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絕美的金發少女抬頭仰望天際,翠綠的瞳孔中倒映出一輪驕陽,將她的眼球染上一層絢爛金光。
“不知道,我不會追尋在他的身后,只會遵循自己的道路,直至生命的盡頭…”
捂住胸口,感受著勃勃心跳,燦爛金色在伊瑞絲眼底凝結為一抹璀璨神光。
晶瑩剔透的藥膏涂抹在傷痕累累的手上,李憫小心翼翼的催動真元化開藥力,沒好氣的瞪了趙舜一眼。
“滾刀肉!不受傷皮癢癢是不是?”
趙舜:
要不是看在你幫我涂藥的份上,我高低得跟你嘮兩句!
兩次開傳送門都不帶我!
兩次!
害我來回跑了十幾公里!
冰涼的藥力滲透血肉,火辣辣的刺痛感逐漸淡去,少年抽了抽眉毛,飽含怨念的盯著大師姐。
“看什么看?想造反啊?”
李憫可不慣著他,修長的手指在他腦門上狠狠一戳。
“我不受傷,難道讓你受嗎?”
腦袋一縮,趙舜躲過纖纖玉指,隱蔽癟了癟嘴。
動作微微一頓,李憫只感覺心跳漏了一拍,過了許久眼底涌現出一絲暖意。
“我是大師姐,我會保護你們的。”
感受著和師尊同款的摸頭殺,趙舜無奈翻了個白眼。
“你還是想想如何整頓朝廷亂局吧,不然這大旻遲早藥丸!”
留下一臉苦惱的大師姐,少年獨自一人回到臥室,盤腿坐到床上。
“閉目冥心坐,握固靜思神。”
雖然真武秘錄早已無上圓滿,但利用它的斂息法,可以迅速消除雜念,抱元守一。
浮躁的心靈飛快澄澈,趙舜的意念逐漸下沉,潛入識海深處。
主管摘星手和金鐘罩的多元自我已經徹底停滯,兩個一模一樣的白衣少年靜靜佇立在識海中央,雙目緊閉,等待著新的任務。
“你怎么睡得著的?你這個年齡段,你這個階段,你睡得著覺?!有點出息沒有?”
光怪陸離的精神世界中,趙舜憑空降臨,充滿惡趣味的自我調侃。
兩名白衣少年默默睜開雙眼,無悲無喜的注視著“自己”。
演了一出雙簧,趙舜失笑咧嘴,抬手輕輕一打響指。
兩名白衣少年同步攤開手掌,一本古樸厚重的青銅書籍在他們掌中由虛轉實,展露出不可名狀的玄妙頁面。
“摘星手…金鐘罩…”
虛無縹緲的知識具現成了兩枚肉眼可見的真理紋章,僅僅是短暫的糾纏碰撞,趙舜就無奈搖搖頭。
一個是攻擊性的爪系功夫,一個是防御性的橫煉功夫,想要將它們收束在同一個框架下,實在有點不切實際。
轉換思路,兩枚真理紋章各自落入一個多元自我的書頁內,玄妙的符文像是種子一樣生根發芽,朝著代表未知的深層維度蔓延生長。
以現有的知識體系為框架,繼續向下推演,兩種功法都有明確的晉升體系!
稍稍試探,趙舜心中就泛起一絲明悟,滿意的抿抿嘴。
但下一瞬間,一股久違的空乏感在識海中浮現,趙舜眉頭一皺,精神瞬間回歸現實。
睜開眼睛,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少年取出一只精致酒葫蘆,毫不猶豫的大口吞咽,眼中的神光迅速斂去,好似頑石般失去光彩。
高維視界、無限專注、多元自我、真理之書 四大唯一性天賦疊加!
同時推演三種功法!
這消耗著實有點夸張…
哪怕雙重疊加的神屬性實際已經超過了3000點,但還是架不住以無限神性為基礎的“軟件”消耗。
察覺到自己的意識變得遲鈍呆滯,趙舜無奈長嘆一聲。
又要當一段時間的“智障”了…
唉…大自然就不能多一點饋贈嗎?
來帝都都好幾個月了,居然只有兩個人送貨上門…不對,居然只有兩個人來挑戰我!?
封神榜上的天驕們都是慫逼嗎?
又不會真的死,體驗一下心跳驟停(物理)的感覺有什么不好?
可惡!
你們這么穩重,還配叫做武夫嗎?!
就在趙舜滿心怨念的時候,帝都某些小圈子內也正在議論他最新的戰績。
“恐怖如斯啊,呂卓的實力在封神榜里也算得上中流砥柱,居然在武安君面前毫無還手之力!”
“準確來說,是普通狀態毫無還手之力,通神姿態還是能還手的…嗯,雖然還得不多…”
“可以啦,你沒看上次那個伊芙·尤金,通神姿態都沒傷到武安君分毫,隨手就被捏死了。”
“這么說來,呂卓能砍破武安君手上的皮,雖敗猶榮啊。”
“踏馬的,武安君的實力到底有多強?我怎么感覺他跟榜上其他天驕根本就不是一個層級?”
“沒錯,我跟前十的教廷圣女交過手,雖然敗得心服口服,但至少能明白自己和她的差距,可面對武安君趙舜…我看不懂…”
“是不是感覺像面對一座冰山,越是深入了解,才發現他隱藏在水面下的本體深不可測。”
“沒錯,就是探不到底,看不到極限,宛如不可觸碰的深淵,令人絕望…”
“切,你們這是自己嚇自己,什么深淵?什么絕望?自己親身去碰一碰,總能探到底!說破天他和我們都一樣,只有三階而已!”
短暫的沉默后,有的人若有所思,有的人不屑冷笑,但絕大多數人都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說話之人。
冷漠的視線清晰表達了眾人的意思,一個俊朗陰郁的青年怒而起身,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指著他們。
“吾等皆是天驕圣徒,自當勇猛精進,掃除一切阻礙,爾等聞武安君之名而生畏,談之色變,論之魂飛,此等丑態,對得起師門的栽培嗎?”
“呵呵,那就請方兄為我們做個榜樣,讓我們見識見識何為勇猛精進?”
“你!”
方圣杰話音一滯,顫抖的指著眾人,最后狠狠拂袖而去。
“豎子,不足與謀!”
直到他走遠后,眾人才收回視線,無語的對視一眼。
“呵呵,當我們傻呢,隨便激兩句就想我們去探路?”
“方圣杰是壞,不是傻,想以我們為踏腳石摸清武安君的實力,再作出針對性的計劃…也不看看他自己配不配…”
“但他說的話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武安君太強了,壓得我喘不過氣,再這樣下去,我怕會產生心魔…”
“怕心魔就勇敢去面對唄,越是壓抑,越是突破的契機!”
“心魔個屁,我已經把他視作超越我們一個層級的存在了,就當看不見,損不了我的道心!”
“哈哈哈哈,劉兄真是豁達!”
類似的討論在帝都各處泛濫,眾多天驕圣徒都隱隱達成了一個共識。
除非必要,無視排名頂端的那個名字吧,那玩意就不是正經人應該關注的…
然而對于有些人來說,他們卻不得不直視那個刺眼的名字。
“德松彌卓師兄還在閉關嗎?”
脖子被木桶一樣的甲板固定,呂卓動作僵硬的側身問道。
“嗯,德松彌卓師兄還未出關。”
“都好幾天了,師兄到底在搞什么?”
“在為挑戰趙舜做準備。”
一道渾厚的嗓音在身后響起,呂卓動作一頓,僵硬的轉過身體。
“見過師尊。”
“嗯,你這次表現不錯,爭取借此機會,更上一層樓。”
一個身穿胡僧長袍的老者緩緩走入房間,拍了拍呂卓的肩膀。
渾厚的神力灌體而入,瞬間將他體內殘留的異種真氣湮滅。
“好犀利的劍氣,怪不得你這么多天都無法將它們磨滅。”
感受到自身力量與異種真氣的摩擦,胡僧老者感慨萬千的嘆了口氣。
“對不起,師尊,讓您失望了。”
呂卓黯然的低下頭,滿臉苦澀的喃喃道。
“哈哈哈,恰恰相反,我對你這次的表現十分滿意,那個小子…”
話音一頓,胡僧老者搖了搖頭,悄然改口。
“武安君實力著實駭人,你能堅持到那種地步,雖敗猶榮。”
“況且,我還以為經此一役,你會被打得道心受損,一蹶不振,沒想到你心態如此平和,似乎還隱隱有所精進?”
左右打量著愛徒,胡僧老者眼中神光熠熠,饒有興致的笑道。
有些不好意思的咧嘴訕笑,呂卓喃喃低語。
“可能是一開始就沒指望戰勝他吧,只想著能為師兄多探出些底牌,所以心態放得很低。”
“想贏不怕輸,反而能夠激發潛力,你做得很好!”
捏了捏呂卓的肩膀,胡僧老者滿臉欣慰。
聽到師尊的夸獎,呂卓心中剛閃過一絲喜意,眼中又蒙上了一層陰霾。
“可…我還是沒有逼出他的底牌,他甚至連劍都沒有出鞘!”
“這不是你的錯,武安君應時代氣運而生,是大旻帝國逆天改命的最后希望,此等怪物,已經超出了常人所能理解的范圍,敗給他并不恥辱。”
師尊的安慰讓呂卓略微釋懷了一點,但隨即,他心中又升起一絲憂慮。
“武安君既然如此可怖,那師兄…”
師徒兩不約而同轉頭看向不遠處的封閉小屋,隱約能夠感受到兩股恐怖的力量在激蕩沖突,似乎想要融為一體。
“踏過這一關,他就有資格直面那個怪物了。”
“至少,兩人是處于同一維度…”
聽到師尊的喃喃自語,呂卓眼中不免閃過一絲好奇。
“師兄這次閉關…難道是在消化我們上次和少林寺交流的收獲?”
“呵呵,他已經苦練一年多了,如果能融合兩種功法,他就能獲得明王之力,到時候,縱然是屹立于封神榜之巔的武安君,也并非遙不可及了。”
聞言,呂卓心中像是有小鼠亂爬,抓耳撓腮的樣子看在胡僧老者眼里,卻只是笑而不語。
隨后,老者將目光移向遠處的小屋,清澈瞳孔深處涌出一抹肅穆凝重。
就算是真正的明王之力,面對那個深不見底的小怪物,勝算也不高啊…
御劍通靈…藏劍術…
如此高深的劍道境界,即便在蜀山那群老怪物中也不多見,真要神劍出鞘,怕不是要毀天滅地!
想到這,胡僧老者不由得感慨搖頭。
“約翰總裁,那場戰斗…您關注了嗎?”
半個星球之外,一個奢華典雅的歐式書房內,幾名氣息深沉的人影正在輕聲討論。
俊美的約翰扶了扶臉上的單片眼鏡,輕笑點點頭。
“令人驚訝。”
“沒錯,我已經查到了,那名挑戰者叫做呂卓,是大旻羌州的一位天驕,師從甘伽寺·須夜摩天的某位神話佛陀,其實力放到整個世界都算是不錯…”
“年輕一代,他已經算是頂級了,但在趙舜面前,卻連逼他出劍都做不到。”
“那個小子太強了,會對我們的計劃產生嚴重影響!”
“雖然他本身的力量微不足道,但卻具有極強的象征性,有他的鼓舞,大旻百姓的心理防線就不會被輕易攻破,我們恐怕得付出數倍的力量才能擊垮他們的反抗意志。”
“是的,必須破壞他無敵的形象,擊碎他的不敗金身,打斷他們的脊梁!”
就在眾人各抒己見之時,俊美宛若天神的約翰總裁端起葡萄酒,悠然晃杯,開口輕笑道。
“無需擔憂,圣金聯早已促成了各國神子前往大旻,算算時間,他們應該也快到了。”
猩紅如血的紅酒在杯壁上旋轉,在燈光照耀下映射出迷離光澤。
“大爭之世,紅塵殺劫,諸神黃昏…”
“舊日的支配者崩潰隕落,踏著他們的尸骨,登上至高無上的王座吧…”
然后…為我樹立起新的秩序…
高舉酒杯,約翰幽暗的視線仿佛穿透了時空,看到了理想的未來,嘴角緩緩揚起邪異悠遠的笑意。
“歷史的舞臺,可不只有你一個主角啊。”
“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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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伙,我就隨便吐槽了一下,你們給我整了三百多條回復!
可惡,污蔑我短小的話語十分難聽!
此乃兼職社畜不可承受之重,必須要票票才能撫慰我受傷的心靈!
票來(ノ`д)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