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上班,傻柱立即對郭大撇子實施了‘慘無人道’的打壓。
昨天他收拾郭大撇子的時候,還有些忌諱。
怕秦淮茹說他斤斤計較,落井下石欺負老郭,那樣顯得自己太記仇了。
但昨天晚上秦淮茹的一句話,徹底讓傻柱放得開了。
“郭大撇子,今天2號男公廁全得你來掏,我跟劉光齊去別處,下午一點前要是沒有攤曬好,耽誤了農民兄弟種小麥,你就等著受處罰吧!”
“啊?何師傅,不是我跟光齊一起掏嗎?怎么今天讓我一個人干呢?”
傻柱一瞪眼,“怎么著?你不服從領班的安排?行啊!你到衛生科科長那抗議去,到李副廠長那投訴去,去啊!”
“唉…我,我這不是說一下嗎,沒有不服從啊,我…”
“那就趕緊干活!”
劉光齊在邊上一句話也不說,靜靜的看著傻柱給郭大撇子穿小鞋。
郭大撇子看了劉光齊一眼,示意他幫忙勸勸犯渾的傻柱。
結果劉光齊趕緊背過臉去。
“嘿!成,真成!我認栽認栽總行了吧,這樣也挺好,又看清了一個。”郭大撇子冷笑道。
劉光齊現在自身難保,也就是占了爸媽和賈家關系好的光,不然傻柱對他一樣是穿小鞋的待遇。
而且他也聽說過郭大撇子以前對秦淮茹做過的事。
現在傻柱報復給郭大撇子穿小鞋,就算是鬧到領導那,傻柱也不會受太大的懲罰,最多是被批評一頓。
然后他還能變本加厲的收拾郭大撇子。
因此劉光齊才不趟這渾水,對于自己占了郭大撇子的光才沒被開除的事,早就選擇性的遺忘了。
郭大撇子是真的慘。
一天下來,腰快累斷了。
上午掏完了2號男公廁,下午傻柱又立即派他去掏3號,根本不給他休息的時間。
而傻柱和劉光齊只掂著掃帚和水桶悠閑的清掃其它地方。
下午的時候郭大撇子實在是忍不住了。
平時他在車間干活,那屬于技術工開機器,真正的體力勞動并不多。
這突然間給他增加這么多的力氣活,還熏得頭疼,郭大撇子是眼前發黑,胸中發悶,腰椎酸痛站不直身來。
四十多歲快五十的人了,跟傻柱劉光齊那種正直青壯年沒法比。
下四點多的時候,郭大撇子找個借口溜了,去水房洗了把手和臉,把身上的臭味拍散。
悄摸的前往林禎的辦公室。
他深知解鈴還須系鈴人的道理,既然懷疑是林禎在懲治他,為了趕緊脫離這種慘狀,他只有去找林禎。
結果剛到辦公室門口就遇到了助理蘇雨梅。
“郭師傅,你是找林工嗎?”
“嗯,林工呢?方便見我嗎?”
“不方便,他去楊廠長辦公室遞交材料了,不過他跟我說過,如果你來找他,就讓我告訴你,雖然你跟他以前有過節,但這次你栽跟頭跟他沒關系,他也救不了你,你不要腦補一些情節,他現在一心投入空壓機的研發工作,沒精力干其它的事。”
“啊?這個…好,好吧,等他回來了,您跟他說我來過。”
郭大撇子走后,蘇雨梅轉身進了辦公室。
笑問道:“林工,為什么不見他呢,這次李副廠長死保他,說不定他能再爬起來呢,賣他個人情不好嗎,以后肯定會記得你的好。”
林禎笑道:“小丫頭你懂什么,有時候一些事情不能知道的太詳細,該裝糊涂的時候得裝,至于是誰舉報的他倆,以及他倆為什么被舉報,我都沒興趣捋清楚。”
剛才郭大撇子跑來時,林禎通過窗戶看到了。
他不想見郭大撇子,因為郭大撇子來找自己,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希望自己能放他一馬,嘚吧嘚的說一大堆。
就算林禎明說不是自己舉報的,郭大撇子也一定會說出準備和劉光齊一起舉報他的事,希望得到林禎的諒解。
這種事就屬于往自己身上硬粘了,不幫他,以后他萬一被李副廠長重新拉起來了,肯定會怪自己。
幫他,就等于是變相的承認是自己指使別人干的。
對于這種事,只能裝糊涂裝不知道,從源頭上給郭大撇子掐斷,面都不給他見。
蘇雨梅點頭道:“也對,你也不缺郭大撇子一個投誠的人,裝個糊涂,落個清凈也挺好。”
郭大撇子失望的回去,繼續干又臟又累的活。
他真的快絕望了,快下班的時候,剛巧遇到了秦淮茹。
郭大撇子趕緊低下頭就準備走,他現在是看到秦淮茹就頭疼。
“唉郭大撇子,跑什么?你躲得了我,能躲得了我男人傻柱嗎?”
郭大撇子皺眉道:“秦淮茹,殺人不過頭點地,我都低頭服軟了,你沒必要這么恨我吧?”
秦淮茹冷冷一笑,“不是我非記恨你,是傻柱,他為媳婦出氣那叫天經地義,其實我也不是記仇的人,也不希望他老翻舊賬本,適當的時候,我會勸他的。”
秦淮茹說完轉身走了。
郭大撇子趕緊追上,“秦淮茹同志,你剛才說什么?能幫我勸勸傻柱?那就勸勸唄,哪能總這么欺負我一個上歲數的啊?”
“等到適當的時候再說吧!”
“什么是適當的時候?”
“哼,自己悟!”
郭大撇子愣在了院里,看著秦淮茹遠去的背影,氣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第二天又是一樣的經歷。
傻柱恨不能把郭大撇子給累死在屎堆里。
郭大撇子十幾年沒有干過真正的體力活了,三天的工作量對于他來說相當于三年的活加一起了。
再干一天,他的腰準得斷。
他不敢去找衛生科的科長抗議,更不敢去找李副廠長訴苦。
對于他來說,這是組織上給的一次考驗,只能默默接受。
挺過去了,就能抓住李副廠長給的機會,挺不過去,抗議了,只能一直在衛生科累到退休。
林禎不給面見,是誰投訴的也找不到人,唯一的自救辦法,就是秦淮茹昨天說過的那條路。
郭大撇子當然知道秦淮茹是什么意思。
以前秦淮茹利用別人把柄敲詐的事,他早有耳聞,這次明顯是想要好處了。
沒辦法,為了不再受罪,郭大撇子只能按著秦淮茹指的路走。
下班前他找到了秦淮茹,遞上了一個信封。
“都是明白人,咱們就不玩虛的了,讓傻柱那個渾種快收手吧,李副廠長既然保我,早晚我有重新起來的一天,我現在再次給你道歉,秦淮茹同志,以前的事,我做的對不起你,希望你別得理不饒人,給別人留活路,也是給自己留活路。”
秦淮茹接過了信封,捏了捏感覺還挺厚,立即裝了起來。
笑道:“我今天晚上就好好的勸勸他,保證他明天不再給你穿小鞋,既然都是明白人,我就直說了,這次你是因為劉光齊倒的霉,別以為是我在背后舉報的,我可不是會寫匿名舉報信的人。”
郭大撇子心中一動,“哦?劉光齊?那是誰舉報的,林禎?”
“別瞎說,林禎可不屑于舉報,他要辦你們兩個,還不分分鐘就讓保衛科的把你們抓起來啊。”
“那會是誰?透個氣唄,不白透。”
秦淮茹微微一笑,“不行,我是講原則的,答應人家不說了,就是不能說,就像我答應了你后,傻柱就不會再給你穿小鞋一樣。”
郭大撇子若有所思道:“行,明白了,我懂規矩,我自己找。”
“對了,咱們之間屬于私人恩怨,以后你不管還在不在衛生科干活了,希望你都別記仇,不然別人能寫舉報信,我也能寫,反正你以前的黑料抹不掉,會跟你一輩子的。”
郭大撇子干笑了兩聲,“不用害怕,我真要是重當了車間主任,才不屑跟你們斗呢,我的競爭對手都比你們高級多了。”
當天晚上吃過飯后,秦淮茹果然對傻柱說起了郭大撇子的事。
“我看郭大撇子這幾天夠慘的,算了吧,你看他本來要被開除坐牢的,結果被李副廠長保下來了,要是在你的壓迫下積極改進,倒成了他的正面事跡了,說不定李副廠長硬保,還能把他給拉起來呢,多個仇人多堵墻,別再收拾他了。”
傻柱皺眉道:“嗐!你說這話就沒勁了,對他還講什么仁慈,我不讓他用手挖就不錯了。”
“行了!別惡心我了,聽我的沒錯,別跟他一般見識,我估計你沒從衛生科調回食堂,他就在你之前調間了,你信不?”
“呃…這個還真說不準。”
“是吧?你也感覺到了,這次是李副廠長要保他,還是別跟他一般見識了,明天起別再穿小鞋了,郭大撇子可記仇。”
傻柱心中有些不快,“行了行了,知道了,真是的,就這一次啊,以后對那種人別亂發善心!”
秦淮茹可不是發善心,她是發財心。
這一下從郭大撇子那敲的,頂上自己一個月的收入了。
不得不說,當過車間主任的,那是真富裕。
此時的郭大撇子在家里氣得吃不下去飯。
他左思右想,感覺被劉光齊坑了太窩囊。
想了想覺得林禎真不屑用這種方法來懲治自己,更何況自己的匿名信連一個字都沒寫呢,林禎不可能事先知道。
應該是別人為了整治劉光齊,而自己是被連累誤傷的。
而軋鋼廠里跟劉光齊有過節的,除了林禎就只有他二弟劉光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