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怕被黑戒群里的高人發現,奪人天命之力的大惡人正躲在緋月身后偷看,白嫖關于自己的付費內容。
七個天命中的唯一可憐人。
八大世家中某個邪惡老祖。
承接千年未融合、被奪千年未丟的神秘力量突然丟失…
這個震撼的消息,哪怕不確定真假,也值得付費觀看。
無疑,這個神秘力量正是萬象共鳴心法。
而隔空奪走了神秘力量的人,正是蕭白。
蕭白大概看懂了。
黑化修改器的開掛思路,跟他在游戲里設定的幾無二致。
不會強行開掛,而是找游戲的代碼漏洞,試圖在游戲規則范圍內開掛,這樣不容易被官方發現。
當時,要不是他的后宮之戰鬧的全服皆知,自己也不會那么快被封號。
穿越后被黑化的修改器也一樣!
利用女主給的資源升級。
學習女主教授的法術和技能。
就連抽獎抽到的天道大禮包,也是在本位面拿到的最頂級功法。
可以說,他蕭白的力量,全靠自己努力得來,嚴格遵守靈力守恒定律,功法守恒定律!
試問,哪個穿越者有他這么本分?
因此,蕭白不管怎么開掛,不管怎么自稱天命之子,甚至還暗示過自己并非天元大陸土著,而是一個卑鄙的異鄉人,他的老婆們也沒太在意。
不管你來自哪里,你以這個世界的法則修行,就不會引起恐慌。
不過,身為穿越者,不借用外力開掛,也會有一個隱患。
穿越者如果只按這個世界的法則行事,就會拘泥于法則,始終低天道一頭,鬧大了早晚會被天道制裁。
想到這里,蕭白忽然記起一件事。
當時抽取天道大禮包,抽到萬象共鳴時,他起初還有些嫌棄,想重新抽。
結果修改器告訴他:萬象共鳴心法最高可與天道共鳴,奪舍化身天道,只手執掌寰宇,代天罰世…
這就厲害了。
上升到了奪舍天道的地步!
如果修改器最高可以讓自己奪舍天道,那肯定不是本位面的天道意志,而是修改器本身的意志了。
難怪七個神級序列中,只有共鳴之力還沒有被融合。
顯然,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融合這種危險的終極心法。
或許,只有身為穿越者的他,擁有在絕對無靈環境下生長的身體,靈魂超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如此才能融合共鳴心法。
當然,蕭白眼下還不需要考慮這么遙遠的事。
眼前這個無靈界黑戒群,倒是挺有趣的。
根據慣例,蕭白幾乎可以斷定:它是個反派組織。
只要你是道盟的敵人,那一定就是反派。
他猜測,黑戒群中,除緋月外,應該還有為數不少強大的反派女人。
沒錯,說的就是你,滅世小仙女!
蕭白心想,若是能征服這種滅世狂女,也算是拯救世界,立了大功。
人類得給他立個雕像才行。
此刻,看到付費消息后,黑戒群里鴉雀無聲。
沒錢麻溜滾:狂獵前輩現在還想殺我嗎?
狂獵:…
沉默良久。
狂獵:你的意思是說…小丫頭的帝君,奪走了最后一個沒有融合的天命之力?
沒錢麻溜滾:至少,時間點是對的上的。
叫我女皇陛下:注意你的第一句話,這是一個不確定真假的消息。
沒錢麻溜滾:這條消息,確實是我根據多條內幕和小道消息,個人推測出來的。
不得不說,這條消息過于勁暴,讓蕭白不得不懷疑沒錢麻溜滾的身份。
俊子:那女皇大人覺得呢?
俊子:堂堂一國之君,該不會對枕邊人一無所知吧?
蕭白看出來了,俊子總是能把話題引向緋月。
叫我女皇陛下:帝君自己在道盟問心中承認了,還用我去鑒別嗎?
叫我女皇陛下:我的建議很簡單,諸位直接把他當做七個天命之子中的一員好了,就像對待伶舟月一樣。
蕭白能清晰的察覺到,緋月這是在保護他。
只要確定他是個天命之子,就不會有各種危險的試探了,就像沒人動伶舟月一樣。
狂獵:那可不確定啊,迄今為止,死在老夫手上所謂的天命之子,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了,小丫頭要是不介意的話,老夫可以親自試試他。
蕭白看的出來,狂獵雖然喊緋月小丫頭,但實際上卻頗為尊重她,一個試探而已,還要問問她的意見。
叫我女皇陛下:不必了。
緋月直接拒絕,看來,這位天命狩獵者過于危險了。
道可道:這件事可以交給靈長類去做,她剛好在妖盟那邊有類似的任務。
靈長類:嗯。
蕭白微微蹙眉,什么叫在妖盟那邊有類似的任務?
是去妖盟試探某個天命之子,還是妖盟讓她去試探某個天命之子?
從靈長類的名字看,這人要么是極端人類主義者,要么是個猴妖。
沉默片刻。
叫我女皇陛下:你的圣女身份不是剛被剝奪了嗎?
蕭白心中一驚。
他完全猜錯了!
剛被剝奪圣女身份的,只有一個在天道問心時暴露身份的紫宮圣女。
這位靈長類難道是九嬰分身?
蛇也能算靈長類?
還是說,她固執的認為,蛇才是萬物之靈長?
靈長類:我自有辦法。
叫我女皇陛下:…
蕭白明顯察覺到,緋月這串省略號里隱藏的醋意與不滿。
這說明,靈長類真是個女人。
而且是漂亮女人,緋月才會產生醋意!
蕭白幾乎可以肯定,靈長類正是九嬰,或是九嬰的某個強力分身了。
也就是說,小小的黑戒群里,竟集齊他一個半老婆,堪稱臥龍鳳雛。
狂獵:也罷。
狂獵:如果真是天命之子,我可以奪走他的力量么?
狂獵:老朽可以保證,事后給小丫頭找一百個年輕英俊的男修。
蕭白:噗…
這家伙太離譜了!
叫我女皇陛下:敢問狂獵前輩,迄今為止奪得幾個天命之力?
蕭白心想,老婆果然愛我的!
狂獵:零。
理直氣壯,這態度可以。
蕭白沒想到,這老頭一個天命沒拿到手,也能這么狂。
狂獵:不過,曾經無意間重傷了兩個天命之子,如果不是天道保命,他們應該已經死了。
無意間可還行。
除了吐槽,蕭白什么也做不了。
道可道:天命之力只有天命之子本人,才能升階。
道可道:奪走天命之力的難點在于,奪早了,只能拿到一個無法升階的半成品,奪遲了,等天命之子力量變得強了,就很難再被奪走了。
道可道:最好的辦法其實是奪舍,但奪舍更難,不止需要奪舍者魂力極強,還需要天命之子心有執念。
蕭白可以明顯的察覺到,這位道可道說話的時候,緋月屏氣凝神,感受到了某種淡淡的威壓。
顯然,這是個在群里說話極有分量的人!
從道可道的話看,似乎是有人想把天命之力養肥了殺。
難怪沒人奪舍一劍狐了…
她耽于修行,又整日渾渾噩噩,毫無執念可言。
她是既不想被養肥了殺,也不想有執念被奪舍。
堪稱大智若愚。
徹底玩明白了,屬于是。
可問題是,這位道可道是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
狂獵的看法與蕭白一致。
狂獵:這么說,你也奪舍過天命之力?
道可道:不如說…是有人想奪舍我。
狂獵:哦,是老朽忘了,入群時你是說過自己是天命之子,我沒想到這個群里還真有天命之子…敢情你是個內鬼?
很快,道可道就認慫了。
道可道:開個玩笑。
狂獵:把伶舟月算在內,一共有五個確定的天命之子了,其中道盟有三人,妖族和魔族各有一個…請問你是哪個?
道可道:開玩笑的。
狂獵:你人在哪?
蕭白明顯感覺出來,這位狂獵,他認真了!
道可道:前輩饒了我吧,繼續追究下去,伱會死的。
狂獵:…
蕭白總算看明白了,狂獵似乎是群里的老資格,而道可道則是說話比較有分量的中層。
除了狂獵外,幾乎沒有第二人質疑道可道。
就連心里一萬個不愿意靈長類來調查自己的緋月,也沒有開口拒絕道可道的建議。
這家伙一口一個前輩,然而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卻是對自己的實力極為自信。
很快,狂獵也慫了。
狂獵:內鬼不除,吾心難安,諸位怎么看?
群里,沒人再回話。
由此可見,道可道在群里的威望!
道可道:我只是好奇,這位帝君大人,是如何奪走連天命之子也無法融合、連八大世家老祖也無法奪走的神秘力量。
蕭白:好家伙,直接認定是我奪走的天命之力,都不帶調查的嗎?
狂獵:這件事不是很沒確定么?老夫倒是好奇,最后一個神級序列到底是何力量,居然連正牌天命之子也無法融合…
同樣一件事情,兩人的關注點完全不一樣。
一個關心人,一個關心力量。
靈長類:不管怎么說,蟄伏這么多年,從緋月登基開始,我們也要正式登場了。
叫我女皇陛下:雖然諸位各有想法,但都要通過唯一的目標去實現,請相信黑戒的選擇,諸位還是不要互相猜疑了。
俊子:真讓人驚訝,連可愛的公主也有了皇威,我也要開始行動了。
蕭白看的來氣,群里人一個個都在打啞謎,就是沒人說行動具體是什么!
道可道:任務最重的便是你,辛苦了。
俊子:唉…誰叫我是個死人呢?死人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沒錢麻溜滾:辛苦了。
俊子:…
俊子:對了,我的第一個任務是什么來著?
蕭白心想,原來你連具體的任務都不知道,就說要行動了。
可惜,道可道已經下線了。
靈長類:抓到那頭龍。
蕭白驚了,天元大陸還有龍的存在嗎?
還是說妖盟十二生肖中的龍妖。
還好,不管怎么說,與他無關。
俊子:對了,這位名叫蕭白的帝君大人是不是那頭龍?
靈長類:這一點,我會去確認的。
我是一條龍?
蕭白心想,他最多融合蛟丹,只能提供一條龍浮務。
群聊就此結束。
緋月的神識退出黑戒空間,像沒事人一樣的喝了杯茶,稍作梳妝,又回到長案前繼續批奏折。
真是辛苦呀,蕭白恨不得馬上犒勞犒勞她。
蕭白結束遙感。
徐徐睜開了眼。
忽然發現,玉壺竟捧著紅霧氤氳的茶盞,饒有興致的看著他。
見蕭白醒了,玉壺道:
“你有心事嗎,怎么連睡覺都心不在焉的樣子?”
蕭白嚇了一跳。
心想玉壺該不會發現了什么吧…
不過,整座百草峰的隱息陣法都是玉壺結締的。
她似乎也很少熟睡,被她發現沒睡著也很正常。
這樣想著,蕭白試探性的問:
“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這個世界有龍嗎?”
玉壺微微一怔,不知蕭白為何對傳說中的龍感興趣。
“你說的龍,是指妖盟十二生肖中的龍妖,還是傳說中的上古神龍?”
蕭白以神魂共鳴看了下玉壺。
她的識海內波瀾不驚,只有些許好奇,說明她不是黑戒群里的一員。
“辰龍與神龍不是同一種族?”
玉壺解釋道:
“辰龍前輩被關在道盟本部,他本身并不是純種的龍族,而是混合了陸蛟蜥蜴的混血龍種。”
混合了陸蛟蜥蜴的龍…那不是西方龍嗎?
當然,天元大陸沒有西方的概念。
蕭白只是覺得,讓一頭西方龍妖位列十二生肖,還蠻違和的。
“上古神龍呢?能活到今天嗎?”
“不能。”
玉壺非常肯定的搖了搖頭。
“天元大陸的靈氣濃度不允許,除非有人能把龍丹融入人的體內,人為造出一種并非是妖族的人龍合體。”
不愧是你!
光是這個想法,蕭白聽起來就覺得跟動物嫁接差不多,簡直離譜。
“這么說,融合了蛟丹丹壁的我,不就是半個人龍合體了嗎?我竟真的成了一條龍!”
玉壺莞爾一笑,抿了口桃瓣茶,似笑非笑,半晌才嘆道:
“你只是猴子哦。”
猴妖…
蕭白忽然想起下巴滑到脖子的不愉快經歷,怒而起身道:
“你這妖女,為夫這就讓你嘗嘗什么叫做真正的一條龍!”
趁暮昀和一劍狐在池邊熟睡,蕭白從水下進攻,又偷偷摸摸的與正宮娘娘梅開貳度。
不過,連續的輸出,還是讓他有些力不從心。
玉壺手撫蕭白,眸中嬌澀綻開,化為一種略帶嘲諷的挑豆。
“你變成一條蟲了。”
蕭白一向不愿在雙休時,通過回靈補血續命。
這感覺像是在吃藍澀小藥丸,多少有些丟臉。
但今夜,他人快成變成禸干,真的扛不住了。
便偷偷取出一塊藍色小晶礦,一口吞入腹中。
蕭白重整氣勢,融合了雄渾的靈肉共鳴,好風憑借力,送他上青云!
“妖女,我與邪惡不共戴天,大威天龍!”
第二天一大早。
池子里風平浪靜,只殘留著戰火的魚韻。
雪炎宗同樣風平浪靜,甚至還罕見的出了太陽,霞光萬丈。
金霖豈是池中物,一遇風云變化龍的蕭白,長伸了個懶腰。
他的納戒,收到一條來自李牧云的消息。
新任監國,柳灤,今日去皇宮視察,與緋月一起上了早朝。
而她的道侶,新任監宗李牧云,也一大早跑來雪炎宗視察。
新官上任第一時間去管轄地視察,這是監道宮的例行規矩。
得露個面,讓寒武國各界人士看看新任監宗和監國的樣貌。
李牧云并沒有像陸有為搞那么大排場,只帶著玄石和另一位隨從,乘普通玄階道盟行舟,來到了雪炎宗。
而且指定只要少數幾人接待,諸如掌門、戒律長老、執劍長老等。
不過,他特地叫上了蕭白陪同,作為向導帶他參觀雪炎宗。
本想日上三竿才起床的蕭白,不得不拖著疲憊的身子來陪他視察。
要知道,蕭白前世最討厭的事,就是陪領導上東上西,搞這搞那。
無奈李牧云風評還不壞,對他也挺禮貌,搞得他不好拒絕。
辭別池子里分屬三族的老婆,蕭白穿好衣服,直奔擎首峰。
來到擎首峰議事大廳才發現,李牧云和年輕人一起賊能侃,與上了年紀的人卻說不上幾句話,全程都是玄石幫忙傳達道盟最新精神與指示。
他在一旁光顧著喝茶的表情,太尷尬了,這才叫上了自己。
看到蕭白的第一眼,李牧云連忙起身,本以為是救星來了。
再看一眼蕭白的黑眼圈與虛浮步法,這才意識到,蕭白可能比他還陷泥潭。
“蕭兄這是…”
“操勞過度。”
蕭白端起茶盞大口品茶,心想,只有一個老婆的你是不會懂的。
李牧云點了點頭,面如飄云,一臉賊兮兮的小聲道:
“我懂我懂。”
這時,玄石傳達本部精神指示的大段演講終于結束。
春簫子長松了口氣,也端起茶盞,轉而對李牧云道:
“老夫當年在本部時,便聽書院執教說牧云賢德,如今有你來監宗,老夫也能輕松不少了。”
李牧云被夸的有些尷尬,一時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想了想道:
“是啊,雪炎宗真是個好地方,若不是為了輿論,道盟應該早拿下這里才是。”
春簫子:
鐘符子:
魏山君:
一句話就把春簫子和幾位長老的老臉,說的比蕭白的臉還黑。
不愧是社交牛逼癥,蕭白一時竟不知道,他這句話是針對雪炎宗,還是在諷刺道盟。
眼看議事廳里的氛圍有些古怪,蕭白隨口打個圓場。
“這不是派李監宗來了嗎?”
李牧云笑道:
“哈哈,真要攻山,有蕭兄在我也拿不下雪炎宗的。”
蕭白心想,這家伙身居高位,未免謙虛過頭了,言行舉止還是個沒走上社會的學生。
“畢竟,蕭兄可是智斗三位老祖,讓他們走火入魔不惜自爆的智者。”
李牧云補充道。
蕭白啞口無言,這家伙謙虛歸謙虛,但他說的話聽起來總有些古怪。
這時,輪到鐘符子打圓場了。
“說起三位老祖,李監宗還是看看本門最新的護山大陣,正是由老祖們臨死前掏出僅剩的主脈晶礦,嘔心瀝血設計出的新陣法架構。”
鐘符子這種一本正經的嚴肅人,說起慌來那叫一個面不改色心不跳。
李牧云點了點頭,忙放下茶盞。
“好。”
隨即,幾人參觀了位于擎首峰頂的主陣基石。
這是一塊巨大的環形黑曜石碑。
從里到外,一層層的刻印了各種紛繁的靈紋。
種種類似幾何圖形的象形文字組合在一起,給人一種通臨大道之感。
這是蕭白的感覺。
對不精通靈紋的人來說,這些手刻的靈紋,跟鬼畫符沒有太大區別。
李牧云展開神識,認真的推算陣法靈紋的防御效果,不禁嘖嘖稱道:
“我以為三位老祖死后,雪炎宗沒有請道盟重建護山大陣,是破罐子破摔的表現,沒想到新的護山大陣看起來還真不錯…這主陣靈紋是誰寫的?”
鐘符子的慌言幾乎被拆穿,他只得如實說道:
“鑄器峰的親傳弟子,高師。”
李牧云眸光如云,飄向遠方,眺望風景如畫的雪炎群山,不禁嘆道:
“雖然是沒聽過的名字,但靈紋造詣相比本部大符師也并不遜色…雪炎宗真是藏龍臥虎。”
藏龍…蕭白沒有過多聯想。
參觀完擎首峰的主陣地基,玄石又帶李牧云又去了趟戒律堂,看天元道律有沒有嚴格執行。
去戒律堂,是監宗每次視察宗門的必要行程。
不過,李牧云只在戒律堂待了一小會,隨手翻翻執戒備案就出來了。
充分表現出對鐘符子的信任。
之后,又例行去了趟雜役房,彰顯道盟對底層修行人士的關切。
這些都是例行行程。
頂著雜役房上空的風雪,李牧云不無感嘆道:
“我聽說,不久前蕭兄還是雜役房的一名雜役,沒想到才兩個月后,蕭兄已經成為名動本部的天驕了。”
蕭白笑了笑,攤開手道:
“也許,我只是在雜役房化凡,磨礪道心呢。”
李牧云也跟著笑了笑,道:
“或許,這其中也有玉壺真人的功勞。”
不,我蕭白全靠自身努力!
“或許吧。”
離開雜役房,李牧云大致已經完成全部的視察工作,忽然問蕭白:
“不介意的話,我忽然想去蕭兄所在的百草峰看看,可以嗎?”
春簫子幾人微微一怔。
一般來說,宗門雖是道盟的加盟成員,但擁有很大的獨立性。
監宗通常只會例行視察擎首峰、執劍峰和雜役房,很少去視察其余山峰視察的案例,這涉及到宗門秘辛。
蕭白這才意識到,這家伙喊自己來陪同的目的,可能并不很單純。
如果只是觀察他,根本沒必要去百草峰。
應該是想借他這層關系,順便調查玉壺。
齊山,就是帶著調查玉壺的任務上任的。
或許,李牧云也不例外。
道盟本部一直想了解玉壺的研究。
但是又不想做的太明顯,以免打草驚蛇。
蕭白也沒必要配合他,便道:
“玉壺長老和暮昀、狐監捕一起在洗澡,你想去看看嗎?”
李牧云一聽,臉一紅,忙道:
“那算了。”
旋即改口道:
“我忽然想去劍冢看看,想了解一下蘭道子入魔和幻貘現形的過程。”
不得不說,李牧云雖然對例行程序不感冒,但對監宗工作還挺上心。
并不只是一個,帶半妖女伴來鄉下悠閑度日的混子。
于是,眾人便一起去了劍冢。
見到被毀后暫未重建的劍冢,魏山君表情復雜,帶著憤怒與沉痛,向李牧云咬牙痛陳妖襲當日發生的過程。
蕭白仔細聽來,魏山君當日還真察覺出了不少細節。
站在光禿禿的劍冢頂端,李牧云蹲下身來,抓起一抔黃土,仔細體察其中殘留的妖魔氣息。
沉默很久,李牧云起身嘆道: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總感覺,妖盟的這次行動看起來太冒進了。”
“如果按照原計劃,由酉雞部三位分神境大妖領頭,三、五、七舵三路大軍壓境,雪炎宗應該是擋不住的。”
“那玄梟為什么突然改變計劃,還搭上幻貘這個安插在道盟內部的重要棋子呢?”
魏山君當時也有類似的疑問,事后調查了不少內幕。
“妖襲之前,道盟早已知悉誅邪戰場上的異常調兵,一艘天階巡道船趁機強攻酉雞本部,加上酉雞部近年在妖盟內日漸弱勢,急于立威,才迫使第三舵冒險突襲雪炎宗。”
蕭白微微一怔,這些事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李牧云還是百思不解,疑惑道:
“急于立威,酉雞本人卻沒來。”
“酉雞本部遇險,應該暫時放棄突襲才對。”
“我總感覺,玄梟是低估了雪炎宗的布防。”
“而且按照魏兄的說法,敵人很可能還有活捉蕭兄的計劃,否則應該由玄梟親手殺蕭兄,而不是由幻貘動手。”
“畢竟誰不想拉攏天命之子呢?”
蕭白聽的目瞪口呆。
沒想到李牧云通過只言片語,把讓日情況分析的如此透徹。
這家伙還真不簡單…
看著傻白甜,實際上很有眼力。
仔細看,李牧云大概和緋月的風格有些相似,這種人往往是干大事的,不應該被貶到寒武國這種小地方才對。
難道是來調查他的?
當然,調查他是監宗分內之事,他也不好指摘。
蕭白想了想,便說出部分實情。
“妖襲前,我與狐監捕接到秘密任務,確實有過麻痹敵人的舉動…至于妖盟為何想活捉我,大概是我無意中釋放朝歌城被囚禁的三十三名半妖少女,被妖盟當成可以拉攏的人了。”
李牧云微微一驚。
“據我所知,伶舟師姐可不是那種會示弱的人啊,這件事應該是蕭兄的功勞,道盟本部對此認識不清。”
“至于解救朝歌城半妖少女,蕭兄也…咳咳,蕭兄你喜歡半妖嗎?”
蕭白看他微漾的表情,隱約有一種難得遇到同志的杏奮。
“不管怎么說,人類可以與妖孽為敵,但我反對對妖孽的肆意蹂躪,那樣人類自己與妖孽何異?”
蕭白隨口一句話說的幾位長老不敢插嘴,都盯著李牧云。
李牧云微微頷首。
“其實妖孽中也不全是壞人的。”
微凝的老眸霎時散開,春簫子撫須笑了笑:
“老夫大概知曉你被貶到這里來的原因了。”
李牧云撓撓頭,不好意思的說:
“春簫子前輩來這里的原因比我更離譜吧,我只是因為個人愛好受罰,您是政治覺悟太高了呀!”
春簫子霎時臉黑…總感覺這小子很危險。
“你的話不像是在夸人。”
蕭白聽懂了,春簫子大概和有崖子是同一類人,對道盟某些政策不是很滿意,但又沒有完全背叛道盟。
一個天天摸魚,一個建設宗門,都屬于某種非暴力不合作運動。
李牧云繼續拱火,微瞇著眼,賊兮兮的說:
“三位老祖暴斃,雪炎宗便是前輩一人說了算,前輩不做點什么嗎?”
春簫子搖了搖頭,負手持簫。
“我只是個因循守舊的老人,并不會做什么改變的。”
“希望如此。”
李牧云微微頷首,旋即又道:
“蘭道子乃本部一直關注的劍道天驕,他不幸入魔的事本部很重視,希望戒律堂能盡快給我一份詳細報告,本部可能會據此制定戰術,派特遣巡道船去魔宗營救他…道盟不會放棄每一個入魔的天才。”
春簫子與鐘符子都有些驚訝。
蘭道子雖然是百年難遇的劍道天才不假,但道盟至于派特遣巡道船冒險去魔宗搶人?
難道蘭道子還有特殊的身份?
就在二人疑惑時,愛徒心切的魏山君自作主張道:
“李監宗會盡快拿到報告的。”
李牧云滿意的點了點頭,朝眾人笑著攤手道:
“好男人從不會天黑回家,時間也不早了,我得回去了,諸位保重。”
蕭白實在佩服,那青鸞半妖竟有如此神奇的御芙之術。
“眼下這還沒到中午吧…不吃個飯再走嗎?”
吃飯?
李牧云一愣,心想修真者中午為什么要吃飯?
“雪炎宗距離朝歌城說近不近,路上隨便出一點意外都會耽誤時間,還是早點啟程安心點,不是每個女人都像玉壺真人那般大度啊。”
這樣說著,他拍拍蕭白肩膀,忽然小聲說道:
“明天中午紫宮圣女就會抵達監道宮,你不要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