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京茹氣得出門就要和許大茂撕扯。
許大茂早推著自行車跑了。
“許大茂!你踏馬永遠別理我!”
“行了京茹,別喊了,丟不丟人啊,你要是想出這口氣,就趕緊找個人嫁了,你這樣一直在我家借宿算是干什么的?他當然就瞧不起你了!”
賈張氏扇風點火道:“就是,你也是沒有骨氣,樂意了就把你叫過去,厭煩了就攆出來,你還沒有舊社會的通房丫鬟有地位呢!”
“行了,你倆別說了,我看這事跟林禎有關系,許大茂正跟我吃飯吃到高興勁上被于莉叫走,一會的功夫回來就跟變了個人一樣,哼,氣死我了!”
“于莉?是于莉叫走的許大茂?”秦淮茹眼前一亮,好奇的問道。
“嗯,說是林禎找許大茂有好事,我看就是沒憋好屁!”
“行了行了,趕緊進屋吧。”
秦淮茹臉上微微一笑,心里已經琢磨了起來。
按說于莉和林禎家的關系那么好,幫林禎去喊個人沒有啥。
但是去喊許大茂就有點讓人多想了。
再加上許大茂正和京茹不清不楚的吃飯,出去一趟就變了卦。
更加的讓人有點聯想到于海棠。
畢竟前段時間許大茂和于海棠是在快領證的時候散的伙。
秦淮茹想了一會,也只是猜測,不過暫時跟她沒有太大關系。
如果真想她猜的那樣,最多是去詐一下許大茂,貼補一下家用。
許大茂騎著車子一路往于海棠家趕去。
半路上還從路邊花壇里拔了幾株菊花,稍微用報紙包起來。
沒辦法,九月份的季節,他在路邊只找到了菊花。
到了于海棠的家門口后,許大茂整理了一下儀容,捋了捋頭發。
剛進大院的門,就遇到了于父。
“呀,于叔,海棠呢,我找海棠有點事。”
于父一愣,心想你小子怎么今天晚上就來了?
“你找海棠干什么?”
“我剛從上邊領了個新片子回來,還沒回家呢,想讓海棠先看看。”
屋里的于海棠怒氣沖沖的出來,“許大茂,是我姐讓你來的吧?”
許大茂滿臉狐疑道:“什么?你姐?得了吧,說了不怕你生氣,因為上次劉玉華給孩子認干爹的事,閻解成還生我氣呢,說我挑大頭給了20塊錢的紅包,辦的他兩口子下不來臺,多少天了,都不帶理我的,我們現在不搭腔!”
許大茂說起謊話來邏輯通順,神情自然。
完全沒有的事,經過他一說,就跟真的一樣了。
連于父都信以為真。
“你加班了?還沒回四合院呢?”
“沒有啊!家里就我一個,回家早晚也就那樣了,不像他們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回家早了有說話的人,我回家早了就只能發呆。”
于母埋怨道:“你現在知道后悔了?要來找我家海棠?你做夢去吧,我家海棠才不是隨便的人!”
于母故意捧了海棠一下,算是給女兒一個臺階。
于海棠冷冷道:“你們不用演戲了,許大茂,你頭上還包扎著紗布呢,你加個狗屁的班?你這幾他都請假了別以為我知道,肯定是我姐讓你來的!”
許大茂馬上伸出三根手指頭,“天地良心啊海棠,我真沒回家呢,我是請假了,但領新片子這活我肯定不能讓別人替,下午就領來了,就等晚上宣傳科的都下班了,請你去內部觀看一下,前段時間咱們分手,那是有誤會,兩人都在氣頭上,現在我是想明白了,楊為民根本不如我,我要好好追求我的幸福!”
于父于母道:“海棠,許大茂來都來了,不管為了什么,你跟他出去走走,有話你們單獨聊聊。”
看著許大茂滿臉堆笑的樣子,于海棠心里更加的厭惡。
冷冷道:“隨便你們怎么做扣,出去也行,我讓許大茂徹底的死心!”
說著轉身回屋。
于父于母和許大茂都以為于海棠是回屋換衣物。
沒想到于海棠進自己的臥室,從抽屜里拿出一瓶藥丸來。
她自己早有準備,自從前幾天發現懷孕后。
她托朋友去藥鋪買了一瓶活血化瘀的逍遙丸。
就為了預防父母逼著她嫁給許大茂。
她聽說懷孕初期吃活血化瘀的藥能流產,但不知道危險程度,也不知道吃多少量。
仰起頭把一整瓶藥丸全吃了。
整理了一下衣服,出門冷冷笑道:“許大茂,走吧!”
“哎,走,我帶你去放映室,看完片子再把你送回來。”
于父于母欣慰的點頭,以為女兒的事成了,不用擔心未婚先孕的事了。
到了大門外,許大茂遞給了于海棠一束菊花。
笑道:“希望咱倆重新開始!”
于海棠鄙視道:“代表愛情的是玫瑰,哪有送菊花的?你不懂就別裝懂,惡心!”
“害,那不是路邊沒有玫瑰嗎?我就看到菊花了。”
“什么?你從路邊綠化帶拔的?哼!你真夠土的!”
于海棠直接把花給扔了。
許大茂尷尬的一笑,不再多說,再說更露餡,急忙蹬起自行車去軋鋼廠的放映室。
一路上跟于海棠說什么,她都不帶理的。
許大茂不禁皺眉,心想這丫頭學精了?不好騙了啊?
真是頭疼,要不是肚子里有我的孩子,我才不伺候呢!
許大茂和于海棠,一個是放映員,一個是廣播員。
即便宣傳科沒有夜班,早已經過了下班點,他們也能隨時進入軋鋼廠。
許大茂還真給于海棠放了一場內部電影,期間是展開渾身解數討好于海棠。
結果于海棠的臉色越來越難堪,從一開始的厭惡鄙視,變得眉頭緊鎖,臉色煞白。
漸漸的額頭上滲出冷汗,顯然是非常難受。
許大茂驚疑道:“海棠,你就算是討厭我,也不至于這樣吧?我這是要把你惡心死了嗎?”
于海棠捂著肚子,有氣無力的問道:“許大茂我問你,是不是我姐讓你來的?你是不是知道我已經懷孕的事?”
許大茂一瞪眼,“不是啊,我不知道啊,你,你懷孕了?”
“哼!還跟我裝呢,不知道你是什么人的時候,我會上當,知道后你再說什么我都不信了,你死了這條心吧,我剛才吃了一整瓶活血化瘀的藥,現在藥勁已經上來,孩子不可能再有了!”
“啊?!!!海棠,你?”
“哼!你要不想落一個殺人的嫌疑,就趕緊跟我找大夫去,我…我肚子疼的難受…”
“我…我湖涂啊!你你,你等著,我這就去!”
許大茂萬萬沒想到于海棠這么生勐,竟然恨自己恨到這個份上。
這回他是嚇得沒招了,電影都快看完了,過去了將近倆小時。
真要是像于海棠說得那樣,吃了一瓶活血化瘀的藥,后果不堪設想。
正所謂久病成良醫,他跟著葉芪吃了將近一年的藥。
多少懂得一點常識,這個情況他真是害怕。
軋鋼廠醫務室已經下班,他只能騎著自行車往家里跑。
來不及進四合院找林禎,到胡同口先把葉芪大夫喊了出來。
把經過一說,葉芪皺眉道:“快帶我去,她有可能會大出血!”
“我再去把林工叫過來!”
“不用了,這情況我能應對,急用的藥都在我這呢,咱們抓緊時間趕緊去!”
葉芪治病從不夾帶私人情緒,完全是奉行治病救人的理念。
挎著急救藥箱就跟著許大茂往軋鋼廠趕。
由于于海棠的情況特殊,葉芪囑咐孩子在家別亂跑,把妻子王慧英也帶著前去救治。
到地方的時候,于海棠已經很虛弱了。
葉芪把脈后連連搖頭。
許大茂擔憂道:“怎么樣?”
“已經出血,胎兒是留不住了,現在得趕緊救人,這女孩怎么連一點常識都沒有,怎么能一次吃一瓶藥呢,這不是自殺嗎?”
于海棠微微搖頭,想說話,被葉芪止住。
“你別吭聲,有話等會再說。”
葉芪急忙扎針催吐,于海棠把苦膽水都吐出來了。
隨后葉芪又給于海棠扎針止血,等她恢復了氣力后,又給她吃了一顆固元補氣血的藥丸,總算度過了危險。
王慧英幫于海棠護理,給她換了褲子。
許大茂木訥的打掃著屋里的衛生。
心中冰涼冰涼的,這是許大茂第二個孩子沒成。
葉芪又開了個藥方,囑咐道:“按這個方子給她抓藥,她至少得休息五六天,等會你送她回去的時候盡量慢點,不能顛簸。”
“哦…我…我知道了,一會推著她回去,多少錢你先記賬吧,明天我送過去。”
許大茂的快樂沒了,取而代之的是失落。
葉芪道:“錢的事不著急,你看開點,以后只要規規矩矩的,前兩個不成,第三個就能成了。”
“我…唉…”
許大茂是真說不出什么了,兩個小時前,他還高興的不得了。
現在完全成了另一個場景。
葉芪夫婦走后,于海棠休息了一會,總算恢復了一點氣力。
臉色也不那么煞白了。
“許大茂,你現在送我回去,今天的事如果傳出了,我一定會死在你家門口。”
許大茂嘆氣道:“你就把心放進肚子吧,葉大夫兩口子是有醫德的人,不會往外說病人隱私的。”
“醫德怎樣我不知道,但醫術確實厲害,我剛才都快死了。”
“人家的醫術當然厲害,我都被醫院判刑了,他都能給我治好,唉,說那個也沒用,治好了也白治,兩次都沒成,于海棠同志,等我再給你抓了藥,以后咱倆就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了,你是個狠人,我是真不敢再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