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九章 時代變了
路平安的休假來的快，結束的更快。
在倒下后的第二天下午，他就從新開始干活了。
既然血已經止了，那塊紅布已經取了下來，路平安隨便找了一個平光眼鏡戴上去，稍微掩飾一下自己的異像。
“你真的看得到嗎.....”
“看得到。”同樣的對話再度發生，路平安沒好氣的嘆了口氣。
但也難怪別人有些驚訝了。
路平安現在的雙眼的眼童是白色的，整個眼球如玉石一般晶瑩剔透，但雙童無神筆直，彷若......
“.....你這眼球，真不是義眼？”怎么看，路平安這眼睛都像是擺設，或者最多上了美童，或者干脆就是玉石。
“不是。”路平安沒好氣的回應道，他都找了一個眼鏡了，看來只有回去帶個墨鏡了。
呃，這不是更像是盲人了嗎？路平安無奈的嘆了口氣，他現在的確不是依賴“光”來觀察世界，眼睛的異像好像很難掩飾。
怎么看都像是盲人的路平安，卻表現的像是一個正常人，自然讓熟人多問了兩句。
但職業者奇奇怪怪的東西太多了，看到了，也就習慣了。
而讓路平安這么急著上工的，自然是有離了他不太行的要緊事。
“無線電塔已經建好了嗎？”
“前期工程都完成了，有設計圖有勞工剩下的只是加班而已，但接下來的事情，必須要你參與了。”
無線電塔在當前太過重要，一旦有了即將完成的跡象，通知就到了路平安這里。
他也不猶豫，直接把繃帶扯了開始干活.......對于現在還處于“通訊斷絕”的倒霉蛋來說，早一刻通訊恢復，都有可能獲得拯救的可能。
“呃，你確定這玩意真的是電塔？而不是某個廢土朋克世界拉出來的垃圾堆？”
但僅僅只是一眼，路平安就感覺不對勁了。
那是一堆金屬垃圾的堆砌，下方有拖車、鏟車，中間有電視、收音機、洗衣機，最上面是亂七八糟的天線，貌似都是從各種電器上拆下來的。
一大堆垃圾成了堆高高，讓站在下面的人顫顫巍巍，下意識的擔心這玩意一旦摔落，就會出問題。
“哈，你還真的看的到。”這種直觀性的“視覺影響”，就不是其他手段能夠獲取的。
“當然......算了，我不問了。”
稍微想一下，路平安就知道情況大概是個什么回事。
以正常手段搓一個純粹的無線電塔，材料和技術人才都不夠，現在唯一的方法，就是堆砌一個“電塔”，然后用機械啟靈師的能力將其“魔物”化。
那些達不到的技術和能力，就有魔化后的設備彌補......某種意義上，這本來就不是科學而是玄學，堆砌本身是提供材料而不是成為技術的一環的。
“現在能有這些都算不錯了......”作為工程的主持者，看著眼前的一坨，王熙兒也感覺有些丟人。
但他們手上的確缺乏電器、載具之類的金屬制品，如果沒有那些源自奧斯人的戰利品，連這些金屬設備都湊不齊了。
有啥用啥，最后就拼成了這個大號的垃圾老。
“可以了，接下來交給我們吧。”
“工程”的設計圖，是路平安團隊給出來的，但施工方，就交給了人手更多的王熙兒團隊。
現在他們拿出了自己都感覺微妙的東西，但既然路平安這邊不嫌棄，那么也就是說能用......當即，很多人松了口氣。
“真的可以嗎？弄一個大范圍的無線電站出來，有這么容易？”他們自己，反而不自信起來。
“......可以的，準備一下，今天晚上就啟動了吧。”
“這么快？！”
路平安的果斷，讓所有人震驚了。
“時間不等人，抓緊了。你們這邊加固防線吧，奧斯人來找我們的幾率會很高。”
說著，路平安就轉頭離開了，既然確定要盡快啟動無線電塔，他手上也有很多事情要忙。
他的突然提速，讓團隊的很多同伴都沒有準備，這已經超出了原有計劃。
“路平安，你確定用這套計劃嗎？”這一刻的大貓，也有些驚訝。
“有問題嗎？”
“沒有......我還以為你會多防備一些，我并不覺得你之前的謹慎是多余的。”
“嗯，我只是稍微看開了一些，或許我并沒有必要那么小心，畢竟她.......”
路平安停頓了一下，剩下傷人的話語，沒有說出口。
到了黃昏時分，該做的準備工作都準備好了，剩下的，就交給路平安.......眼前的球。
一個銀色的金屬球漂浮在半空之中，時不時化作眼球觀察，時不時化作金屬手臂敲擊和鏈接。
“......把她放出來，真的沒有問題嗎？”這一次是夏琴，表達了自己的不安。
“沒事。”路平安一口答應下來，他看那個球的神情之中，頗多玩味和......同情？
事實上，最驚訝自己被放出來.....哪怕僅僅只是放出一個小球一般的體積的，是方雯本人。
“不是有契約嗎......我都準備為你服務好幾年了。”聽說自己能出去，方雯第一時間不是驚喜而是驚嚇。
她是真的考慮自己是不是得罪了路平安，準備被誘惑出去直接干掉。
“契約一樣正常執行，我只是覺得稍微讓你放松一點也沒事........安心，我沒有安好心。咳，我是說，我很有誠意的請你幫忙，沒有惡意的，嗯，這一次沒有。”
之前的a計劃，是不斷的將零件送進庭院，讓方雯加工，然后出來拼裝，最終湊成整體結構。
這一來一回加上組裝，異常浪費時間，方雯還需要不斷的加工一個個部件，讓其在“自己不在”的情況下，組建成擁有一定自我意識的“覺醒機械”。
實話說，這難度高到離譜，就是已經律令巔峰的方雯，也需要三到十天。
大部分時間用在“構造”和“魔化”上，那時間省不下來，考慮到材質的垃圾程度，甚至可能會延長。
這是原本的計劃，但在不久前，路平安直接否了。
“如果讓方雯自己出手，直接喚醒一個她設計制造的機械造物，應該只需要幾個小時。”從效率上，這顯然是最優選。
制造一個到了時間，自動運轉的自動機械，和直接手工讓其動起來，可真不是一個難度。
缺點就是即使拆成拳頭大的小球，讓方雯的意志附體出來，依舊讓人不放心。
“.....安心吧，沒事的，畢竟，她.......”路平安思索了一下，還是小聲說道。
視角和層次不同了，看待同一個存在，可能得到的是完全不同的結論。
之前方雯在眾人眼中，是高高在上律令級強者，神秘而危險，必須小心戒備。
未知帶來恐懼，恐懼帶來防備，但在現在的路平安眼中，她有什么難懂的，其實她只是一個......
“......是個走岔了路的可憐蟲。”微笑著，小聲的，路平安說出了最惡毒的實話。
聲音不大，侮辱性極強，本來就全力“監聽”路平安的方雯一愣，但下一刻，卻打了一個寒顫.......她下意識察覺，路平安很有可能說的是“實話”。
“我真的走錯了路？所以才一直毫無進展？他這么有把握？難道他知道正確的路，難道他打算用情報來奴役誘惑我，笑話，我可不是.......”
還沒等她整理好紛亂復雜的思緒，更惡毒的“小聲議論”，就在耳邊。
“威脅我？呵呵，她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