷有一個皇軍步兵聯隊守備的縣城。即便是能攻陷,也必定會付出慘痛的代價,更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完成。」
頓了下,山本一木話鋒一轉,又接著說道:「司令官閣下,如今,狡猾的八路軍又將裝甲火車藏到了某個隧道之中。
現在看來,光是炸毀鐵路,已經無法阻止八路軍使用裝甲火車作戰了。
我們想要阻止八路軍繼續使用裝甲火車攻擊皇軍據點的話,昨天的策略便需要做出一定的改變了。」
「否則,若是繼續任由八路軍操縱裝甲火車作戰,不止壽陽,以及正太鐵路線上的那些大型據點,甚至是太原都有被襲擊的可能。」
山本一木的話,像是一記耳光,重重扇在筱冢義男的臉上,讓這老鬼子的臉肌忍不住一陣抽搐。
昨天,筱冢義男不想在奪回晉東南地區的控制權后,修復正太鐵路的工程量太大,因此只是讓航空兵炸毀一些普通鐵軌,而沒有炸毀橋梁和隧道。
現在看來,昨天的策略無疑是極其錯誤,也是極其失敗的,晉中失陷便是最好的證明。
不過,筱冢義男也不是那種聽不進忠言的人,聽完山本一木的話,他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說道:「山本君,你分析的不錯!」
「命令第一飛行大隊,立即升空,將太原至壽陽段的橋梁全部炸毀!」
在筱冢義男看來,八路軍剛攻打晉中縣城,裝甲火車必定是被他們藏在了晉中附近的隧道內,絕不可能開到陽泉那邊去。
所以,只需要將太原至壽陽段的橋梁炸毀,便可以阻止八路軍繼續使用裝甲火車作戰了。
而這樣一來,也可以減少一些奪回正太鐵路后的修復工程。
「嗨依!」
參謀長宮野俊重重頓首,隨即轉身離開,親自傳達命令去了。
筱冢義男又看向作戰地圖,詢問道:「其他地方的戰況如何了?」
情報課課長飯島森道:「報告司令官閣下,除正太鐵路線外,同蒲、平漢鐵路線上的皇軍據點昨夜雖然也遭到了八路軍襲擊,但那些據點依舊固若金湯,并未被攻陷。」
「甚至在周邊一些縣城駐軍的協助下,皇軍在某幾個片區,還奪回了戰場的主動權。」
聽到這,筱冢義男的臉肌又抽搐了幾下,如果不是他昨天優柔寡斷,沒有炸毀正太鐵路線上的橋梁的話,正太鐵路線上的戰況,多半也會和其他地方差不多。
好在現在亡羊補牢還來得及,筱冢義男只能這么寬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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