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貫穿全部的一拳
剛一出現的毀滅日，就迫不及待開始宣泄心頭的毀滅欲。
只見它一拳捶向地面。
手臂肌肉迸發出的恐怖力量，賦予了拳頭無可匹敵的毀滅之力。
宇宙中已知的任何物質，皆都無法承受得了這股力道的直接碰撞。
于是…
一拳下去，方圓萬里的巖層徑直消失。
連綿起伏的山脈大地宛若鏡花水月，剎那間化作一縷青煙。
袒露出其內巖物質更為致密的地幔層，在氣浪的振蕩下被撕裂出無數道縫隙。
本就被削掉一層的大地，這一刻更是直接坍塌了進去。
就宛如被彗星擊中！
整顆星球如同漏了氣的籃球，凹陷下去一大半。
以此為中心，密密麻麻同蛛網般的裂痕，正如爬山虎般快速蔓延開來。
底下正劇烈翻滾的熾熱巖漿，欲要從縫隙中噴涌而出。
行星的內部核心，也在這股余波的沖擊下變得極其不穩定。
不用多想…
只需稍稍醞釀片刻后，這顆行星便會如璀璨的煙花般轉瞬即逝。
不過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卻是沒有留下這個短暫的時間。
只見正處于巨坑中心的毀滅日抬起了頭，它那猩紅的雙目凝視著外太空的紅巨星。
似是覺得有些礙眼，毀滅日不滿地發出一聲獅虎般的低吼：“吼…”
隨即這頭怪物那粗壯的腳掌用力一踩，便迅速地躍向外太空。
目標正是前方的那顆紅巨星。
而底下這顆本就搖搖欲墜的行星，則在這一腳的巨力下徹徹底底湮滅了。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因而毀滅日的這一躍，很快就超越了光速。
幾十秒后。
毀滅日便差不多臨近了目標，也不見它有做出什么動作。
只是直沖沖地撞過去…
稍息后，便見得整顆紅巨星被其前后貫穿！
縱然，在這龐然巨物面前，膨脹至三四米身形的毀滅日亦不過是一只“螻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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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毀滅日的體積甚至是渺小得連細菌都稱不上！
但其極速下帶動的沖擊波，卻是徑直將這顆走到生命末期的紅太陽撕成兩半。
構造成恒星的等離子態氣體，劇烈翻滾著。
紅巨星內部的平衡被打破！
瞬間…
一場堪比超新星爆發的“煙花”，就此炸裂開來！
這股攜帶著巨大熱能的爆炸光芒，格外明亮。
隨著時間的推移，由此傳遞開來的電磁輻射將會照亮整個星系。
并且在十分遙遠的宇宙深處，亦能探視到這場璀璨的煙花。
當然，前提是沒有其他意外。
而現在，意外出現了。
一個憑空出現的奇點扭曲了空間，強勁的引力波吞噬著周遭的一切。
一切的物質、甚至包括光速運動的光子，皆都如同掉入一個漩渦當中…
全部被分解成流沙，順著漩渦快速流動旋轉，并迅速涌向中心。
整個諾大的恒星系，很快便連一夸克物質都沒留存下來。
于是乎…
這顆紅巨星的最后余暉，還未開始綻放，便就這般草草結束了。
而這個突兀出現的“奇點”，赫然就是毀滅日！
但造就這一切的原因，卻并非是它用出什么能力。
事實的真相，不過只是“生命力場”這個能力被其撤掉了而已。
只因宇宙空間就類似于是一張蹦床，當你往上面放一塊石頭時…
凹陷下來的那部分，就構造成了引力場。
當然，這個比喻或許不太恰當，但事實應該差不多是如此。
也就是說任何存在質量的物體，都會在周遭產生出相應的引力波。
人類也是一樣！
之所以平時沒有展現出來，則是因為都被地球的磁力場所覆蓋。
畢竟相比之下，普通人類的磁場太過微弱！
而之前因為太陽吊墜的關系，李燁實力在飛速增長的同時…
他的身體，自然也產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肌纖維的致密度超越了宇宙任何天體物質，本身質量達到了媲美一個小型黑洞的地步。
這般質量足以扭曲空間，從而坍縮成等同于黑洞的磁力場。
即，一股足以影響到整個星系方方面面的強大引力！
以往，若不是李燁身上都有覆蓋著生命力場的話…
他就算是光站立不動，都能夠造成一場撕裂整顆藍星與太陽系的滅世災難。
就像這會。
在放松心神、理智被毀滅欲望吞沒后。
李燁化身為完全由毀滅欲支配的毀滅日，自然就不會繼續維持著生命力場。
因而，“黑洞”出現了！
盡管沒有做出任何動作，但這就像“往河里扔一塊石頭就會濺起水花”那般自然。
受到這股質量坍縮而成的引力波，便迅速吞沒了星系內的一切物質。
就連在數百光年內的無數恒星，亦受到這股引力的牽引…
從而改變過往的行動軌跡，緩緩朝這邊轉動而來。
若是一直持續千萬年，這些恒星也將淪落為黑洞的“養料”。
而剛剛被瞬間吞沒的物質，則是在引力的作用下被壓縮到極致。
所以即便是吸附了連同紅巨星、數顆行星與小行星帶在內的大量物質。
結果卻只是如同一層鎧甲外殼般，牢牢地依附在毀滅日身上。
體積與原先相比，不知縮小了多少倍。
至于毀滅日？
許是因為眼前沒有可摧毀的目標，這頭怪物慢慢平息了下來。
理智開始回歸。
那泛著猩紅光芒的雙目，在恢復一絲清明后…
毀滅日動了。
只見他從那副“鎧甲”中沖出，屹立在一旁的星空中。
身上密集的猙獰骨刺與近四米高的龐大身形，開始恢復變小。
就連一身破損的衣物，也在逐漸恢復。
很快，李燁恢復成原先完好的樣子。
在理智回歸后…
第一時間，李燁就皺了下眉。
只因這次化身為毀滅日，他并未能達到自己想要的目標。
本想著借助毀滅日那堪稱bug的進化能力，來擺脫猩紅力量對自我意識的侵襲。
豈料，毀滅日對此免疫。
不存在危害，自然就不可能會因此進化更迭，從而筑起相應的防御墻。
所以在那股霸道的毀滅欲退散后，扭曲的猩紅開始重新占據意識海。
或者應該說，對方一直都在。
卷土重來的囈語，在腦海里不斷回蕩著。
遠比量子計算機更敏銳的超級大腦，都變得呆滯了不少。
與以往相比…
思維就好像被塞進一個空間有限的玻璃柜子，只能束手束腳地動著。
自己還好像是一件展覽品，正聽著密密麻麻的人群肆意議論評價。
許是被煩得，李燁心里不禁有些惱火。
這時。
一股明亮無比的熾熱，照耀而來。
卻是一旁的那副“鎧甲”，發生了變故。
只因剛一恢復的李燁就重新用生命力場覆蓋了自身，影響深遠的引力波自然隨之消失。
磁場的平衡瞬間被打破…
那堆剛剛被壓縮到極致的物質，本身的質量與磁場又不足以維持如今這堪比黑洞天體的密度。
所以，便開始膨脹變大。
其先是綻放出明亮的熱能，隨后會進行無數次類似氦閃一樣的爆炸。
在這過程中，這堆物質的體積將隨之放大！
一直到內部達成某種平衡后，才會平息。
或許最終，其會演變成一顆只有城鎮大小的中子星。
不過這，至少需要經過千百年時間的演變。
因而盡管李燁有想過要驗證中子星，是否就是漫畫中能賦予超人異能的藍太陽…
但千百年后，自己若是還在，想必也不會需要一顆“藍太陽”了。
所以對旁邊的這一變故，李燁沒有在意。
換作以往，他大概會直接置之不理。
只不過這時，卻是并不相同。
可能是因為心情不佳，也或許是有著猩紅力量的影響…
對此竟覺得有些刺眼的李燁，便是朝其呼出了一口冷氣。
一團掛著白霜的氣霧吹拂而去，將所有籠罩在其內的微觀粒子凝結靜止。
無比明亮的光芒與熱能，霎那間被吹滅。
那堆正醞釀著氦閃爆發的物質本身，更是直接被凍結成大冰塊。
星辰的演變被打斷。
不過對于一些宇宙高級文明而言，這個“冰塊”倒能算是極為罕見的礦物材料。
也許日后會被發掘利用。
當然。
更大的可能是，這顆“冰塊”會一直靜靜屹立在星空中…
隨著引力不斷吸附外來物質，體積隨之壯大。
最終成為“星核”一般的存在。
嗯？想這個干嘛？
思維都偏到天上去了！
意識到這點后，李燁不禁晃了下腦袋。
隨即他卻見得眼前的世界在一陣晃動后，竟是變得猩紅一片。
有點像之前將自己卷到這片星空的畫面！
李燁的目光不由一凝。
但接著，卻是沒有出現任何異常。
不過他沒發覺到的是，自己眼童內的絕大部分黑色已然被猩紅所覆蓋。
并且，不知從何時起…
腦海里回蕩著的竊竊私語，內容詭異地變得清晰起來。
與之前所想象的不一樣，這些囈語并非是他人的瘋言瘋語。
亦不是不可名狀的呢喃。
而是來源于自己內心深處的傲慢、憎恨、孺弱等等負面情緒。
“他們”在相互呵斥與爭辯著：
“聊天群都變得奇奇怪怪的，自己該不會回不去了吧？”
“哼，遲早我也能自己貫穿世界壁！”
“宇宙這么宏大，能以此為食的存在又該是…”
“該死的猩紅之獸…殺！殺！殺！”
“察覺到不對勁了嗎？你不行的！還是繼續讓那頭野獸來應付吧！”
“你也不想變成猩紅的傀儡吧？”
“快跑！”
這些毫無邏輯的雜念，每秒都會在腦海里閃爍過無數次。
換作常人的話，大腦恐怕早就炸開了！
李燁倒還好，僅僅是思維變得遲鈍了一些。
但隨著時間的流逝，一股莫名的悲涼涌上心頭…
直叫人恨不得炸毀幾片星系、來幾場“煙花”，以此宣泄自己的情緒。
而他想做到這一點，倒也很簡單。
只需先撤掉身上覆蓋的生命力場，然后來一場超光速航行即可。
這就如一顆“黑洞”以超光速的速度移動，所能帶動的激波與動能…
不說能撕裂整個宇宙，但想摧毀幾個星河系還是輕而易舉的。
只不過這個充滿破壞欲的念頭，最終還是被李燁按捺住了。
畢竟他現在最要緊的事情，可不是宣泄情緒。
而且這個想法就很奇怪，完全不是自己平時的做事風格。
李燁開始警覺，開始漠視自己心底的那些囈語。
隨著他的態度變化，這些竊竊私語也有了變化。
“他們”開始對過往高談闊論起來：
認為這不該做那不該這么做的，又暢想如果當時自己統治了藍星…
現在，都說不定成為星際文明了！
當即有個聲音嗤笑道：“然后呢？”
“背負起整個文明的重量嗎？漫畫里的超人都沒有這么偉大！”
“呵，還不是你沒有這個品質！”
“放屁，若不是當時…”
腦海中回蕩的囈語…
在換了個話題后，繼續瘋言瘋語著。
對此，有所防備的李燁做到了漠然視之。
他權當自己是局外人。
左耳進右耳出，自然就不會產生什么感觸。
一直到…
囈語中出現詆毀奶奶的內容，李燁才變了臉色。
奶奶的話語，自然不會全是對的。
而盡管他對此心知肚明，很多時候也沒有遵從老人家的意愿。
但有些事，自己可以做，自己可以說。
就是不能是別人讓自己說！
雖然這些囈語可以算是自己的心聲，但毫無疑問是猩紅的扭曲特性這一外來因素在誘導。
再加上，這些天積攢的火氣…
所以，一下子就被點燃了。
“你…激怒我了！”李燁心里滿懷著怒火。
不過現在實力不足，倒還做不了什么。
原本，他是想著先找顆太陽貓起來…
待時機成熟，再出來生撕了那什么猩紅之獸。
沒想到在這句話語落下后，卻是激發了一種奇特的共鳴。
李燁看到了有無數個過去與未來的自己…
他們感同身受地緊握著雙拳，并將自身力量傳遞而來。
其中有年幼時，普通少年時；
也有與現在差異不多的前一刻和下一秒；
還有，愈加成熟強盛的未來！
“嗡”！
時空共鳴下，無數個自己疊加在了一起。
在意識海如附骨之疽般的猩紅力量，瞬間被擊潰。
思維，進入了一個難以言明的高度。
李燁低頭，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十指攤開的雙手。
他能感覺到自身的完整…
以及，一種難以想象的強大！
正如原著所描述的那般：“過去、未來，我們齊心協力！”
“我們…超乎我們想象！”
這一刻的李燁只需稍稍動下手指，就能將宇宙戳出一個窟窿。
之前只能看到數百光年內的超級視力，現在更是能直接以上帝視角那般俯瞰整個宇宙。
稍一張望就會直接透過世界晶壁，看到宇宙之外的事物。
于是他看到此行的目標：那什么卵子的猩紅之獸！
當即，李燁一拳揮出。
拳頭揮動間，他整個人便已經沖出了宇宙。
看著近在遲尺的猙獰巨獸，李燁心思閃動：
“微不足道的過去…”
“無法言喻的未來…”
“這，就是我的全部！”
“你，擋得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