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永帶妹
封印空間內...
鳴人、四代四目相對的坐在一起。
九尾見鳴人不是真的打算撕開封條后，就去睡大覺了，剛剛發生的一切太嚇狐了，再整下去他覺得自己真的要得神經衰弱了。
有史以來第一只神經衰弱的尾獸？
不想摻合四代家事的他這會已經躲到封印空間的最深處去。
“你和九尾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我還是頭一次見他這么想遠離一個人。哪怕玖辛奈沒事把他綁柱子上的時候也沒有過。”
“沒什么，就是和九喇嘛玩了幾次游戲。”鳴人不想在這個問題上深究，隨便敷衍了幾句。
“哦。”
氣氛瞬間沉默了下來。
兩人繼續在那里大眼瞪著小眼。
四代有些頭疼的看著鳴人，畢竟是頭一次當父親，沒什么經驗，他確實不知道怎么和自己的兒子交流，他不知道鳴人知不知道他，也不知道鳴人剛才有沒有聽清九尾說的，他是一個不負責任的父親，一句我是你爸爸卡在喉嚨里愣是半天說不出來。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還不如和巖忍們來一場大戰來的爽快。
鳴人說實話也不知道怎么和四代溝通，他對四代這個父親談不上喜歡，也沒什么惡感。
畢竟鳴人是從小一個人過來的，就沒和四代生活在一起過，沒什么感情基礎。
他對四代也僅限于前世劇情中的印象，很陽光，很強，很愛老婆...然后，沒有了。
如果不是因為沒辦法修行忍術，他也不會特地把四代召出來。
“...”
“所以你這么做是為了把我召喚出來？”還是四代最先打破沉默：“你知道我？”
鳴人非常干脆點頭承認：“嗯，我很早就感應到你的氣了。”
“氣？”聽到這個陌生的詞，四代有些疑惑卻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他的時間不多了。
“那...目的呢？”四代斟酌許久小心翼翼的問道。
看著四代這幅生怕說錯話的樣子，鳴人感到有些好笑，但還是如實回答了四代。
“學習忍術。”
“學習忍術？”四代一愣，他有過很多種設想，唯獨沒有想到鳴人會因為這個原因把他召喚出來。
“你想學習忍術，可以向三代大人開口，會有人教你的，不必特地...”
“木葉沒有人會教我。”鳴人非常粗暴的打斷了四代的話，語氣微冷面露嘲色，一開始的好心情被一掃而空。
誰教自己忍術？誰會教自己忍術？
是對自己懷有最大惡意的木葉村民？
是他那幾個‘忠心耿耿’半瓶水晃蕩的火影親衛軍？
還是他那差點墮入黑暗連自身都難保的弟子旗木卡卡西？
又或是自始至終都沒出現過的蛤蟆仙人自來也？
是虛偽的三代火影猿飛日斬？
還是那隱藏在暗處的木葉毒蛇志村團藏？
不會，誰也不會，他鳴人自始至終都是一個人。
四代一愣：“怎么會？”
“你不相信？”
鳴人右眉毛上揚，湛藍的眼睛注視著四代，似乎想要看透對方的內心，半瞇著的眼睛流露出一種非常復雜的神情。知道劇情走向的鳴人對四代倒談不上怨恨，但如果這種事擱在正常人身上早就黑化了，哪怕擁成年人思維的鳴人有時候都在爆發的邊緣。
不是誰都可以做到被打了左臉再讓對方打右臉，然后一笑而過的。
鳴人突然提議道：“你想看嗎？我的過去...我這些年經歷的一切...”
“永帶妹。”九尾突然插入話題：“我要是這個小鬼早就把這隨時隨地都彌漫著惡意的村子給摧毀了。難得他居然能忍到現在。”
“大概是珍視你用生命保護下來的村子吧。”
這臭狐貍表面上一幅你們家事我不插手，實際上一直趴在旁邊聽墻根。
“我...”四代張了張嘴，鳴人的話讓他有種不詳的預感，九尾的話讓他更加的不安。
鳴人真實的情況似乎和他當初的設想有很大的出入。
內心的渴望，還是讓他說出了那個字：“想...”
“好吧，既然你想看，那便給你看吧。”
鳴人伸出右手，一個光球飛出，在空中爆炸，熒光散落。
整個封印空間逐漸扭曲，變化成另一幅場景。
場景的中央赫然就是曾經幼小的鳴人。
氣本來就擁有分享和感知情感的力量，卡卡羅特就曾經通過觸摸克林的頭感知到他們在那美克星的戰斗，再加上這里是鳴人體內的封印空間，他都可以隨便給封印空間換皮膚，想要展示過去就更簡單不過了。
一歲時被人惡意灌下開水，差點不能說話。雖然被救了回來，但聲帶還是有所損傷，以至于現在說話的都伴有一種獨有的沙啞。
兩歲時因左腳先出門被照顧他的大媽吊了起來，如果不是三代‘碰巧’路過，鳴人可能已經涼了。
自從斷奶以后，鳴人吃的食物里總是參雜著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沙子、雜草、小石塊是家常便飯，蒼蠅、蟑螂也不是沒有，更惡心的是還有...
三代的禁令，讓村民不再以妖狐稱呼鳴人，而是冠以‘那個’。
村民也被強制命令不能再做出傷害鳴人的事，于是排擠、冷暴力、語言暴力接踵而至，小孩子也因大人原因而對鳴人充滿的仇視，村民甚至鼓動孩子去欺負鳴人，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同齡人中再也沒有一個是鳴人的對手才緩解。
無時無刻不充斥著惡意、惡意還是惡意。
鳴人依舊微笑著面對生活。
堅強的原因不只是因為他是漩渦鳴人，更因為他體內有著成年人的思維。
不想再吃到奇奇怪怪的東西，鳴人三歲便開始自主生活，自己做飯。
村子里沒有一個人愿意賣東西給他，村子里發的補助鳴人都留著，因為花不出去。
于是鳴人親手搭建自己的小屋，親手耕地，親手捕魚、打獵，親手制作池塘儲備糧，親手養活自己，鳴人幻想著自己今后的生活，自給自足、自力更生。
直到...
家又一次被毀了...
沒有人知道那個簡陋且溫馨的小屋再鳴人心目中的位置。
沒有人知道鳴人當時的心情。
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摧毀的不止是鳴人的家，被一同摧毀的還有鳴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