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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20章 高實在是高

  空曠的訓練艙里。

  消散的赤焰嬰象,仍殘留著茲茲火弧與展開的焰圈,高壓靈爐在四壁留下靈紋滌蕩的無聲回響。

  四位天驕站在偃甲的腳邊,仰首看著龐然大物,都被道盟的壕氣征服了。

  這赤偃嬰象分分鐘要燒幾萬靈石!

  可蕭白心想,道盟的錢從哪來呢?

  道盟甚至沒有自己的完整商業,只有軍工廠和天元道律。

  軍工不外賣,

  天元道律是免費的。

  所以道盟錢是從哪來的呢?

  蕭白陷入了沉思。

  很快,溫玉書派人給四位天驕的護甲靈紋里重新注滿靈力,每人又派發了一瓶道盟高階回靈丹。

  一切準備妥當,天階巡道船原地浸入深淵,消失在誅魔海的灰霧中。

  黑焰籠罩的天階巡道船,宛若一頭天魔墮化的幽冥,

  在深淵里游弋。

  即便是以天階巡道船的速度,即便是橫渡深淵,

  走最捷徑的路線,

  此行去天魔宗,也需要小半天的時間。

  溫玉書去了駕駛艙,根據四位天驕的戰力和功法特點,和幾位隨船軍師商議作戰計劃。

  道盟巨偃,也回到位于貨倉的臨時修理廠修整。

  紫宮圣女,進入停在訓練艙的紫色行舟里休息。

  四位天驕則留在訓練艙待命。

  溫玉書走后,派人在訓練艙中央放了一張黑石長桌,擺滿了酒水和點心。

  道盟偃甲固然厲害,但顯然,四人也只是小試牛刀,并未拿出全力。

  此刻,四位天驕都很愜意的坐在長桌前,喝茶,喝酒,品嘗美食,絲毫沒有大戰前的緊張感。

  牧翔子盤膝坐在寬大的木椅上,

  用白布條包扎起碎裂的頭骨。

  他堅持沒有使用靈力恢復,而是運汲周天,

  讓頭骨自動恢復。

  這讓蕭白感覺,自己明明幫他打磨了禸身,可看到他那血淋淋、快碎成渣的頭骨,難免心生歉意,都不好意思大口喝茶、吃點心了。

  一個小周天后,牧翔子像沒事人一樣的端起茶盞,隨口問道:

  “這次任務成功之后,你們真想去道盟任職嗎?”

  不等三人回話,他自顧自的說:

  “我自己先說,我在南海過慣了土皇帝的日子,不想去道盟降了地位。”

  游俠坐的很遠,背靠椅靠,兩腳架在桌子上,只喝酒,不喝茶吃點心。

  “我也是自由慣了,懶得當官。”

  慕容魚很專心的在喝茶,目光盯著盤子里五顏六色的點心,沒有動手。

  “我聽師尊的。”

  “我聽老婆的。”

  蕭白隔空彈指一震,

  將游俠搭在桌沿的兩腳震了下去。

  就算他坐的很遠,聞不見腳臭。

  但大家在一個桌子上吃點心,

  看他的腳也很難有食欲。

  如此這般,慕容魚才不動聲色的伸手,撿起一塊青色的點心塞進嘴里。

  不看游俠,也不看蕭白,就當無事發生,緩解了尷尬。

  搞得游俠只好和牧翔子一樣,盤膝坐下來,暢快喝酒。

  忽然,他意識到一個讓他稍稍有些不爽的問題:

  “等等…你這么年輕為什么會有老婆?”

  蕭白也撿起一塊點心放在嘴里。

  點心的材質很高端,但不如暮昀小老婆親手做的好吃。

  “你應該問,如果沒有老婆們的幫忙,我這么年輕怎么可能成為天驕?”

  “老婆們…”

  游俠臉色一黑。

  想他年紀輕輕就是分神境強者了,為什么只能吸引一些老肥丑,白富美都對他敬而遠之?

  慕容魚忽然冷不丁的說:

  “我的大師兄有兩個道侶,天天被吵的快自閉了,在洞府里說個話都插不上嘴…你也一定很辛苦吧。”

  蕭白點點頭,一聲嘆息。

  其實還好,除了腰子,他也不算太辛苦。

  游俠的心情這才平靜下來,一口飲罷,氣勢如虹的說:

  “男子漢大丈夫,當獨行于天地之間,怎能耽于兒女私情?”

  牧翔子微微點著碎裂的頭骨。

  “難道說蕭兄是個公共瀘鼎?”

  蕭白眉腳微抽,心想這家伙還真是欠揍。

  公共瀘鼎措辭太精準,應該是共享瀘鼎才對。

  游俠忽然想起剛才溫玉書說的教書往事。

  “那伶舟月生猛的很,也是你老婆嗎?”

  蕭白有些奇怪。

  出了寒武國,玉壺的名聲似乎并不響亮,伶舟月卻是人盡皆知…

  要說修為,她只有金丹。

  要說天命之子,其余幾個天命之子蕭白也并不知曉具體都是誰。

  說到底還是她太生猛了…

  “你們懂什么,早婚多育是一件利在當代、功在千秋的事,都像伱們這種一個個不婚不育,社會還怎么發展?道盟還怎么賺錢?”

  最后一句話應該刪掉的。

  牧翔子忙轉移話題:

  “說起來,我聽說天命之子都是與生俱來的體質與天賦…蕭兄也是罕見的五行均賦,身為天命之子,到底是一種什么感覺?所謂天命真的只是殺域外天魔嗎?域外天魔可都沒了。”

  說完,牧翔子感覺自己轉移的話題同樣有些危險。

  蕭白抿了口茶,隨口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說起來你們可能不信,其實我并不記得五年之前的事了,你們看我才不到三十歲,有沒有想過,也許我是一個絕世強者抹去了自身記憶,修改年紀重新修行呢?”

  蕭白看似漫不經心,實際上也在瘋狂的轉移話題。

  牧翔子卻不停追問:

  “所以當天命之子是什么感覺?為什么偏偏你是天命之子?”

  這家伙真的欠揍啊!

  蕭白忽然有點想給他的大腦門,破罐子破摔了!

  一旁,正在專心吃點心的慕容魚,似乎對蕭白的出生略感興趣。

  她感覺,蕭白的行為舉止和說話措辭與其說是個失憶者,倒不如說,更像是個異鄉人。

  反正她長這么大,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思維歡脫的人,還蠻有趣。

  想了很久,她忽然鼓起勇氣,仰著臉問蕭白:

  “我可以問一個私密的問題嗎?”

  蕭白微微一驚,這女人不對勁。

  不過,在慕容魚靈動的眼睛里,他只看到了好奇。

  而且是那種沒有夾雜任何曖昧,極其單純的好奇。

  于是端起茶盞,點了點頭道:

  “女孩子可以問。”

  話音剛落,慕容魚的問題便接踵而至,一副生怕他后悔的樣子。

  “既然你五年前失憶了,那你現在能想起最早的事情是什么嗎?”

  游俠和牧翔子也眼前一亮,好奇的扎耳看向蕭白。

  蕭白心里一咯噔。

  他好像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他是個肉穿戰士。

  前世搞崩游戲服務器后,官方把他的名字掛在登陸首頁。

  這就是他看到的最后一幕了。

  之后,游戲服務器徹底崩塌,他的精神深陷代碼之中,墜入了深淵。

  醒來后,才發現身體也跟了過來。

  像是沉睡了很久很久,他從一個洞穴里迷迷糊糊慢慢往上爬,最后被寒武國一個老礦工救出來。

  道盟明令禁止民間私挖靈礦。

  老礦工對發現蕭白的礦洞位置語焉不詳,只說撿到他的時候,是個雨天,雷聲很大,蕭白沒穿衣服,人也在接近地面的礦洞里昏迷了…

  這就是蕭白記得最早的事情。

  可惜,老礦工第二年就死了。

  蕭白后來也一直為生計奔波。

  一直到了三年前,才攢夠錢進入雪炎宗雜役房,到今年才小有所成。

  娶了幾個婆娘,升了幾小階,勉為其難參加個天驕大會。

  身如浮云雨打萍。

  再想調查當年的事,很難了。

  想到這里,蕭白微瞇著眼,佯作陷入沉思,回答慕容魚:

  “說起來,那是一個風雨交加、驚雷陣陣的夜晚,一個身處地下洞府的英俊男人在雷擊中生出了嶄新的身軀,從古老的洞府里爬出來…”

  慕容魚若有所思,沒再說什么了。

  游俠一聽,卻饒有興致的問蕭白:

  “這么說,你還是個黃金時代的老修士了?”

  牧翔子更是調侃道:

  “蕭兄用秘法延壽、轉世重修的目的只是為了泡妞嗎?”

  蕭白白了二人一眼,臉上略帶高深莫測的氣息。

  “那道暴雨中的驚雷,可能喚醒了我的天命之力。”

  牧翔子道:

  “可我聽說,你是最近幾個月才煉氣筑基結丹的…”

  蕭白沉著黑臉,冷聲道:

  “之前不太會用。”

  似有所悟的慕容魚,又撿起一塊點心放在嘴里,撐起圓鼓鼓的粉腮。

  她的五官是比較清心玄妙的類型,乍看平常,細看驚艷,卻又說不清驚艷在哪,飽含一心向道的自然。

  但偶爾也有天然可愛的一面。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真是個與伶舟月前輩一樣傳奇的人呢。”

  蕭白心想,別,她為老不尊,擔當不起你的前輩!

  對穿越者來說,過度暴露自身信息是大忌,蕭白忙把話指向了三人。

  “別光關心我呀,身為天驕,你們都有什么傳奇的故事?也說說看。”

  游俠抿了口酒,長嘆了一聲。

  “唉,又成無聊的吹牛大會。”

  蕭白很滿意,因為游俠看起來并不完全相信他的話,這就是為什么他經常爆露自己身份的原因。

  因為爆露也沒用,誰會相信過于奇葩、難以理解的事呢?

  牧翔子對這種談話很感興趣。

  “我們是要馬上共同上場殺敵的隊友,多了解一些有助于配合默契。”

  “說起來,游俠兄為什么要當殺手呢?你有殺過無辜的人嗎?殺過道盟的人嗎?有沒有失敗的經歷?”

  游俠:

  沉默了好一會兒,見氣氛實在無聊且尷尬,游俠只好一邊喝酒,一邊說起了自己的往事。

  蕭白喝著茶,吃著點心,有一茬沒一茬的聽了會。

  游俠是出生在誅魔海的天才,從小不喜歡修行,最喜歡撿垃圾。三十歲前就跑遍了誅魔海,有了游俠之名。

  三十歲生日時,在一個危險、深邃的海谷裂縫里,他撿到了銹跡斑斑的裂空劍。

  回去洗了洗才發現,銹跡只是劍鞘殘留,劍刃嶄新如洗,散發著白光,方知不是凡品。

  后來就沒怎么亂跑了,而是加入邦派修習劍法,修行突飛猛進。

  某天出門回來時,發現邦派覆滅,他一人血洗仇敵幫派。

  隨后加入白影,成為一名殺手。

  他殺的人,不管無辜不無辜,從來沒有弱者。

  也曾殺過道盟的人,事后把賞金全拿進去,還貼了點錢才擺平。

  值得一提的是,他曾經接到過去寒武國監獄殺伶舟月的任務。

  因為嫌棄伶舟月只有金丹修為,他當場拒絕了。

  接了這個任務的前五影之一,還沒見到伶舟月,便被有崖子殺了喂魚了。

  “你運氣倒還不錯。”

  蕭白笑著說道。

  心想,世界線收束了。

  伶舟月在宗國之戰中亂殺后,被關在監獄里的二十年里,確實有不少仇家派人暗殺她,不過蕭白聽到的坊間傳說是,這些殺手都被伶舟月殺了。

  現在看來,被有崖子殺了的可能性更大。

  “該你了。”

  游俠盯著牧翔子,有點好奇他這種受虐狂性格的由來。

  牧翔子的經歷也挺有趣的。

  他早年因為天賦不算頂尖,又屬支族一脈,在家族內地位并不高。

  而且他因為嘴欠,經常挨兄長們的揍。

  揍著揍著,發現自己的體術遠勝常人。

  而且,雖然他御龍御蛟不太行,但是御蟲、御蝦、御蟹很有一手。

  大乘境的蛟丹,是他十年前在海底洞窟里,操控皮皮蝦獸群在一堆上古尸骨里敲出來的。

  當時的蛟丹裝在一個黑色瓶子里,蛟丹保存如新。

  他馬上把大乘的蛟丹獻給了族長,只求留下丹壁融合自己的金丹…

  然后便成為族內重點培養對象。

  也被各種資源砸成了元嬰中期,在年輕一代大比中逆襲成為第一。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大乘境的蛟丹不是他一個小小金丹修士能藏匿、消化的,越過支族長輩,直接獻給族長,反而讓他獲得族內的重點培養。

  本來,這屆天驕大會的名額,是族內一位年紀稍高的分神境長兄。

  不過前些日子,他在東海游歷時,偶然撞見一頭蛟丹碎裂的合體境蛟龍,廢了九牛二虎之力,一直尾隨、纏斗了七天,才將其抓獲。

  這件事,讓他被族內驚為天人,然后就提前拿到了天驕大會的名額。

  蕭白聽傻眼了。

  你這個蛟丹碎裂的合體境蛟龍,該不會就是一劍狐偷走蛟丹丹壁、融合在自己體內的那頭吧?

  不過,他的蛟丹丹壁已經與金丹融合一體,靈壓、靈率全都變了,牧翔子一時也沒發現,只覺得很巧。

  世界線,再一次在一劍狐身上收束了。

  不愧是天命之女,哪哪都有你!

  蕭白比較好奇的慕容魚,經歷反倒比較普通了。

  她出生時,其母因羊水過多而死。

  半歲時,她溺水沒死,反倒學會了游泳,被當成魚妖送到了大河門,被發現水系天賦極高,很快成了一代天驕。

  所以才叫慕容魚。

  但她并不是魚妖。

  慕容魚比較聽師尊話,愛吃,道心流修士,其余也沒什么特別的了。

  她的修行經歷比較簡單,世界線也與一劍狐沒什么瓜葛。

  蕭白略顯失望,也跟著問她:

  “這輩子不是魚妖,也許你前世是魚呢…說起來,我也有個私密的問題不知當問不當問。”

  游俠和牧翔子微微一怔。

  說是不屑蕭白老婆眾多,而且老婆們似乎都是強者,但游俠和牧翔子還是扎耳聽去,想偷學蕭白泡妞的本領。

  慕容魚張口想了想,這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有什么私密的事,透明的像清水里的游魚。

  “我好像正沒有私密的事。”

  蕭白忽然湊過身來,一本正經的問她:

  “你說魚,最喜歡吃什么?”

  慕容魚是隨波逐流的性格,只有聽到吃的,混沌的眸子里才露出精亮。

  “你是想給我買吃的嗎?”

  蕭白搖了搖頭,徑直道:

  “我是說,釣魚的話,用什么當魚餌最好?”

  游俠和牧翔子面面相覷,不知其意。

  慕容魚極認真的想了想。

  “我覺得,釣魚是一種欺騙,靈魚都有自己的心智,怎么會上當呢?”

  “如果是我,我就用繩子栓點好吃的,天天固定時間喂給靈魚吃,等它習慣了,你突然只帶空繩子過來,轉身要離開,也許沒有餌也能釣上來了。”

  蕭白一聽,眼神一亮,如被醍醐灌頂,大夢方醒!

  這哪是在釣魚,這是戀愛技巧里的欲擒故縱!

  妙極妙極!

  果然,釣魚還是要開闊思路,打開格局,不能拘泥于魚,而要著眼于人與魚的關系。

  “謝謝慕容姑娘,你對我的幫助太大了。”

  這樣說著,他從納戒里取出一盤暮昀親手做的點心,遞在慕容魚身前。

  “這是家妻做的點心,嘗嘗看。”

  慕容魚微微一怔,沒想到真有點心吃,忙撿起一塊石鳳梨點心,輕輕咬了口,臉上霎時蕩起一抹罕見的暈色。

  “嗯…好吃。”

  蕭白欣慰的笑了笑,起身便走。

  “你們慢聊,我去找圣女聊一下破敵戰術。”

  只留游俠和牧翔子面面相覷,一臉懵逼。

  在他們看來,蕭白儼然一個常年空軍的釣魚佬,好像真的只是為了釣魚才問慕容魚的…

  還是說,他無形中投出了餌呢?

  二人眼前一亮。

  實在是高!

  紫色的圣女行舟內,依然空曠。

  這一次,蕭白越過四個過于正派的護宮仙女,以商討戰術為由,大搖大擺的進了圣女房。

  因為獲得了圣女同意,這一行為并未引發任何圣焰的焚刑。

  圣女房內,只有一個巨大的暗紅色蒲席,用柱形的白沙簾罩住,和域外天魔的魔域形似。

  蕭白在白沙簾外盤膝坐下,準備遠程潤澤一劍狐。

  畢竟,又隔了小半日,經常澆灌她才能恢復的快。

  白沙簾內,圣女盤膝坐著,與蕭白四目相對,隔了黑色面紗與白色簾沙,顯得格外圣潔。

  也格外神秘。

  “你單獨找我,不會真是討論破敵之法吧?”

  圣女的聲音干凈飄渺,又略帶威嚴,聽起來很舒服。

  蕭白笑了笑。

  “我有個夫人最近受了點傷,而我恰好會點婦科醫術。”

  “就算出門在外,我也要通過遠程汲靈陣法,給他輸送五行均賦的靈力,以及一點點魔氣,幫助她治愈傷患。”

  “因為要施展魔功的原因,在你這安全一些。”

  圣女平靜的問:

  “本宮是道盟圣女,在我面前運汲魔氣,你為何會覺得安全?”

  “可能是直覺吧,如果在面前運功打擾到了圣女大人休息,我就在你背后運功好了。”

  這樣說著,蕭白很快換到圣女背后盤膝坐下,旋即簡單解釋道:

  “五行均賦如果肯鉆研的話,其實可以修行簡單的妖法或魔功。”

  圣女輕輕搖首,平靜道:

  “不必解釋太多,天命之子向來可以控制部分妖力和魔氣,這恰恰證明你確實是天命之子。”

  蕭白一愣,驚訝的問道:

  “還有這種說法?”

  圣女反問他:

  “天命之力乃法則之力,你這點修為,身體若是不能融合人妖魔三者的力量,如何承受法則之力而不死?”

  這個理論,蕭白還是第一次聽說。

  難道說,傳說中融合妖魔便能顛覆世界的說法,是因為融合妖魔,就能承受天命之力,改變世界?

  玉壺想靠這點毀滅全人類?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自己和一劍狐兩個天命之子,都聚集在玉壺的身邊。

  真的是巧合嗎?

  蕭白難以確定。

  也沒再追問了。

  “圣女大人不介意的話,那我開始了哦。”

  圣女沒再說話。

  蕭白掌心貼地,在地面復刻出小型汲靈陣法。

  融合黑暗之花與千里魔音,將飄渺的魔氣,以共鳴的方式徐徐注入虛空之中。

  “受傷的是伶舟月么?”

  圣女忽然問道。

  蕭白也不隱瞞。

  “嗯。”

  圣女背身說道:

  “此行天魔宗,如果你能融合魔尊睽羽的力量,比你用金丹境的魔氣慢慢治愈要快的多。”

  “真的嗎?”

  蕭白微微一驚。

  圣女微微頷首。

  “嗯,睽羽乃是前代圣女,其魔氣乃是頂著圣印修行而來,比你的魔氣更為精純,同時因為是女人,她的魔氣也更溫潤,對伶舟月的治愈效果更好。”

  蕭白一聽,還真是這么個道理。

  來圣女行舟運功,還真來對了。

  “多謝,我會去試試的。”

  沉默許久,圣女又徐徐開口道:

  “你剛才在外面說,五年前從地下洞府里爬出來…是真的嗎?”

  “也不全是真的。”

  蕭白笑了笑,語氣低沉而神秘:

  “我只會對心愛的女人說真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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