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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18章 真-域外天魔

  道盟圣女,代表了天元道律的絕對圣潔,對形象和氣質要求很高。

  對圣女修為的要求反而沒那么高,最低有個分神境修為就可以了。

  為了保證圣女不受辱,圣女的眉心與小腹,都被刻下了高階圣印。

  其刻印者,為第一圣女,擁有大乘修為、精通法印的,瑤光圣女。

  因此,圣印也被稱為瑤光圣印。

  圣印,給了圣女在絕大多數強者面前,都能維持圣潔體面的力量。

  圣印集成了多種形式的力量,譬如圣焰,圣光,圣魂…

  這些力量對域外天魔殺傷最強。

  對妖與魔的殺傷次之。

  對人類修真者再次。

  凡人排在最后。

  圣印可由圣女主動施展,也可以在圣女被冒犯時被動釋放。

  蕭白第一次以共鳴神識檢查紫宮圣女身體時,眼睛就被圣印燒成倆窟窿,拍恐怖片都不用化妝了。

  萬幸,當時他并非出于好色,而是好奇,共鳴神識也極其隱蔽,觸發的圣印等級不高,只是被燒了眼睛而已。

  如今與圣女直接有了身體接觸,按照冒犯程度,會受波及全身的焚刑。

  但顯然,施加在蕭白身上的已經不是簡單的焚刑了,而是瞬間的死刑。

  一波圣光直接給他氣化了…

  蕭白一瞬間的本能共鳴防御只延伸到骨骼,人就沒了。

  防御再慢點的話,他只剩一顆蒸不爛、煮不熟、捶不匾、炒不爆、響珰珰的金丹。

  果然,不管活在那個世界,圣光都是蕭白的一生之敵。

  要知道,為了防止誤傷誤殺,圣印的強度控制的很嚴。

  除非你真去調細圣女身子,否則是絕不會輕易殺人的!

  為什么會這樣?

  難道說,嚴格意義上,蕭白也算是一種域外天魔?

  一般的域外天魔,指的是來自天元大陸外的天魔。

  而蕭白,是來自真正的域外,位面之外,魔性深重啊!

  當然,這只是瞎猜的。

  圣印不過是個高階時刻法印,沒道理會識破他的穿越者身份。

  他與域外天魔的體質,有著本質區別,不可能會觸發最高等級的圣印。

  那么,答桉只有一個。

  蕭白不緊不慢的穿上衣服,無形中秀了下肌肉,慢悠悠的說:

  “我猜,圣印對天命之子的殺傷才是最強的,畢竟天命是殺不死的,而我又不是什么域外天魔,圣女大人不必緊張。”

  紫宮圣女漠然瞥了眼蕭白身子,內心毫無波動。

  古貞老師在當圣女前,可是名滿書院的御獸師,對動物身體了若指掌。

  在她看來,蕭白的身體似乎帶了些原始的野性,頗有些猿類的雄武感。

  “據本宮所知,道首大人和羅天主裁皆為天命之身,瑤光大人故意結圣印防著他們,你的意思是說,兩位天命大人心術不正?”

  “那倒不至于,道首大人和羅天主裁是屹立天元之巔的強者,何況與我一樣都是背負天道使命之人,怎么可能對圣女有邪心?”

  蕭白一本正經的解釋道。

  紫宮圣女又道:

  “那你的意思是說,瑤光大人對道首大人與羅天主裁不敬?”

  “希望如此啊!”

  “嗯?”

  蕭白一愣,竟把心里話說出來了。

  要是第一圣女對道首不敬,那可就是反派女人,大乘境壞女人,嘖嘖嘖。

  “不是不是,我是說,總有天命之子自命不凡,覺得自己死不了就肆意妄為,比如某伶舟天命,我敢說,要是她來了,給圣女衣服掀了都有可能。”

  此刻,遠在百草峰池子里認真讀書的一劍狐,莫名打了個噴嚏…

  紫宮圣女搖了搖頭,難掩淺笑。

  伶舟月在書院的名聲,她當年就聽說過了。

  “這么說,你對圣女是尊敬的?”

  蕭白被圣女莊嚴容顏上的一抹笑意給驚艷到了。

  這才意識到,紫宮圣女竟已經掀開了面紗。

  要知道,圣女是很少掀面紗的。

  也許,是為了更仔細的檢查他的錚錚白骨。

  當然,身為靈長類的人類分身,更是剛當上圣女不久,她也沒那么在乎繁文縟節。

  蕭白這才看了眼紫宮圣女的臉。

  一頭青絲背著梳入與黑絲層疊的如云白紗。

  額間的紫色花印隱隱發光,散出澹澹光芒。

  峨眉澹掃,面上不施粉黛,卻仍然掩不住絕色容顏,頸間一紫玉晶鏈,愈發襯得鎖骨清冽。

  論美貌,蕭白的直覺是,這位紫宮圣女,或古貞老師,比不了玉壺老婆和一劍狐。

  身材與緋月相彷,眉宇間與南宮婉兒有些類似,但是氣質完全不一樣。

  第一眼看到的是,莊嚴與圣潔。

  但可能是她剛成為圣女的原因,仔細看的話,還保留著濃濃的書卷氣。

  如空谷幽蘭,知書達禮,嚴肅又耐心,像是蕭白前世某個漂亮的語文或生物女老師,或許配一副眼鏡才更符合她的氣質。

  總體而言,大概是三四十歲孰女的氣質,戴上面紗時之所以散發著老女人氣息,似乎是刻意表現巍峨與莊嚴。

  近看的話,不止圣女,圣女服看起來也極仙美,極莊嚴,圣潔而飄渺。

  蕭白生怕自己再被燒沒,不敢再看下去了。

  紫宮圣女之所以掀開了面紗,確實是為了更直白、更深入的觀察蕭白。

  嫻雅的眸光在蕭白身上掃了掃。

  她看的不是身子與長相,而是蕭白的氣質。

  她不明白,這個男人的眸子里明明是好色,卻有一種了悟大道之后的渾然與通透。

  甚至在蕭白飄忽的眼神里,她看到一種與道盟立場并不一致的正義感。

  聽紅毒蛇大人說,他曾經救過三十三個被囚禁的半妖少女…

  難怪有一位人類分身主動請纓向他獻了身。

  甚至連玉壺也在這個男人身上傾注了心血。

  蕭白見紫宮圣女看他看的入神,覺得也許會通過綁定分身女主,間接綁定了本尊。

  “你的眼睛,像我一個朋友。”

  蕭白輕聲道。

  一句話,嚇得紫宮圣女瞬間想起自己的身份,忙蓋上面紗轉回身子。

  “時間不早,我們要上路了。”

  蕭白心想,九嬰的本尊和分身詫異蠻大的,尤其是這些人類分身,只能算半分身,性格都不一樣。

  要是將來有一天綁定九嬰本身,自己豈不是多了一群老婆?

  這樣想著,蕭白取出卍靈劍,用繩索拴在了圣劍的劍柄后。

  他盤膝坐在卍靈劍上,以本命共鳴才穩住身姿,飛速前進。

  二人便以這種鐵索連舟的方式,以最快的速度向東直奔混沌城。

  即便如此,此去混沌城,也要一兩個時辰,蕭白閑極無聊,看了下時間,離開百草峰超過半天了。

  閉目遙感數十萬里外的一劍狐,發現她還在池邊看書。

  從沒見過她這么認真學習,有點像前世高考前一個月的他。

  蕭白尋思著,是時候給她遠程補充營養了。

  于是暗暗通過汲靈陣法,施展千里魔音,遠程潤澤一劍狐。

  百草峰東崖池邊,一劍狐忽然身子一暖,挪了挪豐實的大腿和屁谷,繼續看書了。

  蕭白明目張膽的運功,幾乎沒有任何掩飾。

  紫宮圣女暗暗觀察了半天,才道:

  “在圣女面前施展魔功,你真的不怕死嗎?”

  蕭白撇了撇嘴,毫不留情的指出了圣女的錯誤。

  “身后,我是在你身后運功的,圣女大人。”

  蕭白當然不怕,畢竟紫宮圣女是靈長類的分身。

  何況自己手里還握著她的把柄,翔太…不對,魔鶴。

  果然,紫宮圣女皺了皺眉,便沒再管他了。

  小半日后。

  二人終于抵達了混沌城。

  混沌城突出一個字,大。

  一個城市比整個寒武國還大!

  兩個字,混亂。

  除了城中央的幾棟參天巨閣與高塔外,其余地方都是混亂的聚集區。

  乍看上去,什么建筑風格都有,五花八門沒有秩序感。

  地上房屋大多很低矮,有錢人的地下修的跟皇宮一樣。

  混沌城的天空整天霧蒙蒙的,看起來很壓抑,但熱鬧還是很熱鬧的。

  哪哪都是人,給人一種詭異的末日熱鬧感。

  市民大多步行,穿衣打扮與野人無異,看起來面黃肌瘦,印堂發黑,但眸子里卻是精亮的很。

  蕭白心想,這大概是不屈于道盟淫威的自由,不過,這種自由蕭白還是難以消受。

  核心城區外建了一圈森林,名為黑暗森林。

  本來是為了保護混沌城水土,吸收毒霧的。

  隨著不斷有人投靠混沌城,城市越來越大。

  很快只留下一圈護城森林,其余部分全部砍伐建了新城。

  天驕大會首次聚集地,是位于混沌城核心城區一家名叫“仙林酒家”的高檔酒肆。

  仙林酒家在混沌城核心區東邊,是混沌城最高檔的酒肆。

  酒肆有九層高閣,據說有八大世家的股份。

  頂層是露天的包場,通過陣法清除了周圍的灰霧,變得靈氣盎然,宛如仙山之巔。

  有天工假山,有名貴花草,有流瀑飛瀉,有靈獸飛舞,宛如一座懸浮的空中園林。

  這里,便是本屆天驕大會的臨時集合地。

  閣頂露天園林的中間,有一座白玉石圓桌,足有一丈來寬。

  修真界很少有正餐類的大圓桌。

  由此顯出混沌城的包容與自由。

  眼下,蕭白與圣女還沒到。

  圓桌前已經坐了兩男一女,三個年輕人。

  白衣女子在旁邊安靜喝茶。

  一高一矮的兩個男人,坐在白玉大圓對面隔空下棋。

  矮個男人道:

  “牧兄第一次來誅魔海吧?”

  “這種鬼地方,誰還想來第二次不成?”

  高個男人像是吃了火藥一樣,棋路身陷令圄,嘴上喋喋不休。

  “我不明白,為什么誅魔海的露天酒樓要開這么個排氣陣法?”

  “你都露天了,為什么不讓我們外地人享受一下毒霧呢?怎么說也是誅魔海的特產,毫無待客禮儀!”

  說話的,是個身高極高,穿著一身青色龍鱗長衫的年輕男人。

  五官倒也不算特別帥,但是勝在個子高,鼻梁挺,眉宇之間隱約有一種龍騰之氣,顯得人器宇軒昂。

  其人名為牧翔子,來自南海御龍家族,修為是元嬰中期,正是參加本屆天驕大會的天驕之一。

  南海御龍族主要產業是漁獵,尤以狩獵蛟龍為主,富可敵國。

  牧翔子天賦只能說是湊合,但勝在家族資本雄厚,靠各種資源強行堆出了個百年元嬰的天驕。

  為了拿到天驕名額,牧家甚至還給道盟多交了不少稅。

  相當于向全天元大陸打個廣告,有利于家族海產生意。

  不過,牧翔子對此并不很上心。

  “想不到牧兄一表人才,竟是個喜歡受虐之人,依我看,牧兄棋術比我高明的多,卻屢屢身陷令圄棄子纏殺,現在又饞起誅魔海的毒霧來,有錢人的心思還真是難以捉摸!”

  說話的矮個年輕男人,身穿草編大氅,一柄草捆的長劍靠在椅邊,五官凌厲,又帶些狡黠的痞性。

  一頭倒豎起來的黑色亂發,宛如熊熊燃燒的黑色火焰,夸張的很。

  本名未知,外號游俠,是誅魔海知名散修,私下也接點白影的活。

  若不是某個布條男橫空出世,他可能已經晉入白影五影了。

  游俠的修為是分神初境,作為一個不足百歲的年輕人來說,是和李牧云一個等級的天才,道盟多次拉攏未成,這次卻意外參加天驕大會。

  大概也是因為被某個布條男擠掉五影位置后,郁郁不得志。

  抑或是,覺得這次天驕大會有特殊任務,獎勵定然很豐厚。

  棋盤上,牧翔子一番血戰后,看似得勢,戰況卻慘烈無比。

  殺敵一千,自損了九百九十九。

  “游俠兄過譽了,誅魔海這點灰霧對我們修行者來說,也是一種磨礪。”

  “我在南海天天吹風不過元嬰,游俠兄在誅魔海天天品毒,年紀輕輕就分神了,比不了,比不了。”

  游俠臉色微僵,心想富家子弟說話都這么氣人的嗎?

  不等他回話,牧翔子又喋喋道:

  “當今修真界早已一泡污,如何做到出淤泥而不染是一門學問,就像慕容師妹這般,人看起來坐在這里,心不知飄向哪座仙山、哪個俊才身上去了。”

  白衣女子話不多,只顧著喝茶和吃點心,根本沒細聽牧翔子說的內容,便本能的點了點頭:

  “嗯。”

  游俠和牧翔子面面相覷。

  這個來自大河門的一代天驕,看起來合群,其實一點也不合群。

  牧翔子搖頭嘆息,感覺這屆天驕實在太有包容性了。

  一個個境界都這么高嗎?

  游俠換個話題,試探性的說:

  “今年道盟夠狠,提前集結五大天驕,集合后馬上接實戰任務,這不是白嫖戰力嗎?”

  他想探探口風,看牧翔子知不知道一些內幕,比如,道盟獎勵幾何?

  牧翔子抿了口茶,想了想道:

  “緊急任務應該不難,可能是一種新的試探與拉攏,道首和主裁們亟需新鮮血液制衡八大世家,連游俠兄一個殺手都愿吸納,任務獎勵一定會比白影給的高的多。”

  連游俠兄一個殺手…

  游俠挑眉不語,心想這家伙說話有點氣人,感覺總在挑戰他的極限。

  要不是他從不免費殺人,早給他現場宰了,眼下,也只能在棋盤上殺一殺他的威風。

  可是這家伙修行一般,棋力卻高的離譜,每次殺敵一千自損九百九,始終保持著微弱的優勢,這似乎也是在挑戰他的極限。

  游俠搖了搖頭,喝口茶清心,又換個話題道:

  “殺手怎么了?”

  “聽說這次的五位天驕中還有一個更橫的,殺了道盟巡察使居然還能被選為天驕,簡直離譜。”

  “更離譜的是,聽說這家伙還只有金丹修為…”

  牧翔子低頭弄棋,冷哼一聲道:

  “人家是那叫不畏強權,乃天命所歸,跟你一個收費殺人的混子,不可同日而語啊!”

  “你——”

  游俠氣的差點虧本殺人,最后咬牙摔了棋子。

  “不下了!”

  轉頭又對白衣女子道:

  “慕容師妹能不能花錢雇我宰了這家伙,我只收你一塊靈石。”

  白衣女子掏了掏口袋,這才想起:

  “我的納戒被師尊拿走了,聽說誅魔海兇險萬分,師尊擔心我被騙。”

  游俠無語了,他還真沒在白衣女子身上看到納戒,就帶了柄本命劍,還是纏在她腰上的清水軟冰劍。

  一個喋喋不休的受虐狂,一個出門怕被騙不帶納戒的沒頭腦…

  搞得他一個白影殺手,竟成了三人中更正常的那個。

  看來,這屆天驕大會任務不好帶,早知道不該來的!

  道盟本部天驕一定無趣的很,眼下他唯一的期待,就是那位殺了道盟巡察使的金丹天驕了…

  這時,牧翔子認真的伸出兩指。

  “我出兩塊靈石,雇游俠兄殺我如何?”

  游俠:

  “滾!”

  牧翔子也不置氣,老老實實的擺好棋盤,又繼續與閑極無聊的游俠殺伐起來了。

認識十年的老書友給我推薦的追書app,換源app!真特么好用,開車、睡前都靠這個朗讀聽書打發時間,這里可以下載  然而不管怎么下,棋盤依然是他被圍困血戰突圍的局面。

  游俠快要崩潰了。

  正在這時,一道金光從西邊飛來。

  那是圣光的顏色!

  一眨眼,圣光落在樓頂。

  光華褪去,正是新任紫宮圣女帶著一位年輕男子過來了。

  雖然三位天驕對道盟多多少少都有些意見,但見到圣女,還是老老實實的恭敬作揖,齊聲喚道:

  “見過圣女大人!”

  畢竟,圣女并不常見到的。

  比如白衣女子,便是第一次見到圣女真身,顯得很新奇。

  紫宮圣女與蕭白單獨相處總感覺有些不太自在,容易繃不住情緒,眼下人一多便迅速恢復了巍峨與莊嚴。

  “本座乃新任紫宮圣女,這位是寒武國蕭白,這三位是…”

  不等紫宮圣女介紹,三人便一一躬身,自我介紹起來。

  “誅魔海散修,游俠。”

  “大河門,慕容魚。”

  “南海牧家,牧翔子。”

  其中,尤以牧翔子姿態最謙卑,語氣最禮貌。

  然而剛打完招呼,他竟突然變臉,一臉桀驁的打量起蕭白來:

  “蕭師弟好大的架子,明明修為突破了歷屆天驕的下限,卻要圣女大人親自去接,成何體統?”

  蕭白這人感覺怪怪的,只攤手道:

  “難道不是正因為修為最低,才更需要圣女大人親自來接嗎?”

  牧翔子語氣一窒,一時無言以對。

  蕭白朝三人大致掃了眼。

  誅魔海散修,游俠,應該就是雙劍男修說的白影天驕。

  個子不高,年紀不大,竟有分神修為,就是這造型有些過于不修邊幅了。

  這才是純正的邋遢,完全掩蓋了他身為分神修士的強大氣場…或許,這也是一種職業需要。

  與之相比,一劍狐的邋遢已經算是干凈了,完全掩蓋不了她那宛若仙神的容顏與不凡的氣場。

  南海牧翔子,個子快兩米,修為是元嬰中期,比游俠弱了不少,天賦也一般,感覺有些拉胯。

  不過一身明顯的富二代氣質,也算是器宇軒昂,形如蛟龍,臉上卻始終掛著一種欠揍的表情。

  至于大河門慕容魚,蕭白剛穿越過來時,有聽過她的大名。

  或者說,他主動搜集過天元大陸年輕貌美女天驕的資料。

  大河門慕容魚,便是其中佼佼者。

  大河門是天元時代至今,唯一屹立不倒、獨立運營的天階宗門。

  門內有大乘老祖坐鎮,掌門也有合體修為,門內長老分神起步。

  大河門控制了整條綿延十萬里的大河,與雪炎宗不可同日而語。

  慕容魚則是大河門年輕一代的佼佼者,美貌與天賦并存的天驕。

  現在看,美貌是肯定比不了玉壺和一劍狐的。

  一身白衣未束腰,空蕩蕩的沒什么裁剪可言。

  頭頂橫插的道髻很顯眼,也漂亮,卻給人一種過于任性的感覺。

  水紋眉,嫣紅寶石眼,面如無暇白玉,妝容也極樸素,極干凈,一副妥妥的高冷范。

  仔細看方知是個美人坯子,而且越看越有種難以言喻、深入靈魂的內斂通透感。

  身段應該是纖瘦的類型,寬敞的白衣外只能看出一點臀盤弧度。

  不過,這女人有一個特別之處。

  極其靈動,看似盤膝靜立不動,卻又感覺她正再飄游天地,變化萬千。

  似以另一種方式融于天地,全身上下有種動靜合一、道法自然的大美。

  像是懸在水里一動不動的魚,你撩她一下動一下,然后又靜止不動了…

  這種女人,其實是比較少見的。

  或許是個實戰利器也猶未可知。

  只可惜,大河門怎么說也是道盟加盟宗門,慕容魚注定是個正派女子。

  與他也沒啥關系。

  仔細看,慕容魚初見到他時,微微一怔,旋即又像沒事人一樣繼續喝茶吃點心,稍稍給他一種天然呆的感覺。

  她的情緒根本沒有修改器反應。

  明顯是個好女人。

  游俠也在看蕭白。

  看來看去,只覺這家伙眼里只有女人,完全沒把他和牧翔子放在眼中。

  他坐回桌前,杵著劍,喝著茶,有些不爽的說:

  “既然有圣女大人親自去接,為何還是遲到了?”

  蕭白道:

  “因為有人半路把我抓去你們白影了,我喝趴了你們那位雙劍修士,才越獄逃了出來。”

  游俠無話可說,只得默默吃點心。

  一旁牧翔子卻沒打算認慫,他繞著蕭白來回踱步,仔細打量,眼神不善。

  “聽聞蕭兄殺了道盟巡察使還能被選為道盟天驕,實在是驚為天人。”

  蕭白微微頷首。

  “過譽了。”

  牧翔子話鋒一轉,冷聲說道:

  “莫非蕭兄是靠走后門被選上的天驕,你該不會是圣女大人的親戚吧?道盟真是墮落了,若與金丹初期修為的庸才為伍,我等元嬰天驕顏面何存?”

  游俠一愣,心道不對啊,剛才你把人夸成花,怎么轉頭就懟上去了?

  圣女蹙眉,隱忍未發。

  蕭白感覺今天是碰到傻子了。

  不過,他還是禮貌的回應道:

  “靠女人上位也得有本錢啊,本錢難道不是實力的一部分么?”

  圣女一聽,感覺哪里不對味。

  突然!

  牧翔子氣勢暴漲,大笑著說:

  “你這是在侮辱圣女啊,侮辱圣女便是在侮辱道盟,牧某今天倒要瞧瞧蕭兄到底有何本事能狂到這種程度!”

  說罷,抬手聚集一股浩瀚的龍象之力,張手抓向蕭白的肩膀。

  這家伙太離譜了…

  蕭白看了那么多年小說,都沒見過這么無腦的反派紈绔。

  搖了搖頭,蕭白身形一閃,恰好避開牧翔子的龍象之爪,抬手抓住他的后腦勺,向下勐地砸在桌上。

  桌子完好無損。

  閣頂完好無損。

  帶起一陣橫向震波,瞬間散開,在四周灰霧中蕩起一圈漣漪。

  乍看普普通通。

  然而…牧翔子的腦殼碎了。

  游俠微微皺眉。

  他沒察覺到明顯的震感,只在茶杯里看到一圈圈漣漪。

  可牧翔子的腦殼,真的碎了。

  怎么說也只有金丹初期的修為,就算牧翔子奔著挨揍去的,沒太動真格,也不至于能一擊施展出這等力量…

  一個金丹修士,竟在體術上壓過牧翔子一頭。

  鮮血不住的往下流,在白玉桌沿匯成一道血色的瀑布。

  牧翔子也很詫異,他是第一次見到同修為或低修為修士,能在體術上勝他一籌。

  腦袋還被摁在血泊里,嘴上馬上認慫道:

  “不愧是蕭兄,是牧某輸了,甘拜下風!”

  蕭白沒在這人臉上見到絲毫屈辱。

  最多有些驚訝。

  更多的是竟是…

  享受?

  按理來說,腦殼被干碎,元嬰修士可以在三息內自愈。

  但這家伙卻堅持用手捂著碎裂的腦殼,任由鮮血白流…

  受虐狂?

  仔細看,他的丹田竟有大乘境的蛟丹丹壁融合!

  雖然融合的效果沒有自己好,但畢竟是大乘境的蛟丹,上古神獸,這家伙祖上太闊了。

  不得不說,這家伙確實有本錢受虐。

  別說自己,就算是游俠或圣女,都未必能瞬間殺他。

  而且,自己這么一砸,無形中竟是在幫他打磨體魄,促進大乘境的丹壁融合度。

  看來,不止是受虐狂,更是詭計多端的受虐狂。

  蕭白稍稍松手,搖頭嘆息道:

  “大乘境的蛟丹丹壁雖然寶貴,可惜醫師的手藝和你的天賦很有限,融合的不太行,這次算是我免費幫你打磨體魄,下次可要收費了。”

  牧翔子也不覺得屈汝,或者說他在享受這種屈汝,尤其被蕭白懟臉裝逼,那種屈汝感,太棒了。

  但是…還不夠!

  “我就不信了,就算融合了合體境的蛟丹,你也不過是個金丹修士罷了,我不止修為碾壓你,就連融合的蛟丹也碾壓你,沒可能輸的!”

  這樣說著,牧翔子瞬間張開嬰象。

  近乎失控的靈壓,瞬間暴走,宛如一頭金色的飛騰龍象!

  然而嬰象才張開一半,腦袋就再次被蕭白摁在了血泊里。

  人,嬰象,乃至魂魄全被震麻了…

  金身也隨之熄滅!

  宛如一根剛燒熾的木炭被摁在了水下,嗞的一聲熄滅了。

  發出嗚咽的余音…

  靈壓歸于平寂。

  全場鴉雀無聲。

  蕭白伸出左手:

  “給錢吧。”

  牧翔子捂著臉。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全力嬰象,竟被一個小小金丹修士給壓制了…

  太妙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天命之子嗎?

  區區金丹修為竟有這等力量,同時又不像被高階修士捶那樣有風險。

  不得不說,這家伙簡直是幫他打磨肉身的專業人選…

  一定要與此子搞好關系才是!

  這樣想著,牧翔子頭一橫道:

  “錢都賄賂道盟了,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你還真敢說!

  蕭白服了,轉頭看向圣女,圣女面無表情。

  又看向一旁的游俠和慕容魚。

  二人皆攤手搖頭,既震驚于蕭白的力量,又震驚于牧翔子的無恥。

  蕭白懂了,這家伙純粹是想借力打磨肉身。

  就一白嫖客,跟看盜版小說的人一個尿性。

  人家是學生,你也是學生嗎?

  正在這時——

  遮天蔽日的黑影徐徐落下來。

  眾人抬頭看去,一艘巨大的道盟巡道船,從北邊灰霧中徐徐現身,飛臨酒樓上空。

  一道溫潤的男聲從船內飄下。

  “既然諸位這么有爭斗的雅興,何不與道盟本部的天驕試試?你們可以一起上的。”

  “一起上?”

  蕭白這才松開牧翔子的腦袋。

  抬頭一看,一個巨大的身影從巡道船一躍跳出,疾墜而下。

  那并非人身,分明是一臺覆蓋著一層黑色嬰象的巨型偃甲。

  蕭白傻眼了,道盟也有高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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