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后的四合院相對安靜了一些。
除了后院還有些零碎的吵鬧。
秦淮茹領著小當和槐花堵住了老劉家的門。
非讓劉光福承擔把賈張氏氣病重的責任。
劉光福自知理虧,自己打不過棒梗,被棒梗從手心里逃了,反而回來欺負家里沒男人的賈家。
把賈張氏、秦淮茹、陶秀容和小當槐花訓斥一頓的感覺是很過癮。
但確實是有點栽面子。
如今秦淮茹說賈張氏要不行了,要跟著易中海去地下,非要劉光福跟著她去所里處理。
纏的劉海中也是沒轍。
說什么都不愿意跟著秦淮茹去見賈張氏。
他知道,只要去了,就等著被賈張氏訛上。
昔日四合院了的聯盟,賈劉兩家如今成了仇敵。
秦淮茹拉住劉海中的袖子,非讓他去看看婆婆賈張氏的病情。
劉海中一邊往后撤,一邊說道:“秦淮茹,算我這個不爭氣的三小子廢物不懂事,這樣,老嫂子病情怎么樣我不去看了,你以后也不要提是光福氣的,作為補償,我讓光福把棒梗打人搶錢的指控給撤了,行不?就說是棒梗跟他借的,這總行了吧?”
這正是秦淮茹想要的結果。
但依然裝作吃了虧的樣子。
“貳大爺,您這不是欺負我們家里沒人嗎?您別忘了,秀容的娘家兄弟可在院里呢!”
“唉…沒人欺負你們賈家,明明我們才是受害者,我讓光福明天一早就撤了指控還不行嗎?”
秦淮茹道:“口說無憑!”
劉海中急忙道:“立字據,寫保證書,要不咱現在就去所里,興許人家還沒下班呢。”
秦淮茹道:“去就去,咱現在就去,光福,你跟我去!”
劉光福在里屋干笑道:“剛才那都是開玩笑呢,賈大媽不至于真病了吧?”
小當道:“那走,咱們一起去看看?”
“算了算了,你家的那位大高個太不講理了,我不去。”
槐花道:“那你就把奶奶的藥錢賠了,不信的話可以去葉大夫的診所問問!”
劉海中不耐煩道:“光福,別廢話,快跟你秦姐去所里,把下午的指控給撤了。”
賈張氏的醫藥費是一分都不能賠的,一旦賠了,就是承認了責任,就會賠起來沒完沒了。
劉海中連看都不去看賈張氏一眼,肯定不能讓劉光福賠醫藥費。
趕緊連拉帶踹的把劉光福攆了出去。
秦淮茹目的達到了,囑咐小當和槐花回家照顧賈張氏,自己領著劉光福去所里撤案。
剛走到前院正好遇到林禎從外面回來。
他去了一趟張麻子那里。
問了問關于李副廠長逃走的事。
結果有些失望。
一開始張麻子是擔心李副廠長和棒梗沈翠珍在一起做出危害林禎的事。
結果跟林禎匯報后,林禎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只是預測說棒梗會倒霉。
果然,李副廠長才不會放著掙大錢的機會不要,而去賭氣和林禎斗。
根本沒有什么和林禎搶地的事。
坑完了錢,人家就帶著沈翠珍跑了,甩下棒梗一個人背鍋。
對于李副廠長他們的動向,張麻子根本沒有弟子們去追。
自從當時跟林禎匯報后,他就把人撤了回來。
剛才林禎到他那一問,張麻子嚇了一跳,還以為是耽誤了林禎的大事。
“林公,這,這怎么辦?都怪我松懈了,我這就讓弟子們去追吧?”
“唉沒事,他們跑不了多遠的,李懷德說到底還是為了錢,而最能騙到錢的地方,自然是首都了,他只要不離開首都,過不了多久就會暴露的,你只需要讓手底下的人隨時留意一點就行了。”
“是是是,您這么一說,我心里就放心了,還以為耽誤了您的大事呢。”
“嗐,我現在能有什么大事啊,年前都不會有的,過了年興許會忙起來,你沒事去葉芪那一趟吧,讓他給你開些伸筋通竅的藥,我看你歲數越來越大,可別跟著老馮頭走了,我還想多麻煩你幾年呢。”
張麻子一聽大喜。
“多謝林公垂憐,我明天一早就去,以后麻子身上這十幾斤骨頭,就是您的,您想怎么拆就怎么拆。”
林禎眉頭一皺,“我要你骨頭干什么,真是的,好好活著吧你!”
回到院后,正好遇到秦淮茹和劉光福匆匆的往外走。
看他們著急的樣子,就知道是因為棒梗的事出去。
忍不住問道:“天都黑了,你們這是要去哪呢?”
秦淮茹道:“去所里,劉光福今天誤會棒梗了,非說棒梗搶他的錢,這反應過來了,要帶著我去撤案。”
劉光福無奈道:“賈大媽病重了,秦淮茹說是我進屋鬧得了,唉…這是我爸讓我跟秦姐去的。”
林禎不禁佩服起秦淮茹對孩子的付出了,真是鍥而不舍。
得虧傻柱被抓起來了,不然的話,還不被秦淮茹逼得日夜不停的替棒梗擔責啊。
可棒梗打傷人搶錢的事,那比偷錢要嚴重的多。
既然已經定案了,不是說撤就撤的,尤其是棒梗這個在逃人員。
秦淮茹這么鍥而不舍的替兒子開脫,可真沒得挑。
但是。
她努力的方向錯了。
有這毅力應該早點教育好棒梗,而不是不考慮現實的補救。
能第一手娶到這種媳婦固然好,娶不到就得離遠點。
看著他們著急忙慌的樣子,林禎只得禮貌的說道:“行,挺好,去吧去吧,現在所里肯定還沒下班呢。”
果然不出林禎所料。
劉光福到所里三句話沒說完,就被問得啞口無言。
“你是心甘情愿把錢給賈梗的嗎?專門給他送錢去了?頭上的傷怎么回事?先前你說是賈梗打暈你搶走的錢,現在突然撤案是報假警,賈梗是再逃罪犯,你考慮清楚要包庇他嗎?”
片警的幾句話一說,嚇得劉光福打了個哆嗦。
“不不不,這都是我爸讓我來的,說是我氣病了賈大媽,我我我…”
“你只需要闡述事實,其它的不要管,賈大媽的致病原因有很多,不是單單因為你,你不用擔心那個。”
劉光福一聽,頓時就有了底氣。
撇嘴道:“同志,我第一次說的是事實,這次是被家里的老爹逼著來的,我不撤案,我還是那套說辭,既然賈大媽的病跟我沒關系,我還昧著良心干啥?您教育的對,我不還包庇罪犯!”
這一下秦淮茹是徹底的沒招了。
“同志,棒梗不是真要搶錢,他說了,那就是借光福的,到時候找到李懷德后就一定還。”
“秦淮茹同志,只要劉光福同志不同意,那就是搶,而且賈梗還打傷了人,如果他通過什么手段聯系到你,你最好讓他趕緊自首,只有自首,才是他唯一的出路。”
劉光福聽了片警的話后,好像吃了顆定心丸。
再也不理會秦淮茹拿賈張氏嚇唬的事。
回去的路上都沒跟秦淮茹一路,獨自一路小跑得意的回了家。
秦淮茹是徹底的沒招了,眼下出了寄希望于奇跡,希望棒梗能迷途知返。
除了幻想,她只能等著警方的通報,與此同時,還要努力掙錢還債。
她是棒梗的直系親屬,還沒有跟棒梗分家,棒梗闖完禍跑了,她當然要替棒梗承擔。
回家的路上,秦淮茹死的心都有了。
悔不當初寵壞了棒梗,眼下說什么都晚了,只能咬著牙承受。
兩天后。
賈張氏的病情沒有一絲好轉,精神反而一天不如一天。
由于葉大夫吩咐過了,要讓她盡量減少止疼片的攝入量。
秦淮茹也好,陶秀容也罷,包括小當槐花,在照顧賈張氏喂藥的時候,有刻意的減少了止疼片的服用量。
賈張氏為了活命咬牙忍了,但換來的就是精神不振。
明天就是盯著柜子上頭的止疼片藥瓶子發呆。
院里逐漸恢復了一點往日的安靜。
人們的生活幾乎沒有受到什么影響。
但棒梗和李副廠長一伙找不到,當事人賈家、劉家和常家還是亂的一地雞毛。
劉光天和劉光福的老丈人家離胡同遠,弟兄兩個捂得又嚴實,暫時老丈人那邊還不知道他們被騙的事。
但老常家就沒那么輕松了。
由于他借錢借的最多,一萬三千多的資金有一萬多都是借的。
除了叁大爺閻埠貴之外。
常老四把那些還沒有入土的老哥們借了一個遍,六根兒更是七大姑八大姨,各種表親都借了。
親的遠的加一起,借了整整十家的錢。
自從四合院暴雷,棒梗外逃后,第二天這些親朋好友都知道了六根兒被騙的事。
第二天這些親朋好友就掂著禮物來慰問勸解常家父子了。
說來勸解那是好聽的話,其實就是來探聽虛實底細的。
旁敲側擊的問問常家什么時候能還錢,先還誰家的。
常老四自然是極力的夸贊警方的辦案速度快,說棒梗和李懷德一伙馬上就歸案。
只要一歸案,追回贓款,立即把借的錢全部還了。
不管原來準備借多久的,都提前還了,還把利息一塊還了。
這話說得敞亮,親近的自然客氣的說不著急,相對遠點的也說無所謂。
相比之下也就閻埠貴和常家撕破臉了。
雖然當時敷衍了親朋好友,但那些人也不是傻子。
這幾天經常去所里問著案子的進展的,見幾天過去了,案子毫無進展,他們終于還是等不及了。
都想著先讓六根兒挖東墻補西墻的還了自己的再說,不然等個六七年也不一定有影子。
萬一常老四和六根再耍起了無賴,全都推到賈家身上,那就更沒影了。
常家的幾家至親沒有直接表示什么。
但那些關系遠一點的,是天天來常家催,還有一個吃完飯就去常家門口轉悠的閻埠貴。
催的常老四無處躲避,只能趟床上裝病。
催的六根兒下班后不敢回家,在街上溜達到天黑才敢悄悄的回去。
這天六根偶然在街上遇到了梁子。
心中一動,趕緊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