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用他青梅竹馬的背影照片冒出自己的女朋友發給他看;
自己一邊吃著他做的菜,一邊在群里說要打他,而他什么都知道;
自己帶著瀟瀟去空蒙樓吃飯,回來之后就聽他說遇見了自己,當時自己還傻乎乎的以為他說的是真的,還很努力的到處尋找到底是誰在窺探自己;
自己跟清清說學校里有變態;
自己去蹲守保安監控室;
幾乎不計其數的小細節。
最后一條是他發的消息:現在我也查出你的信息,你也查出我的信息了,我倆算扯平了。
當時自己還在全群的見證下傻愣愣的給他發了個握手的表情來著。
張酸奶表情呆滯,腦子宕機。
甚至在她的幻想中,自己的頭已經變成了一個驢頭,像是動畫片里的一樣。
張酸奶連忙甩甩頭,把這個幻想甩掉。
好不容易反應過來,心里升起的第一個念頭就是——
啊我死了算求!!!
幸好自己機智過人,后來很快察覺異常,才沒有輕易上當,否則怕是直到現在也還被他耍得團團轉。
余光一瞄——
身邊那對抱在一起的小情侶已經停下了親熱的舉動,正默默的看著自己,好像有點無語。。
無語你媽呢?
這是公共場合好吧!老子不能待?
張酸奶索性坐了下來,掏出手機,打開古修群,一副老子不走了的樣子。
手機燈光映得她臉一片雪白。
手指在屏幕上跳躍如飛。
奶奶總說:對不起大家!
無名人士:怎么了?
眾妙之門:/察覺不妙奶奶總說:之前查到的信息有誤,青菜可可并不是名為孟春秋的皇室弟子,另有其人奶奶總說:十分抱歉眾妙之門:/驚呆 無名人士:你不是都查出來了嗎?
就叫羅懷安算了:有趣浩然正氣:/嗑瓜子奶奶總說:又有變故了 青燈古佛:阿彌陀佛,可是青菜施主不是已經承認了嗎?
奶奶總說:那是他騙我們的 青燈古佛:這…
青燈古佛:山下的世界真復雜眾妙之門:別瞎扯了,快點說出青菜可可的真實身份,不然劍主要遭雷劈了奶奶總說:青菜可可 奶奶總說:在嗎?出來!
奶奶總說:別裝死!
奶奶總說:不在?
奶奶總說:那不行了奶奶總說:這沙雕青菜去青山嶺參加狩獵節了,我中途還遇見他來著,現在肯定走得很深了,靠近禁區的位置都是沒有網絡信號的,我要等他出來再說,當著他的面說奶奶總說:現在說沒什么意思青燈古佛:青菜施主不是說他不去狩獵節了嗎奶奶總說:也是騙你的青燈古佛:/表情復雜奶奶總說:大師別用這張,用這張奶奶總說:/應劫菩薩表情復雜 青燈古佛:…
青燈古佛:你們竟把我佛門在世佛陀做成表情包,阿彌陀佛,罪過罪過奶奶總說:又不違法 青燈古佛:…
眾妙之門:要說就快點說奶奶總說:不奶奶總說:我要當著他的面拆穿他,當眾數落他的罪行,絕不能讓他以這種方式把這一劫逃過去浩然正氣:/嗑瓜子就叫羅懷安算了:無語 照夜清:。
眾妙之門:你這樣劍主會遭雷劈的奶奶總說:/木然 眾妙之門:你難道就一點也不在意劍主被不被雷劈嗎?
奶奶總說:是啊 奶奶總說:咋啦?
眾妙之門:…
此時張酸奶余光一瞥,只見那對小情侶已經離開了這座亭子,那個男的還三步一回頭,偷看自己身材,低頭又聊了兩句后她也收起手機,離開了這里。
半小時后,回到宿舍。
客廳里又找不到寧清的身影,只有瀟瀟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張酸奶也早已習慣了。
瀟瀟全法競賽結束,下個學期又還沒開學,這段時間既不用訓練,也不用去上課,無憂無慮的,只偶爾需要完成姐姐交代的學習任務就行了,大多時候都坐在客廳看電視,別提有多瀟灑了。
張酸奶都羨慕死了。
寧清就不一樣了。
寧清則總是待在臥室里邊,看著那些天書一樣的書。
張酸奶站在沙發旁邊,遲疑了一會兒,才走過去——現在她對和青菜可可有關的人都有點發怵,生怕這些人也會得知那些讓自己無地自容的經歷。
“瀟瀟。”
“你的鍋巴土豆和糖醋土豆。”
小姑娘立馬從她手中接過土豆,表情認真的說了一聲謝謝,這才開吃起來。
張酸奶在她旁邊坐下,看著她吃,同時說道:
“我還有一些問題。”
“有吃的嗎?”
“都有。”
“問。”
“你知道青菜可可嗎?”
“不知道。”
“姐姐知道嗎?”
“要問姐姐才行。”
“那你知道你姐夫的網名叫什么?”
“什么網名?”
“飛信網名。”
“叫小陳別咸魚。”
“還有其他網名嗎?”
“不知道了。”
“你姐夫姓陳?”
“是的。”
張酸奶皺著眉頭,突然想起——
寧清的飛信昵稱好像叫陳什么。
連忙翻開一看:
陳知寧。
當時張酸奶就覺得奇怪來著。
只是那時她倆剛認識,寧清又冷得一比,于是她也沒有問這個昵稱什么意思,只當寧清母親姓陳,或者是什么非主流網名之類的,后來設了備注,漸漸也就把它拋到腦后了。
張酸奶有點不敢相信,確認一下:
“哪個陳?”
“陳舒的陳。”
“陳舒是誰?”
“是我姐夫。”
“哪個chen?哪個shu?”
“陳舒的陳,陳舒的舒。”
“土豆!椒鹽土豆!”
“…”小姑娘奇怪的瞄了眼張酸奶,自己都這樣說了,她竟然還不知道,真是太笨了,但為了土豆,她還是只得換了種描述方法,“耳東陳,舍予舒。”
“…你媽媽不姓陳吧?”
“不姓。”
張酸奶心道了一聲果然,一時表情有些復雜。
小姑娘歪頭看她:
“怎么了?”
“你姐姐飛信叫陳知寧。”
“哦。”
“你知不知道?”
“知道。”
“你不覺得奇怪?”
“不奇怪。”
“為什么?”
“是姐夫改的。”
“噢!!!”
張酸奶這才明了——
以寧清的性格,確實不在乎這些,也許被那個男的改了一次之后,她就懶得改了。這不是一種慣縱,而是一種超脫凡俗的不在乎。
“你問我姐夫做什么?”小姑娘嘴巴里嚼著土豆,警惕的看著她,“青菜可可又是誰?”
“是你姐夫。”
“你怎么知道的?”
“他是我網友。”
“…”小姑娘沉默兩秒,“你怎么認識我姐夫的?”
“別提了!我想打死他!”
“看我干什么?我真的想打死他!”
小姑娘愣愣的看著她,一聲不吭,過了幾秒,她才起身關掉電視,默默提起兩袋土豆回了房間。
張酸奶一頭霧水。
隨即嘆了口氣。
現在唯一的好消息就是瀟瀟和清清似乎都不知道自己和那個叫陳舒的人以這樣的方式認識,自然也不知道自己曾經在群里和陳舒斗智斗勇,并以自己棋差一籌、不慎輸給了他。在她們面前自己不會丟臉,依然可以維持自己劍宗劍主親傳弟子,天賦卓越、聰明機智的正面形象。
嗯還沒有問清清。
但清清的性格比瀟瀟更漠然,是不會對這種事情感興趣的,她也不會取笑某個人——當初開學時,張酸奶曾經用了很多種方法試圖讓清清笑一下,都沒能成功。
否則自己在這宿舍也就待不下去了。
張酸奶點點頭,松了口氣。
二號房間內。
寧清十分平靜的坐在書桌前,手上拿著一本書,但她卻沒看書,而是靜靜思索著什么,眼睛沒有焦距。
旁邊的手機安靜無聲。
今天一天都沒收到來自陳舒的信息。
這是很少見的。
哪怕以前在修靜心道的時候,這個人也會堅持每天騷擾她。
一時有點不習慣。
“嗡!”
手機屏幕亮了起來。
寧清眼睛瞬間恢復神采,目光上移,瞄向手機。
瀟瀟:清清,校園卡借用我下 瀟瀟撤回了一條消息。
瀟瀟:姐姐,校園卡借用我下瀟瀟:我要去圖書館借書 寧清收回目光,繼續沉思。
不想理她。
明月正好居于窗外正中。
禁地邊緣,月光清朗。
陳舒閉著眼睛站在山坡上,接收著來自一只靈鳥的視野。
靈鳥現在處于他的左方,離他約一公里,飛行高度大約五百米,正在以他為中心順時針飛行。
大概過了五分鐘。
陳舒眼皮微動,在下方的森林中看見了一片小的光斑,光線很微弱,但是高過打在石頭上反射的月光。同時這只夜行靈鳥在黑夜中對于光亮亦十分敏感。
“謝了。”
陳舒睜開眼睛,在心里默默說了句,烙印的時間馬上也到了,索性散去烙印,往那個方向走去。
山路難行,夜晚更難行。
十分鐘后。
陳舒已察覺到了前方有些特殊的靈力波動,和四周環境略有不同,根據方向來看,自己走偏了一點點。
調整方向。
又是兩分鐘后。
不遠處出現了一小片神奇的植物,緊貼地面,生長密集,散發著微光。
正是滿月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