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光天一愣。
以林禎以前的作風,那絕對是寧愿錯殺也不放過。
這次怎么就不在乎了呢?
難道是看出自己想借他的壓大哥了?
“林哥,我真要調查的話,得好幾天才能找到證據,那時候說不定他們就已經對我們發難了。”
林禎搖頭道:“唉我不能天天被這種事糾纏,還得工作呢,你自己玩吧,雨梅,把劉光天送走,別打擾我制圖。”
劉光天尷尬的一笑,伸手拿起了林禎桌子上的一個蘋果,嘿嘿笑道:“放心吧林哥,不耽誤你的工作,這蘋果挺甜的,給我了啊。”
“德行!快拿走吧!”
劉光天走后,林禎搖頭苦笑道:“唉…劉光齊可真是不老實啊。”
蘇雨梅疑惑道:“劉光天和劉光齊是親兄弟,怎么弄得跟仇人一樣呢?”
“還不是因為他們的爹媽偏心?”
“偏心?單單是偏心會對孩子造成這么大的影響嗎?”
“當然能,俗話說不患寡而患不均,劉海中偏大兒子,還動不動用棍棒教育的辦法打壓二兒子三兒子,導致劉光天和劉光福從記事起,心中就不滿,一直發泄不出來,時間久了就成了怨恨,他對大哥劉光齊,已經沒有了親情可言。”
“天吶,家里孩子多了真不好教育,真羨慕您,能把六個孩子教育的那么好。”
林禎微微一笑,“孩子多了,公正應該放到第一位,然后才是親情,不要說什么十根手指頭伸不齊的話,那就是家長的借口,伸不齊那是因為每個手指頭的作用不一樣,干的活不一樣。”
蘇雨梅笑道:“確實,只要小孩子一抱怨爸媽不公平了,家長要不就是一頓訓,要不就是說十個手指頭伸不齊。”
林禎道:“小孩子還不太懂得親情的重要性,隔三差五的偏心一次行,要是家長從小偏心到大,一直踩一個捧一個,除非是個是實心的傻子,沒有不抱怨的,孔融讓犁本來就是個笑話。”
蘇雨梅驚疑道:“孔融讓犁不是佳話嗎?難道有隱情?”
“嗐!哥哥把大梨給弟弟才叫謙讓,弟弟把大梨給哥哥那叫屈服,凡是拿這個事情標榜,讓自己孩子謙讓的,都可以說是一種道德綁架。
蘇雨梅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孩子不懂大道理,但知道什么是不公平,在不公平的環境下長大的孩子,性格難免會長歪了。”
“那你以后對自己的孩子呢?”
“我?嘻嘻,我當然聽你的!”
“誒話雖如此,我聽著怎么別扭呢?”
“哈哈哈,您自己想吧”
劉光天回到車間后,左思右想的靜不下心來。
大哥和郭大撇子具體說的啥他沒聽到,雖然猜出可能是對付林禎的,但他更覺得是對付自己的。
他沒有林禎的那種思維邏輯。
像劉光齊要對付他直接打一頓就行了,沒必要聯合郭大撇子這一層,他根本想不到。
反而認為自己現在是太陽灶車間的領班,大哥既然進了軋鋼廠,就不敢明的打壓自己,只能玩陰的。
論起玩陰的,自己不比大哥差,這個領班的位子就是玩陰的爭取來的。
斷不能讓大哥給扳倒了。
想到這,劉光天立即開始著手反擊。
這一次,他要把湊熱鬧的郭大撇子一并給陰了,省的郭大撇子以后再報復自己。
對于大哥劉光齊的黑料,劉光天轉眼就寫好了一份匿名信。
把劉光齊跟兄弟不和,不孝順爹娘的事都寫了出來。
回四九城后鬧得老劉家雞犬不寧,去了暖瓶廠后還要走了爹娘二百塊錢,順走一輛自行車,然后將近兩年不回家看望爹娘,這都是很嚴重的作風問題。
光這還不夠,劉光天還把劉光齊托關系在暖瓶廠上班,沒按正式流程分到房子的事也給寫上了。
他這是往死了踩大哥,恨不能把大哥給開除抓起來。
寫這封匿名信的時候,劉光天的腦海里全是老爹劉海中偏心的畫面,一幕幕的展現,痛擊心靈。
寫完之后,劉光天舒坦多了。
接下來就是郭大撇子了,這個有點難搞定,但難不倒一心要自保的劉光天。
他想了想,立即去鉗工車間去找了秦淮茹和二陳。
想要再陰郭大撇子,就得翻舊賬。
最近這一兩年里郭大撇子老實的很,他要一直老實下去,今天就不會跟劉光齊說那么多。
偏偏心里還有想法,光想著能東山再起出口惡氣。
結果就被劉光天在遠處從頭看到尾。
此時郭大撇子正去了別的車間,向四合院里的人打聽林禎和劉光齊的事。
他沒法向秦淮茹打聽,只能到別的車間。
劉光天到鉗工車間一看,剛好郭大撇子不在,立即去找了秦淮茹。
“秦姐,跟你打聽點事。”
秦淮茹微微一笑,好奇的看著劉光天。
“稀罕啊,你要打聽什么事?”
劉光天嘿嘿一笑,小聲道:“打聽郭大撇子以前對你不尊重,不老實的事。”
秦淮茹眉頭一皺,“兩年前的事了,你打聽這個干什么?我已經忘了,記不起來了。”
“唉秦姐,你可是五年里不能轉正,怎么才兩年就忘了呢?”
秦淮茹看了看周圍沒人過來,又看了看劉光天。
“你打聽這個干什么?”
“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起了他以前老欺負你的事,我心里生氣,就打聽打聽,想法治治他。”
秦淮茹狡黠的一笑,“劉光天,你覺得說這話我能相信嗎?”
劉光天抿了抿嘴,“算了,你要是不相信我也沒辦法,你不告訴我,我一樣能治他,我去問二陳去,他所知道郭大撇子干過的齷齪不比你少。”
劉光天轉身就走,秦淮茹見狀眼睛一轉圈。
心道:反正劉光天到二陳那一打聽,郭大撇子的舊事一樣能扒出不少,與其得罪劉光天,不如賣他個人情,自己現在跟貳大爺一家的關系好,告訴劉光天還真沒什么。
“唉!等一下,這么不識玩兒呢,逗你一下就走啊?”
劉光天轉身笑道:“早這樣不就得了,凈浪費你和我的時間。”
秦淮茹便把以前郭大撇子對自己做過的惡心事說了一遍。
劉光天把那明顯有捕風捉影可能的剔除,撿可信度高的幾下了幾件。
隨后又去車間辦公室找二陳。
二陳現在雖然投靠了林禎這邊,但本身的技能和管理經驗都不夠,因此兩年了,還是個代理主任。
見劉光天來想自己打聽郭大撇子以前的污點,二陳心中大喜,和劉光天可以說是一拍即合。
他是生怕上級再啟用了郭大撇子當主任,因此對郭大撇子一直提防著。
“光天,你跟我說實話,這次你是不是要把郭大撇子給治得抬不起頭?還是說就光調查一下?”
“嘿嘿,實不相瞞陳主任,我哥剛進廠沒幾天就跟他走一起了,不管是為了我的安全還是林工的安全,我都要防患于未然,只有把他們整治的無力自保了,才能保證他們沒有多余的精力算計咱們。”
二陳連連點頭,笑道:“佩服佩服,我愿和你一起寫這份匿名信。”
兩個人立即在車間辦公室里羅列起郭大撇子的舊罪來。
此時郭大撇子打聽好了。
劉光齊確實被林禎當著全院人的面打過,可以說是顏面無存。
而且劉光齊和他二弟劉光天向來不合,打罵是常有的事。
有了這兩個前提,郭大撇子放心了,根本沒等到明天。
當即就去了劉光齊所在的新車間。
還沒道開工的點,大部分工人都在休息。
劉光齊一看郭大撇子來到了車間門口,立即迎了上去。
“郭主任,您這是?”
郭大撇子笑道:“別這么叫,咱說者無心,但怕別人聽者有意。”
劉光齊笑道:“行,您說的在理,郭師傅,您考慮好了?”
“嗯,我是來問問你,你找我打聽林禎以前的事,真正目的是要干什么的?”
劉光齊小聲道:“在這沒法直接說,這樣吧,下班后我去您家里,或者咱們約個地,細談。”
郭大撇子想了想道:“我家里有點不太方便,這樣吧,咱去吃個涮羊肉怎么樣?”
“行!沒問題,我請!”
“好,不多說了,嘿嘿,下次我請!”
下午的下班前,劉光天趁著沒人,把三封匿名信放進了投訴箱里。
而郭大撇子和劉光齊兩個人毫不知情,還在策劃著自己的事。
劉光齊讓媳婦先回四合院吃飯,說自己有事。
下班后直奔國營飯館,和郭大撇子一頓酒下來,兩個人成了朋友,建立了有相同利益點的友誼。
他們都想扳倒林禎,整治劉光天。
郭大撇子感慨道:“光齊啊,我要是早點遇到你,也不至于落到這種地步,你也不會當個一級工,你比二陳那個反骨賊強多了,不對,二陳根本和你沒法比!”
劉光齊道:“我們車間的代理主任就跟個沒睡醒的一樣,跟你要是站在一起,他都得找個地縫鉆了,我覺得您才是真正的車間主任!”
“唉不是我吹,我要是重新當了車間主任,第一件事就是把你調到我的手下當領班,整個車間,除了我就是你說的算。”
劉光齊道:“那是那是,這都是以后必然的事,但眼下咱們得先把林禎給扳倒了,不然咱們別想出頭。”
“好!有骨氣,你打算怎么做?”
“當然是寫匿名舉報信了!”
“但是他在工作上讓人挑不出毛病啊,生活上也是,這個人說起來奇怪的很,根本找不到空子可鉆!”
劉光齊想了想道:“只要是人,就有犯錯的時候,我們好好的想,實在想不起來,就看著編一個,賊咬一口入骨三分,惡心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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