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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十八章 金行返虛,無極金罡

  瞇著雙眼盯著這三百枚悟道精魄看了好一會兒,他忽然搖了搖頭,自嘲地笑道:「當初參悟《五帝真靈位業圖》時,我沒有悟道精魄,也參悟出來了…」

  「如今有了悟道精魄,反倒變得束手束腳起來了?真是可笑啊…」

  一窮二白時毫無顧忌,有了點資源反而用地拮據,真實讓他唏噓。

  他琢磨了一番。

  此行,其實此行已經將所有道行(不算零頭)全部轉化為戰力,并且也將此前心心念念的大神通法天象地修成,可以說是已經大圓滿了。

  而如果還能夠在參悟一部分《五帝真靈位業圖》的話,就屬實是額外收益了。

  「能參悟多少就參悟多少吧!」周玄調整了一下狀態,開始參悟《洞玄五帝經》。

  五行道境,乃入門、精深、大成、返虛、洞玄五境。

  五行修煉到大成之境后,便能夠參悟《五帝真靈位業圖》,觀想對應的五方五老之相,嘗試突破到返虛之境。

  等待踏入返虛境了,其每一行便都會出現標志性的特征,比如土行返虛之后的「五土玄氣」、木行返虛之后的「森羅木氣」、水行返虛之后的「玄元重水」、火行返虛之后的「古陽真焰」,以及金行返虛之后的「無極金罡」。

  「未必一開始就需要全部用上,悟道精魄讓我神思靈敏清晰,但關鍵還得看我自己。」

  「五行之中,金行之前已經修煉到白煉之境了,就先參悟金行吧!」

  周玄一揮手,三百枚悟道精魄便飛出了一枚…

  他沉默了一瞬,想了想,便又飛了一枚。

  兩枚悟道精魄被引燃,絲絲縷縷的悟道氤氳飄然而起。

  周玄心神下沉,開始觀想《五帝真靈位業圖》,蒼涼古老的圖篆緩緩鋪卷開來,最終停留到了一位頭戴白精玉冠,衣著白羽飛衣的老者身上。

  此乃西方白帝七寶金門皓靈皇老,乘白龍而建素色云界旗,上導洪精于上天,下和眾生于靈衢。

  與第一次觀想玉寶元靈元老一樣,此時的七寶金門皓靈皇老也籠罩在重重的霧靄之中,只能看到一道端坐于混沌中的人形輪廓。

  周玄銘記著圖篆上元寶元靈天君的樣子,在心神之中觀想其神姿,隨著他的不斷觀想,那重重的霧靄便像是被風云吹拂一般,出現了消散的跡象。

  隨著他道行的增加,撥開云霧的速度也遠勝于第一次。

  當迷霧徹底消散時,「呼——」,識海之中清風徐來,直接卷住了他的心神,帶著他的心神超脫了規則的束縛,沖入了深邃無邊的黑暗之中…

  一段時間后,視野的盡頭處出現了一團燭光般搖曳的白光,那白光在他的眼前不斷放大,他也能夠清晰地聽到耳邊呼嘯的風,感受到那宛如鋒利小刀刺痛肌膚的割裂感。

  沒過多久,他便沖破了白光,眼前景象豁然開闊,來到了一片似曾相識的境地之中。….

  境地之中,浩瀚無垠的汪洋里涌動著道道碧藍色的波濤,它們「嘩嘩嘩」地拍打著岸邊的礁石,爾后破碎成無數的浪花。

  岸邊山石陡峭,青山綿綿無盡。

  由此往南無盡地界,十萬大山巍峨,赤土似烽煙般筆矗而立貫入青天;

  西方盡頭處,細碎如鹽晶的白沙回旋飛舞…

  周玄忽然意識到,此境地五土生衍,能見山林綿延、川澤濤渺、丘陵起伏、墳衍潮生…

  這并非其他境地,儼然就是他參悟五土時所到來的地方。

  「可是,我明明在參悟金行,怎么會到這里來呢?」

  「不會…卡了吧?」

「還是說,難道《洞玄五帝經  》的觀想地并非完全獨立,而是相對獨立,卻保持絕對統一的?」周玄暗忖道。

  正在這時,一縷細微的炁體源流之變,引起了他的注意。

  周玄趕緊觀想天地,只見五土深處,混元一炁生滅變幻,在他土行之中構建起了金之框架。

  這是一個無限漫長的時間,自周玄的視角看來,大地之上已然滄海桑田,但地脈之下,卻只發生了一丁微小的變化。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第一縷金輝出現在了大地深處,又不知過去了多少年,金石具現,隨著地脈的遷徙,緩緩地露出了它的頭角。

  就在金行出土的瞬間,一道銳氣直射九天十地,動搖混沌仙斗,仿佛能割裂一切。

  這一縷金光,便是無極金罡!

  「土炁本根,生于天地之前,清者為天,濁者為地…」

  「金炁本根,則孕育大地之間,出則吐鋒裂空,遁則藏鋒無跡…」

  周玄的心中驀地迸濺出了一點璀璨的星火。

  「《洞玄五帝經》乃五行生衍之奧妙,土生金,便是其中的變化,看似無中生有,實則早已有跡可循。」

  「正如天地太初,混沌太無,宇宙萬物,均從無而來…」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我參悟金行不假,但《洞玄五帝經》何等玄妙,我豈能做坐進觀天?」

  「眼高于頂固然不行,但鼠目寸光更為致命,必要的格局還是要有的!」

  他沉吟一聲,金行之氣驟然凝聚為金行白煉。

  「什么是‘金,?」他凝望著金行白煉,喃喃細語,似在問道,又似在問自己。

  他指尖輕捻,金行白煉便開始瘋狂收縮,化為一縷寸芒。

  「金者,極也!」

  寸芒在周玄的意志下不斷壓縮,哪怕已經化為了一顆吞沒光線的黑點,也沒有停歇。

  「金者,無極也!」

  黑點不斷收縮,直至空間扭曲,恐怖的氣機自那一點里爆發出來!

  下一刻,金行白煉倏然破碎,可怕的氣機彌散到四周的空間之中。

  氣機之中,周玄面色不改,負手而立。

  他悟了。

  他早已悟了!….

  「堅不可摧,乃謂之金!」

  「無堅不摧,亦謂之金!」

  一縷純粹無形的銳氣,卻自其脊梁之中生出,沖破境地,扭曲空間,撕裂一切!

  周玄的眼底迸發出來前所未有的光彩,他低喝一聲,兩指并行作劍勢點出!

  「嗡——」

  氣息所至,空間扭曲!

  「鏘!」

  無劍,卻有劍顫龍吟之聲,破空而起!

  那撕裂一切的恐怖鋒芒,遙似生出感應,于虛空之中擺尾,如游龍歸海一般,沒入了周玄的兩指之間,歸于他心神之內!

  周玄眸中浮動金芒,似將天地意志收成一念藏于眼中,緊以目光便仿佛能夠刺破一切。

  這一刻,他金行返虛!

  「無極金罡!」他低嘯一聲,蒼茫大地微微顫抖,一道道鋒銳的氣息自地脈之山滲透出來,以他為主,隨他而行。

  他振臂一呼,無數氣息交匯在一起,化為一縷透明的金行之氣!

  這便是金炁本根「無極金罡」,無形無相卻堅不可摧,一旦祭出,便能斬斷世間萬物。

  他仰望天空,目光直達境地之外,原本模糊不清的七寶金門皓靈皇老之相,此刻已變得清晰無比。

  而當他望向七寶金門皓靈皇老,卻發現對方也正俯瞰著他。

  七寶金門皓靈皇老銳利的目光變得無比深邃,他形容肅穆,爾后向著周玄微微頷首。

  「他也能看得到我?」周玄的瞳孔驟然一縮,此前玉寶元靈元老也與他對視了一眼,但卻并未有什么動作,可如今的七寶金門皓靈皇老,卻向他點了點頭!

  下一刻,這境地便緩緩虛幻,周玄的心神不受控制地退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

  周玄明白這一次的參悟圓滿結束了,于是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自黑暗之中閉上雙眼。

  等他睜眼時,黑暗已經消失不見,而他的心神則已經回到了識海之中。

  心神回歸之后,周玄元神歸竅,本尊亦自混沌光霧緩緩睜開了眼睛。

  悟道氤氳已經消散,三百枚悟道精魄如今已消耗大半,只剩下了七十三枚。

  「不知不覺間,居然就消耗二百多枚…」

  「不過,效果委實不錯。」

  周玄沉吟之際,也不將這剩下的七十三枚悟道精魄收入丹田了,而是直接放入了壺天空間之中。

  正在這時,他有所感應,目光落在了壺天空間深處的一塊玉佩上。

  「咦?這是…」他輕輕一招,那玉佩便化作一道流光飛到了他的手中。

  這玉佩之上,雕刻著白鶴亮翅的圖案,周玄想了想,才是想起來了:「這是那位叫楚云鶴的長者給我的吧?」

  當初周玄與李青松和阿呆在巡天普查時,曾在白河郡中遇見了一位叫做楚云鶴的五錢天師,后者惜才欲提攜他,便給了他這枚玉佩。

  這玉佩之中蘊含著楚云鶴的一縷神魂,只要周玄手持玉佩去往天師府斬妖司,便能夠獲得成為天師學徒的資格。….

  誠然,周玄是用不上它的,但能夠在那個時候給周玄如此機緣,足以說明楚云鶴的態度。

  如今,這枚玉佩卻布滿了裂紋,似乎隨時都會蹦碎一樣。

  周玄明白,這是因為楚云鶴所留的神魂即將熄滅的緣故。

  「一飲一啄,皆有定數。」周玄望著玉佩,不由地瞇起了眼睛。

  當初楚云鶴與他結了善緣,如今周玄透過玉佩察覺到了他的劫難,或許能夠救他一命。

  周玄當即從核心區域之中離開,來到了天空之中。

  周玄通過與小古之間的聯系感應到,那乾元道君的詭尸已經被煉化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了最后的「頑骨」還在堅挺。

  詭尸的煙消云散,到了現在只是時間問題了。

  周玄便以《太一經》法力加持乾元爐,將詭尸挪到了核心區域之中去煉化,然后示意小古將他送出乾元爐。

  「咿呀」小古笑吟吟地拍了拍肚兜,粉嫩手指一點虛空,一道斑斕的門戶緩緩開啟。

  周玄踏入門戶,空間一陣變幻之后,他便出現在了乾元上境之外的那一個扭曲的空間之中。

  他俯瞰下方,只見一片龜殼形的大陸靜靜地漂浮著。

  「來。」周玄招了招手,龜殼形的大陸便劇烈地搖晃了起來,很快,大陸支離破碎,褪去了偽裝的乾元爐向著周玄飛了過來。

  虛空之中的乾元爐無邊無際,但此刻卻以一種超乎認知的速度縮小,等它來到周玄面前時,只剩下了巴掌大小。

  這一尊乾元爐,便是周玄乾元上境之行所得到的最好寶物。

  小古就坐在乾元爐的耳上,四目相對,小古笑吟吟地望著周玄。顯然他也知道,經歷了無數歲月的等待之后,他終于也到了離開這里的時候了。

周玄抬手一招,小古便扛著乾元爐,化作一道流光沒入了他的丹田之中,然后輕車熟路地來到了丹田大地之中的某一座神峰上,將乾元爐擺了上去,然后敲了敲  大地,與黃龍快樂地玩耍了起來。

  「這兩個家伙什么時候混到一起去的?」內視己身,周玄發現與黃龍熟門熟路地玩耍到一起的小古,腦門上不禁冒出了一個問號。

  但他也沒有多想什么,和諧共處本來就是一件好事,何必想太多呢?

  他又將乾元上境的通行證取出,一把將之捏碎。

  空間流出現,將他卷住之后帶出了這片扭曲的空間。

  周玄在最后的時刻回首看了一眼,他知道,乾元爐被他收取之后,從今往后便不再會有乾元上境這個秘境了。

  方儀十地,昆靈界,大夏仙朝。

  空間微微波動,周玄的身影自某座城池之中緩緩浮現。

  「咦?」周玄疑惑地環顧四周,當初前往乾元上境時,他明明是在河洛的呀,怎么回來之后卻不在河洛呢?

  而且這座城池…….

  這座城池的規模不小,但城中卻杳無人煙,青石街道上堆滿了枯黃的落葉,石縫里雜草叢生,客棧酒樓之中的桌椅板凳上撲了厚厚的一層灰,角落里更是結滿了蜘蛛網…

  這是一座荒廢的城池,秋風掃落葉,日暮青山斜,破敗又荒涼,像一個逝去已久卻沒有入土的老人。

  「奇怪,大夏仙朝之中,怎么會有這樣的一座城?」周玄神識散出,一郡、一洲、十洲…

  周玄的面色豁然大變。

  只見這整個大夏仙朝,與他離去時相比,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原本的大夏仙朝,固然有妖禍,但卻也在一定的限度之內,可如今,這百洲之中,卻妖魔橫行,尸橫遍野,流離失所的難民不計其數,無數人在流亡之中死去!

  而天師府…

  大夏仙朝百洲各自設立有天師府,可當周玄的神識掃過時,卻發現大量的天師府已經被攻陷。

  無數死去天師的骸骨被釘在天師府城墻上,干涸的血跡映著殘破的黃昏,天師銅錢散落一地,紅繩斷絕,符劍碎裂,破敗的衣衫隨風飄蕩,宛如殘破的旌旗。

  「河洛…」他的神識掃向河洛所在的位置,卻發現河洛洞幽玄門緊閉,四象五岳都天大陣隔絕一切,哪怕是他都無法窺盡河洛的情況!

  「這才過去多久啊,怎么就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難道是詭道來襲了?可這天地之間,也沒有半點詭道氣機啊!」

  周玄面色陰沉,趕緊將楚云鶴的玉佩取出,通過氣息的追溯,他鎖定了廣隆洲之中的某座郡城之中。

  那座郡城同樣破敗不堪,但城中卻擠滿了人,他們塞滿了一切能夠待人的地方,客棧滿了就往街道上涌,街道上滿了就去橋洞下,橋洞下也滿了就相互之間擠一擠,像是把幾個鄉、郡的人全部都收容到了這一座城中一樣。

  城主府里也人滿為患,但比起街道上的人,這里的空間相對「富裕」一些。

  此時此刻,幾位天師打扮的修士灰頭土臉地盤坐在城主府中,他們氣息不穩,仿佛經過了一場大戰。

  而在其中的一間客房里,楚云鶴面色煞白地躺在床上,幾道為周玄所熟悉的身影,輪流將真元輸送給他,為他吊著一條命。

  那幾道身影,正是周玄在南云洲天師府當鑒魔役時的幾位統領上司——鞋拔子臉趙統領趙掣、酒糟鼻子洪統領洪七冬,以及沒什么特色的劉統領。

  在白河郡中是,他們已經作為天師學徒跟著楚云鶴修行了,如今每一個也都成為了天師,應該是拜在了楚云鶴門下。

而楚云鶴的情況則非常惡劣,他已經被魔氣纏身,侵入骨髓,真就是一個在鬼門關口蹦迪的狀態,若非三位統領一刻不停地輪流為他輸送真元,此刻  他早已云鶴歸天。

  「正好問問情況。」人命關天,周玄直接祭出空間道紋,順著空間波動,往廣隆洲穿梭而去。….

  廣隆洲,昌溪城,城主府。

  「又有一部分流民了…」一位統領氣喘吁吁地跑到了大廳之中,「三天來已經是第二次了,為什么他們始終覺得我們有所私藏,不肯將食物拿出來給他們呢?」

  師爺眼圈發黑,不知道多少個日夜沒合過眼了,附近妖禍橫行,大量流民的涌入讓他忙得焦頭爛額。

  昌溪城的城主早在妖禍爆發時就殉職了,若非幾位天師來得及時,昌溪城早已城破人亡。

  師爺咬牙道:「告訴他們,我們已經與廣隆洲天師府取得了聯系,讓百姓們再熬幾天…等到仙師們馳援過來,妖禍自然瓦解!」

  「師爺,那幫流民真不是好歹,我們好心庇護他們,他們非但不感激,現在卻還妄圖沖入府中!」統領眼中布滿了血絲,「要是老爺在…」

  「要是老爺在,也會這樣選擇的。」師爺閉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妖禍當道,人人不易…身為城主,能護一人便是一人吧。」

  「他們家破人亡,有些暴躁的思想,也該理解…」

  「越是身處絕望,越是要保持理智。」

  「下去吧…」師爺擺了擺手。

  統領咬著牙,重重地抱了抱拳。

  「楊統領,稍等一下。」師爺目光如炬,「尚能理解,但如果有人煽動百姓發動,妄圖混淆視聽而謀私利的…格殺勿論!」

  楊統領抱拳:「遵命!」

  楊統領退下后,師爺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廣隆洲天師府…哎…」

  一位天師從調息之中醒來,望著師爺,沉聲道:「這一次楚道友身負重傷,險些身隕,只靠我們的力量,恐怕無法將城中的法陣維持下去了,下一次妖魔來犯,昌溪城可能血流成河。」

  「那…廣隆洲天師府呢?」師爺不甘地問道。

  那天師目光深沉,心中浮現起了滔天的血禍,那等恐怖的場景,他現在回憶起來,都心有余悸:「妖禍之亂,最先波及的就是天師府呀!」

  「府主深知無力回天,舍命與妖魔拼了,決戰前夕,他遣散了我們,吩咐我等盡量庇護百姓…」

  「但…沒有天師府為支柱,我們各自為戰,終歸不是長久之計。」

  「或許…只有神仙才能救我們了。」

  「神仙?」師爺苦澀地搖了搖頭,「我活了一輩子,也沒見過神仙長什么樣子…百姓日夜供奉香火,如今神仙又在何處呢?」

  天師沉默。

  良久,身邊的兩位天師才是睜開了眼睛,莊嚴肅穆地低沉道:「人固有一死,若能秉承初心,為守護弱者而死,縱使身死道消,我亦無悔矣。」

  「雖萬死其猶未悔!」

  楚云鶴氣若游絲地從病床上睜開了眼睛,虛弱道:「徒兒們,扶為師起來…」

  「老師!」趙掣、洪七冬等人趕緊圍了過去,小心地攙扶著,「老師您趕緊歇著!」

  「城之將亡,匹夫有責…」楚云鶴氣憤道,「堂堂天師,如果死在了病床上,那才是一個笑話!扶我起來!」

  「楚道友。」一位六錢天師輕輕地按住了楚云鶴的肩膀,嘆息道,「你先歇著,等妖魔來犯,我會叫你的。」

  楚云鶴這才放心地閉上了眼睛。

  這時,一道輕靈的身影落入了城主府的內院之中。

  那是一位眉清目秀的少女,二八年華,看起來小家碧玉,卻穿著一襲勁裝,扎著高馬尾,

  一落地,便氣喘吁吁地跑到了大廳之中,清脆道:「我巡視過了,四面八方全是妖魔…」

  「唯一通往外界的河域里,也好似躲藏著一條蛟龍。」

  「至于這個法盤,我跑遍全城,都沒有看到能讓它發光的地方…」

  少女從隨身攜帶的布兜里取出了一個八卦法盤,遞給了為首的那位六錢天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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