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圖安跳蚤市場是位于巴黎的北城門外,很好找,這里總是熙熙攘攘的吸引了來自世界各地的旅人,人人都想在這里撞撞運氣,看看是不是能找到幾件心儀的東西?
占地7公頃的面積,根本就不是幾天能逛完的,好在貝海洋也不想真的逛個遍,如果只挑老裝飾物件的話,其實也就那么幾個分市場。
他一個人閑著沒事,就四處熘達著看,也很有意思。
圣圖安的特點不僅在于東西全,還在于攤主“狂”。一些店鋪專業到只有懂行的專家或發燒友才敢光顧,另一些干脆聲明只接待專業人士。不過正是因為這份自信,圣圖安才吸引了許多法國名流甚至歐洲明星光顧。
別以為這里的東西都是廉價貨,雖然攤主們都強調“很便宜”,但價值幾萬甚至十幾萬歐元的藝術珍品屢見不鮮。從凋金木器、大師名作到拿破侖三世時期的青銅藝術品…只是看看,彷佛就是赴了一場古典的華麗約會。
在這里購物,討價還價是必不可少的環節。雖說攤主們個個熱情可人,必要時還得“斗智斗勇”一番。
貝海洋從來沒有撿漏的心思,他認為這樣得到財富的途徑就是投機取巧,如果沉迷其中就會失去生活本來的意義。如果不是老爸喜歡這些東西,他可能一輩子都不會進入跳蚤市場這樣的地方。
但精神力的存在改變了他給老爸收集舊物件的本質,讓他在這個方面也展現出了本不該他具備的能力。
當他操縱精神控制電磁場偏振作用于某個物件時,可以通過這個物體內部原子的電磁衰減來達到準確判斷其年份的目的!這樣的判斷尤其對金屬制品準確有效,但對其它物品就很模湖,比如布藝,油畫,家俱什么的他就很難測出來。
有點帶著探雷針淘寶的意味。在貝海洋看來,這樣的便利至少可以保證他在淘貨時不吃大虧,年代久遠的貴一點,現代的就便宜一點,大概脫不開這樣的范疇吧。
他不是對所有的老物件都進行這樣的探測,這樣做的話就算以他的精神力也逛不了半天就會衰竭;他的做法是先看東西,覺得喜歡,再動用精神力大概判斷年份,如果年份久遠而價格又很合適,他就會選擇買下。
但遺憾的是,逛一天下來,所有符合這種條件的物件的價格都奇高無比,這也變相證明了這些攤販的眼光犀利,干這一行的,入手的每一件物品哪個不是仔細辨別過的,還能讓他來這里撿漏?
不現實!
好在他也不急,也沒有什么非要不可的東西,緣份到了就收下,沒有緣份就放棄,為這次淘弄舊貨他就準備了一萬毆,多了他也不想掏,家里人也未必愿意。
這樣轉了兩天下來,喜歡的買不起,買得起的不喜歡,其實才是淘貨的常態。
第三天,貝海洋信步而游,漫無目的,就在這樣的閑逛中,一個位于碧龍分市場偏僻角落的店鋪引起了他的興趣。
很難說清楚為什么,也許就是一種直覺,推開很沉重的包銅木門,門上的鈴鐺發出清脆的響聲,但埋首工作臺后的男人卻頭也不抬。
這是市場那些有脾氣的攤主最正常的反應,一副好東西在手你愛要不要的樣子,可不會站起來殷勤的為你介紹這介紹那的。
鋪子里的老物件不少,并不錮于某個方面,而是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就彷佛一個傳世歷史悠久的家族在變賣家當。
當貝海洋不經意的把手放在這些老物件上一一劃過時,他能很清晰的感覺到歲月在這些物件上沉淀的氣息,幾乎每一件物品都是這樣,這在現在的跳蚤市場就有些不可思議。
現在的這些攤鋪,絕大部分都是真正有歷史的是極少數,大部分都是現代的或者做舊的東西,就為了考驗旅客的眼力。
這里的東西非常實在,但是,卻無一標注價格。
又是一個怪脾氣的老板!貝海洋心中一嘆,顯然,價格只在擁有者的動念之間;看你順眼就給你個公道的價格,看不順眼就是天價。
這樣的地方他不能表達不滿,否則就會被趕出去,也是這里的傳統。
他看上了一個帆船時代的方向舵輪,還有一個可伸縮式的單筒望遠鏡,顯然,如果這里的東西真是一個古老家族的遺產的話,很可能就是從大航海時代發展起來的,可惜,后人卻不得不靠變賣族宗的東西來謀生。
這兩件東西,本身材質都很一般,但抹不去的卻是那種歲月的痕跡;屬于有年頭還不貴的貨品,也在他的購買能力范圍之內。
“對不起先生,我想知道這里的規矩,看看我有沒有機會上手兩樣?”
男人一頭凌亂的頭發,仍然忙于手中的活計,應該是在拼湊一個很復雜的老式掛鐘,頭都沒抬,
“我們這里不接待非會員,所以,非常抱歉。”
貝海洋聳聳肩,這就是毆洲的跳蚤市場,如果你碰上某個曾經的貴族后裔,就是這么莫名其妙;他們有自己的驕傲,無法理解的情感寄托。
他沒有糾纏不休,也沒有據理力爭,只是搖搖頭,轉身離開。
在推開沉重的木門時,才留意到這扇同樣老舊的木門也不是毫無裝飾,只不過花紋凋刻在門內,或者根本就是門裝反了?
一朵凸紋玫瑰!
古怪的地方,古怪的老板…
繼續他的閑逛,但路徑卻開始往偏僻的地方走;圣圖安市場太大了,僅靠游客是撐不起來這么大的規模,它一周中生意最好的時間就是周末,到時有大量的本地人涌進來,但今天并不是周末。
一些不太熱門的分市場就顯得很冷清!
有一個人已經跟他很長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