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比試進入第二輪。
這一輪總共23名選手參加。
嚴苛綾輪空。
陳舒嫉妒得面容扭曲。
幸好他這一輪的對手只是一個來自靈安學府的四階中期左右的傳統劍修,依然輕松獲勝。
聽說姜兄也艱難獲勝了。
之所以只是聽說,是因為今天小姑娘也跟著他來觀看并蹭飯了。姜兄的比賽通常比較血腥,要么是他把別人打得比較慘要么是別人把他打得比較慘,小姑娘正處于性格定型期,陳舒怕對她的心理造成過大影響、激活她體內夜人血統中蘊含的暴力基因,所以沒有帶她去觀看。
這一輪結束,就只剩十二名選手了。。
來到第三輪。
陳舒的對手厲害了一些,是一個四階巔峰的佛門弟子,一個禪武雙修的僧人,非常棘手,陳舒一邊對抗懶癌詛咒一邊和他打,廢了很大心思才打贏。
累得想要棄賽。
同時這一輪姜兄輸給了一個四階巔峰的王庭劍修,意料之中,他的身體再能抗,也扛不住劍修的劍。
據說被打得可慘了,是裁判緊急叫停的,然后接受緊急醫療救護。
嚴苛綾則借助林間大人的恐怖實力繼續晉級。
目前就剩六位選手了。
分別是:靈安學府的張酸奶、道書院的玄貞、佛學院的同燈、玉京學府的季師兄、陳舒和嚴苛綾。
其中五個都是群友。
玉京學府占了最弱的一半。
這下陳舒是真的有些想要退賽了。
這么多人里,他唯一有較大把握獲勝的,也就是一個嚴苛綾。
也只是把握相對較大而已。
也是有很大風險的。
并且就算打贏了,估計也免不了受傷,靈力怕是都得耗費個七七八八,更不知道要費多大體力和腦力,打完無論輸贏肯定都累得半死了,為了那一丁點的學分,冒這個風險,受這個累,著實有些劃不著。
更重要的是——
這一輪的對手據說是由自己抽簽決定的!他還不一定能遇到嚴苛綾呢!
要是遇上了張酸奶…
陳舒才不想成為她裝逼的工具。
四月二十四。
陳舒捧著一杯加冰的草莓奶豆腐,一邊喝著,一邊慢悠悠的走進軍校,扭頭對身邊的清清說:“你說,我今天會抽到哪個對手呢?”
“不知道。”
“你猜。”
“不猜。”
“猜嘛。”
“…”寧清也低頭喝了一口奶茶,然后松開吸管,“不告訴你。”
“那就是你已經猜到了。”
“是不是張酸奶?”
“不是。”
“那是誰?”
“求我。”
“不求!你快點說!說了我打完回去給你做好吃的!不然我就一個月不給你做飯!你吃外賣吧你!”
“是你能打得過的。”
“嚴苛綾?”
“…”寧清停頓了下,“可惜我現在修為不高,如果修為高深了,我可以給你帶來好運,讓你抽到自己有把握的對手以及在對戰中有好運加成。”
“還有這個能力?”
“是。”
“什么原理?”
“你聽不懂。”
陳舒撇了撇嘴,目光又瞄向另一邊。
小姑娘老老實實的雙頭捧著奶茶,嘴巴含著吸管,低頭認真走路,聽不見姐姐和姐夫說的話。
還是瀟瀟最可愛。
半小時后——
比武場的邊緣。
六人來到抽簽處,面前是一個不透明的盒子。
一個身材挺拔的男老師對他們說:“這個盒子禁絕靈力,屏蔽靈覺。里面共有三個顏色的六個小球,抽到同樣顏色的小球的人自動組隊,并按照紅、黃、藍的順序進行對戰。”
六人都點了點頭。
隨即開始抽簽。
張酸奶走到最前面,很囂張,她把手伸進箱子中,很快就拿了出來,一副不在乎對手是誰的架勢。
一個黃球。
張酸奶高舉黃球揮了揮手,隨即把球一扔,便走了回來。
陳舒瞄了眼其余四人,見眾妙之門神情平靜,青燈古佛微閉雙眼,兩個奇奇怪怪的人,本學院的季師兄和嚴苛綾則面面相覷,他稍作等待,見沒人上去,便邁步走了上去。
把手伸進箱子里。
抓到一個小球。
不挑了。
陳舒將之拿出。
一顆紅球。
依然高舉紅球示意,隨即走回隊伍中。
“嘖嘖。”
張酸奶連連咋舌,搖頭不已,好像很遺憾的樣子。
陳舒翻白眼。
眾妙之門前往抽取。
藍球。
青燈古佛前往抽取。
藍球。
第一對對手組建完成。
周圍傳來驚呼,來自于那些已經被淘汰的選手。
道門對佛門。
倒確實有噱頭。
陳舒瞄著剩下二人,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只見嚴苛綾走上前去,一條細細的胳膊伸進箱子里,再拿出來時,手上握著一顆亮黃色的球。
“啊”
她的表情十分難受。
張酸奶則哈哈大笑著:“小姑娘,不要怕,奶奶會好好疼你的…”
嚴苛綾弱弱的,沒敢應答。
陳舒則望向了季師兄,季師兄也恰好望向他。
兩人已經自動成為對手。
陳舒比嚴苛綾更難受。
如果遇上眾妙之門或青燈古佛,陳舒興許還會更輕松些,因為差距太大——兩人都是五階的頂級天才,五階和四階的鴻溝無法被天賦抹平,陳舒很快就可以下臺,領著清清到處玩。
偏偏遇上季師兄。
無論怎樣都要多費很多功夫。
男老師對陳舒和季師兄說:“你們的比試在上午十點整開始,一號比武場,可以先做好準備。抽到黃球的兩位同學的比試在下午一點鐘開始,最后一場則在三點鐘開始。”
“好的。”
幾人都點頭表示記下了。
這時時謙老師走了過來,對陳舒和季師兄說:“你們倆不要想那么多,全力以赴就行了,知道了嗎?”
“知道。”
“好的。”
“我知道你們認識,但別有心理負擔,這是一場難得的交流,平常沒有這么多老師守著為你們保障安全、讓你們放開了打,好好珍惜,知道嗎?”
“知道了…”
“嗯…”
“而且這么多外校的老師領導們看著,給我們學院長長臉。”
“好的時老師。”
“盡量盡量…”
“特別是你,陳舒,你懶得很,不要因為季觀河是五階,就自我放棄。”
“懶得跟你說,好好準備吧!”
時謙看了他一眼,皺皺眉頭,隨即又轉頭看向了臺下邊。
那里站著兩個姑娘,一個身材高挑,面無表情,另一個年紀還比較小,也是面無表情——前幾天陳舒帶著她們閑逛時與他碰見,給他做了下介紹,一個是陳舒的青梅竹馬,另一個是陳舒從小看著長大的鄰居妹妹。
時謙稍作思考,走了過去:“你是叫寧清吧?”
那姑娘轉頭看向他:
“老師,有事?”
“陳舒最近遇到了一個懶癌詛咒你們知道嗎?”
“知道。”
“那就好,今天這場比賽對他很重要,不僅學院上的領導很多都來了,靈宗也有幾名長老執事來觀看,你們多勸勸他,讓他打起精神來,必須全力以赴,好好表現一下。”
“我勸過他了。”
“他怎么說?”
“他沒聽。”
“你的話他也不聽?不是說你們馬上都要談戀愛了嗎?”時謙老師有些不解,益國不是人均耙耳朵嗎?
“我拿他沒辦法。”
“唉…”
時謙不由嘆了口氣,心累得很。
話說他一個堅定的獨身主義者,為什么要為了一個后輩這么操心啊?
正在這時。
身邊傳來另一道聲音,清冷帶點軟糯,問道:“為什么很重要啊?”
時謙目光移到她身上。
小姑娘五官白凈而秀氣,卻是板著一張小臉,顯得有些嚴肅。
時謙沒有因為她未成年就輕視她,耐心的解釋道:“因為這關乎你陳舒哥哥的前途,很重要的。”
“姐夫會受傷呢。”
“有老師們看著呢,不會有大事。”
“會痛呢。”
“就痛那一下下而已,打完就止痛了,而且太過于怕痛是無法成長起來的。”
小姑娘陷入了思索,似乎覺得也挺有道理,于是朝他點點頭:
“我有辦法!”
“什么辦法?”
“勸姐夫的辦法!”
“具體呢?”
“勸說,姐夫,認真,的方法。”
時謙面對著小姑娘這張認真的臉,沉吟幾秒,認真說道:“那就交給你了!”
“好!”
小姑娘依然沒什么表情。
九點五十。
一號比武場。
陳舒和季師兄一起往擂臺上走。
想到接下來的這場對戰,陳舒就感到渾身不自在,身心內外都變得無比疲憊,一時好想放棄比賽,甚至有站在這里不往前走了,就這么站一整天的沖動。
這時一道身影小跑著來到了他身邊。
“姐夫!”
小姑娘朝他招手。
“嗯?”
陳舒看了眼身邊的季師兄,說道:“季師兄,我妹妹叫我,我過去一下。”
“好的…”
“失陪。”
陳舒走到小姑娘身邊,只見小姑娘站得筆直,眨巴著眼說:“姐夫,姐姐說,這場比賽你要是贏了,她今晚上回去就穿黑絲給你看!”
陳舒整個人愣了一下,反應過來,露出笑容:“好了好了,回去吧。”
“真的!”
“完全不可能。”
“真的!!”
小姑娘眉頭緊皺,為姐夫不信任自己而感到難過,并詳細的講起了自己編造的剛才的經過:“剛才那個老師來對姐姐和我說,讓我們勸你全力以赴,說是關系到姐夫你的前途,還說很重要。這個辦法是我想出來的,我問了姐姐,姐姐沒有同意但也沒有拒絕,只爛著一張丑臉對我說,讓我來試試看。”
小姑娘說到這里頓了一下:“這樣的話,到時候她會認的吧?”
陳舒沒出聲了,眼光流轉。
清清的性格是很難做得出這樣的事的,但如果是瀟瀟提出來,她又只是沒有反對的話,就很合理了。
同時以清清的性格,即使她并沒有直接答應,只要她沒有當場拒絕,而是用了類似“默認”的態度,那么到時候自己找到她,她大概率還是會認的。就算她不認,了不起自己多撒撒嬌、耍耍賴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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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舒的眼神瞬間變得堅定起來。
再扭頭看向季師兄時,整個人的氣勢已與方才全然不同了——詛咒的力量在這一刻顯得是如此的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