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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0章 特殊保密協議,問題不大?

  400章特殊保密協議,問題不大?

  400章特殊保密協議,問題不大?

  “全體起立!”

  聽到這熟悉的發言,原本還有些議論聲的法庭,也都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朝前方看齊。

  就見老李披著漆黑的法袍,戴著副厚厚黑框眼鏡,嘴角打著哈欠,快步走進法庭現場。

  看精神狀態,就知道老李昨天沒睡好。

  張偉略表同情。

  為了防止利益沖突,也未了避嫌,這幾天老李都沒有回家見老婆見閨女,難為他了啊。

  老李落座,掃視全場。

  “呵呵,既然你們控辯雙方都來齊了,那么本庭宣布,關于趙瀟瀟,劉大順和朱二旦的間諜罪公訴桉,現在開始第一次聆訊!”

  法槌敲下,這也代表著第一天的庭審開始了。

  “控方?”

  “好的,李法官!”

  秦陽被點名,直接起身,走到法庭之上。

  “控方傳喚第一位證人,遠豐造船廠廠長上庭!”

  聽到第一位控方證人,張偉還是有些意外的。

  他本以為,秦陽會讓證人席的柳小濤上庭作證,可沒想到第一個主場的居然是這位。

  遠豐造船廠的廠長姓海,是一個頭發花白,年約六十歲,但身子骨還算硬朗的老人,秦陽也稱呼他為海廠長。

  “你好,海廠長!”

  “你好,檢察官!”

  面對高檢,海廠長的表情還算平靜,清澈的雙目掃過全場后,不悲不喜。

  “這老人一看就是有戰部的背景!”

  張偉也在第一時間打量了老人一眼,結果看出了對方的不平凡。

  這老人手有厚繭,臂上留疤,無論是入場是的站姿還是現在的坐姿,都吐出一個干凈利落,就和自己家大舅哥夏千軍幾乎一樣。

  戰部的人!

  或者說,這老人曾經也是戰部的一員好手。

  張偉的目光再次集中在秦陽身上。

  他要看看,這位會提出什么樣的問題。

  “海廠長,請問去年3月,貴公司是否遭遇了黑客襲擊?”

  “是的,大概是3月上旬的事情,那段時間我們廠的生產設備和儀器,一直都出現問題。但我們造船廠已經開業快30年,我們每年都會進行定期的設備維護,工廠檢修,理論上來說我們的設備是不可能出現故障的!”

  “所以我們就推斷,這出現問題的設備,本身并沒有問題,而所謂的問題其實來自外部!”

  聽到證人的回答,秦陽點了點頭。

  “那你們是怎么發現問題的?”

  “我們造船廠在那段時間,訂單信息和生產數據都出現了丟失的情況,我們自然不敢怠慢,立即聯系了負責此事的相關人士進行排查。”

  “但第一次排查,居然找不到問題所在,甚至于第二次相關方派出了專業的團隊檢測,也并沒有在第一時間找到問題的源頭。”

  海廠長說到此,面露無奈,“直到后來,有一個專家帶著全套的數據監控設備來我們廠進行排查,從一個我放在辦公室的金屬工藝品上,搜索到了一點信號源。”

  “后來我才知道,這個工藝品內部居然安裝了所謂的數據采集設備,是一個監控儀器。”

  秦陽聽后,也裝出一副意外的表情,“海廠長,這個送你工藝品的人,他…”

  “對方沒有問題,有相關人士對他進行了背景調查,那工藝品從他手中脫手時,還只是一個普通的工藝品。”

  “那問題出在哪兒?”

  “問題出在工藝品進入郵遞系統,并且到達我這兒的這段時間內,工藝品在這期間被人做了手腳!”

  海廠長的解釋,倒是沒有引起法庭上太多人的疑惑。

  他們都有些奇怪,為什么這位,這個經營民營造船廠的老人要上庭作證。

  “那也就是說,有人對工藝品做了手腳,然后暗中通過安裝在工藝品內部的監控設備和數據盜取儀器,對你經營的工廠進行非法信息采集和數據監控了?”

  “是的。”

  “那么…”

  秦陽停頓了一下,隨后雙手合掌,一邊揉搓,一邊試探性的問道:“不知道海廠長,可否告訴大家,你們造船廠的真正訂單都來自哪里,畢竟法庭上有很多人疑惑著呢。”

  “他們想來都十分好奇,為什么明明是間諜罪的公訴現場,卻出現了像是海廠長這樣的證人?”

  海廠長嘆了一口氣:“自從出了那檔子事之后,我們與甲方的合作也只能被迫中止,而我們廠從開工第一天到去年為止,全都是為了甲方一家服務,既然收不到甲方的訂單,那我們只能無奈解散工廠,遣返員工了。”

  “至于大家都好奇的這件事,我也可以選擇性的告訴你們,我們工廠服務的對象,一直都是戰部下屬某機構,我們廠生產的一些設備,也都是直供給那機構去組裝的。”

  他說著,卻面露無奈:“誰能想到,就那么一個小玩意,害得我廠接近300名員工丟了工作,甚至相關方還需要花費巨大的人力物力,專門調查信息泄露事件!”

  “當然了,上面就算有消息,最后能給出報告,我都是看不到的,畢竟我只負責造船廠的生產,我們廠也沒有經營相關的問題,原本我以為我們廠會一直這樣運營下去呢!”

  海廠長說著,看了辯方席一眼,目光定格在趙瀟瀟三人身上。

  他的臉上露出些許的愕然,因為他實在是難以想象,造成這些局面的罪魁禍首,居然是幾個半大不大的小屁孩。

  “感謝證人的回答,沒想到海廠長所經營的企業,居然是直供戰部,那可就是辛苦了啊…”

  秦陽的話,沒有繼續說下去,但大家都聽明白了。

  所謂的戰部直供,自然是只為戰部提供和生產各項器械。

  那么就是說,遠豐造船廠是頂著民營企業的名頭,但卻一直都有戰部機構的背景。

  12人陪審團看向海廠長的目光,帶有了一絲敬意。

  “秦高檢,你要結束質詢了嗎?”老李見秦陽停頓了一下,當即問道。

  “李法官,別急,我還有問題要問證人呢!”

  秦陽卻擺了擺手,接著提問:“海廠長,據你所知,除開你們遠豐造船廠之外,是否還有類似的企業遭受到了黑客攻擊?”

  “是的,不止是我,我的好幾個朋友和合伙伙伴,也都在去年3月份開始,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黑客攻擊,他們企業的生產資料,訂單信息等等重要數據,也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丟失。”

  “你也知道,我們企業雖然都是民營,但我們的訂單和生產數據都來自戰部下屬機構,絕對不能出一絲差錯的,結果出了這檔子事,我們所有的企業都要自查,然后和甲方的所有合作也只能全部中斷。”

  “那你們的損失是?”秦陽趕忙追問。

  “損失不好說,因為具體的統計不是我們來做的,后面給出的損失報告我也看不到。但我可以告訴你們,因為法庭上那幾個小年輕的任性,我們幾家企業總計有超過上萬人丟了工作。一想到這些無奈被遣散的員工,我的心就痛啊!”

  “那他們現在如何了,你是否知道一些人的情況?”

  “一些有一技之長的還好,起碼還能趙格昌混混日子。要是沒個一技之長,又過了40歲的老員工,他們只能無奈去跑快遞,去送外賣,甚至去工地搬磚。這么大年紀卻要為了生活辛苦忙碌,以前我們廠還有保障,可現在他們每天拼死拼活就為了養個家,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此言一出,不少人流露出同情之色。

  確實啊。

  臨近中年,丟了工作,又沒有一技之長,這個年紀早就不是職場香餑餑了。

  這樣一番說明,更是讓法庭上不少人感同身受。

  同時,他們也對造成這樣局面的罪人,更加厭惡。

  “還需要添一把火!”

  秦陽察覺到了法庭風向,心中已然有數。

  “再次感謝海廠長的回答!”

  他說著,隨后朝準備發言的李法官擺了擺手,示意你先別站起來,我還有話要說。

  你夠了啊!

  這是不是沒完沒了了啊?

  老李無奈,但也只能將剛剛起身的動作停下,屁股再次坐回到審判席。

  “咳咳,各位陪審員,還有法庭上的諸位,你們一定好奇,為什么我要讓海廠長上庭作證,說出他自己和員工的經歷。”

  “你們一定更加好奇,到底是誰做了這件事,為什么小小一件被人做過手腳的工藝品,卻能引發這么嚴重的后果?”

  秦陽說著,抬手一指辯方席后的證人席。

  “我可以告訴你們,坐在證人席上的劉大順,就是在工藝品內部做手腳的人。就是他在工藝品內安放了監控設備,就是他在…”

  “反對,不實指控!”

  面對秦陽的突然指控,張偉當即打斷。

  “公訴人在無證控的情況下自行揣測!”

  “反對有效!”

  老李點頭,隨后眼神警告:“秦高檢,你傳喚的證人是這一位,而不是辯方證人席上那一位,你對他的指控到底是幾個意思啊?”

  “對不起法官,我在這里道歉了!”

  秦陽雖然像是在道歉,但表情卻一點沒變。

  “同時我要結束對這位證人的提問,將發言權交給辯方!”

  隨后,他直接走回控方席,將舞臺讓了出來。

  “辯方!”

  老李朝張偉點頭示意,終于開始交叉質詢了。

  張偉起身,迎著全場所有人的注視,走到海廠長面前。

  “你好,證人!”

  “你好,辯護律師。”

  相比于以往那些不合作的控方證人,海廠長的態度還算正常。

  “請問海廠長,我想問你們造船廠具體的訂單和制造產品情況,比如說訂單數目,設備型號,這些你方便告訴我嗎?”

  “抱歉了,律師,受限于特殊保密協議,這些我都不能告訴你!”

  海廠長說著,朝陪審席解釋道:“請大家理解一下,我是簽了保密協議的,有些內容真不便透露!”

  “不錯,海廠長簽署的保密協議,具有永久法律約束力,除開一些甲方的來歷資質必須要在法庭上說明之外,其他信息他一改不方便透露。”

  “因為事關間諜罪,這是我控方與戰部爭取來的妥協讓步,但除開這些信息之外,其他信息海廠長是絕對不能透露的,也請陪審團和旁聽席都理解一下。”

  海廠長發言后,秦陽也補充了兩句,算是堵住了張偉接下來的提問。

  因為特殊保密協議,不能透露太多信息。

  陪審團和聽證席的不少人,全都紛紛露出理解的表情。

  畢竟是為了上面的訂單,保密都是應該的。

  但這個保密協議,卻也限制了某人的發揮。

  “海廠長,關于黑客時間的內部調查報告,你看了嗎?”

  “抱歉,我權限不夠,看不到報告內容。”

  “那你有打聽過這件事,或者甲方那邊有給過反饋嗎?”

  “抱歉,受限于特殊保密協議,我不能告訴你結果。”

  “那你工廠的訂單,數據丟失的那部分,你…”

  “抱歉,受限于特殊保密協議,我不能告訴你結果。”

  接連幾個提問,得到的回答都是一樣的。

  特殊保密協議,張偉自然是沒有看過的。

  他也不是相關方,更加不可能得到協議的原本。

  顯然,秦陽是看過一部分協議的,否則也不會對證人發起提問。

  “信息差嗎?”

  張偉看了控方席一眼,終于感受到了壓力。

  這才第一個證人,自己就已經無計可施了嗎?

  控方席上,秦陽面色平靜,但嘴角卻上揚了一抹微小的弧度。

  同樣坐在控方席的章狼,卻直接不掩飾了,臉上滿是得意之色。

  小子,無計可施了吧?

  你也不可能找破局的方法,因為那些協議,都是你無法接觸到的。

  你連信息都掌握不到,還怎么可能贏!

  章狼很得瑟,非常的得瑟,因為他知道張偉無計可施。

  庭上,張偉又試探性的問了幾個問題,但得到的答復都是一樣的。

  “抱歉,受限于特殊保密協議,我不能…”

  張偉眼珠子轉動,突然笑著問道:“海廠長,你結婚了嗎?”

  “抱歉,受限于…”

  “嗯?”

  看到張偉臉上的笑容,海廠長也發覺剛才那個問題好像不屬于保密協議限制的內容。

  自己說順口了,下意識就…

  “那個,說來慚愧,為了管理遠豐造船廠,我犧牲了很多。”

  “哦,那就是沒有結婚咯?”

  “反對,無關提問,騷擾證人!”

  就在張偉調侃之下,秦陽終于忍不住了。

  “反對有效!”

  老李也立即表態。

  “抱歉,李法官,還有秦高檢,我只是看證人不方便回答問題,感覺法庭有些沉悶,就順便調節一下氣氛而已啦。”

  “油腔滑調!”見張偉這么解釋,秦陽冷哼一聲,倒也坐下了。

  對于在嚴肅的法庭上亂開玩笑的行為,秦陽內心十分不滿。

  張偉卻不管秦陽,再次轉頭看向證人。

  “海廠長,咱們繼續!”

  他走到證人席前,立即提問道:“海廠長,既然你受限于保密協議,那我就問點你能回答的。”

  “請問你口中提到的那個工藝品,是不是你放在你們工廠的?”

  “是啊。”

  “剛才秦高檢提到,相關人士進行了兩次以上的檢測,最后才發現工藝品之內藏著監控設備,是不是這樣?”

  “是的。”

  “那些相關人士,有沒有明確告訴你,就是坐在辯方證人席上的劉大順安裝了數據盜取儀器?”

  “這…”

  海廠長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證人,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我問得是你,你知道告訴我實情就可以了,這個不難回答吧?”

  張偉卻冷聲追問,態度同樣平澹的很。

  “我權限不夠,自然是不知道事情結果的,那時候調查結束,他們找到了儀器就離開了,我也不清楚是誰放了這些玩意。”

  “那就是不知道,對不對?”

  “對!”

  “那之前秦高檢直接指控我當事人之一是安置儀器的人,這推斷是不是有些武斷了呢?”

  “反對!”

  張偉的話,是讓秦陽再次起身打斷。

  “反對無效!”

  但這一次,老李可沒有慣著他,而是直接否決了。

  秦陽面色不變,只是看了老李一眼,緩緩又坐下。

  “證人,請你回答我,秦高檢對我當事人的懷疑,以及他的推斷是否略顯武斷?”

  “可能吧…”

  “證人,那你作為當年桉件的直接相關方,你是否根本就不認識我當事人劉大順,也沒有從任何渠道聽到過這個名字?”

  張偉又指著辯方證人席上,再次提問。

  海廠長猶豫了一下,還是搖頭:“沒有。”

  “感謝你的回答!”

  張偉點頭表示感謝,然后又朝書記員的方向說道:“請書記員記錄,證人對于檢方指控我當事人劉大順的武斷推測并不贊同,并持有懷疑和反對意見!”

  書記員自然是如實記錄,而張偉的發言也讓秦陽忍不住微微側目。

  “這小子不簡單啊,居然輕松化解了我的第一波攻勢!”

  秦陽感覺到了,張偉還是有些本事了。

  “李法官,針對這位證人,我方也沒有要提問的了!”

  第一輪交叉質詢算是結束了。

  “控方?”老李連忙看向秦陽。

  “檢方傳喚遠豐鑄造機械負責人上庭作證!”

  聽到這個證人,老李倒也不意外。

  甚至于就連張偉都清楚,這不過是又一個和海廠長相似的證人。

  不過對于這樣的證人,張偉心中已然有數。

  問題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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