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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張偉第一次庭審,傳喚了譚瑩瑩檢察官后。
時隔這么多天,張偉再一次在庭審現場傳喚了檢察官。
而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地檢總部的肖百合檢察官。
她的出現,是讓全場一片嘩然。
所有人都用怪異、錯愕、不解的目光,看著張偉和肖百合二人。
這小子怎么敢的啊?
傳喚地檢總部的檢察官,你確定你沒找錯證人?
不過你是真滴牛逼啊。
我們看了多少庭審,就沒見東方都的哪個律師能有你這種騷操作!
全場都被張偉的操作給驚到了。
辯方席上,黎青荷目光呆滯,卓律師嘴巴大張,兩位被告也愣愣的看著張偉。
他們心中齊齊驚呼,這劇本怎么不對?
控方席上,方文斌也愣神了片刻,因為他也沒有想過這一出。
他知道肖百合會出現在庭審現場,但沒想到對方會上庭成為證人,而且還是辯方的證人。
“反對!”
方文斌雖然不知道張偉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但這不妨礙他表達反對意見。
“齊法官,張偉傳喚的證人與本案無關,甚至我懷疑這位肖百合檢察官壓根就沒有了解過此案,更別說插手調查了,傳喚她上庭又有什么意義呢?”
“方文斌說的不錯,你們兩個都上來!”
齊法官點了點頭,朝張偉和方文斌勾了勾手。
后方,卓律師也想要起身,但被齊法官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
他言外之意:你丫的就別上來了,在下面坐著等結果。
齊法官看著張偉,開口問詢:“張律師,你什么意思?”
“法官閣下,辯方有不得不傳喚肖百合檢察官的理由,她有對本案判決起到關鍵性影響的證據,甚至可以說這份證據,可以幫我們了解到本案的真相!”
“哼,簡直是笑話!”
方文斌聽后,嗤笑一聲:“你說有證據,那為什么我在公示證物名單中沒有看到呢,你也是律師,應該清楚公示規則吧?”
“這一點我自然清楚,但這份證據是肖百合檢察官和武協重案7組吳勇隊長連夜審訊得來的,辯方來不及更新公示名單,請你和庭上理解一下。”
理解個鬼!
方文斌也不是菜鳥,當然不相信張偉的借口。
甚至于他自己也經常使用這種“招式”,對辯方來一招突擊,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現在你在我面前用這招,這不是班門弄斧是什么?
“你小子,休想騙我,你這套路…”
“停!”
方文斌還想要說些什么,但卻被齊法官開口阻止。
他打斷了方文斌后,用一種略帶疑惑的目光看向張偉:“剛才你說連夜審訊,他們審他們的案子,和本案有什么關系,你們又不可能真抓到…”
說到這里,齊法官突然停頓了一下,某一個猜測在腦海中浮現。
“法官閣下,你不是猜到了嗎,我希望為了我當事人的清白,請你慎重慎重再慎重地考慮下我的請求!”
張偉見法官已經領會后,再次開口,并且連說了三個慎重。
看到張偉的警告已經十分明顯,齊法官一陣頭疼。
這小子不會真的抓到犯人了吧?
不會吧,不會吧…
敢不敢賭一把,賭他在虛張聲勢?
我要是還年輕,也許能犯錯。
但明年我可能就要退休了,這是我最后一個案子,如果辦砸了的話,豈不晚節不保…
沒有哪個法官會想要在職業生涯的最后一場官司中,出現巨大錯誤,那將是會被你帶進棺材里的污點。
他齊法官,也不想有這種情況發生。
方文斌見法官猶豫,連忙開口:“齊法官,這小子分明就是在放屁,他說的話你可不要…”
“本庭允許!”
但齊法官,卻沒有聽方文斌的話,而是選擇了同意。
“齊法官,你…”
“我說了,本庭允許!”
方文斌張了張嘴,但見齊法官態度強硬,也只能一臉氣憤的返回控方席。
“多謝齊法官的理解!”張偉朝法官點頭示意,隨后肖百合就走上了證人席。
證人陳述開始。
“證人,雖然我知道你是誰,但還請你向陪審席和法庭上的諸位介紹一下你自己。”
“我叫肖百合,是東方都地檢總部重罪科檢察官。”
“謝謝證人的配合,現在請你和大家說明一下,為什么我作為辯方律師,卻要請地檢總部的檢察官上庭作證?”
張偉說著,將話語權交給面前的肖百合。
后者點了點頭,用清冷的嗓音說道:
“就在昨日晚上,我們抓捕了犯罪嫌疑人孫泰山以及其女友,并且對二人進行了連夜審問,目前收獲巨大…”
“對不起,打斷一下,雖然我不太喜歡打斷證人的發言,但我替在場所有人問一聲,這個孫泰山和本案有什么關系呢?”
張偉看出了所有人的疑惑,明知故問。
肖百合沒有停頓,點了點頭接話:“據我們目前掌握的情報,以及審訊的結果來看,孫泰山就是富裕路富貴珠寶店搶劫案的主要犯罪嫌疑人,而其女友就是幫兇,他們二人在上上個禮拜四的晚間11點半,搶劫了富貴珠寶店,并且襲擊了店主王富貴!”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坐在辯方席上的兩位被告不是搶劫犯?
我們還在這邊審判,結果地檢總部已經將真兇抓捕歸案了?
真兇已經落網了?
“不可能!”
控方席,方文斌雙掌猛拍桌面,高大的身軀“蹭”得站了起來,一臉驚愕加不解。
他這么也沒有想到,肖百合居然會說出這個消息。
這不是赤裸裸的打他臉嗎?
肖百合看著反應劇烈的方文斌,心中有一絲復仇的快感。
活該!
誰讓你不聽我的話。
叫你嘚瑟,叫你裝逼。
說了讓你小心張偉,你丫的不僅不聽,還把我從辦公室趕了出來,你心里頭就沒有想過,被人打臉的結果吧?
“反對,謠言證據!”
另一邊,卓律師下意識的站了起來,黎青荷雖然表情震驚,但也沒有阻止他。
“反對?”
張偉雖然早有預料,但還是露出不解的表情。
“卓律師,黎律師,你們在反對什么?”
張偉看著二人,就像是看著小丑般,譏笑道:“地檢總部幫本案抓捕了真兇,這不是好事嗎,你們為什么有這么大的反應呢?”
“你們兩個請動動腦子好好想一想,真兇如果被抓捕并且認罪了,咱們的委托人不就清白了嗎?”
道理是這么個道理,卓律師也下意識的坐了下去,但他總感覺這不是自己想要的結果。
黎青荷也同樣如此,雖然抓到真兇可以洗清汪溪的嫌疑,但按照“正常”流程走,汪溪也沒有嫌疑啊?
卓律師和黎青荷面面相覷,心里頭都有些不是滋味。
他們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生出這種感覺,可能是看著張偉和肖百合在法庭上唱雙簧,而自己成了對方眼中的小丑,心里有些不好受吧。
肖百合爆出了驚天大瓜,是讓法庭徹底騷亂了起來。
真兇都落網了,這件事絕對是驚天大雷,晴空霹靂,雷的不少人外焦里嫩。
“反對!”
黎青荷一方不反對了,但方文斌接著他們提出了反對。
“檢方反對?”
張偉雖早有預料,但還是忍不住問道。
“不錯,我反對!”
方文斌堅持己見,看向審判席:“這都是謠傳證據,沒有實際證物支撐,證人的證詞現在都是一面之詞,檢方認為不可被采納為證據!”
“哈哈哈,方檢察官的反應,還真是沒有出乎我的預料啊…”
張偉笑了,雖然笑聲不大,但臉上的嘲諷意味卻很明顯。
“事到如今,你還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是正義的嗎,或者說你為了顧全自己的面子,連真相都不顧了?”
張偉不給他當庭反駁的機會,朝肖百合點頭示意。
“方檢察官,你說我的證言都是謠傳,那我現在就展出證據來給你看!”
肖百合說著,取出一個U盤:“這是真兇在我們連夜審訊之下對罪行供認不諱的視頻錄像,如果法庭允許,我們可以當庭播放出來!”
“反對,證據沒有在公示證物中!”
方文斌繼續反對,哪怕此刻他內心已經慌得一逼,但他卻強裝著鎮定。
可能在他心中,都已經認定這件案子要辦砸了。
但被一個新人律師打臉這種事,他完全接受不了啊!
“又反對?”
張偉再次譏笑著看向方文斌,對方此刻的行為,簡直就是強弩之末,居然還想著掙扎一下!
“法官閣下,這份視頻證據已經被采納為證物了,不過不是在本案中,而是由地檢總部重罪科連夜立案,以起訴孫泰山所犯罪行的案件中被采納為證物。我相信罪犯自行交代犯罪事實,算是真正的鐵證了吧,在視頻中他對于搶劫富裕路富貴珠寶店一事,已經供認不諱,所以我認為我們現在的庭審,也完全沒有必要了吧?”
“這…”
齊法官看了眼方文斌,又看了眼張偉。
“唉,方文斌這算是什么,晚節不保了吧?”
他心中直搖頭,但面上神色不變:“本庭認為,這個視頻可以被采納為證物,既然你們都這么說了,那就放給大家看一看吧!”
“謝謝法官閣下的理解!”
張偉表示感謝,從肖百合手中接過U盤,開始操作法庭上的投影儀,播放視頻。
視頻中,出現了審訊室的一幕。
孫泰山正在被吳勇和塔木審訊,吳勇負責提問,塔木負責在一旁用自己的臉給對方制造壓力。
“老實交代,富裕路搶劫案是不是你們做的!”
“別想著否認,你女朋友已經交代的差不多了,如果我是你,我就會幫自己一個忙,將犯罪事實全部交代出來,到時候我可以和地檢溝通,為你減刑。”
“當然你也可以不交代,那么你女朋友把案情全部說出來的話,你也就不需要交代了,到時候你女朋友可能只坐3年牢,但你要蹲1015年,你自己選擇吧!”
“孫泰山,你說還是不說?”
面對吳勇的提問,塔木在一旁的震懾,還有對于女友性格的了解,孫泰山終于承受不住壓力,心理防線被擊潰了。
“我說,我交代,我都交代!”
“富裕路珠寶店確實是我們搶的,我在兩個月前從北方來到東方都避難,入住的地方就是城北區,原本我想著來東方都避難,沒想過干這一票的。”
“后來有一天,我在離我住處不遠的新潮酒吧喝酒,無意中聽到了吧臺上有人討論戒指的事,這瞬間引起了我的注意。”
“后來我偷聽了那個男人打電話的聲音,甚至還偷偷跟蹤了他,才知道他有個女朋友,居然在珠寶店打工。”
吳勇舉手,打斷道:“停,我打斷一下,你說的那個男人是叫孔航嗎?”
“是的!”孫泰山點頭,并且接續講述。
“那男人是酒吧樂隊的,平日里不是在酒吧,就是在自己的住處,偶爾會去看望女朋友,所以我很容易就跟蹤他找到了珠寶店。我還發現這珠寶店的安保很弱,尤其是那個老店主,在我們行內人的眼里,那就是頭肥羊。要說唯一的難點,可能就是保險柜的密碼了,不過我也準備了后手。”
“我經過一個多月的跟蹤,終于想到了一個詳細周密的計劃。為了這個計劃,我甚至故意將一份南島的旅游卷交到了他們手中,我看出這對情侶沒什么錢,拿到這旅游卷后欣喜若狂,他們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中招了!”
“我在飛機上的座位就在他們側邊,可以隨時觀察到他們的情況,包括那女人解鎖手機的動作。等他們都熟睡后,我就偷走了女人的手機,破解了密碼,拿到了保險柜的一半密碼。剩余的一半對我來說不是問題,因為那老東西一直將密碼記在一張紙上。”
“等那對情侶回來后,我知道那男人要出去見前女友,說是為了討回什么戒指,所以我知道行動可以開始了…”
聽視頻中的孫泰山這么說,被告席上的汪溪終于忍不住了。
她抬起頭,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著孔航,眼中有些歉意。
孔航說得居然是真的,他去見前女友真是為了討要戒指。
孔航察覺到了汪溪的目光,側頭與后者對視一眼。
他點了點頭,一切盡在不言中。
視頻還在繼續。
“我的計劃很完美,甚至連那老頭子在房間睡覺的事情都考慮到了,我最擅長的就是準備退路,所以當老頭子被吵醒后,我們就將計就計,讓我女友喊出了孔航的名字,以此來嫁禍給他。”
孫泰山說到此,臉上有些得意:“說來也巧,起訴的檢察官還真就如我所料,被我故意弄出來的證據誤導了,還真就認為是那蠢蛋搶劫的珠寶店。”
“別嘚瑟,繼續交代,城北區的檢察官蠢不蠢和你無關!”吳勇連忙打斷了孫泰山的話。
控方席,方文斌徹底坐不住了。
四周有不少人看向了他,那目光仿佛在看一個蠢蛋。
這些人心中估計想著,看到沒,真兇都吐槽你了,你丫的能不能有點自知之明啊?
你不是蠢蛋,那么誰是?
方文斌臉上火辣辣的疼,心中又氣又恨,偏偏發作不得。
難受呀 最后,視頻中的孫泰山交代了一切。
他負責計劃和搶劫,女友負責銷贓。
并且據他交待,他女友是偷盜慣犯,對于珠寶這一塊熟悉的很,之前也多次裝扮成顧客去珠寶店踩點,所以什么珠寶值錢,什么珠寶不值錢,她也都清清楚楚。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么現場值錢的珠寶都被洗劫一空,而不值錢的珠寶,劫匪卻看都不看。
視頻結束,但帶來的震撼卻久久不散。
“法官閣下,諸位陪審員,還有聽證席上的大家,你們也都看到了,嫌疑犯孫泰山已經將自己搶劫珠寶店的罪行全都交代了出來,我相信你們也清楚,本庭的審判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吧?”
張偉說著,看向方文斌。
后者張了張嘴,但也知道此刻已經晚了。
除非他能提前知道這件事,然后撤銷案件,但被人當庭指出來,想要補救也來不及了!
咚咚咚!
“肅靜!”齊法官見法庭喧囂,忍不住敲錐打斷。
他深思熟慮后,宣布道:“鑒于地檢總部提交的確鑿證據,本庭宣布案件駁回,同時本庭也對被告方汪溪和孔航遭受的不白之冤表示歉意。”
說著,他用復雜的眼光看向了方文斌,這一眼之中包含了太多的意味。
“那么,休庭吧!”
隨著齊法官宣布,庭審正式結束。
方文斌從頭到尾一言不發,甚至于都沒看到齊法官宣布后,法庭陷入了嘈雜之中。
聽證席上不少人站了起來,陪審席隨之退場,被告孔航和汪溪突然擁抱在了一起,汪溪的父親汪海,眼中滿是歉意,正在給孔航連連道歉。
黎青荷和卓律師的臉色雖然難看,但看到汪溪無罪,心中也有一絲欣慰。
唯獨只有他范文斌,此時此刻成了小丑。
“方檢察官,我也該提醒過你,這個張偉不簡單吧?”
也就在此時,肖百合來到了他的面前,冷聲提醒道。
“他…”方文斌看著肖百合,又看著張偉,卻說不出話來。
“你犯了一個錯誤,那就是小看了他,他可是連續打贏我們地檢總部三次的家伙!”
“打贏地檢總部三次,難道說他是那個,王雨晴案的…”
“現在才反應過來,你不覺得晚了嗎?”
方文斌心中懊悔不已,確實如肖百合所說。
晚了!
一切都晚了…
因為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