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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 無慮無愁

無線電子書    誰還不是個修行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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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月初七。

  玉京天氣已開始回暖。

  張酸奶參加完六師姐和七師兄的婚禮后,便果斷選擇了回京。

  在宗門的日子實在太墮落了,除了互相裝逼,就是湊一起打麻將。偏偏她打麻將總是輸,這些天下來,已經輸不少錢了。吹牛裝逼也比不上這些人,好不容易在沙雕群里找到個機會,想強行裝一把,結果到現在都沒人理她。

  強行裝逼的弊端就在這里了——

  上頭的時候不覺得有什么,反而還挺興奮的,等回過神來,興奮勁兒過了,是怎么想怎么尬。

  偏偏那群人不說話,一個都不說話,像集體斷網了似的。

  導致她這幾天都不敢打開群。

  一打開群就是自己的強行裝逼。

  這群人就像把她某個超糗的瞬間拍了下來,并裝裱成一個巨大相框,掛在了她的床頭。

  “可惡!”

  張酸奶此時騎著摩托車,在高速公路上風馳電掣,高速無聊,腦中胡思亂想。

  中途遇見幾次因返程高峰而造成的大堵車,摩托車的優勢便體現出來了,可以很容易的穿過去,走應急車道也不會扣分。可有時候會堵得連摩托車也不容易穿過去,她便停下來,當著所有司機的面,將摩托車收進空間法器,并御劍飛過去。

  從劍州回玉京,差不多花了她大半天的時間,中途太陽又曬得人昏昏欲睡,讓她很是疲勞。

  回到宿舍,她便躺沙發上睡著了。

  這一睡,又做了個夢。

  夢中不知為何,除她以外,沙雕群友們和自己的女神室友竟然是在一起過的年。正當她感到荒唐時,畫面中的群友們便都看見了她在群里的強行裝逼消息,并就此做出了一番討論,得出了她是裝逼犯的結果。

  氣死她了。

  其中屬那個沙雕青菜說得最兇。

  不回她就是他的主意。

  最氣人的是,室友還在場。

  這群傻逼,怎么能當著自己室友的面毀謗自己呢?

  不過很快她就意識到,這只是個夢。

  原來這是個夢啊。

  張酸奶松了口氣。

  但緊接著,畫面一變。

  時光開始倒流,回到了過去。

  夢中出現了室友面無表情的捧著手機、默默看著自己在群里聊天的畫面。

  奶奶總說:不許告訴我的女神!

  奶奶總說:不能讓我的女神知道我在群里做的糗事,不能讓她知道我是個沙雕!

  夢中的室友冷笑了一聲。

  怎么還是個夢?

  張酸奶如是想著,清醒過來。

  清醒過來時,已經到了今年五月,武體會再次舉行。

  并且今天就是總決賽了。

  由于她前些日子懈怠了修行,導致落后了那沙雕青菜。當時的擂臺萬眾矚目,她卻是怎么打怎么不順手,手中的劍都生澀了,最終在無數的目光注視下輸給了那沙雕青菜,而且毫無還手之力。

  “啊!”

  張酸奶瞬間坐起。

  黃昏的光照進宿舍,客廳空無一人,四周的安靜與她劇烈跳動的心臟形成鮮明對比。

  正在這時,手機鈴聲突然想起。

  是師父打來的。

  張酸奶長呼一口氣,接通電話。

  “歪師父?”

  “到了嗎?”

  “到了。”

  “什么時候到的?”

  “到了一會了。”

  “怎么也不給我們報聲平安?”

  “我有點累,就睡著了…”張酸奶忍不住砸吧了下嘴,感覺喉嚨有些干,身上全是冷汗,回答得很老實。

  “你怎么了?”

  “沒怎么啊…”

  “從你的聲音我聽得出,你心很亂。”

  “師父。”

  張酸奶面色逐漸鄭重起來,沉思了下,對著電話說:“我隱約預感到了,我遇到了我此生的宿敵。”

  “你的宿敵不是吳誒蔚嗎?”

  “什么?什么什么?”

  “就是王庭那個。”

  “哦!她叫什么來著?”

  “吳誒蔚。”

  “原來她叫這個…”

  張酸奶扯了扯嘴角,這名字也太奇怪了,怎么會有人叫這個名字。

  可她此時卻無空管這些,只搖頭對自己的師父說:“不是,王庭的垃圾是無關緊要的,我說的是宿敵,宿敵你明白嗎?不明白的話師父你掛了電話可以查查字典,我感覺我已經起了心魔…不行!我得想個法子把他給做掉!”

  “伱是不是還沒睡醒?”老劍主說道,“我們劍宗沒有心魔這個說法,佛門和道門才有。”

  “我…”

  張酸奶話說了一半,突然看向門外。

  熟悉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伴隨著箱子拖動的聲音。

  “滴滴滴…”

  宿舍門被推開了,腳步聲陡然清晰。

  女神室友走在最前面,一臉平靜的看向她:“你在做什么?”

  “沒什么沒什么…”

  張酸奶慌忙否認,連連擺手:“我和我師父打電話呢,我剛才沒睡醒,在說胡話呢…歪?師父?歪?”

  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久。

  久到張酸奶一度以為師父又掛著電話跑去做其他事去了,可是電話那頭分明有著細微的呼吸聲傳來。

  終于有聲音再度傳來,卻是充滿了不敢置信:

“你剛才在說什么?”谷訠  “沒做什么啊。”

  “誰…誰讓你慌成這樣?”

  “我室友回來了。”

  “你室友是誰?”

  “是我室友。”

  “你自己想想你剛才說話的語氣…”老劍主頓了一下,語氣復雜,“哪里有我們劍宗弟子的樣子?”

  “你好好反省一下吧。”

  張酸奶扔掉手機,不以為意。

  劍宗弟子生于天地之間,怎能被那些條條款款束縛自己?等她當劍主,也瞎幾把亂規定,束縛別人。

  張酸奶如是想著,伸手抹了把臉,起身迎向了自己的兩個室友。

  黃昏的光映照著這片殘破的土地。

  前方處處都是爆炸,空中的炮彈與子彈像雨點一樣密集,劍氣四下濺射,靈力劇烈激蕩,原本無形的防御結界被蕩開的漣漪和撲上來的灰塵勾勒出了輪廓。轟炸機在視線看不見的高空中飛過,投下巨大的航空炸彈,一旦落地,便是開山裂地的動靜。

  這里是普洛最大宗門的駐地,又旅宗。

  藍亞正是拉攏了又旅宗的蠢貨高層,才使得普洛國內的形式混亂至此。

  現代戰爭講究的就是兩個詞:

  精準、快。

  益國軍事介入普洛之后,立馬就根據所掌握的信息,果斷決定,先對又旅宗進行圍剿。僅僅幾天之后,益國就利用強大的投送能力將軍隊悄悄運至了這里,并對又旅宗展開突然軍事打擊。

  孟浩然一身軍裝,站在一輛防御戰車旁邊,遙望遠處。

  來自一百多公里外的空天母艦投放的獵殺機已經封鎖了這里,又旅宗的修行者很難有逃脫的可能,而一開始益國軍隊就對又旅宗進行了破盾打擊,沒花多少力氣,就擊碎了又旅宗最大的防護法陣。

  現在的打擊一方面是為了毀掉又旅宗分散布置的小型防御機制,一方面是為了清除有生力量,能讓他們自己走出來投降固然是好,這個年代,也不好造成太多殺戮,可如果不能,現在的火力覆蓋便可以為之后的清掃戰斗鋪平道路。

  一開始又旅宗還有反擊——

  不斷有攻擊自山中襲來,或是傳統法術招式,或是現代武器,都被陣地的防御結界擋了下來。

  又旅宗也組織了幾波襲擊,試圖將益國軍隊拖入與傳統修行者的近身戰斗,奈何在益國軍隊的火力下,他們根本無法拉近雙方距離,即使從地下進攻,也會被掃描出來,并被專用武器擊殺在地下,省去了埋的功夫。

  甚至還有來自八階修行者的反抗。

  這是他們遭遇過最危險的反抗,但也淹沒在了獵殺機的合力打擊之下。

  現在山中已經沒有動靜了。

  “轟隆隆…”

  整座山基本被犁了一遍。

  普洛人倒也有血性,現在還沒投降,難怪會是眾多附屬國中最不消停的一個。

  接著偵察機、無人機、攻擊機與獵殺機相繼進場,開始掃描偵查,并精準清除高階修行者。

  “各部隊準備。”

  后方指揮部傳來了命令。

  整支部隊立馬做好了挺進準備。

  “挺進!”

  “轟隆隆…”

  一輛輛重盾戰車沖下山坡,任何阻擋物都被撞開或碾碎,一身金屬盔甲、全副武裝的士兵緊隨其后。身后還有更加龐大的由金屬構建成的巨人大步奔跑著,每一步都踏出沉重聲響。

  支援機在天空盤旋,隨時準備火力支援。

  不出所料,又旅宗仍有反抗之力。

  在這個有修行者的世界中,光靠遠程轟炸和空中打擊是很難將敵人清除的,除非扔戰略武器。

  不過益國的地面部隊也同樣強大。

  這支部隊雖然很少有修行者,主要由便宜的武者構成,可至少也都是三段的武者,且他們并不靠武者力量來殺敵,而只是用武者的身體素質來控制這身戰甲,用武者的反應和靈覺來操縱攜帶的武器,真正的戰斗力來自于身上的裝備。

  “嘭嘭嘭…”

  一顆顆穿透彈穿過又旅宗修行者的軀體,一個個防御結界被破盾彈所打破。

  現代的戰爭機器肆無忌憚的傾瀉著自己的火力。

  重盾戰車呼嘯著碾壓而過。

  天色漸漸黑了。

  又旅宗宣布投降。

  戰場因此平息下來。

  接下來是清點俘虜的過程。

  站在這片焦土上,孟浩然一邊喘氣一邊轉頭四顧,不免有些感慨。

  在現代大國的武器下,傳統修行者宗門很難再有反抗之力了——又旅宗作為普洛最大的修行宗門,放在益國也是大宗門,具備三個八階修行者和十幾個七階修行者,可面對這支部隊,又有多少反抗之力呢?

  就在這時,戰場上又響起了刺耳的防空警報。

  遠處天空中隱隱傳來滾滾雷音,像是超音速戰機劃破蒼穹的聲音。

  黑如墨團的云后,有一道光自遠方飛來,速度極快,眨眼間就劃破了黑云和夜空,逼近陣地。

  最近的幾架獵殺戰機已火速調轉方向,朝他發動攻擊,同時還有一架架獵殺戰機自遠處飛來,緊急回援己方陣地,眨眼間可視的天空之內就出現了至少數十架獵殺戰機。

  “轟!”

  星光匯聚成天罰,蘊藏著令人窒息的靈力,卻不泄露半分,無形亦無光,精準的打在這道身影之上。

  沒有爆炸,沒有沖擊波。

  可那恐怖的靈力仍然令人戰栗,即使是這九階的強者,也差點被擊落下來。

  “撤離!”

  “緊急撤離!”

  刺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可那道光已落在了陣地中。

  晨光自宮墻頂上斜斜的射下來,照在了初開的桃花上。

  這棵桃樹總是最先開花。

  孟春秋捏著扇子,抬頭靜看。

  這棵樹也不知是多少年前種的,總之很老了,枝干顯出深深的墨色。沒有長出一片葉子,只有一朵朵粉紅色的小花點綴其中,以朱紅色的宮墻作為背景,在這朝陽照拂下,顯得越發嬌嫩。

  孟春秋歡喜極了,看了好久才看夠。

  看了好久,他才伸著懶腰,一邊邁步離去,一邊忍不住悠閑念道:“粉黛綴枝頭,無綠也無愁啊…”</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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