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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六章 嬴政:孤這一生只為夏玉房而活

無線電子書    大秦:始皇嫡子,諸天升級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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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翦把玉佩重新掛在了小寶兒的脖子上。

  “是真的。”

  王翦看著王賁,有些莫名的道。

  “難道,真的是?”

  王賁瞪大眼睛,有些難以置信。

  隨后。

  父子兩人有些發懵的看著周延和夏無且。

  “夏御醫,難道說趙玄是你的外孫?”王翦有些懷疑人生的問道。

  “恩。”

  夏無且點了點頭,沒有隱瞞。

  之前。

  周延和夏無且并沒有打算說的,但是王翦提出了聯姻后,話一落,這可是不能改變的。

  一個是以前的周天子,國滅了,但身份還在。

  一個是當今大王最為看重寵信的御醫,還是大王的岳父。

  如果這都能夠反悔,那他們可就不干了。

  反正王翦已經開口聯姻了,那就是自己人了,周延綁也要把他綁到趙玄的戰船上,在他開口的那一刻,王翦就已經擺脫不了,上了戰船了。

  “難怪夏御醫你會留在趙玄家中。”

  王翦這一刻徹底恍然了。

  剛剛他的猜測都是真的。

  趙玄的母親,真的是曾經的阿房姑娘,大王曾經要竭力立為王后的人。

  “那趙玄他...他是....”

  王翦有些難以置信,也有些不確定的看著夏無且。

  “難道,你不覺得趙玄的樣貌和大王年輕的時候有些相似嗎?”夏無且笑了笑。

  聞聲。

  王翦和王賁都在腦海里回想趙玄的樣貌,還有少年時期的大王,再有當初的阿房姑娘。

  一瞬間。

  三人的樣貌在他們的腦海之中浮現,無形之中有著一種重合。

  “他...他真的是大王的兒子?”王翦顫聲道。

  哪怕現在事實擺在了面前,他也有些難以置信。

  “恩。”

  夏無且點了點頭。

  “這怎么可能?”

  “趙玄,竟然是大王之子,大秦的長公子。”

  王翦父子一臉驚駭,有些難以置信。

  “呵呵。”

  “是不是感覺上了賊船了?”

  “王翦,你剛剛可是說了還與我家寶兒聯姻,把你孫女許配給我家寶兒,這話可不能不算數。”周延很合時宜的笑道,臉上的得意是無法掩飾的。

  看到這。

  王翦有些吃味。

  “難怪你剛剛問我如何看待朝堂上的公子之爭,原來這里就是一個坑。”

  “你們就是想試試我的態度。”王翦苦笑著說道。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簡單。”

  “沒錯。”

  “原本我們就是想試試你的,但沒有想到你竟然看上了我家寶兒,這么好的機會,我們又怎么會放過。”

  “老夏,你說是不是。”

  周延得意的笑了起來。

  “現在后悔還來得及嗎?”王翦無奈的道。

  “來不及了。”

  “想你也是秦國的上將軍,不說一言九鼎,那應該也是一諾千金。”

  “從今以后,我們兩家就是親家了,榮辱與共。”夏無且也當即說道。

  “唉。”

  王翦嘆了一口氣,臉上的神情變化,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直以來。

  對于朝堂上的爭鋒,對于諸公子之爭。

  王翦都如同一個邊緣人物,從來不會參與其中,而今天,卻莫名其妙的上了這個黨爭奪儲的船了。

  這對于王翦而言也是有著很大的沖擊。

  “王將軍,親家。”

  周延笑了笑,看著王翦道:“想必你也知道老夏的女兒在大王的心中有多么重要,換一個位置想想,如果大王與趙玄相認,他在大王的眼中有多么重要。”

  “論年齡,趙玄是秦王的長子。”

  “淪功勞,趙玄為大秦立功無數。”

  “論位分,當初趙玄的母親差一點就被立為王后,在秦王心中比宮中的那些嬪妃地位更高。”

  “這些,在秦王那些兒子里誰能夠出其左右?”

  聽到這些。

  王翦和王賁都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作為二十多年前事情的經歷者。

  他們都明白為何大王到現在都沒有立后,更知道大王心中最看重的是誰。

  夏玉房三個字,無人能夠出其左右。

  在當初。

  在看到趙玄母親的那一刻,他們都知道一點,夏玉房是為了嬴政而活。

  而現在。

  他們的大王,卻是有一部分是為了夏玉房而活。

  雖說在朝堂明面無人知道,但是王翦父子卻知道,大王從未有任何一刻不在想念夏玉房。

  這一份地位。

  這一份情誼。

  無人能夠比。

  后宮的那些嬪妃雖然多,但無一人能夠得到大王真心,他們只是君王的侍妾罷了。

  “的確是如此。”

  “但是你們真的打算讓趙玄踏入這爭儲的漩渦?”

  “一旦失敗,便會萬劫不復。”

  王翦看著周延和夏無且道。

  “既有如此身份和血脈,為何不爭?”

  “如若不爭,他日秦國還會有他的容身之地?”周延冷笑了一聲。

  “為何不會有?”

  王翦立刻說道,但是話音一落,又沒有再說什么了。

  因為他明白周延話里的意思是什么。

  “憑趙玄為秦國立下的功勛,就算他們父子不相認,憑秦王的魄力,趙玄也可無憂。”

  “但是秦王的那些兒子呢?他們能夠容忍趙玄的存在?”周延沉聲道。

  “這些只是你的臆測罷了。”王翦道。

  “天下之中,能夠有如今秦王嬴政魄力雄圖者,千古難有,就算是昔日我的老對手嬴稷,他魄力驚人,但也遠遠不及如今的秦王。”

  “昔日嬴稷尚且會將白起給殺了,難道秦王的那些兒子有魄力超過嬴稷的?”

  “這一點,我絕對不會相信。”

  “與其坐以待斃,未來不可測,還不如主動去爭。”

  “若是不爭,談何為王?”

  周延沉聲說道,帶著前所未有的堅定。

  如今。

  他已經堅定了心思了,更是與夏無且,趙玄的外公達成了一至。

  就算是趙玄毫不知情,他們也會一步步推著趙玄向前走。

  現在身份不暴露。

  為的就是給趙玄足夠的時間發展羽翼,等到以后父子相認,趙玄所擁有的勢力絕對足以震懾朝堂,而那時候,就算那些諸公子的支持者再如何瘋狂,他們也沒有什么必要了。

  聽到這話。

  王翦點了點頭,沒有否定,也沒有贊同。

  對于儲君之爭,王翦一直都是不參與其中的。

  哪怕是對于自己的兒子都嚴令告誡,絕不可參與其中。

  但現在,似乎要不由自主了。

  “大王如今還不知道趙玄是他的兒子?”王翦問道。

  “別說是大王,就算是玥兒也不知道。”

  “知道趙玄身份的只有我們四人而已。”周延淡淡一笑。

  “你怎么什么時候告訴大王?”王翦問道。

  “現在,或許還不是時候。”

  周延看了夏無且一眼,搖了搖頭。

  “為何?”王翦面帶不解。

  但王賁卻拉了拉王翦袖口,低聲道:“趙玄的母親已經去世了。”

  聽到這。

  王翦這才恍然回神。

  作為曾經的親歷者。

  他也知道趙玄母親在大王的心目中有多么重要。

  當初行刺夏玉房的人,幾乎全部都被大王給抄家滅族,哪怕是明面上不能殺的,也派遣了刺客將他們給誅滅了。

  甚至于曾經高高在上的輔政大臣都被打壓不復。

  因為夏玉房。

  嬴政在加冠親政,真正執掌王權后,血洗了超過萬計的人。

  這些年以來,大王也沒有放棄一分找到她的希望,如果讓大王知道趙玄母親已經去世了。

  會有什么后果,王翦想都不敢想。

  失去理智?

  還是會讓大秦再起殺戮的波瀾?

  這些王翦都不能確定。

  畢竟君王之心難以預測。

  “你們沒有告訴大王是對的。”

  “此事,還需循序漸進。”

  “大王對昔日阿房姑娘用情之深,只有當初見證的人才知道。”

  “為了大秦的穩定,為了大秦的一統,絕對不能在此刻亂大王的雄心。”王翦嚴肅的說道。

  “所以,現在你可愿意幫助趙玄,助趙玄奪那儲君之位?”

  周延凝視著王翦,鄭重的問道。

  “現在我還有其他選擇的余地嗎?”

  “親家。”

  王翦笑著回道。

  “好。”

  “好一個親家。”

  周延大笑了起來:“等以后我們小寶兒長大了,娶了你的孫女,到時候大秦將會是另一番光景。”

  “或許真的是另一番光景吧。”王翦微微一笑,心中也是有些期盼。

  他王家如今在大秦如日中天,可以被稱之為最頂尖的家族。

  但是可沒有出現過太子妃,更沒有出現過王后。

  而現在。

  如若助趙玄奪儲君之位成功。

  未來趙玄有望繼承王位,小寶兒就是太子,他的孫女將會成為太子妃。

  “這就莫名其妙的參與了黨爭奪儲了?”

  聽到王翦的表態,王賁還是有些懵。

  曾經說好的義正言辭,如今怎么忽然間變了風向了。

  這時。

  周玥兒從一旁走了過來,看著此間四個人有三個在笑,還有一個表情古怪。

  “發生了什么事?”

  周玥兒好奇的問道。

  “大喜事。”

  周延看著自己孫女大笑道。

  “什么大喜事?”周玥兒臉上浮起了笑容。

  “剛剛你王伯父說了,要與我們家結為姻親,他家孫女許配給我們家寶兒了。”

  “還真別說。”

  “緣分天注定。”

  “他孫女只是比我家寶兒小了幾個月。”

  “怎么樣?”

  周延笑著道。

  “這可是好事啊。”

  周玥兒眼中一喜,當即就同意了。

  “以后,我們可就親上加親咯。”周延笑呵呵的道,余光看著王翦。

  “是啊,親上加親。”

  王翦笑著回道。

  “我家小寶兒真的太幸運了。”周玥兒抱著自己的兒子,非常的高興。

  單純的為自己的兒子高興。

  當然。

  她也知道,王家在大秦地位崇高,能夠與王家結親,對于自己的玄哥哥來說也有很大的幫助,至少以后在朝堂上自己玄哥哥不會孤獨一人。

  成為了自己人后,王翦肯定會加大對自己玄哥哥的照顧。

  再而。

  又不是上門為婿,反正又不會吃虧。

  殊不知。

  此刻周延,夏無且,比她的笑聲還要更大。

  反倒是王翦父子的笑卻是頗有幾分無奈了。

  “對了。”

  “可以用膳了。”

  “今天干脆王伯父就住在我們家吧。”周玥兒笑著說道。

  “我們用完膳就走。”

  “大王讓我們回咸陽覲見,可不能耽擱了。”王翦笑道。

  “好吧。”

  周玥兒點了點頭。

  隨后。

  一眾人走入了內院,坐在了一起用膳。

  用完膳。

  王翦父子就帶著一種復雜的心情離開了趙府,在親衛的護送下,向著咸陽行進。

  “這一次,倒是小寶兒幫了一個大忙。”夏無且微微一笑道。

  “是啊。”

  “寶兒幫了一個大忙,不過,說到底還是王翦自己開口說的,聯姻可就是綁在了我們的戰船了。”周延笑著說道。

  “現在我明白了你的謀劃了,暗中奪儲比明面上的困難要小得多,至少那些諸公子的人根本不知道我們要做什么。”夏無且稱贊道。

  “有一句話叫做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趙玄現在戰功卓越,如日中天,肯定已經被秦國朝堂上諸多人嫉恨,不過趙玄未曾支持任何公子,他們也沒有理由對趙玄動手,畢竟一旦他們出手,就會逼迫趙玄站到他們的對立面。”

  “可趙玄身份一旦暴露,結果就不同了。”

  “他們會想盡一切辦法置趙玄于死地。”周延笑道。

  “對王翦,你真的相信嗎?”

  “他會不會只是假意答應?”夏無且有些擔憂的道。

  “王翦是一個聰明人,他知道如何選擇,而且他也知道你女兒當初的事情,自然知道權衡利弊。”

  “放心吧。”

  “他以后會堅定的與我們站在一起。”

  “畢竟。”

  “這關乎他家族下一代的昌盛,他到了如此高位,總是要為下一代考慮的,他不會那么愚蠢。”周延自信的說道。

  曾經為天子那么久,對于君王權謀他懂得很多,對于人心,他也有幾分透徹。

  “但愿如此吧。”夏無且點了點頭。

  相對于周延沉穩為趙玄謀劃,夏無且則是沒有那么好的心態,失去了女兒后,他不想再失去趙玄這個外孫,還有曾外孫。

  畢竟這奪儲之路,踏錯一步就可能萬劫不復。

  當然。

  這也是因為他們不知道趙玄擁有的力量,如果知道,他們根本不會有這般擔心了。

  但那種超越凡俗的力量,天下從未有過,趙玄也從未說過,他們又怎會知道。

  前往咸陽的路上。

  王翦父子坐在了馬車上,面上都帶著一種思慮。

  “爹。”

  “我們就這樣參與爭儲了?”

  不知過了多久,王賁還是忍不住開口了。

  “對于趙玄,你如何看?”王翦反問道。

  “天下千古難有的智勇戰將,可比昔日的武安君,有過之無不及。”王賁不假思索道。

  “諸公子之中可有能夠與他比肩者?”王翦又問道。

  “聽聞公子扶蘇雖然仁厚,但終究是傳聞,并無對大秦的任何建樹,聲名或許也是扶蘇公子支持者的推波助瀾,特意制造。”

  “至于其他公子,我還真的不了解。”王賁回道。

  “最后問你一個。”

  “在大王心中,后宮嬪妃可有人能夠比擬昔日的夏玉房?”王翦再問道。

  “沒有。”

  “在大王心中,唯一認定的妻子或許就只有昔日的夏姑娘,大王對她的感情也無法用常言來衡量。”

  “后宮嬪妃沒有任何一個能夠與夏姑娘相比。”王賁老實的回道。

  作為曾經伴讀在嬴政身邊的人,王賁可是知道夏玉房的位置,更知道當初他們的感情有多么深厚。

  “這就是我會答應周延那老狐貍的原因。”

  “別看著周延現在居于山中,但是顯然他知道了趙玄的身份后,已經重新拾取了雄心了。”

  “他想讓孫女成為王后。”

  “這就是他生前最后一圖。”王翦笑了笑,罵了一句周延老狐貍。

  “當然。”

  “為何當初我不參與這黨爭奪儲。”

  “哪怕扶蘇公子看著有朝堂大多數大臣支持,明面上看必是十有八九的太子人選,我之所以不選也是為了明哲保身,不將家族牽連,但是扶蘇與趙玄一比,兩者之間的差距就太大了。”

  “再而,大王對趙玄萬分的看重,有想法將他培養到昔日武安君那種地步,一旦相認,大王十有八九會立趙玄為儲君。”

  “在大王掌國這一代,有我在,我王家可昌盛一代。”

  “但是到了大王之后的下一代,我王家是否還有如此強盛,就必須下注了。”

  “趙玄,就是我王家下的注。”

  “一旦這注下對了,我王家還可迎兩代昌盛。”

  王翦目光帶著一種堅定,徹底下定了決心。

  “兒子必與父親共進退。”

  “而且兒子堅定,這一次我王家的注絕對下對了。”王賁眼神也堅定的道。

  幾天后。

  咸陽城。

  秦王殿外。

  王翦和王賁換上了一身官袍,在殿外等候。

  隨著一聲高喊聲傳出:“大王詔諭,宣上將軍王翦,宣王賁將軍入殿覲見。”

  應聲。

  王翦和王賁不敢有任何猶豫,整理了衣冠,緩步走入了大殿內。

  群臣目光立刻就落在了兩人的身上,有敬畏,有羨慕。

  這一次王家父子歸來,而且還專門召集朝臣開啟朝會,這等殊榮可是極為恩厚。

  “臣王翦。”

  “臣王賁。”

  “參見大王,愿大王萬年,大秦萬年。”

  兩人手持朝笏,躬身對著嬴政一拜。

  而嬴政也給予了兩人極大的殊榮,從王位上站起來,大笑道:“兩位將軍快快平身。”

  “這一次攻滅魏國,兩位將軍功不可沒。”

  “孤有兩位將軍效力,乃孤之大幸。”

  兩人聞言,皆是激動的道:“臣等身為大秦之臣,為大秦開疆擴土,乃臣等職責所在。”

  “我大秦以軍功強國,有功賞,有過罰。”

  “此乃大秦國策。”

  “上將軍為我大秦滅魏立下大功,今,賜晉爵位兩級,賜萬金,賜萬布,賜奴仆千人。”

  “藍田大營主將立大功,賜晉爵兩級,賜五千金,五千布,賜奴仆五百。”嬴政大笑一聲,當即下詔。

  “臣謝大王隆恩。”

  王翦父子兩人躬身一拜。

  王翦為護軍都尉,爵本就是十五級爵,也是大秦現在敕封最高的爵位,再晉兩爵,便為駟車庶長,榮耀無比。

  “恭賀上將軍。”

  群臣也紛紛向著王翦恭賀道。

  “多謝。”

  王翦笑了笑,對著朝堂群臣一一拱手回禮。

  “魏地大定,孤準備于魏地再立一大營,諸卿覺得如何?”嬴政看著群臣道。

  “回大王。”

  “如今雍城大營防范北境異族,函谷大營出征趙國,我藍田大營鎮守于魏地,憑我大秦如今兼并兩國之地,再立一營順理成章。”王翦當即附和道。

  “臣等附議。”

  群臣紛紛附和道。

  再立大營之事,在還未定下魏國時,嬴政就已經提過了,群臣如今又怎敢反對。

  而且對于那新立大營統兵上將軍的人選,朝堂上下都已經知道是誰了。

  “好。”

  “傳孤詔諭,準備再立大營諸事。”

  “有關大營之事,待趙玄歸咸陽覲見,再行徹底落定。”嬴政威聲道。

  這一句話。

  便是給予朝堂群臣再提了一個醒,新大營上將軍的人選孤心中已定,不要再來掃孤的興了。

  “大王圣明。”

  群臣哪里聽不出這話里的意思。

  哪怕是那淳于越,經過了嬴傒的告誡后,哪怕心中有想法,也不敢在朝堂上多說什么了。

  朝會散去。

  章臺宮內。

  王翦父子被嬴政傳召。

  “上將軍。”

  “王賁。”

  “許久未見了。”

  “此間沒有外人,都坐吧。”

  嬴政笑了笑,對著兩人招了招手。

  “謝大王。”

  王翦父子躬身一拜,坐在了嬴政的兩側。

  “趙高,你退下吧。”

  嬴政看向了一旁侍奉的趙高,擺了擺手。

  “諾。”

  不能留下來,趙高眼中有些失望,但不敢拒絕。

  作為君王的近侍,掌握的消息是最多的,也能夠做很多事。

  “上將軍歸來時去了趙玄的家中?”

  嬴政笑了笑,看著王翦道。

  “請大王恕罪。”

  “臣與趙玄甚是投緣,所以在歸來時特意去看了看趙玄的兒子,還有周老爺子。“王翦立刻拱手抱拳道。表現惶恐。

  “誒。”

  “這算什么罪。”

  “上將軍無需如此。”

  嬴政笑了笑,立刻寬慰道。

  “謝大王。”王翦立刻道謝道。

  “算算時間,趙玄應該有三年未曾歸鄉了。”

  “為了大秦,他算是盡了自身之力啊。”

  嬴政有些感嘆的道。

  “有國才有家,趙玄三年為大秦兼并兩國,也是從未有過的戰果啊。”

  “大王有如此智勇良將,此乃大秦之福,大王之福。”王翦笑道,言語中多是對趙玄的推崇。

  既然已經是一條戰船上的了,王翦自然是要竭力的為趙玄鋪路,給予趙玄在嬴政心中留下更好的印象,有更好的結果。

  “是啊。”

  “孤也沒有想到會天賜一個如此智勇雙全的戰將給孤。”

  “或許也是蒼天知孤一統大愿吧。”

  “不過,趙玄入伍三年,立戰功無數,孤卻還未見過他,這倒是天下少見。”嬴政笑著說道。

  “哈哈。”

  “的確是天下少見。”

  “如若在他國,趙玄縱有智勇之力,只怕也不會得此重用,列國君王可沒有大王如此雄圖。”王翦帶著幾分恭維的道。

  這也并非吹噓,而是事實。

  “孤準備敕封趙玄為護軍都尉,掌新建大營,上將軍以為如何?”嬴政隨口問道。

  “回大王。”

  “以趙玄戰功,趙玄的能力,足可擔此重任。”

  “臣愿擔保。”

  王翦當即正色說道。

  “放心。”

  “現在我大秦所有護軍都尉之下的戰將,又有哪一個戰功比得上趙玄,他統帥新大營,眾望所歸,任何人都阻止不了。”

  看著王翦的態度,嬴政心中更加堅定了。

  而這時。

  他余光看向了王賁,略帶笑意的道:“王賁,你小子以前話可是最多的,今天怎么不說話?”

  “啊。”

  聽到嬴政的話,王賁猛地回過神來。

  剛剛的他一直都處于呆愣之中。

  哪怕幾天過去了,他還沒有從趙玄家中的事情回過神來。

  到現在。

  他都有些難以置信,趙玄竟然會是大王的兒子。

  “臭小子,一驚一乍做什么?”

  王翦沒好氣的罵道,余光卻是狠狠瞪了王賁一眼,表面上是呵斥,其實暗地之中卻是對王賁的提醒,不要暴露了。

  “大王,你就莫調笑臣了。”

  王賁有些無奈的回道。

  “說實話。”

  “當初若不是上將軍力挽狂瀾,一舉鎮壓嫪毐叛軍作亂,孤現在已經不知是何下場。”

  “人啊。”

  “真的是年齡越大,越喜歡追憶。”

  嬴政臉上帶著一種卸下了威嚴的樣子,浮現追憶之色。

  “當初那些叛逆都已經變成了枯骨了,他們的叛亂,有得有失,若非他們逼一把,大王又怎能成長至如今的雄才大略。”王翦笑道。

  “當初的大秦,現在的大秦。”

  “的確是大變。”

  “孤還記得,當初剛剛歸于大秦時,還是上將軍去迎的孤。”

  “之后。”

  “先王安排了蒙恬,蒙毅,馮去疾,馮劫,還有王賁你這家伙,一起與孤一同修習....”

  在真正信任的人面前,沒有外人,嬴政也是有幾分放下,少了幾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威嚴,多了幾分溫和,而此刻嬴政眼中呈現追憶之色:“還有,阿房。”

  聽到阿房兩個字。

  王翦和王賁神情忽現波瀾。

  不過只是一閃而逝。

  “想想當初。”

  “孤剛剛繼位之時,有著一腔的雄心壯志,想著憑孤的能力開創大秦盛世,一統天下,還有,讓阿房成為孤的王后。”

  “但....呵呵。”

  “孤所想的與面對的完全不同。”

  “一切,都是孤想太多了。”

  “孤甚至連最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讓她被逼離開了孤的身邊。”

  話到這。

  嬴政臉上涌現了一種恨意,除了恨當初的那些人外,更多的是恨自己。

  恨他自己沒有力量保護他的女人。

  “宗室,朝臣,皆視孤年幼,無視于孤。”

  “甚至于....”

  “孤的母親,為了一個野男人,為了野種,不要孤了。”

  “最愛的女人保護不了,甚至連親生母親都拋棄了孤。”

  “呵呵。”

  “孤這個王,其實也很可笑吧。”

  嬴政臉上掛著一種苦笑,對著王翦和王賁道。

  這種揪心之苦,也讓王翦父子兩人十分的揪心,想要安慰,卻不知如何安慰。

  從這話里。

  王翦聽出來了。

  大王并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對夏玉房有任何的忘懷,反而是更加的深刻。

  “大王。”

  “一切都過去了。”

  “你,一定能夠找到阿房姑娘的。”

  王翦只能硬著頭皮的安慰道。

  “對,一定能夠找到的。”

  “她現在肯定在天下的某一個地方等著大王,等著和大王團聚。”王賁也立刻附和道。

  “曾經。”

  “阿房的一生是為了趙政而活,無論苦難,無論富貴。”

  “如今。”

  “嬴政的一生將為了阿房而活,無論艱險,無論困難。”

  “縱天涯海角。”

  “孤,一定會找到她。”

  嬴政眼中帶著一種堅定,大聲的說道。

  看到這。

  王翦心底嘆了一口氣。

  這種情況。

  周延那老狐貍是對的,大王對夏玉房用情太深了,深到一切都無法抹平。

  如果讓大王知道夏玉房已經去世了。

  這種打擊,或許真的會讓他崩潰。

  或許有些人不能理會這種情感,但是對嬴政而言,夏玉房三個字已經活在了他的心中,也是最重要的。

  曾經的青梅竹馬,曾經的欺辱與共,曾經的朝夕相伴,這一切的一切。

  糟糠之妻,患難之妻,或許便是如此吧。

  但,卻不是共富貴之妻。

  當初為了嬴政能夠更好的為王,夏玉房毅然的離開了,一切都是為了嬴政。

  “大王。”

  “阿房姑娘已經去世了。”

  “但她并非什么都沒有留下,她給你留下了一個兒子。”

  “這個兒子很出色,你說他是蒼天賜給你的,可是卻不是,他是你最深愛的女人給你最后的一件禮物。”

  “再過不久,你的兒子就要來見你了。”

  “他,不會讓你失望的。”

  王翦在心中暗暗的說道。

  這一刻。

  他真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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