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菱心牽著女兒的手解釋道:
“你大伯來自中州,這次有事過來一趟,正好看看我們娘倆。”
“另外,順便接我們過去中州。”
“過去中州?”
陸芙菱臉上露出一絲驚訝。
的確是驚訝,從小到大從未見過的大伯突然出現,突然說要帶自己與母親去中州,這感覺像是做夢一樣。
這時雷九鵬開口說道:
“是的,大伯這次過來,正好帶你們過去,順便認祖歸宗,你母親已經答應了。”
陸菱心臉上露出一絲詫異,但并沒有說什么。
這時雷九鵬耳中傳來自己妻子的傳音:
“認祖歸宗的事你怎么能提前允諾,要是過去了族長不答應怎么辦?”
“不,族長會答應的。”
雷九鵬解釋道:
“你沒看到小姑娘眼中那幾乎溢出來的靈光,她的神魂與本命靈性非常的強大,遠比常人更強,這意味著她將來渡第二次天劫沒什么問題,以及最重要的第三次天劫時的難度也會比常人更低,成功率更高。”
“父親沒看到罷了,一旦看到,只會比我更愿意,況且她本身就是我雷家的人,三弟的親骨肉,本家嫡系,本身就有資格認祖歸宗。”
而此時芙菱已經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她低聲詢問母親道:
“那師弟怎么辦?”
陸菱心笑道:
“維兒已經是你的丈夫,我們是一家人,當然是和我們一起過去。”
聽到這里,陸芙菱有些羞澀的低下頭,不再說話。
見到她們這邊同意,雷九鵬笑著說道:
“放心,我看芙菱天資非常不錯,回到中州一定會得到家族的重點培養,將來拜入上門,未來可期。”
陸菱心心中也高興,這么多年,終于得丈夫家族認可,讓女兒認祖歸宗,她非常高興。
“對了,弟妹你們現在可以準備一下,我現在身有仙盟的任務,大約一周后我們就會出發。”
“這么快嗎?我女婿還沒回來。”
“嗯,你催.....你女婿?”
雷九鵬臉色微變:
“芙菱已經成親了?”
“是的,她夫婿正是我徒弟。”
雷九鵬與邊上美婦人眉頭都皺了起來,有心想喝斥,但一想到自家將她們母女棄在這邊幾十年不聞不問,似乎沒資格說她們。
況且,一個母親獨自將女兒撫養長大,無父系親戚在場的情況下,是有資格為女兒主持婚事,不管在哪兒說這都是合情合理,并不違背禮制。
想到這里,他輕嘆了一聲,說道:
“即已是事實便罷了,你催催他早些回來讓我看看。”
陸菱心提起的心放松下來,微笑著說道:
“大哥放心,我這徒弟非常的優秀,雖然出身一般,但天資非凡,才進入彼岸三年多就已經渡過第一次天劫,還是難得一見的五行混和天劫,并多有機緣,現在能正面擊敗一般的散仙。”
“哦!”
雷九鵬眉毛一挑,有些感興趣的說道:
“如果是這樣,倒是相當不錯,大哥我倒要見一見。”
陸菱心點頭道:
“他現在正在青元宗,和同門一起去探險,估計過段時間就會回來。”
“那等一周。”
詭異之地。
憑借紅衣的力量輕易將這些黑影干掉,不斷收獲詭異殘余,短短幾天就收集了上百粒,總共積累了132點壽命,加上原有壽元,現在他總共有456點壽元,如果不戰死,能再活456年。
雖說比不上散仙能活大幾百年,但絕對是散仙之下最能活的那一種。
他壓根沒有到處尋找墜星宮主的想法,一門心思到處尋找黑影擊殺。
別的不說,先積累足夠的詭異殘余,將這詭異殘余煉化到可煉化的上限,然后再給師父與師姐各準備一些。
直到積累不動了,或者將這詭異之地里的黑影殺光,又或者薅羊毛薅到這墜星宮主忍不住了再說。
和第一次碰到詭異之地一樣,抓住機會死命的薅羊毛,一口氣薅到底。
反正這種詭異之地根本沒想過可持續發展,一波薅到足再說。
又是幾天后,他又積累了一百多詭異殘余,煉化后沒有使用,而是先存起來。
“砰!”
一道劍光將黑影一分為二,但黑影像是沒有受到傷害一樣重新拼合撲了上來。
李維面帶笑容主動張開懷抱將眼中美人抱入懷中,用力擁抱。
然后渾身燃燒起血焰,黑影用力掙扎,但無法掙脫,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焚燒殆盡。
這詭異一幕無人看到,卻是在不斷發生。
一天,兩天,三天,在遺跡廢墟中無目的游走尋找黑影的李維突然抬頭看向某個方向,緊接著低下頭四處打量,眉頭皺起。
“正在向中央靠近?”
倒沒太意外,詭異之地嘛,這種情況非常正常。
不過這樣就沒法無限制的薅羊毛了,他不得不改變計劃。
“有自我意識的詭異!”
李維搓了搓下巴,稍微有些發愁。
這意味著以前的一些經驗都沒用了。
但話又說回來,即然是有自我意識,代表可以溝通,而且,李維此時有一個非常關心的問題想咨詢一下。
接下來他沒有亂轉了,而是徑直向某個方向走去。
雖然沒任何信號,但他能感應到那個方向就是詭異之地的中央。
當越過一堵殘破的石墻,眼前濃霧豁然消失,前方一片清明,一個非常巨大的廣場呈現在他眼前。
廣場直徑怕是有十幾公里,地面厚厚石板,一眼望去平坦無比,連塊碎石都沒有。
在廣場中央,有一個類似天壇的巨大高臺,邊緣有十二根粗大的晶柱,此時還亮著瑩光,形成一層澹澹的透明光波將天壇全部籠罩在其中。
什么也未看到,但他能清楚的感覺到里面有個存在。
“有朋自遠方來,不樂曰乎!”
一個聽起來爽朗的男子聲音響起,緊接著天壇上的光幕慢慢澹去,露出里面的畫面。
一名發須皆黑的老者正坐在一個精致的茶幾之前,一手提著滾燙的茶壺正洗著茶杯,一邊說道:
“遠來是客,還請上座!”
伸手一指,茶幾對面憑空出現一個黃色蒲團。
但李維沒敢上前,他左右看了一圈,又看向那黑發黑須的老者,一臉凝重。
在他眼中,這老頭像是一個不穩定的投影一樣,或者卡幀的畫面,身軀時不時的抖動一下,拉扯變形,像是變身術不熟練一樣。
很明顯,這老頭就是田躍光說的墜星宮主,一個擁有自我獨立意志的詭異。
面對這種存在的主動邀請,他哪里敢上。
墜星宮主一看就知道他的想法,微笑著說道:
“你是本宮主蘇醒以來見過最快來到這里的人,本宮主對現在的外面非常好奇,你有沒有興趣做個交易,你將你的記憶復制一份給我,我不僅送你出去,還送你一份禮物。”
“沒興趣!”
李維直接拒絕,同時做好準備,一旦對面有動手的痕跡,立即呼喚紅衣出來。
不過出乎他預料之外,這墜星宮主并沒有動手的意思,還是不緊不慢的洗茶杯,沖去茶水浮沫,不緊不慢的泡上三杯茶,才開口說道:
“年輕人,不要著急,先聽聽我的禮物,或許你會同意。”
“我看你修練的應該是太玄門的太玄真訣,當初天地大變,太玄門和本宮一同墜落在這同一片區域,很不巧有一部分太玄真碑在我手中,你如果同意,我將另一部分太玄真碑送給你,如何!”
“不行。”
李維毫不猶豫的拒絕。
雖然這個條件相當令他心動,但無論如何都不會將自己的記憶共享出去。
“唔,這都不愿意嗎?”
墜星宮主不緊不慢的喝一口茶,繼續說道:
“這讓我更加的有興趣了,讓我想想,有什么能讓你心動呢!”
李維搖頭道:
“不論你出什么條件,我都不可能答應。”
“這可未必,年輕人,老夫活了不知道多少年,見過的少年英才不知道多少,像你這樣意志堅定的不知道有多少,但面對老夫給出的諸多禮物,最終都妥協了。”
“我肯定不會。”
“那讓我看看,一門玄妙級傳.....你在做什么!”
墜星宮主臉色突然大變,手上一股黑煙噴出,茶幾茶杯全部化成粉末消失,本就不穩的身軀瞬間崩潰,化成漫天黑煙鋪天蓋地的涌來。
但在接近李維十多米時突然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擋住形成一個直徑超過三十米的圓球,漆黑映襯之下,能看到一邊漆黑,另一邊卻是泛紅。
李維面無表情看著漫天黑潮,一個模湖的面孔在黑潮中若隱若現,注視的目標并不是他,而是他身后。
他一臉認真的說道:
“你現在看看,我有沒有本事強行闖出去?”
一柄紅油紙傘不知何時出現在他頭頂,紅衣的倩影在他身后若隱若現。
神詭的力量逐漸綻放,紅色光環逐漸擴張,隨著紅衣身形越來越清晰,紅色光環越來越明亮,越來越大,硬生生將漫天黑潮生生推開。
黑潮中的面孔在一開始的驚怒之后,便是驚訝,然后雙眼發亮,聲音和BOSS一樣哄亮有力但語氣卻是震驚不已的問道:
“這也是詭異?”
“你怎么控制詭異的?”
“她能聽你的話嗎?”
“她是和我一樣有自我意識的嗎?”
“她是....女的嗎?”
一連串的問題讓李維稍微懵了一下,然后臉上露出一絲古怪。
不過他沒有回答這墜星宮主的話,而是再次問道:
“你看一看,我有沒有本事強闖出去?”
黑潮中的面孔沉默了。
隨著紅衣的力量不斷疊加增強愈發的沉默。
少許她開口說道:
“雖然不愿承認,但如果一直這么持續下去,她的力量的確能洞穿我的詭域脫離。”
“人類,我這里有個你無法拒絕的交易,你如果愿意將她以及控制她的方法交給我,我可以將我擁有的一切都拿來與你交換。”
她用誘惑的聲音說道:
“我這里包含一門完整的正宗級道法傳承,包含一門正宗級禁法,一件八階法寶,四件七階法寶,兩口七階飛劍,以及諸多寶貝,并且我承諾,可以無條件為你出手三次。”
“你這是做夢!”
李維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開什么玩笑,哪怕不是山河圖無法交易的原因他也不會將紅衣送走,原因不解釋。
墜星宮主沉默少許,開口說道:
“即然如此,那老夫試一試能否強奪!”
李維第一時間祭起玄罡鐘,便看到黑暗潮汐爆發,一股股肉眼無法見到但耳中能聽到的黑暗潮汐不斷向他發起沖擊,每一次撞擊,都能感覺到紅衣的詭域被壓縮了一些。
但隨著每一波潮汐結束,紅色詭域又重新反彈擴大,且擴張幅度要比之前更大。
李維雖然第一時間祭起玄罡鐘,但并沒有受到任何攻擊,來自墜星宮主的力量全讓紅衣承受下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隨著召喚紅衣出手的次數越來越多,時常進入山河圖內和她交流,在不知不覺中,感覺她對自己的話語似乎有了那么一絲反應。
并不是說她能聽懂命令,也不是說她有了自我意識,而是長時間的溝通交流,特別是類似于雙修的那種狀態有過幾次,此時她對李維的....情緒,似乎有了一絲本能的反應。
對,不是話語與命令,而是情緒。
當他需要她來救命時,散發的那種情緒她似乎有所感應。
這不代表她是不是能誕生出自我意識,但可以肯定隨著愈發熟悉,她似乎可以慢慢的體會到他的情緒,從而形成一種正確的應激反應。
就好像訓寵一樣,長時間的訓練會讓寵物形成應激反應,只某個情緒到達刺激到位,她就會做出應對的反應。
這是一個非常好的現象,即然無法正常讓她聽從命令,那就從其他方面讓她做到類似的效果。
如果將來能做到令行禁止,那必然爽的一匹。
他的油鹽不進令墜星宮主極為惱火,但又無可奈何,雖然是在自己的主場,但反而還不是紅衣的對手。
神詭本身就是最強的詭異。
隨著紅衣的力量逐漸增強,李維隱約感覺到皮膚的刺痛,這代表紅衣展示的力量已逐漸達到了自身肉身可承受的上限,再往上加強可能會因為扛不住而身軀焚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