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遷的故事一出,整個會議室都是無比的凝重。
“太史公,司馬遷。”
眾人嘴里念哪著司馬遷的名字。
他們在司馬遷的身上,看到了一種用生命與尊嚴捍衛歷史的態度。
他們也從司馬遷身上,明白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史官。
“陳凡老師,這位司馬遷先生我好像此前在哪個史料當中看到過。不過,記錄的并不詳細,只是有一個名字,說他是史官罷了。但他的生平,還有其他,也沒有怎么介紹。”
“所以,這才是為什么我們要修史的原因。”
“陳凡老師,您是組長,后面怎么安排,您說吧。”
一方面是被陳凡的才學所折服,另一方面也是被司馬遷這位史官而深深的感到震撼。
在陳凡講完司馬遷之后,眾人都是內心只感覺一把火要出來。
他們在心里對自己說。
未來他們就要以一生之志,效仿司馬遷編撰《史記》。
“大家都是我的前輩,今天只是碰頭會,大家有什么也可以暢所欲言。不過,就是目前有一個問題。修史的話,我們應該從哪里開始。”
陳凡補充的說道:“大家也知道,我們中華有幾千年歷史,暫時先不說黃帝時期那些歷史了。各個很多朝代的歷史都不是特別詳細,最多,就是明朝之后的史書稍微詳細一些。而我們面對著這幾十個朝代,我們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將所有朝代全部修完。我的意思是,一個朝代一個朝代往下修。”
“陳凡老師,您說的對,幾千年歷史不可能一下子修完,確實應該從一個朝代一個朝代開始。”
“那么,大家討論一下,我們應該從哪個朝代開始修最好?”
這一說。
一時,碰頭會上一眾教授,學者,都是暢所欲言。
“我覺得應該從漢朝開始,畢竟,我們是漢人。”
“我覺得應該從唐朝開始,我們不僅是漢人,還是唐人。”
“我倒覺得,我們應該從宋朝開始修起,宋朝的文獻比較多,修起來也方便。但唐朝,漢朝,傳下來的文獻則較少。”
一時之間。
大家都沒有說服誰。
最后。
周教授則看向了陳凡:“陳凡老師,還是您來說吧。”
“我覺得,先從春秋戰國開始修比較好。”
陳凡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陳凡老師,為什么先從春秋戰國?您也知道,春秋戰國時期的文獻流傳下來是最少的。”
“正因為少,我們才更應該修。”
陳凡說道:“至于漢朝,唐朝,宋朝…這幾個朝代大家其實有一個大致的印像。可是對于春秋戰國,不少人就沒有太多印像了。大家也知道,我們修史不僅僅是修史,更為主要的還是為了下一輩,為了讓所有人都能夠知曉我們從哪里來,我們又該往何處去。漢朝不是我們歷史的,當然,春秋戰國也不是。不過,春秋戰國時期恰恰是形成我們中華文華思想,形成我們中華文明格局的時期。而且我們在一邊修的同時,我們還可以一邊向觀眾講解,甚至是科譜,讓更多的民眾,讀者,歷史愛好者…以及所有人,都參與到我們的修史當中來。”
至于為什么讓大家參與進來。
這也簡單。
修史太過于枯燥,真要是讓所有人埋頭苦干幾十年,是人都會瘋掉。
以前沒辦法的時候只能這樣,但現在…能夠讓更多的人參與進來,這一方面是科譜,另一方面也能帶動無數民眾對于歷史的興趣。
“我贊同陳凡老師的說法。”
“春秋戰國,百家爭鳴,哈哈哈,陳凡老師之前開的百家講壇好啊,我也非常期待這一個百家爭鳴的時代能夠讓大家熟知。”
“行,那就從源頭處開始修吧。”
陳凡的提議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同意。
當然。
他們也知道。
陳凡一方面說的確實有道理。
另一方面,就算是沒有道理,做為組長的建議,眾人也得好好考慮考慮。
“陳凡老師,這個是國家圖書館的鑰匙,以后您可以隨時借讀在您權限范圍內的所有書籍。”
“另外,陳凡老師如果您有什么需要,也隨時可以找我。”
一個星期之后。
陳凡帶隊,春秋戰國史便正式開始編撰。
不過這個編撰第一步,并不是直接寫,而是先找史料。
雖然陳凡對于春秋戰國也有一定的了解。
但能夠找到更多的史料,那自然是最好的。
還好的是。
這個世界的春秋戰國雖然缺失了很多的史料,但也不是什么都沒有。
在一些古籍,在一些古書上面,還是不時能夠發現的。
只不過比較殘缺罷了。
當然。
有的一些古籍并不是史書,有的只是其他書籍里面提到春秋戰國時期的歷史。
但這也是相當有價值的。
這其實就是佐證。
另外還有一些雖然沒有具體的文字記載,但卻出土了不少春秋戰國時期的一些文物。
比如在武省博物館里面,他就藏著一把越王勾踐劍。
出土的地點也很奇怪,并不是在越國,而是在楚國。
但這里面就有一個問題了。
為什么越王勾踐劍會出現在楚國的地盤上?
這不是越王自己的佩劍嗎?
當然。
陳凡也不能完整的對其解釋。
哪怕就是前世,在這里面都有好幾個說法。
一個說法是越王曾把女兒嫁給了楚昭王,因為這把劍就被認為是嫁妝,跟隨來到楚國。
另一個則是說,這是楚國的戰利品。
雖然春秋末期勾踐比較厲害,但進入到戰國之后,楚國卻是將越國給滅掉了。
于是越王勾踐劍也就被楚軍繳獲,并帶回到了楚國,最終成為了陪葬品。
當然。
陳凡現在也不是想完整的追尋這把劍到底是怎么回事。
關于這一些細節,對于陳凡現在的修史任務來說,這不是最為重要的。
這一些細節,以后可以慢慢修。
或者留給其他人去考察。
重要的是。
陳凡知道。
通過這一些文物,他有很大的概率,能夠還原春秋戰國時的歷史。
修史不知時日。
能被上頭挑中參與這項修史工作的,又豈是等賢之輩。
在陳凡下了任務之后,一眾人等都是各自分工,查找起一系列的史料。
而就在這時,等了陳凡好些天的許量終于忍不住了,給陳凡來了一個電話:“陳凡老師,您在哪?”
“我在國家圖書館,許主任,什么事啊。”
“陳凡老師,您就饒了我吧,還說什么事,我們的節目還等您呢。”
“不是說一個月一期嗎?”
“您看看,現在過了多長時間了?”
“喲…”
一看時間。
至陳凡組建修史工作以來,已經過去了20多天。
還有5天,那就是一個月。
“這個,許主任,別慌,不是還有5天嘛。”
雖然有些尷尬,但陳凡還是讓許量穩住:“其實呢,最近我就一直在考慮我們第二期典籍里的中國講什么。”
“講什么?”
“講司馬遷,講史記。”
“司馬遷,史記?”
要說此前的李時珍,許量多少還有一些了解。
可陳凡說的司馬遷又是誰?
還有史記是什么東西?
“你看,孤陋寡聞了吧,不過,也沒事。等我們這一期節目做出來后,你就知道司馬遷到底是誰了。”
“陳凡老師,我是相信您的,但您還是來我們央視吧。”
說完,許量又接著說道:“別別別,陳凡老師,您就在國家圖書館那里等著,我來接你。您別走,我馬上就來,馬上就來。”
“哈哈,慢點,我又不會跑掉。”
陳凡笑了笑,坐在國家圖書館,安心的等著許量的到來。
“對了,許量,楊老爺子還在嗎?”
“他回去了。”
“啊,楊老爺子怎么回去了?”
“陳凡老師,您都差不多消失一個月了。再說楊老爺子多大歲數,不能一直天天呆在我們央視吧。”
“說是這么說,但我還想請楊老爺子出演話劇呢。”
“陳凡老師,您別亂來,楊老爺子早就不演話劇了。而且,您也知道楊老爺子這歲數,萬一表演的時候有個閃失,你我都擔當不起。”
“那…好吧。不過,第二期的這位主演,必需是一位實力派,我得親自把關。”
“OK,都聽你的。”
只是可惜。
在陳凡回到央視之后,整個排練與安排都是沒什么問題。
但對于司馬遷這位人選,陳凡還真沒有找到一位合適的演員。
正在陳凡頭痛之時,楊君儒突然出現。
“楊老,您怎么來了?”
看到楊君儒,陳凡連忙請楊君儒入坐。
“哈哈哈,我本來是不想來的,不過,聽說你想找我演話劇,我就來了。”
楊君儒哈哈大笑。
一邊的許量卻是擔心的說道:“楊老,您不是金盆洗手了嗎?”
“洗個手而已,不要當真。”
“我…”
許量哭笑不得。
楊君儒也不在意,說道:“再說,當年我還與陳凡老弟有過約定呢。”
這一說。
陳凡還真想起了當時與楊君儒的一翻話。
那個時候,還是在杭州之時。
陳凡推出了《梁祝》的話劇,當時楊君儒就無比的感慨,說什么時候能與陳凡一起表演。
不過幾年過去,陳凡差不多也忘了。
之前雖然也想到楊君儒,但許量一說楊君儒的年齡,陳凡也就沒有再做打算。
可沒想,楊君儒對于這個約定竟然還一直記得。
看陳凡有一些發愣,楊君儒說道:“陳凡,你不會忘記了吧。”
“呃…”
陳凡搖搖頭:“怎么可能,楊老,我怎么可能忘啊。可是,您看您都80多…”
“80多怎么了,80多又沒有死。再說,你講三國的時候還說,黃忠70多還帶兵打仗呢。還有那位漢朝的趙國充將軍,80多歲還征討羌人。我80多歲不說帶兵打仗,演演話劇怎么就不行?”
“那…”
陳凡看了看許量。
又回頭仔細看著楊君儒老爺子的身體情況。
“楊老,您說話聲音宏亮,氣血雖然不比我們,但仍然生機勃勃。既然如此,我同意楊老出演我們第二期的表演。”
此前學了不少中醫。
雖然沒有給楊老爺子切脈,但這點看病的本事還是有的。
按現在老老爺子的情況,只要不激烈的運動,應該沒問題。
恰好楊老爺子可以飾演老年版的司馬遷,年輕時候的司馬遷倒是可以讓別人來演。
“哈哈哈,太好了。陳凡,到時候我們來比一比,看看誰的水平高。”
“楊老,您都多大歲數了,還與我這個小年青比?”
“你還是小年青?你可是有著無數的粉絲啊,每次看你視頻的時候,都有一大堆者。我雖然老了,也是不服,說什么也要跟你比一比。”
“哈哈哈,好,楊老,到時候我們就比一比。”
楊老這一說,陳凡也變得豪氣萬千,一時有些激動。
“對了,陳凡,我演哪個角色?”
“太史公,司馬遷。”
“司馬遷是誰?”
“要講司馬遷是誰,也不是一兩句話可以說得完的。這是劇本,楊老,您先看看。”
陳凡將劇本遞給了楊君儒。
楊君儒雖然已經金盆洗手多年,但對于藝術卻是無比的執著。
他起身前往了洗手間,將手清洗干凈。
然后,楊君儒帶上他的老花鏡,無比認真的閱讀起《典籍里的中國》第二期劇本。
而當楊君儒將劇本全部看完。
楊君儒雙手激動的顫抖起來:“能飾演司馬遷先生,我畢生無憾了。”
“兄弟們,凡哥最近好久沒冒泡了。”
“聽說去修史了。”
“我草,真去修史了啊。”
“你說呢。”
陳凡快抖粉絲群,不少人念叨起了陳凡。
“不過我怎么聽說央視的《典籍里的中國》又有新的消息了。”
“什么新的消息?”
“說是《典籍里的中國》要出第二期了。”
“意思是說,凡哥要出現了?”
這一說,眾人又是紛紛起了陳凡。
只是可惜。
一眾粉絲發了不少信息,陳凡并沒有上線。
“算了,大家別給凡哥私發信息了,估計在忙節目呢。”
“主要是,我想讓凡哥向我們透露透露一些第二期的情況。”
“央視好像打了,你沒看到嗎,第二期講司馬遷。”
“司馬遷是誰?”
“我也不知道。不過,好像之前凡哥提到過這個人,不過我不太記得了。”
“好像是在班固那期,班固修的漢書,其實就是續寫司馬遷的《史記》。”
“明白了。”
不少人開始回憶起來。
“而且此前凡哥也提到過幾次司馬遷,他稱司馬遷是太史公,感覺對司馬遷非常的尊敬。”
“這么來說,司馬遷也是一位史官了。”
“是的,據說凡哥祖上也是史官,也不知道與司馬遷有什么關系。”
這一說,眾人對于司馬遷的身份變得無比的好奇起來。
只是關于司馬遷的資料太少。
眾人猜來猜去,也不是特別了解司馬遷。
不過。
就在大家準備著到時候看節目的時候,當天晚上的12點,陳凡突然上線。
“我去,凡哥,炸魂啊,12點上線?”
“你們不是給我發了這么多私信嘛,也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么事,就來看看你們。”
“凡哥,我們錯了,我們啥事也沒發生,就是想你了”
看到陳凡對于他們這么關心,一眾粉絲有些不好意思。
想想人家這么忙,還總是想著陳凡上線給他們開小灶,不少粉絲多少有些過意不去。
于是八卦也不問了,不少粉絲倒是變得正經了起來。
這讓陳凡有些奇怪:“就只看看我,沒有別的了?”
“沒有別的。”
“那我下了。”
陳凡裝著要下。
這時,頻道里一眾粉絲終于急了,問道:“凡哥,凡哥,先別下,問幾個八卦再走。”
“哈哈哈,就知道你們有事,說吧,啥八卦?”
“聽說您修史去了?”
“嗯。”
“真去修史了啊?”
“之前不是說了嗎?”
“我去…啊啊啊,之前以為你只是說說,沒想到您真修了。”
眾人一片沸騰。
“凡哥,凡哥,現在應該叫您大史了嗎?”
“也可以這樣稱呼,不過,就是感覺有些怪怪的。”
“不怪,不怪,聽多了就順耳了。”
“那啥,修史有工資嗎?”
“有。”
“修史這活兒好像能名垂青史呢,凡哥,以后你可得千年留名了。”
“也沒有這么夸張,我主要還是整理一眾先賢寫出來的史書。要說貢獻,啥貢獻也沒有。”
“凡哥,又謙虛了。”
這般修史的工作,對于眾人來說,那簡直是光宗耀祖,祖墳上冒青煙的大事。
眾人無比的敬佩。
接著,一眾粉絲又問道:“凡哥,過幾天《典籍里的中國》要播放第二期。”
“是的,目前彩排的差不多了。”
“講司馬遷嗎?”
“對。”
“這位司馬遷就是您之前所說的太史公先生?”
“是的。”
“也是一位史官嗎?”
“嗯。”
“能不能跟我們說說司馬遷?”
“這個啊,其實沒有什么大事,太史公先生是一位史官,寫了一部史書,名字叫史記。”
“這是不是太簡單了?”
“其實就是這么簡單。”
陳凡點頭。
一眾粉絲有些抓狂:“凡哥,別逗我們了,再透露一點。”
“不行,透露的已經夠多了。”
“凡哥,就再透露一點,一句話也成啊,要不然,我們會睡不著覺的。”
“那…行吧。”
實在是拿他們沒辦法。
想了想,陳凡便拿出筆,寫下了一句話:“史家之絕唱,無韻之離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