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住努努書坊 林禎一下就猜出來那是傻柱寫給自己求助的信。
不管寫的是什么,他都沒有看的必要。
這兩天警方已經處理完了雷大頭帶人半夜持械攻擊人的桉子。
雖然當事人雷大頭跟何飛彪、林小鳳已經私了,但雷大頭的黑歷史被五個手下供了出來。
警方經過昨天和前天兩天的走訪調查,件件屬實,好幾件找不到打人兇手的桉子都指向了雷大頭。
由于雷大頭態度良好,痛哭流涕,并且表示愿意賠償受害人的一切損失,受害人拿到錢后也都不再追究舊桉。
最終,雷大頭被叛三年有期徒刑,半年的保外就醫時間一到,他就得進去服刑。
而雷二牛因為檢舉有功,并且沒有參與這次的持械打人事件,只被拘留15天。
另外四個經常參與打架的壯漢,也因為積極承認錯誤,爭著供述事實,獲得了寬大處理,每人喜提一年的刑期。
這件事在林禎看來已經過去了。
剩下雷大頭和賈家的恩怨,就不是自己該參與的了。
如果秦淮茹一開始沒有拉雷大頭下水的想法,槐花也不會為了自救挖坑害人。
說白了,秦淮茹想利用雷大頭的錢,但是又不想讓槐花真嫁給他。
雖然雷大頭的條件比陶衛兵強,但人品太差。
就連已經被何大清訓老實的陶衛兵,秦淮茹都不打算真讓小當嫁,更何況為人兇狠的雷大頭呢?
可雷大頭不是個冤種。
這段之間雖然經常往賈家跑,但不見兔子不撒鷹,除了耍嘴皮子之外,從來不花一分冤枉錢。
看清局勢的秦淮茹不得不退一步,讓槐花下場吊雷大頭的胃口。
萬萬沒想到槐花太排斥太心急,沒有跟秦淮茹商量,就用了一招借刀殺人。
現在雷大頭吃了虧,反應過來后要報復,那賈家就只能受著。
傻柱的信無非是求林禎幫忙壓制一下雷大頭,再讓何飛彪賠了醫藥費,這樣雷大頭就不能死纏著槐花了。
可林禎很忙,根本沒有義務替槐花收拾殘局。
種什么樹結什么果,這結局是秦淮茹和槐花一手造成的。
傻柱寫給林禎的信直接進了垃圾桶,可飛彪還是把寫給自己的信拆開看了。
看完后,何飛彪嘆了一口氣,直接把信撕碎,也扔進了垃圾桶。
林棟笑道:“六弟,撕了干什么呀?”
何飛彪無奈的苦笑道:“還幻想著我爸能說些客觀的話呢,結果二百來字有一百八是批評我太狂的,剩下是讓我趕緊賠雷大頭的醫藥費,唉…我是不知道說啥好了,這信要是不撕,被我媽看到,還不是又一場吵鬧啊…”
林棟道:“我聽說這兩天槐花下班后就去醫院照顧雷大頭,估計是雷大頭硬要求的,槐花被逼做自己抵觸的事,給何叔寫的求助信里面肯定不是實話實說,也難怪何叔寫信批評你了。”
何飛彪嘆氣道:“他都不能靜下心來客觀的想想嗎?唉…算了算了,雷大頭和槐花事對于我來說已經過去了,我才懶得管。”
“你不給何叔寫封信解釋一下?”
“沒用,上次我當面苦口婆心的勸他,他卻油鹽不進,愛咋想咋想吧,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或許我爸就喜歡賈家的那種氛圍,不喜歡跟我、我媽、我爺爺還有姑媽姑父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
林棟笑問道:“六弟,你這就是徹底放棄何叔了?”
何飛彪搖頭笑道:“是他先放棄了我們一家子,心累,我是不管了!反正我爺爺正把陶衛兵往知恩圖報的路上領,白眼狼棒梗跑了,不見得是件壞事。”
傻柱的兩封信可以說是石沉大海。
只有何飛彪拆開看了一眼,看完還給撕碎扔了。
這幾天里槐花算是煩透了。
天天下班后還得去醫院照顧雷大頭到十點。
對于槐花來說,這簡直是一種折磨。
活這么大,她只幫忙照顧過奶奶賈張氏,偶爾幫媽媽秦淮茹做些家務。
連后爸傻柱都沒有照顧過,如今竟然照顧心里厭惡的雷大頭,上一天班都夠累的了,還不能歇會。
雷大頭才不管這些,直接把槐花當過了門的媳婦使喚。
除了不做某些事之外,屎尿盆都讓槐花倒。
氣得槐花恨不能把屎尿盆倒到雷大頭的大頭上。
看著槐花氣憤又沒有辦法的樣子,雷大頭心里舒坦了一些。
“槐花,明天周日,你早點過來,記得給我帶碗炒肝兒,躺了幾天有點想那口了。”
槐花眉頭一皺,噘嘴道:“我明天還得去飯館加班端盤子洗碗呢,家里的賬還不了,我哪有時間來照顧你?”
雷大頭澹澹道:“別人的賬要還,我的賬就不還了嗎?你來照顧我就是還賬的,你得分清楚了,明天早點來,別耽誤我吃早餐,好了,就這些,你回去吧,我要睡覺了。”
“你!你!…”
槐花憋了半天,還是妥協了,“你得出錢,我沒錢給你買炒肝兒!”
看著槐花委屈的樣子,雷大頭不由得哈哈大笑。
“給,這是兩碗外加倆火燒的錢,我請你吃一份,放心,我雖然沒有你們院姓林的有錢,但賠完那些翻舊賬的人后,手里還有個大幾千,而且我的工程沒停,掙錢的時候在后頭呢,一頓早餐的錢而已,我才不會惦記這些小錢!”
槐花點了點頭,借過錢后趕緊跑出了病房。
這幾天雷大頭出手闊綽的樣子著實是讓她有些意外。
她有點害怕自己真堅持不下去。
不是堅持不下去天天來照顧雷大頭,而是怕內心對雷大頭豎起的屏障變得不結實了。
畢竟雷大頭是真有錢。
即便被判了三年,但手里建筑隊的活沒停,他的工人也沒散。
跟著他一起被抓的四個壯漢本來就不是專門干建筑的,因此這次栽跟頭對雷大頭的生意來說影響不大。
只不過是這段時間的活少點,只要慢慢的吊著一口氣,以后還能恢復。
槐花有種向現實妥協的念頭,雖然及時摁住了,但保不齊哪天又冒出來,她是真對雷大頭沒有感覺。
回到家后,槐花就問起了秦淮茹。
“媽,咱給我傻爸寫信好幾天了,怎么沒有動靜啊?是不是我傻爸沒有收到信呢?”
秦淮茹嘆氣道:“肯定收到了。”
“那怎么沒動靜呢?”
小當撇嘴道:“要么是傻爸沒寫信出來,要么是傻爸寫的信沒起作用,就這兩個可能。”
槐花道:“媽,要不再給我爸寫封信吧,我真的快崩潰了,雷大頭明天讓我一早就去醫院,我想去飯館加班都不行。”
秦淮茹為難道:“行吧,我明天再給他送封信,你堅持幾天。”
陶秀容笑道:“槐花,往好處想,至少明天你不用自己花錢吃飯了,而且跟著雷豹在醫院吃的不會差。”
“哼!誰愛去誰去,反正我是不想去。”
“我倒是想去,一是肚子有你的娘家侄,二是雷豹不讓我去照顧。”
“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了,我累了,都早點睡吧。”
秦淮茹對于讓傻柱寫信求林禎劉玉華的事,根本沒抱太大的希望。
她比誰都清楚林禎跟劉玉華的冷漠,更知道何大清的不近人情。
唯一的希望放在了何飛彪對傻柱的親情上。
如今看來,這幾天一點動靜都沒有。
要么是傻柱寫信說的話不高明,沒有打動何飛彪。
要么就是何飛彪跟傻柱的親情開始變澹,已經不在乎這個親生父親了。
秦淮茹只能盡力幫女兒,幫不了的話,她也不會強求。
這一切都是槐花的自救手段,對于秦淮茹來說,女兒嫁給有錢的雷大頭不一定是壞事。
秦淮茹想了想,覺得還是要盡到最大的努力幫槐花一下。
不然的話,小當不理不問,陶秀容反而有意撮合。
自己再不幫槐花,就是把槐花硬往雷大頭的身上推了。
可秦淮茹沒有什么大局觀,想來想去,只有一些小手段。
她覺得何飛彪人品很好,絕對不會跟親生父親鬧得斷了關系。
之所以沒有聽傻柱的,肯定是傻柱信里說的話不高明,沒有拿親情去感動何飛彪。
于是乎,秦淮茹拿起筆,又給傻柱寫了一封信。
詳細的寫了槐花的困境后,又以傻柱的口吻給何飛彪寫了一封聲情并茂感人肺腑的懺悔信。
讓傻柱照抄一邊再發給何飛彪,有點出口轉內銷的意思。
信中傻柱自我批評,痛批自己對不起劉玉華和飛彪母子,但是又把原因歸到生活所迫命運捉弄人方面。
一邊懺悔自己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一邊說賈家也是飛彪的親人。
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句句透露著傻柱對孩子的愛。
希望飛彪不要斷絕了親情,得饒人處且饒人。
秦淮茹的文化不高,但寫起這種信來卻是一氣呵成,就好像何飛彪坐在她面前聽她念叨一樣,那是滔滔不絕,寫個沒完沒了。
一直寫了兩千多字,整整十來張紙,眼看時間太晚,她才停筆不寫。
小當驚訝的看著秦淮茹,不禁豎起了大拇指。
“媽!您不去當作家都虧了,這信寫得!跟槐花的小作文就是不一樣,這回妥了,我傻爸照抄一遍后,何飛彪那小子看完就得感動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