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陳舒只打了一個響指,房間主燈、床頭燈和筒燈便都暗淡下來,只留下門口的廊燈還亮著,透過來的微弱的明黃色光芒剛剛能讓他們看清彼此的臉。
寧清的身體很柔軟。
輕薄的真絲布料仿佛毫無阻礙一般,陳舒能夠清晰感覺到她身體的溫暖。
兩人的唇貼在一起。
直到他的手變得不老實、開始在寧清身上游走,為她檢查身體成熟情況時,寧清才抓住了他的手腕,隨即一偏頭脫離了他的親吻,只傳來她的聲音。
“別那么急。”
“你說了算…”
“今天你可以隨便親。”
“有位置限制嗎?”
“有。”
“那我要親很久。”
“多久?”
“親到不想親為止。”
“多久?”
“兩個小時。”
“那你可以親一個小時五十二分鐘十三秒。”寧清被他抱著,也任他抱著,兩人身上布料都不算多,可以很清晰的感覺到對方的身體,但她的內心依然安靜,“剩下的是你欠的賬。”
“你設個定時吧。”
“我自己就是定時。”
陳舒把她的臉掰正,面向自己。
兩人四目相對,一個熾熱明亮,一個平靜如水,對視片刻后,嘴唇很自然的又貼在了一起。
陳舒用力的摟著她,像是要將她揉碎,揉進自己的身體里,這次她沒有阻止。
對于他們的感情來說,“談戀愛”只是名義上的事情,并不是全新的起點,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也許開始談戀愛了和沒談戀愛之前的唯一區別就是,可以向對方解鎖更多親密權限了。
談戀愛的第一天,從兩個小時的親吻開始。
“雌性噴火鳥接受了雄性噴火鳥的求愛,它們組成了一個新的小家庭。”
電視里傳來溫柔厚重的聲音。
電視的光一閃一閃,照亮房間。
小姑娘穿著睡衣和短褲,靠坐在其中一張床的床頭,兩條白白嫩嫩的腿伸得很長,互相交疊在一起,她一只手將桃子攬在懷里,另一只手抱著一袋薯片,一邊嚼著薯片,一邊盯著紀錄片里的畫面,臉上沒有表情,但不斷動著的腳指頭似乎在說明她現在內心的愉悅。
“咔嗤咔嗤…”
薯片嚼出清脆的響聲。
電視里的畫面變換,兩只有著艷麗色彩的噴火鳥站在一起,耳鬢廝磨。
講解聲慢吞吞的響起:
“噴火鳥也是種一夫一妻制的異獸,按照它們的傳統,這對噴火鳥將相守一生,不離不棄。”
“桃子大人。”
小姑娘遞了一片薯片給桃子。
“咔嗤咔嗤…”
墻上的鐘表緩緩走動。
薯片袋子變得空了。
小姑娘把最后一點殘渣倒在手上,一仰頭拍進嘴里,又揉揉開始有點干澀的眼睛,抱起桃子下床了:“我們去洗漱睡覺了,我剛剛學會了超聲波潔牙術,給你刷刷牙。”
“汪汪…”
桃子露出抗拒的表情。
“嗯?”
小姑娘有些疑惑,桃子怎么像是以前經歷過超聲波潔牙術一樣。
不管那么多了。
反正小貓咪也是要刷牙的。
小姑娘抱著桃子來到衛生間,將它放到洗漱臺上,又躬身與它齊平:
“啊”
“汪!”
“桃子大人,張嘴。”
桃子不情愿的張開了嘴巴。
陳舒暫時與清清分開,喘氣休息。
因為用力的吮吸,寧清本就好看的嘴唇已經變得鮮紅欲滴,更誘人了幾分,而她此時被陳舒壓在身下,雖然兩人的嘴唇暫時分開了,卻依然隔得很近,兩人一睜開眼,滿眼都是彼此。
“你…”
寧清話還沒說完,陳舒就又低頭,銜住了她的嘴唇。
寧清雙手環住他的脖子,閉上眼睛,有些無奈。
這人太愛占便宜了。
幾秒鐘都不想浪費。
直到時間一點點過去,寧清終于找到一個可以說話的空閑——并不是他再次停下來休息,而是他又一次將目光從她的嘴唇轉移到了她的脖子上,為她帶來酥酥麻麻如觸電般的感覺。
“時間到了。”
準確來說,已經超了幾分鐘了。
“唔…”
陳舒抬起頭來看她,他的嘴唇也已經變得很紅了。
寧清神情平靜,語氣溫柔:
“可以了。”
“我還沒親夠。”
“你玩不膩嗎?”
“暫時還沒有。”
“要有節制,不然會膩。”
“這是你的戀愛心理學上教的嗎?”
“一些高深的戀愛小技巧。”寧清說這話時臉上不泛起絲毫情緒波動,但是停頓了下,她又移動目光,與近在咫尺的陳舒的雙眼對視,“陳先生很熟練啊。”
“哦,你知道的——”
陳舒也很從容的與她對視:“我平常吃鴨頭兔頭比較多,小時候吃綠舌頭雪糕也吃得比較多,長期以往練出了精湛的吮吸技巧與舌功也是合情合理的。”
寧清挪開目光,不想看他,只說道:“快起來了,我要去洗臉。”
“你不才洗了澡嗎?”
“你自己清楚。”
寧清感覺現在自己臉上、脖子上全是他的口水。
就連眼睛他都親了好多下。
“就這樣,不洗。”
“就這樣,我愛你。”
“我今晚可以抱著你睡吧?”
“不說話就是同意。”
“今晚例外。”
“什么啊?還例外。”
“慢慢解鎖。”
“什么鬼?”
“一些高深的戀愛小技巧。”
“好好好你說了算。”陳舒一副“拿你沒辦法”的語氣。
“壓著我不舒服。”
“好啊你!剛才你可沒這么說!”
“剛才你不讓我說話。”
“行吧…”
陳舒一翻身,便躺在了她旁邊,伸手攬過她軟軟的身體,腿搭在她的腿上,鼻息間盡是她身上的清香,此刻感覺心里前所未有的安定。
時間在此定格一萬年,恐怕也是不會枯燥的。
次日早晨。
被窩格外溫暖。
陳舒緊緊抱著寧清,一條腿搭在她的腿上,逐漸醒來。
“唔…”
幾乎同時,寧清也睜開了眼。
看得出她早已經醒了,只是因為身體被人封印了,所以選擇了閉著眼睛等待。
幾分鐘后。
兩人并肩站在衛生間,鏡子里倒映出他們的身影,用的牙刷和牙刷杯是寧秘書帶的,配套的情侶款,也在鏡子里呈現了出來,還有寧秘書的瓶瓶罐罐們。
有種讓人安心的感覺。
陳舒默默刷著牙。
這個世界的牙膏很神奇,有著非常強大的留香效果,刷完牙一整天都是香的,吃飯喝水都不會有影響。
寧秘書的牙膏好像是櫻花味兒的。
“噗…”
刷完牙的陳舒抱著寧秘書又親了幾口,互相交換清晨的第一個吻,寧清只選擇了慣著他。
大概半小時后。
酒店頂樓的餐廳內。
陳舒、清清和瀟瀟會合,端著盤子在餐廳里逛了一圈。
團子酒店的早餐是自助的,花樣很多,既有面點豆漿,也有稀飯粉面,還有許多小菜,例如水煮白菜,清蒸鯽魚和烤雞之類的,陳舒隨便拿了一些。
“她們還沒起嗎?”
“不知道。”
“我給她們打個電話。”
陳舒皺了皺眉,撥通陳半夏電話。
這人貪睡倒是貪睡,不過有個好習慣,說起就起,絕不賴床。
大概又過了十幾分鐘。
兩人穿著拖鞋走進餐廳。
陳半夏打著呵欠,酒氣未散,張酸奶倒是活力滿滿,休息得很不錯的樣子。
“你們昨晚幾點回來的啊?”
“很早就回來了。”陳半夏揉揉眼睛,“酒吧普通的酒根本喝不醉,靈酒又賣得太貴,根本沒怎么喝,我們干脆買了一些酒回來喝,一邊喝一邊開黑打游戲,喝到半夜三點吧。”
“你們啊…”
“張酸奶昨晚還打了幾個人。”陳半夏撓撓頭,“不曉得人家會不會報警。”
“哦。”
“你怎么一點也不驚訝?”
“不啊。”
“你都不問為什么?”
“懶得問。”陳舒不感興趣,“祈禱人家不報警吧。”
“應該不會報警,我威脅了他們的,按我平常的經驗,威脅十個人,最多只有一個人最后會報警。而且我們劍宗弟子都不會無緣無故打人,一般動手了,都是他們理虧。”張酸奶說著。
“這倒也是。”
這個世界上渾人很多,而且哪怕是普通人里,渾人也很多,有些人是不怕權勢的,甚至專挑大佬碰瓷。
但是他們就怕比他們更渾的。
換了別的頂級宗門,哪怕是靈宗或王庭這種有錢有勢的宗門,只要打了人,被人報了警,索賠起來,最后多少還是要賠一筆錢。這也是最好的處理辦法了,拘留成本反倒更高,不如給他一筆錢把這事了了。
這也正合一些人的心意。
劍宗就不一樣了。
劍宗既窮,又頭鐵,還不講理。
賠錢?不可能的。
老子寧愿牢底坐穿,寧愿自己受罪,也絕不讓你個傻逼開心。你等著,進去了一個劍宗弟子,還有十個百個劍宗弟子在排著隊來找你。
這些人怕的就是這個。
“你還是太沖動了,我有一種急性毒藥,發作很快,能讓他們瞬間拉到褲子里,而且不留痕跡。”陳半夏皺著眉頭對張酸奶,“應該讓我來對付他們。”
陳舒表情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