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中兩口子對陶秀容還是有好感的。
不單是他們兩口子,就是整個院里的老住戶都覺得陶秀容人不錯。
賢惠,好說話,有禮貌,好共事,這樣的鄰居誰不喜歡呢。
簡直比剛進院時的秦淮茹還要招人喜歡。
至于說她領著仨孩子給棒梗增加負擔的這件事,街坊鄰居們沒有一個為賈家擔憂的。
正所謂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更何況賈家的人緣本來就不好呢。
倒是陶秀容進院后,賈家的人緣慢慢的好了起來。
劉海中見陶秀容上門商量事,還以為她為了昨晚家里的矛盾,專門來找自己這個退休的貳大爺調解呢,立即擺起了譜。
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笑道:“小陶啊,雖然貳大爺爺歲數大了,也退休了,但是,我仍然是院里資輩最老的人,就傻柱那渾小子最怕我了,說吧,你找我是不是因為昨晚家里鬧矛盾的事?”
貳大媽道:“小陶,你來找你貳大爺爺就是找對人了,他本來就熱心腸,肯定能幫你們調解的,昨晚我們也聽到了你家的吵鬧,但是晚上都休息了,又聽出來你奶奶沒有大礙,就沒出門看,其實街坊鄰居出啥事了,我們都愿意幫忙,這座四合院和睦著呢。”
陶秀容高興道:“謝謝貳大爺爺貳奶奶,讓你們擔心了,我家的那點小矛盾已經消除了,我來找你們是求你們幫個忙的。”
劉海中哈哈笑道:“沒事沒事,不值一提,你說吧,貳大爺爺我能幫肯定幫!”
陶秀容高興的點了點頭,“這不是我弟弟進城了嗎?還沒開始找工作呢,賈家住不開,我想學我爸媽租叁大爺爺家房子的辦法,租一間你們加蓋的地震房給我弟…”
“不行不行不行!”
陶秀容話沒說完呢,貳大媽就連連搖起了手。
“我們加蓋的兩間房子是留著等三個畜生回來呢,萬一租給你弟弟了,我家的三個畜生說不定哪天回來就沒地住了!”
劉海中也是搖頭,“小陶啊,不是貳大爺爺不幫你,我不缺錢,你去前院,啊,那個,就去找老閻,他缺錢,他肯定租。”
陶秀容為難道:“叁大爺爺是跟您一樣也加蓋了兩座地震房,但其中一間已經租給我爸媽了,傻爸到沒什么,可我媽不喜歡我這個弟弟,讓他們住前院門對門,時間久了肯定得鬧矛盾。”
貳大媽嘆氣道:“秀容想得確實周到,細致,但是啊,我們的房子真不租,多少錢都不租。”
劉海中臉上的笑容逐漸沒了,淡淡道:“小陶你快去找老閻吧,一會他再出門了,你想找也找不到他!”
陶秀容無奈,只好謝過劉海中老兩口離開。
到了前院一看,叁大媽正在曬豆子,叁大爺閻埠貴在屋里悠哉悠哉的看電視。
陶秀容笑道:“三奶奶,曬豆子呢?”
“嗯,我看有點潮,怕開春再生蟲了,趁著今天的太陽好,曬曬,秀容,你來是有什么事嗎?”
“嗯,我想找您和叁大爺爺商量點事。”
“去屋里給你叁大爺爺商量就行了,家里頭他說了算。”
“那好,我去跟叁大爺爺商量去。”
叁大媽還真稀罕這個陶秀容,比小當槐花懂事多了。
陶秀容到屋里跟閻埠貴說了租房子的事。
閻埠貴想了想,連連搖頭道:“不行不行,這個賬不是這么算的。”
陶秀容疑惑道:“叁大爺爺,多少房租您說了算,我都給,不欠您房租的。”
閻埠貴搖頭道:“我是想把空著的房子租出去補貼家用,但是租給你弟弟陶衛兵了,我就都得罪了傻柱和秦淮茹,不是我背后說的,你婆婆能氣死我,不行不行,估計過不幾天我這門口就能吵起來,這房子我不能租,你還是到后院找老劉去吧。”
“啊?這…”
“小陶,別怪叁大爺爺不幫忙,你這剛來根基不深,我不能得罪了你婆婆秦淮茹,算上人情賬的話,我不能租。”
陶秀容是個不放棄的人,但并不胡攪蠻纏。
見閻埠貴不租,就沒說什么,略帶失望的離開。
回家后就把床上躺著的棒梗給拉了起來。
“孩他爸,我去后院和前院給咱弟弟租房子,可貳大爺爺和叁大爺爺都不租,可能是我剛來院里人微言輕,你直接拿著錢去給我租下來一件去!”
棒梗眉頭一皺,“你的人緣那么好,你都租不下來,我去能有什么用?”
陶秀容道:“貳大爺爺是留著房子給光齊光天和光福叔回來住呢,你去了也租不下來,叁大爺爺說了,他不想惹咱媽生氣,我去租,他直搖頭,你要是去的話,他不會放著錢不要的,為了咱弟弟,你趕緊去吧。”
棒梗拳頭一握,憤憤道:“他不會住旅館啊?實在不行就先回去,等我和傻爸的工作穩定了再過來!”
陶秀容的笑容瞬間沒了,冷冷笑道:“賈梗,你別放著好日子不過,我肚子里有你的孩子,咱們只要不折騰,很快找到工作就有好日子,過去的事,老家可以不追究,但不代表他們都忘了!”
棒梗慢慢松開了拳頭,用近乎祈求的語氣對陶秀容說道:“我已經把你帶回首都了,爸媽和奶奶也都把你當成了家里人,你領著仨孩子進了賈家,怎么能再把你弟弟叫過來呢?你要綁著我到什么時候呢?”
陶秀容一愣,立即溫言勸道:“我沒有綁著你,是把終身托付給了你,三個孩子把你當親爹不好嗎?衛兵是個懂事的老實人,來城里不是蹭吃蹭住的,本來是今天就要上班的,結果傻爸為了哄小當槐花,把工作弄丟了,這事我難能提前知道呢?這叫計劃趕不上變化。”
“那你動不動就拿以前的事威脅我,我還是你丈夫嗎?我,唔…”
棒梗沒說完呢,陶秀容的嘴就堵了上去。
“你是,你永遠都是我的丈夫,因為你膽小逃走,害死陳大宏的事,衛兵才有些氣你沒膽量,其實他把你當姐夫的!”
“哼!我咋就不信呢?”
“你放心吧,以前的事,咱弟弟不會亂說的,你是他姐夫,不能跟他計較那么多,快去幫忙租下叁大爺的房子吧,不然晚上真沒地方住,住旅館的話,還得你出錢!”
棒梗投降了,一言不發,起身帶著錢去前院找閻埠貴租房子。
他在心理上已經被陶秀容死死的拿捏住。
陶秀容對棒梗,那是想打就直接當頭一棍,想哄就掰開嘴硬喂一顆糖。
想讓他害怕就害怕,想讓他嘗甜頭就有甜頭。
閻埠貴正在和叁大媽說起剛才陶秀容租房的事,一扭頭,棒梗邁著小步走來了。
“叁大爺爺,您另一間房子也租給我們吧,我讓小舅子住,估計住不了多久他一找到工作就搬走,快的話年前就走了。”
叁大媽看了看丈夫閻埠貴。
閻埠貴笑道:“行,不錯,你來跟秀容來不一樣,她來我不能租,租就落不是,你媽和傻柱肯定得數落我,你來就沒事了,你也是賈家的當家人,嘿嘿,哪有跟錢過不去的呢。”
叁大媽道:“棒梗,你可千萬跟傻柱和淮茹說,是你非要租的,秀容來我們都沒租給她!”
棒梗道:“放心吧三奶奶,我會告訴他們的,絕對不會怪到你們身上。”
閻埠貴道:“那你租多久?”
“先租一個月吧,找到工作了趕緊讓他走。”
“那行,一個月30。”
“唉?我傻爸租的不是一個才15嗎?”
閻埠貴撇嘴道:“那是我租虧了,等房子到期后,傻柱就是一個月給我50,我也不租給他,天天晚上…算了不說了,就30一個月,你要租就租,不租就拉到。”
棒梗咬牙道:“三十就三十,我認了!”
閻埠貴和叁大媽感到挺意外的。
心想棒梗就算是給倆妹妹,也不會這么舍得花錢,怎么給小舅子這么舍得?難道真是情同手足?
棒梗拿著租賃協議回到家時,陶衛兵還在熬藥。
“給,拿著,搬進去住吧。”
“哦,謝謝姐夫,坐了一晚上的火車,還真困了,我先睡會,吃飯時再過來。”
陶衛兵說著扛起裝鋪蓋的袋子就走,陶秀容急忙跟著過去。
床上躺著的賈張氏見這對姐弟走了,急忙小聲叫道:“棒梗,你快給我過來。”
“什么事奶奶?”
“你怎么幫他租房子了,讓他去住旅館,沒錢了他就回老家了,你幫他干什么?”
“奶奶,我也不想啊,他…唉!這么跟你說吧,我的把柄在人家那,現在只能哄著他們過,趕緊把秀容的戶口給她弄好,讓她滿意后,再慢慢提離婚的事,不把我親手寫的信和那些照片底片給要過來,我就只能聽秀容的!”
“哎呦…你說咱賈家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就惹上了這樣的一家人?”
下午秦淮茹下班回來的時候,見到了陶秀容的弟弟。
差點當場沒氣出心臟病來。
心想這五大三粗一個大老爺們,在山區里守著爸媽不好嗎?干嘛非得進城找姐姐呢?
還沒說話呢,傻柱也從外面回來了。
秦淮茹立即問道:“找到工作了沒?”
“找到了,一家川菜館當大廚,一個月工資150,店主說哦以后看生意怎么樣,生意好的話還給漲工資,棒梗和衛兵的事,我也提了,店主說過段時間看情況來。”
陶秀容趕緊拉了弟弟的胳膊一下。
陶衛兵急忙站起來,比傻柱還高半頭呢,笑道:“謝謝叔,以后您盡管指揮我!”
傻柱點了點頭,“行,坐下吧,吃飯吃飯。”
秦淮茹松了一口氣,道:“找到了工作就好,還以為不好找呢,看來上家店主還不錯,沒有敗壞你的名聲。”
賈張氏撇嘴道:“也許敗壞了,還沒傳開呢,別光往好處想,你看傻柱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八成也考慮到了吧?”
傻柱皺眉道:“我倒不是愁那個,我是有點生氣。”
陶秀容立即笑問道:“傻爸,您生氣什么呢?”
傻柱嘆氣道:“我聽說閻解成和閻解曠的媳婦都去八萃樓上班了,我以前去找前院你林叔,他說酒樓不缺人,可今天一下招了兩個人,感覺他在故意針對我的,唉,氣死個人!”
秦淮茹眼睛一轉圈。
“呀!可能是他的酒樓擴大規模了,也可能他和你的脾氣不對付,要是換個人去問問,或許能讓衛兵去酒樓上班,那大酒樓可比小飯館要穩定的多啊!”
陶衛兵道:“姐,嬸子說的沒錯,我想進大酒樓,那里才能大展身手!”
棒梗立即道:“也對,秀容,你要不去問問林叔吧,你在院里的人緣好,見誰都能說的上話,也許林叔會給你個面子的。”
賈張氏也道:“對呀秀容,你是不知道,你林叔就是對老賈家有成見,我趕緊他是故意逗你傻爸呢,你去說說好話,興許就成了,讓那個衛兵去大酒樓上班,掙得多,以后就好在城里扎根了!”
小當槐花也是連連點頭,一副也想去大酒樓上班的表情。
陶秀容表情復雜的看了弟弟陶衛兵一眼。
心想你真是沒長大,沒看到這家子在往外攆你嗎?
我哪有臉面給你求個大酒樓的工作呢?
真會為難姐姐,唉,算了,誰讓你是我弟弟呢,我去問問吧!
“那,那好,我趁著吃飯前,這就去問問,要是不行的話,還得讓衛兵跟著傻爸和賈梗干。”
秦淮茹笑道:“只要你愿意,好好跟你林叔說,他是個講道理的明白人,肯定會同意的。”
賈張氏點頭道:“對啊對啊,要是你不是真心讓你弟弟去酒樓上班,那就另說了。”
棒梗道:“秀容,畢竟你跟林叔沒什么矛盾,他沒理由拒絕你的,你只要真心為衛兵爭取,肯定行!”
陶衛兵道:“姐,我跟你一起去吧,見見你們說的那個特厲害的林叔。”
“行,行吧!你來吧,等會現在穿堂門那等著,我叫你了,你再過去。”
“知道我不莽撞!”
姐弟倆走出門后,賈張氏和秦淮茹相視一笑,小當槐花和棒梗也松了口氣。
傻柱皺眉問道:“這…”
秦淮茹笑道:“噓別亂說話,陳家的仨孩子還在呢,小當槐花,端碗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