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
張酸奶的比賽。
對手是一個軍校的劍修。
軍校背后有著王庭的支持,劍修自然是走的王庭劍修的路線,和張酸奶的傳統劍修路線有一定區別。
兩者相較起來,傳統劍修相對要更往靈修那邊靠一點點,王庭則相對更偏向于武修。
這是因為劍宗誕生的年代還比較古早,那時候是靈修的時代,不可避免的便受了靈修體系很大影響。而王庭是千年前從劍宗中分裂出來的新勢力,相對傳統劍修,沒有那么看重天賦,更看重后天努力一些,戰斗方式和修行方式都更偏向武修,只保留了少數劍宗核心。。
當然現在的傳統劍修事實上也并沒有那么傳統了,時代在變,過于守舊活不下來的。
總的來說,那種御劍攻擊、劍光飛舞、萬劍穿梭的,便是傳統劍修了。而持劍身如閃電,人劍合一,翩若驚鴻婉若游龍的,便是王庭劍修了。
兩者都很帥。
可惜擂臺上的二位差別太大。
一個五階,一個四階,一個是百年一遇的天之驕子,一個只是普通天才,幾乎沒得打。
恰好劍宗王庭又是死敵——
于是張酸奶為了維護劍宗正統,幾乎沒有留手,一時只見擂臺中布滿劍光,只剎那過去,勝負便已分出。
“咻!”
張酸奶舞動著這柄長劍,發出輕微的破空聲,幾個劍花過后,將之往天上一扔。
長劍旋轉著飛上天,又旋轉著落下。
張酸奶持著劍鞘,隨手一接。
“嗤!”
長劍穩穩的落入了劍鞘中。
耍得一手好帥啊。
站在外頭圍觀的陳舒不由得想。
剛一抬頭,場地對面又是一個道士一個和尚,道士眉清目秀,和尚高大壯碩,都笑吟吟的看著他。
那道士還朝他揮了揮手。
陳舒低聲對身邊的清清說:“我過去和他們打聲招呼,你就留在這,他們還不知道你是群里的,張酸奶也不希望你知道我們有這個群。”
寧清翻了個白眼。
陳舒笑容燦爛,邁步走去,繞過半個比武場,很快來到他們面前。
“眾妙之門?青燈古佛?”
“青菜可可?”
“阿彌陀佛,青菜施主。”
“兩位師父有禮。”陳舒也回了一禮,“這是我們的第一次正式見面吧?”
“是的。”僧人頷首。
“沒錯。”道士也點頭。
“我本名陳舒,兩位群友都知道了,敢問兩位法名?”陳舒又問。
“貧僧排同字輩,是在路燈下被師父撿到的,于是師父取法號為同燈。”僧人雙手合十,面帶笑容,又悠悠的道了一聲阿彌陀佛,“青菜施主,這廂有禮了。”
“我道號玄貞,只知道俗名姓裴,沒有名字,身份證上寫的裴玄貞。”道士也說道,卻是笑了,“怎么感覺比在群里的時候要拘束不少?”
“畢竟是第一次見面嘛,怕一上來表現得太熟了,你們吃不消。”
“我無所謂的,隨意就好。”
“施主有心。”青燈古佛說道,又看向比武場對面,“那位便是奶奶施主常說的那位…”
“是的,我的青梅竹馬,奶奶在群里總是提到的那名室友,她叫寧清。”陳舒頓了下,補了句,“不過奶奶并不希望她知道我們這個群里的事,所以就不帶你們認識她了。”
“理解理解。”
青燈古佛又瞄了眼遠處的寧清。
眾妙之門也瞄了一眼那方,恰好寧清也正向這方看來,他的目光不經意的與寧清接觸,立馬微微皺眉,可細細感應時又什么都察覺不出來,于是有一種如鯁在喉的怪異感。
這時張酸奶已經回到了寧清身邊,自覺耍了一次帥的她喜滋滋的,第一時間便是問道:
“我帥不帥?”
寧清只淡淡瞄了她一眼,便又看向了陳舒。
“額…”
張酸奶有點尷尬。
隨即她順著寧清的目光望去,視線越過半個比武場,也看見了那三人,四周嘈雜,聽不見他們說什么。
只見得三人在有說有笑。
張酸奶立馬警惕起來,不動聲色的瞄了眼身邊的室友。
室友一臉如常。
“呼…”
張酸奶松了口氣。
幸好陳舒和兩個沙雕群友還是挺夠意思的,沒有當著寧清的面碰面,否則以寧清的智商和鈦合金狗眼,怕是很容易從他們的交談中察覺到古修群的存在,順藤摸瓜的話,說不定自己的黑歷史也保不住。
不能讓室友知道。
“哈哈…”
張酸奶干笑兩聲,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對她說:“你那么沒談戀愛的男朋友怎么跑到那邊和一個道士一個和尚說話去了?該不會他是想遁入空門吧?”
寧清淡淡的瞥向了她,沒有說什么。
畢竟她不會說謊。
沒過多久,陳舒告別兩人走了回來。
而那兩人還隔著半個比武場、朝張酸奶投來一個飽含深意的目光,似乎是在和她打招呼。
張酸奶不由眉頭皺起——
這兩人還并不知道寧清有多么聰明和可怕,這種向她使眼神的小動作是很容易被寧清發現的。如果寧清意識到她和陳舒同時認識這兩個人,很容易察覺出異常。
張酸奶又瞄了眼寧清。
幸好——
室友的全部目光好像都在陳舒身上,表情清清淡淡,并沒有察覺到異常。
“呼…”
張酸奶又松了口氣,心里卻怪怪的。
之后還有嚴苛綾的比賽,陳舒就懶得去看了,倒是張酸奶和眾妙之門、青燈古佛都表示想去看一看,見識一下消失千年又重現世間的御宗手段。于是他們依然留在這里,陳舒則帶著寧清出了這所學校。
“嗡嗡。”
陳舒摸出手機一看——
奶奶總說:眾妙之門青燈古佛奶奶總說:你們不要在那個女生面前給我使眼神,別以為所有人都和你們一樣傻,那么明顯的眼神,我室友是絕對看得出來的,不能讓她知道我和青菜在同一個群里 奶奶總說:懂?
眾妙之門:/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青燈古佛:阿彌陀佛青菜可可:/呵欠 陳舒發完,剛一轉身,想去摸清清口袋,就見一只白嫩的手伸著,手上拿著一個手機,遞向他。
并且還為他打開了古修群。
“貼心!”
陳舒表揚了一句,接過手機。
照夜清:/呵欠浩然正氣:/嗑瓜子 奶奶總說:聽見了嗎?你倆!
眾妙之門:求我奶奶總說:老子過幾天打爆你的狗頭青燈古佛:貧僧盡量為你隱瞞奶奶總說:還是你懂事 青燈古佛:…
浩然正氣:/嗑瓜子 青菜可可:話說無名師兄不是軍校的嗎?怎么我們都到軍校了,他還沒有露面?
奶奶總說:可能是見我顏值太高,他內心自卑,不敢出來 眾妙之門:不說怕被你打了?
眾妙之門:知道打不過他了?
奶奶總說:閉嘴/微笑 無名人士:不好意思,我最近有點忙碌,所以沒空來看大家比賽!
無名人士:如果有空,我一定來!
奶奶總說:忙啥?
無名人士:私事而已!
奶奶總說:切!
奶奶總說:不會相親去了吧?
奶奶總說:或者是得知青菜是個人妖死變態之后,你就不想出來了?
青菜可可:人妖死變態說誰呢?
無名人士:不是!
八塊腹肌的美女:你們在說什么?我怎么看不懂?
奶奶總說:哦豁奶奶總說:忘記有新成員了青菜可可:好好備戰八塊腹肌的美女 陳舒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寧清在旁邊看他,好似也被他的笑容所感染,眉眼明媚了幾分,只淡淡的問他:“笑什么?”
“笑你的傻逼室友。”
“好玩嗎?”
“好玩。”
“幼稚。”
“你才幼稚!”
“你幼稚。”
“你最幼稚!”
“你是不是以為我要和你對著說,說半天?”寧清輕飄飄的瞄了他一眼,隨即無奈搖頭,“真是幼稚。”
“切…”
陳舒懶得和她說了。
收起手機,和她并肩往回走著,從軍校回去的路不長不短,兩人都不著急。
當天晚上。
陳舒剛洗完澡,便收到了小姑娘的視頻邀請,接通之后,手機屏幕上出現了小姑娘嚴肅而清秀的面容。
“姐夫!”
“嗯?怎么了瀟瀟?”
“我明天也想去看你比賽!”
“為什么?”
“我想去看。”
“不行的。”陳舒搖了搖頭,“軍校是管制的,不能隨意進出。”
“姐姐都可以去。”
“那是因為她有一張出入證。”
“…”小姑娘沉默的盯了他幾秒,下了結論,“姐夫你不想讓我去。”
“哪有!”
陳舒立馬大呼冤枉,并摸出了自己的出入證,以證清白:“軍校真的是管制的,要有這個才能出入。”
“幫我也辦一個。”
“辦不了了。”
“就是不想讓我去。”
“真的辦不了了!”陳舒重申道,“能辦到我肯定讓你去!”
“真的?”
“真的!姐夫什么時候騙過你?”
“我剛剛讓酸奶姐姐幫我辦了一張。”
“咳咳!”
陳舒差點被她嗆到。
視頻中的小姑娘冷靜的關切道:“姐夫你還好嗎?”
陳舒沉吟幾秒:“我剛才也沒說。”
“姐夫我開了錄像。”
陳舒不由陷入了沉默。
視頻中的小姑娘也沒出聲,悄悄瞄著他。
兩人對視著。
幾分鐘后。
陳舒默默打開了群聊。
青菜可可:張酸奶!!!
青菜可可:出來!!!
奶奶總說:/你爺爺來啰 奶奶總說:有事?
青菜可可:你幫瀟瀟辦了一張出入證?
奶奶總說:啊!
奶奶總說:怎么了?
奶奶總說:/理直氣壯 青菜可可:你不知道她沒成年?
奶奶總說:那她之前不也去看你們學校的武體會?
青菜可可:她就來了一次青菜可可:而且那能一樣嗎?那個基本跟玩兒一樣青菜可可:軍校的比賽有血腥場面的奶奶總說:那沒辦法奶奶總說:她威脅我,如果我不給她辦,她就告訴寧清我和你是網友,而且不是飛信網友和論壇網友,而且我之前還不知道那個網友是你奶奶總說:/攤手奶奶總說:我也不知道她是如何確定這個東西能拿捏到我的 青菜可可:…
小姨子成精了屬于是。
青菜可可:你個菜雞 奶奶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