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光天不是個孝順的人。
即便是親爹,沒有好處,他也不會真心去孝順。
這是在劉海中錯誤的教育方式下,長成的歪曲人格。
他跟易中海非親非故,只是為了一套房子。
怎么可能會真心照顧呢。
兩天的時間他給易中海做了輛個簡易的小推車。
讓易中海有條件離開屋子,推著木車出門逛逛。
又幫易中海辦理完了因病退休手續。
再然后,他就提不起勁了。
總感覺吃絕戶占房子的事有點不靠譜。
即便是尤鳳霞回南方了,還有秦淮茹呢。
去掉秦淮茹,還有傻柱跟何雨水呢。
他現在還不知道傻柱兄妹跟易中海決裂的事。
以為易中海一直等著明年出獄的傻柱。
照這樣說,無論如何也輪不到自己啊。
傻柱一出來,就憑他那個渾勁,還不立即把自己趕走?
劉光天不是傻子,靜下心仔細想了想,感覺自己又成冤大頭了。
比上次追求于海棠時還要冤。
‘不行,不能做白日夢,不能聽我爹的,得及時止損!’
想到這劉光天也不扶著易中海在前后院轉悠了。
悄摸的找到了林禎。
“林哥,忙嗎,跟你說個事。”
林禎正在屋里看著小龍小鳳,四個兒子出去跑著玩了,婁曉娥在廚房做飯。
見劉光天欲言又止,略帶慚愧的樣,林禎微微一笑,已經猜出了大概。
“光天,啥事,別不好意思,直接說吧。”
“嘿嘿,說了林哥別揍我啊。”
“嗐!只要不是違法犯罪的,都不至于,快說吧。”
“那當然不是,就是那個啥吧,這壹大爺的小推車我也給他做好了,手續也辦完了,以后有秦淮茹一個人照顧他就行了,我一個大小伙整天跟著一個寡婦轉悠,一起照顧偏癱的壹大爺,傳出去好說不好聽啊,畢竟我還沒媳婦呢!”
林禎嘿嘿笑道“那你想跟她發展點什么也行啊,只要貳大爺貳大媽同意。”
“嗐!您別拿我打碴了,我又不是傻柱,這就是跟你匯報一下工作,我可要撤了啊!”
“呦,你不惦記壹大爺家的房子了?給你做婚房多合適啊?”
劉光天臉上一紅,“說笑了,我可沒有那個心,壹大媽的身體還好著呢,下面還有一個鳳霞妹妹,我,我,我純屬是幫忙的。”
林禎微微點頭,笑道“行吧,既然你真要打退堂鼓,我才不會強迫你,不過我勸你最好跟貳大爺商量商量,別因為這件事,你們再父子反目了。”
劉光天笑道“不至于,你這邊不怪罪我就行,得嘞,我這就回家跟我爸商量去。”
劉光天一溜小跑的回后院。
中院里正推著小木車溜達的易中海喊道“光天啊,外面有點冷,你扶我回屋吧。”
“您自個磨蹭著慢慢回去吧,我是不伺候了,有這功夫我還不如躺床上聽收音機呢!”
“你…”
易中海氣壞了,剛想說劉光天有始無終,可人已經跑沒了影。
劉光天回到屋里一看,老爹正磕著炒南瓜子聽著收音機。
老媽和弟弟劉光福也在屋里暖和和的待著。
就自己剛才在外頭凍得跟孫子一樣,扶著易中海在院里瞎溜達。
不禁抱怨道“爸,你們也太會享受了,就我凍得跟孫子一樣在外面扶著老易。”
貳大媽瞪眼道“說什么呢?那是你壹大爺,要是被秦淮茹聽到,還不參你一本?”
“你拉倒吧媽?我是不伺候了,這老易的身體有見好的兆頭,我伺候到猴年馬月啊?我想了一下,咱們吃他的絕戶壓根就沒戲,只要老易一年里死不了,這傻柱出獄后首先就把我給趕出去了。”
劉海中皺眉道“你想怎么著?他不死你還掐死他不成?”
劉光天嘆氣道“我哪能犯法呢,這老易對秦淮茹可比對我親,我看了,只要有秦淮茹在,吃絕戶就沒戲,我還是別當冤大頭了!”
“嘿!狗東西,才兩天你就露餡了,好歹你也多裝幾天啊?”
“裝不了,爸,我多裝一天就虧一天,萬幸這兩天就幫他跑跑腿,攢了一輛小木車,沒有太虧本,誰想伺候誰伺候去吧,你看六根兒那么愛占便宜的人都不上前了,我才不去當冤種呢。”
劉海中氣得拍了一下桌子,嚇得劉光天一哆嗦。
“狗東西你懂什么?以傻柱的性格,他能被加刑到一年,就能加刑到三年,而老易的身體根本等不了那么久,你放著這么好的一個機會把握,你想后悔一輩子啊?”
“那不還有秦淮茹和尤鳳霞嗎?我看老易的房子夠嗆能讓我過繼。”
“你不試怎么知道?秦淮茹在院里的名聲也就比易中海強點,比不了你,你趁這個機會去好好的照顧老易,到時候老易死了,開全院大會的時候,就是舉手表決,人們也不會站在秦淮茹一邊的。”
“那,那尤鳳霞呢?”
“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那是要嫁走的人,顧忌那個干什么?去!快出去護著老易溜圈去,多在外面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劉光天現在已經不相信老爹說的了,只要他自己看透的事,誰也別想讓他做無私的犧牲。
“爸,您要是想把易中海凍病了,就自己扶著他去溜圈,我是不去了,我嫌冷!”
“狗東西你去不去!”劉海中氣得舉起了巴掌。
劉光天頭一歪,“不去,反正跟林禎說過了,我撤出,誰愛去誰去!”
“你…”
“您要是打我,我立即就跑,讓您幾個月都找不到我!”
“行了行了!老劉先別說光天了,這事我看光天分析的沒錯,不說傻柱和秦淮茹,前院還有一個林禎,到時候吃老易絕戶保不齊要得不償失,你看閻埠貴都不露頭,他可是一個會算賬的人,會想不到吃絕戶的事?”
劉海中放下了巴掌,想了想道“老閻這次表現得確實反常,我問問去,看能套出點話不。”
劉海中披上衣服,瘸著個腿去前院,片刻后,皺著眉頭,嘆著氣回來。
貳大媽問道“老劉,怎么說的?看你這愁眉苦臉的樣,沒戲嗎?”
劉海中搖頭道“閻埠貴不地道,他早就看清了,不告訴我,老易的房子要不是尤鳳霞的,要不是傻柱或者林禎的,反正不能是咱的,光天別忙活了,回里屋睡你的去吧。”
貳大媽皺眉道“為什么?咱們和賈家鬧一場白鬧了?”
劉海中道“差不多吧,怪就怪我沒考慮到林禎和尤鳳霞的關系,那尤鳳霞就是林禎為了吃絕戶專門從南方帶回來的,咱們怎么和他斗?”
劉光天撇嘴道“哼!我剛才說還不信,你看閻解成弟兄三個,哪個上前幫忙了,就我跟個二愣子一樣還給老易做木推車辦手續的,我成了第二個傻柱了!”
“行了行了,別說了!現在知道也不晚,以后就別去湊熱鬧了,讓秦淮茹好好表現吧,看她能斗得過林禎不。”
秦淮茹收拾完自己家的攤子,囑咐棒梗好好寫作業,讓賈張氏看著小當和槐花。
自己去東戶照顧一會易中海。
一進易中海的屋,就聽到易中海正在那抱怨嘆息。
“壹大爺,您這嘆什么氣呢?”
“唉…”易中海沒有說話。
壹大媽道“生劉光天的氣呢,劉家二小子剛才說以后不伺候了,丟下你壹大爺在院里挨凍,我剛才出門才看到,把他扶進了屋。”
秦淮茹笑道“行了壹大爺,您生劉光天的氣不值當得,他是什么樣的人你不知道?他來照顧您就是頭腦一熱,哪會有真心?估計就是貳大爺生病了,他也不會真心去照顧的。”
易中海搖頭道“我是氣他的態度,丟下我去了一趟前院,立即就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剛才老劉也去了一趟前院,看見我連個招呼都不打,能是真心對我嗎?”
“行了行了,他們父子去前院,八成去找林禎商量事了,這個你真氣不著,好好的養身體吧,等明年傻柱出獄了,就有人領著你去外面溜達了。”
這話不說還好。
一句話把易中海擔心的事又給勾了起來。
想讓秦淮茹幫忙去看守所問問傻柱的態度,但又不要好意思張口說。
畢竟拿著何大清的錢養了傻柱和雨水幾年,落了個不是親爹勝似親爹的名聲。
還兩邊調撥,鬧得何大清和兒子女兒十幾年里不來往。
這事太缺德,自己實在是說不出口。
說出后秦淮茹可能跟劉光天一樣不照顧自己了,老伴也可能改變對自己的看法。
但不說,心里更惦記。
“淮茹啊,我最擔心的其實就是柱子,你知道的,他一開始進了我曾經蹲過的房間里,那里面都是些舊社會跑江湖的無賴,上次我和他們大鬧了一場,他們肯定不會說我的好話,我擔心柱子在里面被他們帶偏了。”
秦淮茹道“您不用擔心這個,這個周日我看他去,問問他怎么回事,勸勸他,這個院院里除了聾老太太,就屬您疼他了,他不會忘恩的。”
“唉,我就怕他被里面的人迷惑了,上次都不給我面見。”
“上次也許有其它的原因,別多想了,周日我去好好的問問。”
秦淮茹說著,幫壹大媽隨便收拾了一會家務,就趕緊回家休息了。
易中海看在眼里不禁又是一陣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