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述這微博一發,很顯然,馬上便招來顧謠情的腦殘粉對他口吐芬芳。
原來蹭謠情熱度就是為了給自己宣傳新劇,你真不要臉!
爛片無疑必撲!堅決不看這部劇的集美們點我!
垃圾!你也配認識謠情姐姐?
這條微博不過剛發出去幾分鐘而已,評論就突破五位數了。
雖然評論里都是噴子,但江述也算體會了一次流量大咖的感覺。
與此同時,各路自媒體也蜂擁而至,如同狼群看到一只待宰的羔羊,瘋狂地轉載江述的這篇微博。
別說江述發了這么一大段話,就算他只是發個“?”,這幫流量至上的營銷號也會撲上來的。
更有甚者,直接用了“顧謠情緋聞老公新劇壞小孩”這樣的前綴描述,然后被顧謠情的粉絲一通罵。
現在只要碰江述的話題,流量就蹭蹭的漲。
這正是江述想看到的,反正現在只要讓網友們都知道自己要拍一部名叫壞小孩的新劇就行了。
營銷號要流量,自己要熱度,大家各取所需。
就在這時。
江述的手機來了個電話,是公司總監陳榮打來的。
他所在的經紀公司名叫恒星傳媒。
而且,他和顧謠情是同一個公司的藝人。
他們倆還有一位共同的伯樂,顧謠情的表姐陸懷月。
陸懷月也是除他們雙方父母和顧謠情經紀人以外,最后一個知道他們隱婚的人。
陸懷月最初是個演員,成名十來年后,逐漸轉型成了幕后,在恒星傳媒任職,有著不大不小的話語權。
當年顧謠情的出道之路之所以比較順利,就是因為她表姐在身后關照著。
同時,表姐也給了原主一些關照。
原主本是導演系畢業,當年心心念念想拍電影。
陸懷月在背后出了點力,最后公司拍板了原主自編自導的電影,結果上映后賠了近千萬。
于是,原主的導演之路便被終結了。
最后他去一部電視劇里演了個男二號,那部劇火了,反而讓他有了點名氣。
但原主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在表演上的天賦不高,不是當演員的料。
他不想再拍戲了,還是想做導演,但公司怎么可能還會給他機會。
雙方就僵在這了。
現在的原主基本是賦閑在家,平時根本沒有工作,就是在吃公司每月發的保底工資。
江述對這些沒太大興趣,他現在唯一的念頭是,趕緊和公司解約,自己出去單干才好。
但這種事,又不是自己想解約就能解掉的…
“喂。”江述接通了電話。
“江述!你竟然敢拿謠情的婚姻狀況來炒作!”聽筒里的聲音十分生氣:“你腦子是不是抽了?知不知道這可能會影響她的商業價值!”
盡管江述沒開免提,旁邊的顧謠情依然能聽到陳榮的叫聲。
江述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件事跟我沒關系,我也不知道誰干的。”
“你當別人是傻子啊!這件事誰受益最大?你想說有人閑著沒事幫你炒熱度嗎?”
江述發現自己真有跳進黃河洗不清的意思了。
他們都覺得這件事自己受益最大,所以就是自己干的。
“可能是有人想拿我和顧謠情頂槍吧!我就是個替死鬼。”江述隨口扯了個理由。
陳榮聞言沉默了一下:“算了,這一頁先翻過去。我這邊還有個空著的男二號,你要不要?”
江述十分意外,就這還要給我安排戲啊!公司這么好嗎?
他不知道的是,公司只是看他現在的熱度非常高。
才給他安排一部投資很低,質量也差的劇,就是割他一波流量,讓他帶著其他新人露露臉。
可以說,只是把江述當個工具人,完全是坑他的。
因為江述現在雖然紅了,但他是“黑紅”,真正的好劇也不敢直接用他。
但就算公司是好心,江述也不可能去拍的。
“總監,我想導戲!”江述擲地有聲地道。
“你上一邊兒導去!”陳榮嫌棄地啐道:“就你那什么壞小孩?我聽名字就是個垃…”
“總監你放心,這部劇是我嘔心瀝血之作,肯定能火!投資也不高,三千萬足夠了!”
“你可拉倒吧!我明白告訴你,要么回來拍戲,要么滾蛋!公司不養你這種廢人!”
其實陳榮說的沒錯,原主現在每天什么都不干,公司還得給他發工資。
陳榮以前只見過怕被公司雪藏的藝人。
還是頭一次見江述這種躺平擺爛,吸資本家血的,整得公司已經繃不住要把他開除了。
簡直就是個奇葩!
聽到陳榮這么說,江述內心已經笑出了聲,看來解約有戲了。
“總監,我這部劇真的不錯…”江述還在佯裝哀求。
“閉嘴!我就一句話給你,明天要么回公司報道拍戲,要么就永遠不用回來了!直接把你開除!啪!”
陳榮說完便掛了電話。
江述放下手機,無奈地對顧謠情道:“明明是別人P的圖,卻讓我背了黑鍋。別讓我知道P圖的幕后指使,否則老子非干死她!”
“…”顧謠情突然有點瑟瑟發抖。
你說得這個干死…是哪種干死?
短暫的沉默后,江述有問道:“如果我堅決不服從公司安排,公司有權把我開除嗎?”
顧謠情默了一會兒,內心還是有點愧疚,今天真是自己坑了他,雖然是無意的。
“我可以讓表姐再幫你說說話。”顧謠情小聲道。
“住嘴!好馬不吃回頭草,我不會再想回去了。”
“…你不后悔就好。”顧謠情打開床頭的燈,起身下床,準備離開了。
她不好意思再在這里耽誤江述和施然約會。
但是想到江述和施然可能在床上纏綿的畫面…坐在床邊顧謠情雙手緊緊拽著床單,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良久,猶豫過后的顧謠情長長吐了口氣,還是直起高挑的身子朝門口走去,決定成全他們倆。
“我回房間了,你去干你想干的事情吧!”顧謠情頭也不回地說道。
“你都走了,我想干也干不到了啊!”江述一本正經地道。
顧謠情聞言,又頓住了腳步。
面對江述明顯戲謔的調侃,這一次她并沒有生氣。
她只是微蹙著秀眉,折身返回到江述面前,直勾勾地打量著他。
她的眼神里此刻有不解,有迷茫,也有一絲江述看不懂的意味。
“你和以前不一樣了。”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