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 學習路上的絆腳石
一個古色古香的大戲院的高級包間里應該是什么模樣？
富麗堂皇？
凋梁畫棟？
貝闕珠宮？
又或者是凋闌玉砌？
都不是。
在江祺看來，戲院新裝修好的2樓包廂用金玉其外，敗絮其內來形容，最是恰當不過。
包廂的裝修乍看上去非常唬人，沒有一點現代科技的痕跡，看上去似乎全部都是手工匠人的精心凋琢。
一切的家具裝飾都是木質的，凋花的窗框，凋花的門沿，連桌子腿上都有凋花，和1樓大廳里簡陋的八仙桌形成鮮明對比。
加上散布在包廂各處，但并不顯得擁擠且繁多的編制類裝飾品，掛在墻上的看起來頗有韻味的水墨畫，整個包廂顯得非常高級，不賣個四位數都對不起它的裝修。
只有看過2樓十幾個包廂的裝修總價的江祺才清楚，什么叫用最爛的木頭凋最好看的花。
江曉亮做了近20年的木頭生意，最清楚什么木頭又貴又耐用，什么木頭性價比最高，什么木頭又便宜又不耐用但是看著很唬人。
現在戲院2樓包廂里的裝飾看著非常好，但以目前裝修的材質，要不了一兩年這些劣等木頭就會開始腐朽發爛，先前裝修的錢通通打水漂。
胡清都在心里暗自琢磨，是不是江祺很清楚戲院在游樂園里開不長久，所以特意用了這么爛的材料裝修，等裝修一廢戲院就停擺，及時止損。
實際上，江祺愿意用這么爛的木頭完全是因為戲院有汪杏花。
在汪杏花的維護下，原本壽命可能只有一兩年的木頭，隨隨便便翻個十幾二十倍不是問題，而江祺所需要付出的只不過是一個月1000塊錢的維護費。
江祺收獲了廉價裝修，汪杏花收貨了固定維護費，只有胡清在揣測老板這么裝修的用意，以及要不要把戲院當成游樂園未來的重點經營項目，揣測得撓掉了幾根頭發。
只有胡清頭發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3月31日，3月的最后一天，對于戲團全體成員而言注定將是意義非凡的一天。
經過整整一個月的磨合和排練，馮靈所領導的戲團成功排好了3出大戲和7出小戲。這標志著已經在太平鎮悄然宣傳了一段時間的戲班子，終于可以正式上線，太平鎮將迎來史詩級版本更新，移除2名非常駐NPC（馮靈和汪杏花原本的角色），新增27名常駐NPC及新地圖戲院。
本次太平鎮的版本更新將是游樂園自開業以來，變動最大的更新。
經過后勤部，宣傳部，策劃部和新成立的戲曲部門幾天的研討和開會，最終由胡清敲定，將計劃上交至江祺處，由江祺同意后確定戲院將于4月7日上線。
在戲院正式上線之前，江祺希望戲團先來一次內部表演。
“內部表演？”穿著戲服還是沒有化妝，只是簡單的把頭發盤起來的馮靈在經過簡單的愣神后，欣然同意江祺的提議，甚至沒有深問。
“定在什么時候？”
江祺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日歷，又抬頭看了看正后面戲臺上在不斷練習走位的戲曲演員們：“今天是4號，原定4月7號晚上6點出演戲院的第一場戲，既然如此內部演出就定在6號吧。”
“下午唱小戲，晚上唱大戲，和戲院正式開放后的模式一樣，就當是試演出，沒問題吧？”
馮靈點點頭：“當然沒問題，可是如果下午就開始唱的話，那么誰來看呢？”
游樂園的員工白天可是要上班的。
馮靈一開始聽江祺說內部演出，還以為是游樂園閉園之后開演。
江祺笑道：“誰說內部演出就一定是游樂園的員工們來看？我們這兒不是還有很多編外員工嗎？”
馮靈是個腦子活絡的，聽江祺這么一說就反應過來了：“雪村建好了？”
“沒有，但也快了。”
現在是4月3日，雪村那邊是12月20號開的工，雖說整個過年期間工地只放了兩天假，但沉良那邊工期再快也不可能區區三個月就把偌大的雪村建好。
要是真的這么快建好，江祺也不放心，擔心會是豆腐渣工程。
雪村那邊是建設和裝修一起的，尹琳把雪村的各個建筑分了批，沉良的工程隊按批次建設，建好一批沉老板的裝修隊就入駐開始裝修。
現如今裝修隊和工程隊同時施工，雪村那邊的工人數量相當可觀。
“工期進展的這么順利，當然得找個機會酬謝一下二位沉老板。我已經問過沉老板他們了，給工人們放半天假，來游樂園這邊體驗一下還未開業的戲院不會影響整體工期，大家也都很樂意。”
“戲院這邊這段時間一直在排練，沒有正兒八經的正式演出過，正好借這個機會看看效果。”
馮靈依舊沒有任何意見，爽快地同意了：“沒問題，我們這邊一共排好了7出小戲，短的20分鐘，長的40多分鐘。小戲我給您列個單子，您看要演哪些，大戲都是我主演，只能演一場，您看是演《天仙配》還是《孟麗君》？”
“《皇女傳》演不了嗎？”江祺表示他真正想看的是汪杏花出品的爛俗爽劇。
這一個月的時間汪杏花可沒閑著，各種兼職能推的推能分的分，接手汪杏花讓出來的兼職的麗麗和莉莉安賺得那叫一個盆滿缽滿。
完全空出時間的汪杏花，把全部的時間和精力都用在了揮灑才華上——寫戲本子。
正常的三流文人，想要寫個水平還過得去的原創戲本子怎么著也要幾個月的時間。汪杏花只需要一個月不是因為她是鬼不知疲倦，不用休息，她再不知疲倦一天也只有24個小時，不可能比別人多出一倍有48個小時。
汪杏花能寫得這么快，完成度這么高，這么好，一個月的時間連寫帶彩排加出成績全部都搞定，完全是因為這個戲本子不是原創的。
這個由馮靈原本所屬的馮家班的最受歡迎戲劇為樣本，江祺提出修改意見，汪杏花親自提筆修改的新戲《皇女傳》，就是一個單純的改編產物。
只添加了一些重生的劇情，加強了無腦爽感，連唱詞和唱腔都沒怎么改，原作者如果在異世界的地下有知，估計會要求汪杏花把版權費燒給他。
三流文人汪杏花表示，這個世界上沒有比抄襲更快的創作方式了。
“《皇女傳》？”馮靈有些吃驚，沒想到江祺居然愛看這個。
汪杏花沒把《皇女傳》的修改意見是江祺提的事情告訴馮靈，馮靈至今都以為汪杏花會把《皇女傳》的劇情改成這樣，完全是因為她自己這段時間小說看多了。
“另外兩部都是經典老戲了，我都在網上看過完整版的。反正我們這次是試演出，不用講究那么多，這次內部演出我會把二丫從學校接過來，二丫也很期待戲團的新戲，總得讓她看點新鮮的吧。”
江祺這么說馮靈又覺得很有道理：“那行，就《皇女傳》吧。”
說著，馮靈勐然回頭，就像后腦勺上長了眼睛一樣，高聲道：“錯了。”
戲臺上的演員打了一個激靈，一個愣神瞬間慢了半拍。
“語氣錯了。”馮靈接著道。
馮班主連忙上前指點。
江祺看著一眾年紀或許比馮靈還要大上一輪，但是卻被馮靈管得服服帖帖的戲團成員，不得不在心里感嘆汪杏花挑人還是有點東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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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面試結束后，江祺拿著幾張比較早表演，但是依舊被畫上了帶紅圈的×的簡歷問汪杏花這些人有什么問題的時候，汪杏花給出的回答是不服管。
有本事的且不服管或許可以稱得上是傲氣，但這份傲氣在汪杏花和馮靈這里就是一個大大的×。
在本事沒有超越馮靈之前，戲團里的臺柱子有且僅有馮靈一個。馮靈和汪杏花身上都是扛著要讓戲院盈利的重任的，沒有那么多閑情雅致去處理除了排戲之外的事情。
如果不是馮靈不參與下午固定的小戲演出，只唱晚上的大戲，戲團在招收戲曲演員的唱戲水平的門檻上還能再低一點。
“怎么賣票商定了嗎？”江祺問道。
“商定好了。”馮靈對江祺不清楚賣票的具體方針的事情也不覺得奇怪，除非是江祺特別關心的，不然一般的決策他只看結果，誰叫他是老板呢。
“下午賣茶票，晚上賣戲票。”
“一壺茶5文錢，可以看兩場戲，小孩不收茶錢。不過下午場包廂不開放，且前排的VIP座撤銷，全都是普通座。”說著馮靈指了指后排的普通座，“還是杏花有想法，在兩個普通座之間加了一個窄且高的平凳子當小桌。”
“晚上的戲票開業特惠普通座只收2文錢，一周后恢復原價4文錢，VIP座價錢翻2倍，樓上包間便宜的一兩金貴的二兩金，茶水點心錢另算。”
“包間是不是有點太貴了？”江祺抬頭看了看包間，一個包間一兩千塊，估計沒什么冤大頭愿意定。
“包間可以做好幾個人，還可以加椅子加座，空間大不吵鬧又舒服，這個價錢其實還算便宜的，因為咱們游樂園的銅錢，銀子和金子的兌換比例特別離譜，所以金子其實根本就不值金子的錢。”
江祺：…
“我和杏花在網上查過了，很多劇院的VIP票一張就要五六百，我們這一整個包廂才一兩千，已經很便宜了。”
江祺瞬間被說服了。
“挺好。”江祺止不住地點頭，看了看戲臺，看了看臺下，看了看大家身上穿的新做出來的戲服，看了看積極排練沒有摸魚的員工們，覺得非常好，沒有任何問題。
江祺轉身準備回去。
“老板。”馮靈叫住了江祺。
“嗯？”
“我昨天晚上悄悄問了一下江茶戲院這一個月的籌備花了多少錢。”江祺第1次從馮靈的臉上看出了緊張。
“裝修道具服裝的購置3月份戲團全體成員的工資，戲院這一個月的時間就花了近百萬了。”
“沒什么問題啊。”江祺表示這筆開銷他清楚，戲團27名員工的工資就有十幾萬，裝修雖然用的最便宜的方案，但十幾個包廂裝下來也花了不少錢。
更不用說大筆的道具和服裝的開支了，戲院3月份支出沒超過100萬，江祺已經很吃驚，覺得戲院相當省錢了。
“我有些擔心會虧錢。”馮靈不太好意思地道，“我們當年唱戲沒有這么花錢。”
“我送的三星禮物沒有約翰老師值錢，要是戲院再沒有約翰老師的教室賺錢，甚至可能還虧錢的話，那我不就成您抽出來的最虧錢的員工了。”馮靈莫名的好勝心重出江湖。
江祺：？
為什么要對標老約翰？
“馮奶奶您怎么會這么想呢？”江祺一時嘴快把稱呼又叫回去了，“難得有機會重活一次，不應該怎么開心怎么來嘛？”
“您是戲院的總負責人，但游樂園總負責人是我。您需要做的只不過是管理好戲團成員，排好戲，至于戲院能不能賺錢那是我的事。”
“只要您的工作沒有問題，就算結果不盡如人意，那有問題的一定是…”江祺頓了頓，“運氣。”
馮靈：？
按照你剛才的邏輯有問題的不應該是你嗎？
當然，馮靈沒有問出口。
“馮奶奶，你要相信自己的實力。”江祺笑著道，“您可是從草臺班子唱出來的紅角。用汪杏花的話來說，從草臺班子里唱出一個能在衣服上鑲東珠的紅角的機率，比她考上大學之后傍上一個有錢有勢，英俊帥氣，不納她做小，愿意娶她做正妻的傻子同學的機率還低。”
馮靈：…
“杏花對您的評價都這么高了，您何必妄自菲薄呢？”
“您當年能唱紅，現在一定也能。”
“如果不能，那一定是杏花的劇本寫的有問題。”
“噗。”
馮靈一個沒忍住，被江祺的最后一個甩鍋逗笑了，原本因為第1次登臺即將到來，隨之而來的緊張感也消散了一些。
“謝謝老板的安慰，我會唱好的。”馮靈笑著道。
“我一定不會成為您抽出來的第1個虧本的卡牌人物。”
江祺肯定地道：“你一定不是。”
從戲院離開后，江祺徑直回了辦公室。回辦公室的路上，他一直在用手機編輯消息思考該怎么向王二丫的班主任請假，編輯出來的消息刪刪改改，一直改到王二丫的班主任主動給他發消息。
蔡老師：王青荷同學的哥哥，您好像有事情找我。
蔡老師發來的消息嚇了江祺一跳，一個手抖把還沒編輯好的消息發了出去。
江祺：蔡老師，我是王青荷的哥哥江祺，我所經營的游樂園里的戲院將會在4月6日舉行內部演出，所以我想給青荷請一天假接她 剩下的消息還沒打完。
江祺火速將信息撤回。
蔡老師：？
江祺：您好蔡老師，我是王青荷的哥哥江祺，我們家4月6日有一點事情需要給青荷請一天假接她回來，一天假而已應該不會耽誤她的學習吧？
拿著手機的蔡老師：…
你現在撤回有什么用？上一條消息我已經看見了！
我對你的印象很深刻啊江家長，你就是王青荷同學學習路上的絆腳石。
蔡老師一想到王青荷4月份新鮮出爐的月考成績，就覺得青荷同學在這樣的家庭環境之下，能取得如此大的進步真是一件令人感動的事情。
游樂園里的戲院開業上新戲就要請假帶小孩回去看戲，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家長！
等等，游樂園里的戲院？
蔡老師默默把王二丫最新月考的成績單發給江祺，在心里留下了羨慕的淚水。
你們這些該死的有錢人。
看到王二丫的月考成績單的江祺：！
天哪，二丫的物理考了43分，刷新了二丫自這學期以來的物理最高分記錄！
化學51！他就知道，他們家二丫是一個學化學的天才！
英語113！這個發揮也太穩定了吧！
生物13…
一定是這次月考生物太難了。
數學39，看來這次數學也挺難的。
江祺把這次王二丫月考的成績一算，發現語數英理化生6門課的總分加起來居然有351分。
江祺：照這個成績下去，我們家青荷以后是不是就能考上專科了！
蔡老師：？？？
你這個做家長的對孩子就這點要求？
只要愿意花錢，100多分都能上專科啊，江祺家長！
你難道對于你妹妹上大學這件事情就沒有一點期待嗎？？？
蔡老師放棄和這位濾鏡拉滿的家長交流，簡單的回復和分析了一下王二丫這段時間學科之間的進步，江祺看得那叫一個心花怒放。
回辦公室的時候甚至都哼著歌。
在江祺辦公室里等他的胡清：？
“老板，你今天是有什么喜事嗎？”胡清試探性的問道。
“有。”江祺快樂地道，炫耀式的點開蔡老師發給他的王二丫的月考成績單，“青荷月考考了351分！”
胡清：…？
真的不是很懂你們這些有錢人。
胡清用盡畢生的演技恭喜了一下江祺，然后告訴江祺又一個好消息。
薛紹衡那邊來游樂園現場看玩具劇場演出的時間定了。
游樂園是在年前聯系的薛花薛紹衡姐弟倆，薛花那邊表示因為過年的緣故，他們得等年后再過來，但是年后薛紹衡的病情有了一些反復。
薛紹衡的學者癥候群的情況比一般的患者要輕很多，但是偶爾有一些不明所以的外界情況刺激到他也會導致其病情加重。
過年期間薛紹衡不知道是被什么東西刺激到了，出現了非常激烈的對外界事物的排斥，薛花不得已只能帶他出國治療，為此耽誤了很長一段時間。
實際上胡青和薛花那邊的交流一直不順利，薛花本人因為薛紹衡的意外情況，不是很想讓薛紹衡接游樂園的這個單。
薛花覺得外出來到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對薛紹衡的病情會更加不利。但薛紹衡自身對游樂園的玩具話劇非常有興趣，死活要接單。
這姐弟倆在這一個月的時間里形成了家長和熊孩子的對峙，最終以薛紹衡的成功結束，薛花那邊也和游樂園商定了來游樂園的時間。
4月6日。
“這么巧。”江祺聽到這個日期不由得驚呼出聲，如此一來，薛紹衡薛花姐弟倆如果來得比較早的話，還能趕上晚上的《皇女傳》。
“什么這么巧？”胡清不是很明白。
江祺簡單和胡清解釋了一下，讓胡清問一下薛花，如果他們兩個有興趣的話，游樂園這邊可以給他們安排包廂看戲。
胡清那邊很快就聯系到了薛花，薛花欣然同意，如此一來，4月6號的《皇女傳》首演又多出了兩個重量級觀眾。
4月6日一早，江祺就收拾行裝打車去火車站，坐高鐵去晨風高中接王二丫回來。
4月已經開春，天氣回溫，雖然依舊有些冷，但江祺也不可能像之前那樣天天穿著薄棉襖到處亂晃了。
再這么把薄棉襖穿下去，游樂園就該傳出一些有關于薄棉襖的小道消息了。
江祺花了1999，請莉莉安在一件便宜襯衣上施咒，從此只穿這件襯衣。
這次接人不同于上次。
上次江祺是來晨風高中接王二丫放假回家的，需要去宿舍幫王二丫拿行李。這次是單純的接王二丫請假回家，只有一天時間不需要帶任何行李，江祺也不用進入學校。
蔡老師會把王二丫領出來。
江祺來到學校門口等人的時候，發現與他一起等人的還有一位滿頭銀絲老奶奶。
雖然頭發已經全白了，但這位奶奶看著很有精氣神兒，穿得不少應該是因為老人家怕冷的緣故，衣服很是光鮮，很有氣質。
江祺沖這位老奶奶笑笑，發消息告知蔡老師他已經到學校門口了。
結果消息還沒發出去，蔡老師就領著王二丫和齊絲到了門口。
“奶奶！”
齊絲一出校門就沖向江琪身邊的老奶奶，給自家奶奶一個大大的擁抱：“我就知道您最好了，這個假您一定會幫我請的。”
江祺：？
江祺看了看臉色不太好的蔡老師，沒由來的突然覺得齊絲今天請假可能和自己也有一些關系。
“謝謝蔡老師了。”齊絲奶奶慢條斯理的道，“我們家絲絲平時就調皮搗蛋，真是辛苦你了。”
“哥。”王二丫走到江祺身邊。
“真是麻煩蔡老師了。”江祺笑著道。
蔡老師雖然眼神中充滿了譴責，但還是擠出一個笑容，道：“青荷家長，現在高一學習壓力還不大，等到高三的時候可不能這么請假了。”
“好的好的。”
蔡老師無奈地往回走。
蔡老師一走，齊絲就興奮了，看著江祺：“青荷哥哥，你們游樂園的戲院是今天下午開始唱，還是今天晚上開始唱？我聽青荷說是現場買票，我可以提前預定前排的座位嗎？我奶奶年紀大了，如果坐得太后面可能看不太清楚。”
“啊？”江祺都被齊絲整不會了，“戲院是明天開始賣票啊。”
“啊？”齊絲的啊聲比江祺剛剛還大，“那為什么青荷今天就請假，完了完了，請錯假了。”
齊絲將求助的目光看向自家奶奶，齊絲奶奶默默搖頭。
“只能請一天假哦。”
齊絲滿臉悲傷。
“不過今天確實有演出，只不過是內部演出。”江祺解釋道，“可能是我在電話里沒有和青荷講清楚，你誤會了。”
“不過沒關系，如果你今天請假就是為了和你奶奶去游樂園看戲的話，今天的內部演出你們兩個來看就是了，我給你們安排2樓視野最好的包間。”
“說起來今天的大戲還和明天不一樣，明天的大戲是《天仙配》，今天的大戲是《皇女傳》。按照戲的類型來說，我覺得你應該會喜歡《皇女傳》更甚《天仙配》。”
至于齊絲奶奶能不能接受《皇女傳》這么新潮的劇情江祺就不確定了。
“太好了！”齊絲又高興了，朝附近看了看，指著不遠處馬路邊停著的黑色轎車道，“我就知道我爸不可能讓我和奶奶坐高鐵去游樂園，他肯定給我們派了司機。”
“青荷，青荷哥哥，你們和我們一起去吧，正好坐得下。”
齊絲奶奶也笑呵呵地點頭。
江祺就這么順路蹭車回了游樂園。
在路上，通過齊絲這個什么秘密都守不住的大嘴巴，江祺得知齊絲這次請假真的就是因為他。
江祺是在晚上打電話告訴王二丫，4月6號回游樂園看戲的事情的。王二丫和齊絲是室友，這種事情根本就瞞不住齊絲。
齊絲本人對看黃梅戲是沒有任何興趣的，但她奶奶是一個戲迷，而齊絲又是個不想讀書的學渣。
有這么一個好的逃課機會齊絲當然不想放過，當天晚上就打電話給奶奶，請奶奶幫自己請假，帶自己去游樂園看戲。
齊絲父母知道女兒的德行，想著也就是一天假，就同意了。
王二丫是被迫不讀書，齊絲是真的不讀書。
在聽完齊絲講述她請假的整個經過和心路歷程后，江祺深深明白為什么蔡老師看他的眼神有那么一點點想把自己千刀萬剮了。
他可真是701寢室學習路上的絆腳石啊。
“小江，我問你個事兒唄。”在齊絲嘰嘰喳喳講完后，副駕駛上坐著的齊絲奶奶突然開口。
“您說。”
“你剛才說的《皇女傳》是個什么戲？我聽了一輩子戲，沒聽過這一出大戲啊。”
“哦，這是我們游樂園戲團自己寫的戲。”江祺解釋道，“因為是自己寫的，所以暫時不會正式演出，只在今天的內部演出上演。”
“從明天開始的正式演出，晚上的大戲只有《天仙配》和《孟麗君》。”
“哦哦。”齊絲奶奶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