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精修,先發出來,各位最后半個小時后再看,會改一些東西)
日落西海,悄然入夜,海外孤島之上修士,遵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規律,在夜幕降臨時,島上就已經沒了動靜。
左凌泉作為到訪的客人,托老祖旳福,孤葉島還專門給準備了客房——一間掛在蒼天古木之上的小樹屋。
樹屋用藤條編織而成,遠看去就好似一個鳥巢,里面干凈整潔、陳設不多,小桌、蒲團都是手工編織,盤坐其中可遠觀無盡碧海,談不上奢華,但很有親近自然的意境。
天色漸暗,左凌泉在樹屋之中盤坐,點起了一支燭火,舉目環視周圍,笑道:
“夫妻本是同林鳥…不對,在天愿作比翼鳥,在地愿為連理枝,這地方確實適合道侶隱居…”
湯靜煣身著雪青色的褶裙,上身為白底青花的春衫,小心翼翼站在門口,往下面眺望。
樹屋建在樹冠之間,很穩固不會亂晃,但離地面有幾丈高,看著不怎么安全。
湯靜煣雖然不恐高,但要在這地方睡覺覺,難免有些心里不安。聽見相公吟詩作對,她回過頭來:
“小左,這屋子半夜不會掉下去吧?”
左凌泉從玲瓏閣里取出了兩個在島外摘的椰子,搖頭道:
“結實得很,怎么可能掉下去。”
“現在是結實,待會你…”
湯靜煣瞄了眼樹藤編織的小床,覺得四平八穩的架子床,都能被搖散架,這小鳥窩待會還不得直接塌了?
不過媳婦主動說這些事,容易被相公笑話,湯靜煣就沒往下繼續說了,只是臉稍稍紅了下。
左凌泉哪能不明白靜煣的意思,用小刀削著椰子,正兒八經道:
“修行中人要清心寡欲,別胡思亂想。”
“誰胡思亂想了?是婆娘說她待會不忙,我…我又沒問…”
湯靜煣來到跟前坐下,拿起綠油油的大椰子打量,想了想道:
“對了,你今天真看到婆娘了?”
左凌泉眨了眨眼睛,風輕云淡的神色顯出一抹尷尬,偏頭在靜煣臉蛋兒上啵了口:
“想什么呢?”
“哼”湯靜煣抬起左凌泉的胳膊,自己鉆到懷里靠著,:
“我還不清楚你的性子…放心,婆娘睡著了,聽不到我們說話。以前說過,要把她拐回來給你倒洗腳水…”
“誒誒誒,別聊這個了,我心慌。”
“慫…對了,婆娘也看到你了。”
“嗯?!”
左凌泉一愣,低頭看向拿著大椰子在胸脯上對比的靜煣:
“老祖也看了桂花樹,還看到我了?”
“是啊,不過她解釋了一大堆,說什么她用我的身體,看到是我看到的東西云云,我也不曉得真假。”
左凌泉琢磨了下,也弄不大清楚,就搖頭道:
“別亂琢磨了,老祖今天差點把我弄死,再胡思亂想讓老祖知道,估計真得揍我。來,嘗嘗…”
左凌泉把椰子削好后,以劍氣削切木頭,做了一根吸管,插在椰子里面,遞給靜煣。
湯靜煣在京城長大,地處內陸沒見過椰樹,到了外面飛來飛去,也未曾注意這些。此時拿著椰子看了看,然后紅唇含著吸管輕抿,仔細品嘗。
左凌泉摟著靜煣,面帶笑意:“怎么樣?甜不甜。”
“嗯…”
湯靜煣輕輕點頭,把椰子舉起來,湊到左凌泉嘴邊:“你也嘗嘗。”
左凌泉眨了眨眼睛,沒有自己動嘴,意思不言自明。
湯靜煣瞄了眼外面,見沒人注意這里,就又抿了口,然后揚起臉頰,湊到了左凌泉嘴邊。
滋滋…
左凌泉被按到在了樹屋里,也沒掙扎,只是頗為愜意的享受著豐軟身軀的壓迫力,手順著后背滑到了腰臀上,輕柔拉開了系帶。
湯靜煣臉色不由自主的泛紅,略微甜蜜片刻后,抬起臉頰舔了舔紅唇,詢問道:
“我換件衣裳吧,這個不好看…”
靜煣出門在外,可不敢和靈燁、瑩瑩姐一樣穿著絲襪亂跑,更不敢和老祖一樣不穿,腿上是較為寬松的薄褲,上身也是很保守的褻衣——這個和老祖的警告有關,老祖曾經說過,她過來要是發現靜煣穿的騷里騷氣,就讓左凌泉穿著去雷霆崖裸奔。
不過悶騷又悶騷的妙處,保守也有保守的韻味,只要是媳婦,不管穿什么左凌泉都喜歡。他本想來句‘換什么衣裳,反正要脫的’,但心中一動,忽然想起了什么。
“靜煣,清婉在桃花潭的時候,給你買衣裳沒?”
“你說瑩瑩姐家產的小衣裳?有啊,清婉特照顧人,每個人都買的有,不過我們都沒咋穿過…”
湯靜煣言語間,在玲瓏閣里翻了翻,翻出了個小木盒,上面寫著‘月華’兩字,打開后,里面是疊好的鵝黃色肚兜。她拿起來在胸口比劃了下:
“你怎么忽然想起這個了?看其他女人穿過?誰啊?”
“額…”
左凌泉打了個哈哈:“隨便說說罷了,繼續吧。”
“哼反正誰穿都沒我穿好看,來我穿上給你看看…唉你別亂摸…”
親親熱熱、打打鬧鬧。
左凌泉靠在樹屋里認真欣賞藝術品,也不知過了多久,正樂在其中的時候,外面忽然傳來破風聲。
呼呼——
“嘰嘰…”
“左公子!…”
聲音由遠及近,眨眼就來到了樹屋外。
左凌泉對秋桃風風火火的性子早已了解,連忙翻身坐起穿衣裳;湯靜煣也驚的連忙把裙子披在了背上,嬌聲道:
“秋桃,別…”
話沒說完,樹屋門口就探出來一張圓圓臉蛋兒,和團子的小腦袋。
“嘰?”
左凌泉不是第一次被秋桃撞見,都快習慣了,盡量鎮定自若的含笑道:
“秋桃,有事嗎?”
謝秋桃瞧見屋里的場景,臉色就是一紅,迅速縮了回去:
“沒事沒事,你們繼續…咦…”
聲音漸行漸遠,轉眼不見了蹤跡。
左凌泉輕輕攤手有些無語,怕仇大小姐又這么來一次,就以遮蔽了樹屋周邊的氣息,然后才安安心心重新躺下…
片刻前。
月亮灑在海島外的石崖上,幾只海鷗蹲在崖壁上的巢穴里,茫然望著椰樹林里的兩人一鳥。
“嘰!”
“啊,仇師姐…”
海崖邊緣的兩棵椰樹,被繩索連在一起,做成了一個大秋千。
秋千本該來回搖晃,但謝秋桃玩了片刻,發現不得勁兒,恰好椰樹彈性極佳,就靈機一動,在仇大小姐蕩秋千的時候,拉著仇大小姐往回退出老遠,然后松手,上演了一出海外飛仙。
還別說,這么玩比蕩秋千刺激多了,兩個人閑得無聊,就開始比誰射的遠。
此時秋桃坐在秋千上,團子坐在秋桃腿根,一人一鳥滿眼緊張。
仇大小姐拉著秋千,把兩棵椰樹都崩成了彎弓,認真調整角度。
可惜,仇大小姐還沒來得及說一聲“走你!”,背后就傳來了一聲婦人的驚疑呼喚:
“妞妞?”
仇大小姐笑容一凝,迅速站直身形,擺出不茍言笑的大家閨秀的模樣,然后…
咻——
一人一鳥在驚呼聲中飛了出去,在夜空之中劃過一道半圓弧線。
仇大小姐作為百來歲的玉階老祖,如此孩子氣的舉動被長輩發現,心里自然尷尬;她不動聲色轉過身來,抬手一禮:
“舅娘,三舅。”
石崖上,腰懸佩劍的黃御河,和婦人打扮的道侶葉知秋并肩而立。
在接到女武神的消息后,黃御河夫婦就馬不停蹄趕往孤葉島,雖然黃御河道行不低,但進入黑三角海域,風險難以估摸,路上隱匿行蹤的情況下,直至此時才堪堪抵達。
黃御河本來挺擔憂仇大小姐的安危,過來就瞧見飛出去的一人一鳥,神色就有些復雜,看起來是想笑,又不好失了長輩氣度。
葉知秋則眼神關切,來到跟前握住仇大小姐的手腕,詢問道:
“妞妞,你沒受傷吧?”
仇大小姐不知該怎么解釋自己的孩子氣行徑,就直接開始說正事兒:
“我沒事兒。玄陰蛇祖被女武神壓在礁石下面,我帶你們過去吧。”
葉知秋拉著仇大小姐,回頭道:
“御河,你過去就行了,我和妞妞說幾句話。”
黃御河也沒多說,轉身就消失在了石崖上。
仇大小姐和舅娘手挽著手,有些疑惑:
“舅娘,什么事呀?還要把三舅支開。”
“女人之間的話罷了,男人在場不好說。”
葉知秋環視周邊,見沒人打岔后,柔聲道:
“主要是有兩件事。一呢,是你的終身大事,以你的年紀,早該過情劫了,只可惜以前一直沒入眼的人。現在可好,入眼的人有了,但這人…唉…”
仇大小姐聽這話感覺挺古怪,想了想道:
“我沒考慮過這些事。舅娘說的人,是左凌泉吧?我對他沒什么意思,不過他確實是人中俊杰,舅娘還瞧不上不成?”
“不是瞧不上。”
葉知秋湊到仇大小姐耳邊,小聲道:
“你爹說左凌泉不合適,起初莪還不信;后來我去找桃花尊主,打聽你的消息,才發現左凌泉竟然有四五個道侶,唉…”
仇大小姐對左凌泉影響極好,不想讓舅娘誤會,就解釋道:
“強者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嗎…”
葉知秋搖了搖頭:“你幾個舅舅不強嗎?有我還有你玲瓏舅娘在,他們敢納妾嗎?”
“外公…”
“你外公能一樣嗎?你外公幾千歲,又是仙君,不能按常人算。左凌泉若也是仙君,你嫁進門當老二老三,舅娘都不會說啥,但他道行還沒你高,才二十多,就四五個道侶,這以后要是成了仙君還得了?全天下的美人,怕是都得讓他收入洞府…”
“舅娘!”仇大小姐微微皺眉:“左凌泉不是這樣的人,他是被女子倒追,又不想薄情,迫不得已才變成現在這樣…”
迫不得已?
這事兒還有迫不得已的?
葉知秋語重心長道:“妞妞,男人的嘴,可信不得。你三舅當年就說什么‘你我皆正道中人,事急從權共處一室療傷,豈會動不軌之心’,結果可好,我剛閉眼打坐,他就湊過來問我冷不冷,我修行中人寒暑不懼,冷什么冷?”
仇大小姐眨了眨眼睛,稍顯好奇:
“舅娘就這么回答的?”
“那肯定不是,這么回答就當不了你舅娘了。你要是對男人有意思,抿抿嘴不說話就好,男人自然就…”
葉知秋說兩句,發現跑題了,又正色嚴肅道:
“你可一定要留個心眼,修行道多的是例子,相識相戀的時候甜甜蜜蜜,一過門就開始受罪了,天天被老大老二欺負,娘家管不著、夫君不敢管…”
“知道啦知道啦,這些道理我豈會不明白。”
葉知秋抿了抿嘴,常言‘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有些話點到為止,也不能再多說了,她轉而到:
“還有就是接下來的事情,你是不是又想跟著左凌泉,繼續往西北跑?”
仇大小姐被看出了心思,并未否認,而是認真解釋:
“舅娘,不是我跟著左凌泉往西北跑。女武神從玄陰蛇祖口中套取了有用的消息,需要人過去調查,這個人可以是左凌泉,也可以是我,身為正道中人,對于這種事本就該義不容辭…”
葉知秋抬起手來:“你別給舅娘扯大道理,舅娘不吃這套。我只知道,去西北兩洲風險極大,左凌泉有本事回來,你孤身過去十死無生。你就算真對左凌泉有意思,也不該用這種方式,來找機會和他多接觸…”
“舅娘,我真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覺得我該去做這件事兒…”
仇大小姐有些無奈,說到這里,忽然想起了什么,拉著葉知秋來到老桂樹附近:
“舅娘不是一直操心我終身大事嗎,這棵桂樹,是島上修士用來看姻緣的,我也看過,桂樹指引我往西邊走,應該是說心上人就在西邊…”
葉知秋有些好笑,認真道:
“姻緣發自心底,而非天注定,你外公都看不出來,一棵樹豈會知曉?你看到該往西走,是你心里想往西邊走;至于在那邊能找到心上人,這不廢話?你和左凌泉莽進異族大本營,能活著回來那就是生死之交;男女之間哪有單純的交情,走到這一步的人,十對兒有九對兒都成了道侶…”
仇大小姐一愣,覺得舅娘這話,確實有幾分道理。
她沉默了下,輕聲道:
“這件事,本該由我去做,不管有沒有左凌泉,我都會想辦法爭取。至于舅娘說的事兒…如果命中有此一劫,也避不開,舅娘說是不是?”
葉知秋搖頭一嘆,也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黃御河夫婦身負要職,隨風而來又帶著俘虜無聲而去,沒在島上停留。
仇大小姐送走三舅、舅娘后,心湖并未被舅娘的八卦言語影響。剛才三舅過來,她覺得秋桃應該去通知左凌泉了,左凌泉沒現身,心里難免疑惑,就來到了島嶼深處左凌泉的落腳地,
島嶼深處是古木扎堆的森林,修建有些許樹屋,仇大小姐的落腳地也在其中,不過距離很遠。
仇大小姐緩步來到樹林內,距離左凌泉的所在地還有一段距離,就發現秋桃鬼鬼祟祟的躲在一棵大樹后面,探頭往遠處的樹冠張望;團子則抬起翅膀,捂住秋桃的眼睛。
仇大小姐來到背后看向遠處的樹屋,卻發現左凌泉遮蔽了樹屋周邊的氣息,只能瞧見隱隱火光,探查不到里面在作甚——不過三更半夜、孤男寡女,能做什么好像也不用去猜。
仇大小姐臉色一紅,拉著秋桃的袖子就往回走:
“年紀不大,還跑來聽墻根了?”
謝秋桃暗中觀察被發現,心中不免尷尬,解釋道;
“仇師姐,你說什么呢,我才不是聽墻根。”
“那你在做什么?放哨?”
“嗯…差不多吧,怕仇師姐過來,看見些不合適的場面…”
仇大小姐暗暗搖頭,回頭望了眼樹屋,又有點遲疑:
“秋桃,女武神能用湯姑娘的身子下凡,左凌泉又和湯姑娘那什么…我怎么感覺挺古怪的?”
謝秋桃對于這家里老生常談的問題,半點不意外,回應道;
“別瞎想,現在屋里的是靜煣姐,和老祖沒關系。”
仇大小姐猶豫了下,雖然覺得有點大逆不道冒犯女武神,還是小聲詢問:
“你怎么知道不是女武神?”
謝秋桃今天知道了左凌泉對老祖‘不懷好意’,但從沒想過老祖會自降身份和靈燁姐搶男人,兩個人肯定是清白的。見仇大小姐起疑,她解釋道:
“我剛才本來準備叫左公子,結果跑太快有點冒失,直接沖到了門口…”
仇大小姐眼底顯出些許異樣:“看見什么了?”
謝秋桃搖頭道:“沒什么啦,靜煣姐在屋里跳舞,穿的有點不正經罷了…其實也不算不正經,桃花潭產的‘月華’,仇師姐聽說過吧?”
“嗯?”
仇大小姐一愣,遲疑少許,詢問道:
“聽說過…湯姑娘也喜歡穿這種小衣?”
謝秋桃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反正靜煣姐以前穿的多是自己手工縫的小衣,這種悶騷…不對,也不是悶騷,是‘想悶騷又不想讓人覺得自己悶騷’的小衣,還是頭一次穿…”
這什么亂七八糟的形容…
仇大小姐張了張嘴,想掏出戒尺打秋桃屁股幾下,又沒正當理由,只能平淡道:
“衣服就是衣服,看個人喜好罷了,那有這么多說法…”
另一邊,霜花城。
上官靈燁已經接到了師尊的消息,不日便要動身出發。
上官靈燁的畫舫,沒法跨海航行,此行得坐崔瑩瑩的懸空閣樓。這次要去的地方遠比婆娑洲風險大,為了安全起見,各種物資必須準備充足。
月上枝頭,三層高樓停泊在霜花城西側的港口,幾名鐵簇府弟子,把裝著丹藥、材料的木箱,搬入閣樓內部。
姜怡拿著賬本,站在閣樓大廳里,整理分配物資;吳清婉和冷竹則把分配好的必需品,裝入各自的玲瓏閣。
上官靈燁和崔瑩瑩并肩站在偏廳之中,望著墻上的九洲輿圖,不過嘴上聊的,卻不是九洲蒼生大計:
“我應該跟著左凌泉才對,他身邊若是沒醫師坐鎮,冒然深入多危險呀…”
“左凌泉危險,我們就不危險了?你這當長輩的,心里只有男人,不管姐妹死活?”
崔瑩瑩還真被靈燁給問住了,想了想只能道:
“我也不是這個意思…嗯,左凌泉比較莽,需要人在旁邊照看;你打小就聰明,知道進退…”
上官靈燁抱著胳膊,平淡道:
“這話你和師尊說去,和我說有什么用?”
崔瑩瑩是想和玉堂溝通,但玉堂現在不方便呀!
她現在敢吵醒玉堂,玉堂絕對叫她滾回東洲戰備,跟著去西邊都成了奢望。
“唉,隨口說說罷了,外面情況不明,走一步看一步吧…”
崔瑩瑩正暗暗郁悶著,外面忽然傳來姜怡的聲音:
“這張床是誰買的?挪用公款假公濟私,可是要受罰的…”
崔瑩瑩轉頭看去,卻見大廳堆積如山的雜物中,有一張質地精美的架子床,上面雕龍畫鳳、銘刻五行咒文,從材質到工藝都稱得上奢侈,從構造來看,似乎還能變形。
她們為正道辦事兒,路上所有耗費,肯定是正道出資報銷。
姜怡目光嚴肅回頭,望著上官靈燁,顯然是覺得靈燁在用公款辦私事兒;畢竟靈燁‘毛過拔雁’的作風人盡皆知,干出這事兒半點不稀奇。
上官靈燁神色風輕云淡,來到大廳之中,平靜道:
“這東西是用我私房錢買的,不用記賬上報九宗。”
冷竹也是點頭:“是啊,靈燁姐讓我去找天帝城陸仙長的道侶買的,還報的瑩瑩前輩的名號,應該不是什么能見光的東西…”
崔瑩瑩一愣,來到大廳里:
“靈燁,你報我的名號買張床做什么?”
上官靈燁面不改色,認真解釋:
“這張床可以用來養生安魂,效果極好,但天帝城不對外出售。報瑩瑩姐的名字,是為了讓陸智星的道侶賣個面子,走走后門。”
崔瑩瑩皺眉道:“我面子有你師尊大,你怎么不報你師尊的名號?”
吳清婉也目光狐疑:“對啊,而且你正常情況下,又不上床睡覺,買這個…”
上官靈燁道:“我最近思慮成疾,想自己掏錢買張床好好睡一覺也不行?”
姜怡半信半疑,想想輕哼道:
“隨你。反正你錢多燒得慌,和我們沒關系。”
崔瑩瑩雖然在九宗不問世事,但腦子可不笨,感覺這張床意義不凡,她可能被靈燁坑了一手。
崔瑩瑩想了想,抬手就把架子床收入袖中,開口道:
“本尊最近也睡不著,借本尊先用兩天。”
上官靈燁眉頭一皺:“桃花前輩,你想要自己去買,身為長輩,還想黑晚輩的神仙錢?“
“什么黑不黑,多少神仙錢,我給你就是了。”
上官靈燁一聽這找宰的話,瞬間來勁兒了,認真道:
“百枚五彩銖。”
百枚五彩銖,就相當于一百萬枚白玉珠,放在山巔老祖手里都是天價。
崔瑩瑩掏錢包的動作一頓,抬眼望向靈燁:
“你這張床,是仙兵不成?!”
上官靈燁理直氣壯:“天帝城特供,有市無價,瑩瑩姐買不起的話,還我便是。”
崔瑩瑩沉默少許,微笑道:“你師尊還欠我不少東西,師債徒償…”
“親師徒,明算賬。瑩瑩前輩莫非還欺負起我等晚輩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