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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炮,相,士

  折斷的花竟然還能綻放?

  姜病樹分明記得,這花自己拿在手里好久,都以為是道具了。

  沒想到竟然還能盛開。那么它會凋零嗎?

  這個問題一瞬間在他海里閃過,加上五百塊這個數字似乎有些巧合。

  “這朵花看來挺有趣,可以再觀察觀察。”

  姜病樹看了看花,朝著棋牌室走去。

  馬涼的電話恰好打了過來,要求立刻回到棋牌室,參與會議。

  棋牌室第二層。

  姜病樹雖然才來這里不久,但現在,他已經是一個合格的老員工了。

  這里的每個老頭,都會熱情的跟他打招呼。

  儼然像當初柳冰第一次帶他來這里,眾人對柳冰的態度一樣。

  一聲聲小姜喊得非常親切,仿佛他就是這些老人們的親孫子一樣。

  不過沒寒暄多久,馬涼就拉著姜病樹進入了會議室。

  會議室里,那巨大的屏幕,多了幾個生面孔。

  “小姜弟弟也到了,怎么還帶了朵花?是要送給姐姐嗎?”

  被分為五格的屏幕,有四人出現。

  第一格鏡頭,是有著大胸與傲人身材的徐曼羽。

  第二格,則是一個一絲不茍,豎著中分頭,帶著金絲眼鏡,穿著小西裝的男人。

  男人頗為俊美,但凹陷的眼窩表明…他似乎過于疲倦。

  所以看著不如姜病樹那般讓人賞心悅目。

  而且給姜病樹一種極為古板的感覺。

  第三格,同樣是一名年輕男性,留著小胡子,瞇著眼睛,如果是女相,這個樣子會顯得有些刻薄。

  是那種別人看了一眼,就覺得這個人很會罵人的那種。

  但他是男相,則顯得有些奸滑,像是那種會背后捅刀子的人。

  第四格,是一個帶著大框眼鏡,穿著大號病號服的,頭發有些油,仿佛才睡醒的年輕女性。

  女人的臉很小,加上大框眼鏡,讓人一眼難以注意到她的相貌。而且低著頭,仿佛刻意的避開目光。

  相比起前面兩個男性,反倒是作為女性,這第四格的人,顯得有些邋遢隨意。

  姜病樹知道,能和徐曼羽這個“車”同屏出境的,必然是棋組織的其他大人物了。

  但顯然,這些人里沒有主帥。

  他沒有見過主帥,只是覺得,每個人都不符合完美之人的描述。

  必須得說,經常照鏡子,拉高了姜病樹的審美,對于好看的代入感,那是要求相當的高。

  馬涼還是那副懶散的樣子,打了個哈欠,手里的蓋碗茶小嘬了一口后:

  “我先介紹一下,小姜啊,車姐你應該知道了。”

  “這個是荀,棋職為相,也是我們的萬能工具人。和我還有柿子一樣,不負責參與戰斗的那種。”

  馬涼指的,正是那個穿著小西裝,中分頭,氣虛古板的男人。

  姜病樹到底是個社牛:

  “荀哥是吧,早就聽馬子哥說過你了!久聞大名,肺區這片兒,誰不知道我荀哥的…”

  “停,收聲,不要浪費時間,接下來你無需開口,聽就行了。”荀饗對姜病樹這套不感興趣。

  他對每項活動都有嚴格的時間要求。

  姜病樹已經遲到了一分鐘。這讓他感覺到身上仿佛有螞蟻在爬。

  姜病樹閉嘴了。

  馬涼拍了拍肩膀:

  “習慣就好,相這人做事兒是比較…認真。他連每天尿尿多少毫升,都會記錄下來,超過某個范圍,就渾身難受,會去病孵所做體檢。”

  “我說了!開會!說正事!”屏幕里的荀饗怒了,為什么這些人做事說話總是不分場合。

  馬涼習慣了,完全不在意,慢悠悠的介紹下一個:

  “包子,棋職為炮,嗯…不多介紹了,以后接觸了你們會了解的。”

  “什么個情況啊,馬子,你干嘛不介紹了啊,我的優點那么多,如夜空里閃爍的眾星,縱然三言兩語說不清,但你可以長話短說啊。”包子便是那個留著小胡子,有些奸相的人。

  “你就是那個健康新人吧?咱們以后可得多交流啊,呵呵。”

  他奸笑起來的時候,像個十足的反派。但說的話卻格外的騷包。

  姜病樹愣住,這都是些什么人?

  馬涼不理會這騷包。

  姜病樹和包子,應該是很合得來的,二人都多少有點社交牛逼癥屬性。

  “最后,主帥大人…的侍衛,唐柿子,棋職為士。也是目前負責傳達主帥任務的人。”馬涼看向最后一格。

  姜病樹沒想到,這居然是士?

  “不…不要看我。”唐柿子低著頭,她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看著她。

  但似乎因為感覺到有目光盯著自己,而有些焦慮。

  馬涼小聲對姜病樹說道:

  “老毛病,主帥不在的時候,就很自卑,不喜歡別人看著她。以前甚至戴面具呢,出門買菜都戴面具。”

  “后來發現戴了面具,看她的人更多了,就不戴了。”

  唐柿子的頭越發低了些,顯然馬涼的悄悄話,她能聽到。

  當發現有人議論自己,她變得更不安局促了。

  呼吸都有些加劇。

  柳冰趕緊說道:

  “講正事吧。”

  馬涼也不再逗唐柿子,挪開了目光。

  姜病樹猜測,這個士大概不喜歡被人盯著,有些過于內向?

  于是他也挪開目光。

  不過心里還是琢磨起了這些同事。

  “看起來…冰冰姐是最正常的一個啊。”

  “馬哥愛睡覺,懶洋洋的,懶的過分。”

  “車姐就…總感覺想吃掉我一樣。”

  “荀饗也太刻板了吧,哪有人會記錄自己每天尿尿多少毫升的。”

  “包子也是,看著我的眼神,怎么感覺跟要把我賣掉一樣。”

  “唐柿子是士?替主帥辦事的人,可怎么會這么…拘謹內向?”

  總感覺棋組織很怪。除了柳冰,全是怪人。

  但偏偏最正常的冰冰姐,棋職為兵,是最弱小的那個。

  等等,誰是那個變性的?姜病樹覺得,不應該是徐曼羽。

  徐曼羽…看著像個欲女,不像個男人。

  但士只為主帥辦事,不參與任務,那也不該是士啊?

  “ok,都認識了,那就說正事了…其實也就是一個分工。”

  馬涼說道:

  “三號線,車姐負責。”

  “七號線,包子負責。”

  “八號線,柳冰負責。”

  “五號線,小姜你負責。”

  肺區地鐵站一共四條線路,五號線通往胃區。

  姜病樹點點頭。

  這個安排倒也合理,之前他就說過,最好是四個人同時負責調查。

  找到了病域后,聯絡其他人。

  棋職為相的荀饗開口:

  “由于地鐵駛入某些區域,可能導致沒有信號,我會給你們一些組織內的通訊工具,確保隨時可以保持聯絡,我和柿子,會是你們的顧問。”

  說是“你們”,其實也就是姜病樹一個人的顧問。

  這場會議,主要就是讓姜病樹知曉明天的安排。

  同時作為唯一的新人,他們也不希望姜病樹過早的…死在病域里。

  本來無需露面的相與士,還是參與了會議,與姜病樹簡單認識了一下。

  哪怕這二人,似乎都不太喜歡這種會議。

  老員工們經驗分享著心得,姜病樹默默記著筆記。

  對于病域的一些事情,又多了幾分了解。

  同時車姐似乎表明,這趟地鐵之旅有可能會出現病因之外的敵人。

  姜病樹不太懂,只是大佬說什么,他就記下什么。

  次日,早晨五點。

  天還沒亮,姜病樹就被柳冰弄醒。

  簡單收拾了一番,確認好各種裝備可以正常使用之后,他與柳冰開始前往地鐵站。

  如果說此前的兇宅病域,只是一場面試,是難度最低的初試。

  那么接下來的地鐵之行,大概便是一場復試。

  不過姜病樹想了想,昨天自己運氣那么好,想來不會很快用盡。

  按理說,四分之一的概率自己是不會碰到的吧?

  百川棋牌室三樓。

  姜病樹是一個小財迷,他花錢不厲害,但是錢囤在手里會很有幸福感。

  昨天柳冰的一小疊錢,他就藏在了枕頭里。

  睡覺都是枕著鈔票的油墨香睡的。

  棋牌室的第三層,沒有人可以進去。

  因為第二層的老人們守著的,陌生人是無法前往第三層的。

  某種意義來說,姜病樹的錢…很安全。

  但人要是運氣差起來,那是真的可以喝水都塞牙。

  在姜病樹起居室的窗前,一個玻璃瓶里,插著一朵紫色的花。

  這朵昨日盛開綻放的花,到了今日,又有了變化。

  盛開之后,便只剩凋零,這是常理。

  紫色的花瓣變成了濃郁的黑色,然后開始一點點脫落。

  天空忽然陰云密布,雷云籠罩在肺區上方,亦籠罩在了棋牌室的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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