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只有大領導兩口子和楊廠長林禎一起吃。
因此六個菜不多也不少。
陸續往桌子上端菜的時候。
大領導的表情就已經開始變化了。
從一開始的新奇到驚訝,再到震驚,最后到不可思議。
“哎呀,楊廠長,你這是藏了個寶在軋鋼廠啊?怎么沒找告訴我呢?”
楊廠長笑道:“主要林禎的職位是工程師,不經常做飯,就沒想起來,要不是今天您說留我們吃飯,我還想不起來呢!”
大領導吃了一口,閉上眼睛細細咀嚼起來,心頭暖暖的,不禁回想起小時候的場景。
領導夫人小聲問道:“什么味道啊?跟杜師傅做的比感覺怎么樣?”
大領導沒有說話,輕輕擺了擺手,示意她自己嘗一口。
領導夫人也夾了一塊放進嘴里,瞬間也陷入了對年輕時回憶。
那個時候苦,口中的味道,就是年輕時對美好生活的憧憬。
良久后,領導夫人抹了抹眼角。
感慨道:“杜師傅做的飯能讓我們吃好喝好,而林禎做的飯是對生活的詮釋,是對過去艱苦的回憶,也是對未來美好的憧憬。”
大領導點頭,“這菜做的蘊含了大智慧,不簡單啊,小林,我又得重新看你了!”
林禎謙謝道:“我哪有那么大本事,領導抬愛了。”
楊廠長心中詫異,這大領導怎么夸起林禎來這么舍得?
他做的菜是比傻柱的好,但不至于讓見多識廣的大領導這樣夸吧?
一邊思考著,也夾了一筷子品嘗。
“呃…”
楊廠長愣住了,林禎這手藝怎么比在軋鋼廠后廚做的還好吃呢?
“林禎,你這比在軋鋼廠做的還好吃呢,你以前是只用三分力嗎?這也太好吃了!”
林禎微微笑道:“咱食堂后廚的配備沒有領導后廚的全,在這做的川菜自然就更有味了。”
大領導笑問道:“以后每個月都來幫我做兩次飯怎么樣?”
“沒問題!您什么時候需要,直接讓楊廠長通知我一聲就行。”
“嗯,好!這個周日下午我請客,都是大領導,你可要過來主廚。”
楊廠長笑道:“您不怕其它大領導把林禎搶走了?”
大領導大笑道:“哈哈哈,不怕,他們要搶我的廚子,我就和他們打官司。”
林禎點頭道:“沒問題,我隨時能到。”
下午的時候,楊廠長才帶著林禎返回軋鋼廠。
這一次雖然李副廠長沒跟著去,但項目還是教給了他主持。
對于這個結果,李副廠長很滿意。
畢竟大領導不是他相見就見的。
但是得知以后林禎會時不時的去大領導家里幫忙做飯。
李副廠長還是很吃驚。
他現在對林禎感覺異常復雜,是既想攬在身邊當親信,又害怕林禎原地飛走,進了上層當他的上司。
可以說是又心喜又擔心,又想拉攏又害怕警惕。
感覺林禎就是一塊燒得通紅的金子,想抓在手里,又怕燙手。
林禎一眼就看出他的想法。
微微笑道:“廠長,你不用多想,我還是哪句話,就是個畫圖的,這碰巧大領導吃中了我做的飯,最多是結交個了不起的朋友,不會影響我的工作,我還是喜歡在軋鋼廠當工程師!”
李副廠長喜道:“哎呀,你這叫扎根基層,每天在車間里轉悠,為一線的產量把關,難得難得,我該像你學習呢!”
林禎笑道:“您對工作的態度,還有對手下人的信任也值得我學習,我今天還跟大領導提起您呢!”
“是,是嗎?他怎么說?”
李副廠長立即來了精神頭。
“呃…大領導光顧了吃飯,沒說啥,嘿嘿嘿。”
“哈哈哈哈,下次你們要是再見面,你就趁不吃飯的時候提。”
“行,我記下了,我去送尤主任。”
“好,去吧,我打電話讓小吳開專車送你們去火車站!”
尤遠山的妻子和兒子在天剛亮的時候,就已經坐上火車離開了。
他在招待所等到了下午,也沒等到大領導召見的機會。
不過等來了研制項目通過的內幕,也算值了。
回去后地方領導會對他刮目相看的,畢竟這一趟去首都,竟然搞定了一個項目,沒有關系硬的熟人可辦不到。
司機小吳開著專車將林禎和尤遠山送到火車站。
這是李副廠長給足了林禎面子。
分別時,尤遠山問道:“林工,如果我能在三年里把雙壁真空玻璃管做出來,上級會不會立即開始生產推廣?”
林禎笑道:“不要小看玻璃管,雖然生產原理和暖瓶內膽差不多,但工藝要求更嚴格,你十年里能完成就不錯了,一路順風,后會有期!”
送走了尤遠山后,這幾天過得還算太平。
這天又到了周日。
剛吃過早飯沒多久,劉光天就找上門來。
沒別的事,又是央求婁曉娥給他介紹對象呢。
婁曉娥皺眉道:“光天,不是不跟你介紹,差不多到歲數的女孩在年前都結婚了,現在街道辦里還真沒有單著的女孩。”
“我聽說有個趙玉慧不還沒結婚呢嗎?去年跟傻柱相過親,被秦淮茹擠兌走了,前不久許大茂還去找過她呢。”
婁曉娥道:“趙玉慧已經跟馬華處著呢,現在馬華是食堂后廚帶班的,工資水漲船高,跟趙玉慧這個煤廠的會計員門當戶對。”
“啊?唉…我還是命苦啊…”
看著劉光天著急的樣子,婁曉娥突然想起一件事來。
“唉,對了,聽于莉說,她妹妹于海棠馬上高中畢業分配道軋鋼廠,今年十八了,你要不去問問于莉?”
劉光天眼前一亮,“真的?嘿!于莉的妹妹那保證丑不了,我這就去問。”
劉光天走后,林禎笑道:“他又得白忙活,于海棠的眼光比她姐還高呢,她姐挑了六年,她不得挑兩個六年啊!”
婁曉娥搖頭道:“這短時間還真不好給他介紹,看他自己的造化吧。”
不大會的功夫,傻柱竟然恬著臉笑嘻嘻的來了。
“林禎,忙嗎?”
“不忙,來蹭我家的電風扇啊?一會劉玉華過來玩,小心打你!”
傻柱正準備進屋,一聽林禎這么說,抿了抿嘴,站在門口尷尬笑道:“幫個忙唄?”
“什么忙?”
“讓婁曉娥幫我介紹個對象。”
“我去你大爺的!”
林禎退下來拖鞋就砸。
傻柱嚇得一縮頭躲過,氣得直撓頭。
“至于嗎你?”
“滾犢子!有本事去大街上撿去,我媳婦是院里的紅娘,但是就不管你這事,我發現傻柱你臉皮咋這么厚呢?”
傻柱把林禎的拖鞋輕輕踢進了屋里,嘆了一聲氣轉身就走。
“唉!算了算了,還以為你好說話呢,也是個屬炸藥的,一點就著。”
“回來!”
林禎叫住了傻柱,“你怎么突然間又想結婚了?”
“我總不能一直打光棍吧?許大茂還天天找這個找那個的,我現在離婚了,總得考慮一下以后吧?”
“以后?你想過以后嗎?你要是想過以后,也不至于和劉玉華離婚。”
“行了行了,過去的事別說了,我們離婚是兩個人都希望的結果,她以后嫁不嫁人我不管,反正我得趕緊結婚。”
林禎聽了不禁眉頭一皺,“你還趕緊結婚?你那么著急干什麼呢?給誰比賽呢?許大茂?不至于吧?他要是不挑隨時都能另一個去辦結婚證,你就不行了,你著急…唉?你是跟劉玉華比賽呢?”
婁曉娥冷冷道:“錯不了,肯定是怕玉華生完孩子后自己在院裡沒法待著。”
傻柱又嘆了聲氣沒吭聲。
林禎想了想,微微笑道:“傻柱,想聽實話嗎?”
“想啊,就你看事情看的通透,我這才來找你呢!”
“你呀,在院里除了劉玉華,你是結不了婚的,為什么呢?因為劉玉華就是我讓她住聾老太太屋的,你要是想結婚,唉你過來,我給你小聲說。”
“啥呀?還神神秘秘的,原來是你用劉玉華這條鐵鎖鏈拴住了我啊?”
“滾!”
林禎突然一嗓子,把傻柱震得后退幾步。
“那我逗樂,你有意思嗎?”
“哼!你想把劉玉華一腳踹了,自己好找下一個?至少在這個院不行,滾出四九城找你爹去吧,這是唯一的辦法,離不開秦寡婦,你一輩子都別想成家,我就給你明說了,你的房子,聾老太太的房子都是玉華的,你還別不服!”
傻柱被林禎這么一說,一股絕望瞬間襲上心頭。
“我跟你掰扯不了這個,我還是自己想辦法吧!還說壹大爺偏秦淮茹,你一樣偏劉玉華!”
“柱子,你說誰呢?”
劉玉華從后面走了過來,剛好聽到傻柱說她,眼睛一瞇,瞬間露出殺氣。
“我,我說我自己呢!我去軋鋼廠加班去得了!”
“哼!秦淮茹又給你洗衣服呢,你不給她帶點東西回來?”
“唉?這個你現在可管不著,咱不是一家人了!”
“你看我管不管得著!只要被我看到,我見一次打你一次!”
“唉你就作吧,我不跟你一般見識!”
傻柱嚷著跑了,劉玉華嘿嘿一笑,轉身進林禎家吹電風扇去了。
劉玉華訓傻柱的話被中院跑著玩的棒梗聽得清楚。
棒梗心里又升起了報仇的心思,院里的林禎和劉玉華就是他最大的仇人。
不敢再去前院搞破壞,只能悄悄去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