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玄看了一眼船艙,又看了看蒼松道人帶來的酒水,搖了搖頭,淡笑道:“算了,我就想看看風景。”
飛舟巨大,船艙宛若小型宮殿,天師們在其中休憩,
或交流彼此修煉的心得,或笑談對于河洛天師府的向往,頗為熱鬧。
李青松雖然結丹了,但那是結的自己也摸不著頭腦,如今便在其中往來穿梭,一本正經也去交流經驗,交談得不亦樂乎。
船舷邊還有不少天師,
見到蒼松道人主動拿著酒肉來找一個平平無奇的周玄,
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但又生怕惹得蒼松道人這等仙長不高興,便都有意無意地走開了一些。
“嘗嘗?”蒼松道人沒有半點前輩高人的樣子,像是個鄰家的爺爺一般和藹,“擔心你不喜歡喝茶,就拿了些果酒來,洞湖山那邊的漿果,釀的酒味道好,兼具絲絲道韻,非常受年輕人喜歡的。”
“多謝前輩。”周玄接過了果酒,喝了一口。
“怎么樣?”蒼松道人好強地問道。
“挺好喝的。”周玄道。
“只是‘挺好喝’?”蒼松道人一詫,心道這可是老道釀的呢,居然只得到了“挺”字級的評價?
眾所周知,不太喜歡往往就用“挺”來回復。
“前輩的果酒,可以說是上等的佳釀了。只是小子曾見仙府前輩…搗鼓過一種別開生面的果酒。”
“哦?”蒼松道人濁目一亮,
“愿聞其詳!”
周玄笑了笑,也不賣關子,以法力封住酒杯,將一縷法力壓縮后注入果酒之中,輕輕一晃。
“嗤——”
像擰開了碳酸飲料般,果酒上冒起了一層白煙。
周玄自己先嘗了一口,頗有一種夢回前世的感覺,嘴角不覺上翹,眼中浮現起一抹追憶之色。
肥宅快樂水,呵呵…還是這個味道呀!
不過比起前世來,這靈果釀制的果酒修改而成的進階版快樂水,各方面都得到了提升。
“這是什么獨門的釀造秘技嗎?”蒼松道人驚訝了,“快快快,讓老道也來嘗嘗!”
他迫不及待地抿了一口,感受著碳酸飲料在喉嚨間炸開的爽感,眼珠子不由瞪了一下,嘴巴“噢”了一聲,滿臉地震驚之色,連道:“這這這…神乎其技呀!”
“雕蟲小技罷了。”周玄搖頭,又如法炮制了一杯,一飲而盡。
這肥宅快樂水的原理極其簡單,
只是在這個世界里,哪個修士會無聊到往果酒里搗鼓壓縮靈氣?
蒼松道人一邊咂嘴,
一邊也是左一杯又一杯地喝著,原本是請來周玄和果酒的,到頭來卻變成了他也在搶著喝。
喝得差不多了,蒼松道人便也伏在了船舷上,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遙想一個月前,老道攜弟子德剛,隨老友一道趕赴巡天普查…想不到如今返程時,居然就只剩下了老道一人…”
“若非得當初得吳前輩相救,老道想必也已經趕赴黃泉了…唉…”
周玄不語,默默地聽著蒼松道人地呢喃。
良久,他才開口道:“人生無常,世事難料,天災人禍,總是無法一一避免的。前輩,那不是你的錯,你沒必要死死抓著不放。妖魔已經伏法,過去的,便讓它過去吧…”
蒼松道人道:“老道只是感到遺憾,若是老道的修行能夠更進一步的話,那么或許就可以戰勝那釜金龍犀,救下其余人的命了…”
周玄搖頭道:“前輩所說的,固然不錯,但人力中有盡時,我們能夠做的,也僅僅只是…盡人事,聽天命罷了…”
“盡人事,聽天命…”蒼松道人咀嚼了一番,才是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道,“小友說得太好了,反倒是老道身陷囫圇了。”
“前輩言重了。”周玄說道。
蒼松道人笑了笑,又扯開了這個話題,與周玄閑聊了一下快樂水的事情,隨后便離開了船舷。
看了一眼蒼松道人的背影,周玄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作為幸存者,蒼松道人自然也是希望可以有更多的人能夠像他一樣幸存下來的,周玄真的能夠理解。
但有時候,事實遠比理想無奈的多。
一日之后,飛舟離開了南云洲地界,進入到了南尚洲。
剛進入南尚洲,不過飛行了盞茶功夫,周玄便在云海之下見到了一顆又一顆漂浮著的因果光球,他心念一動,不周便自丹田之中飛出,化作一道金芒而去,將一顆又一顆的因果光球卷起,帶回到了他的身邊。
不過幾個時辰,他就收獲到了數百年道行與少量的五行精魄。
周玄也不知道是不是實力提升了的緣故,清算一些小妖小魔之后所得到的獎勵,越來越少了。
“看來想要提升修為,還是得去清算一些分神期以上的大妖才行。”
“眼下,還是挺好境界為主,道行這塊,慢慢來就行。”
從元嬰期到分神期,需要一元會道行,分神期到合體期更不知道需要多少道行呢…
道行這一塊是無窮無盡的,但修心的階段一旦錯過了,再想要彌補,那就需要花費成倍的精力去追趕。
三日光景一晃而過,飛舟已經橫渡了數洲,而周玄也是看了三天的風景,并且逐一將沿途的因果光球所清算,累積獲得到了五千年道行的獎勵。
算上此前的積累,周玄的道行已經累加到了九運九千多年,距離十運之劫,也就差那么不足一千年道行的積累了,周玄算算時間,天黑之前,就可以積累滿十運道行了。
“這就是行萬里路的好處啊,這才幾天功夫,居然就清算了這么多因果!”周玄笑了笑,“按照這個趨勢,抵達河洛之前,或許還可以積累個幾千年道行。”
又兩日過去,到了出發的第五天時,遠方的云海里,出現了另一艘飛舟。
船舷上的一些天師們,紛紛感到眼前一亮,沖到了船舷邊,望了過去。
似乎也是看到了南云洲這邊的飛舟,前方的飛舟放緩了一些速度。
沒過多久,兩艘飛舟并行,自云海間悠然前行。
蒼松道人來到甲板上,望向了隔壁的飛舟,后者的甲板上,一位清淑靜雅的女修,便向著蒼松道人微笑著點了點頭。
“蒼松前輩。”
“祁道友。”
兩人寒暄了起來,頗有一種班主任見面,談著最近班級里誰誰誰考得還不錯之類的樣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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