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白曾經仰望的、傳說中的劍道大魔王,忽然恭敬的叫自己一聲師叔。
不得不說,這種感覺很美妙的。
但如果這家伙是來打架的,就秒變成蕭白的噩夢了。
蘭道子,雪炎宗最強劍道天才!
同為金丹巔峰修為,如果說,陰陽師是雪炎宗最強的全才,那蘭道子就是整個寒武國最強的劍道天才。
據說,單論劍道天賦,他比上一個劍道天才一劍狐還要強…
盡管他被一劍狐揍過不止一次。
與一劍狐不務正業,常年橫行無忌、糟踐天賦不同,蘭道子是個劍癡。
身為雪炎宗實戰能力最強的親傳弟子,蘭道子單靠劍術便能越級作戰。
如今金丹巔峰修為的他,據說比有些元嬰大佬還強!
甚至連道盟總部也極力爭取過他!
可惜他以不喜擔任任何職位、承擔任何責任,只想尋一僻靜之地安心習劍為由,屢次拒絕天道宮的邀請,堅持留在雪炎宗,只當個與世無爭的親傳弟子。
面對蘭道子,就算蕭白有著滿級庖丁劍法和滿級夏侯體術,心里還是怵。
畢竟,庖丁劍法和夏侯體術并不是頂級功法,何況蕭白也只有煉氣修為。
說白了,魏山君明擺著就是想來試探他的劍法上限。
面對身材矮小、人畜無害正太臉的蘭道子,蕭白挺腰擺譜,近乎呵斥道:
“你要點臉,師叔我才煉氣!”
蘭道子依然保持恭敬的作揖態,始終溫暖純真的笑著。
“弟子會把修為封印在與師叔同階的煉氣初境,并且關閉所有神識。”
蕭白沒那么天真,依然擺手道:
“身為長輩,我怎么能欺負你一個小輩呢?不干不干。”
話音剛落,魏山君徐徐起身,宛如萬丈高樓平地起。
“那老夫來。”
蕭白認真看了眼這位身材離大譜的執劍長老。
在他看來,如果修為相同,蘭道子的實力很可能在魏山君之上。
但魏山君擺明了要贏他,要讓玉壺老婆出丑,要強行拉他上山。
而蘭道子爭斗心不強,人也不好面子,經常為了細致觀察、并思考對手的劍招,而忘記防御被人暴揍。
如果必須從二人中選擇一個人做對手,兩害相較取其輕,蕭白寧愿選擇蘭道子。
他只恨蘭道子是個好男人,而非壞女人,是劍道大魔王,而非大魔女。
如果蘭道子是個壞女人,二人這么一切磋,蕭白可能要成劍圣。
可謂劍之巔,傲世間,我有蘭道便有天!
可惜了…
見蕭白猶豫半天,之前被魏山君拱火的折蕙真人,反倒成了拱火人。
“蕭師弟不是要降妖伏魔嗎?站在你面前的就是個劍道大魔王。”
“折蕙師叔謬贊了。”
蘭道子禮貌的回應。
但那看似溫潤如玉的眸光,卻始終沒有離開蕭白哪怕一息,矮小的身姿如一柄倒插在土中的利劍。
蕭白無奈,看了眼玉壺老婆和暮昀師姐,兩個壞女人絲毫沒有為自己說話的意思,只得再次拔劍。
“行行行,就讓師叔來給你檢查檢查劍法。”
話雖如此,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此番是蘭道子檢查蕭白的劍法。
不過這時候,不管是圍觀弟子,還是長老和監宗大人,沒有人是看蕭白笑話的了。
在場所有人,都想以蘭道子為尺,近距離丈量蕭白真正的天賦!
見蕭白答應比劍,魏山君這才滿意的坐下,不忘補充道:
“蘭道子,為了爭取讓你蕭師叔常來我們執劍峰做客,這一次你別太關注師叔的劍法而忘了戰斗…只許贏,不許輸,贏了之后會有大把時間切磋。”
“弟子知道了。”
蘭道子嘴上應承,身姿、氣息依然紋絲不動,仿佛凝固成了一尊雕塑。
巡宗禮的時間超出預期了…
身為掌門,春簫子連個坐都沒有,閑著也是閑著,便自愿當起了裁判。
于北邊廣場,用法印劃出了一塊十丈見方的簡易擂臺。
“既是正式比試,本座便來當你們的裁判,倒地,出線,或靈壓超出煉氣初境為輸…還有,只要不傷及性命,不限具體戰斗方式。”
蕭白仔細一聽。
不限戰斗方式,意味著坐擁滿級夏侯體術的他贏面大了一丟丟。
不得不說,這掌門能處。
比試很快開始。
炎臺上的巖漿再次噴薄而出,直沖云霄,與雪后的寒氣混合,形成一股凜冽的罡風,肆虐著山門廣場。
蕭白與蘭道子,站在方形擂臺的對立兩角。
比試一開始,蕭白便去搶奪擂臺中央位置。
蘭道子人不動,劍動。
揮手間,運起千萬道劍氣,直襲蕭白而去。
萬劍齊發!
劍氣,本是高級貨,一般只有筑基才能凝聚而出。
但也不能說蘭道子作弊,人家確實在煉氣境就凝聚出劍氣了。
劍氣的數量太多了,每道劍氣看起來又沒有任何區別,速度和力量超出蕭白身法的上限。
閃避不了,只能以庖丁劍法硬抗。
刷刷——
蕭白一一斬破近身的劍氣,在耳邊形成一道渦流。
突然!
一柄不知從何而來的實體青劍,刺入了蕭白腋下。
把蒼青色的長老服給劃開了一道口子…
蕭白腳底青石,被瞬間躲避的身法踩出一道深坑…
蕭白完全沒看清這劍從何而來,若非一瞬間的本能,這一劍,已經刺入他的胸口!
當然,心臟并不是第一位的,只要丹藥管夠,受傷了分分鐘能愈合。
問題是,蕭白沒看到這劍的來路。
豆大的汗珠,滴進腳下深坑。
蕭白抬頭看劍。
不止劍,還有握劍的人…
蘭道子已然近身,身如疾風,散發著瞬間疾走帶起的靈氣漣漪。
蕭白心想,這小子個子不高,臂展倒挺長!
蘭道子抬起人畜無害的正太臉,咧嘴一笑。
“師叔要小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