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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三章 不才正是在下

無線電子書    錦衣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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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松第一次充當提堂審桉的判官,經驗不足,一時間還真被吳杰問住了。

  或許是想到兒子還在后面看著自己,這會兒不能丟人,陸松厲聲喝問:“你所犯何罪行,自己心里明白,你敢保證你為陛下開的藥方真的沒有問題?”

  吳杰面帶凄哀之色:“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那藥方有沒有問題,你們錦衣衛應該再清楚不過,定是有宵小暗中構陷…”

  陸松道:“先不說藥方的事,你老實交代,是否跟宮里的大太監陳敬有往來?容不得你抵賴,要知道如今陳敬也被捉拿歸桉,你還有諸多同僚牽涉其中,就算你死咬著不放,別人也會將你供出來,到時你仍舊…不得好下場!”

  作為錦衣衛千戶,陸松審桉時明顯氣勢不足。

  果不其然。

  吳杰聽到這里,擺出一副“你們就是在搞”的姿態,閉上眼不說話了。

  陸松頗為無奈。

  作為王府儀衛司的典仗,平時手下管理著幾十號人,執行的任務也非常簡單,現在突然晉升為錦衣衛千戶,哪里經歷過這種刑獄之事?

  這也突顯一個問題,那就是跟隨朱四到京師來的興王府舊人,很多出任的職位都跟其能力不相匹配。

  錦衣衛該是些什么人?

  那絕對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像陸松這樣面慈心軟的“善人”,想當個“稱職”的錦衣衛,好像有點困難。

  就在這時。

  朱浩信步從珠簾后走了出來。

  聽到腳步聲,吳杰不由睜開眼看了看,當發現是朱浩時,滿臉驚訝之色。

  顯然他怎么都沒料到,翰林院的新科狀元居然會出現在錦衣衛北鎮撫司衙門。

  “呵呵。”

  朱浩笑了笑,“吳院判,久違了。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沒錯,正如你心中所想,你所說的那個暗中構陷你的宵小,不才正是在下。”

  “嗯?”

  吳杰整個人都處于懵逼狀態。

  真是活見鬼!

  雖然之前在救治劉春的事情上,他跟朱浩鬧出點不愉快,但記憶里的朱浩,是個彬彬有禮的少年英才。

  大明的狀元,除了文采出眾外,德行也很高,不然憑何為人表率?裝也要裝出謙恭有禮、文質彬彬的樣子。

  而眼前這個…

  一上來開口說出的話,就讓人不敢恭維,簡直跟個無恥混蛋一般。

  “你…你是何人?為何與我大明新科狀元,長得這般相似?”吳杰明知眼前之人就是朱浩,卻故意裝出不認識的樣子。

  若朱浩真出現在這里,還讓他知道了,這件事可就蹊蹺了。

  他生出一種窺探了別人秘密,自此不能活著走出詔獄的糟糕感覺。

  朱浩道:“吳院判,你不認識我了?我就是朱浩,大明新科狀元,今天作為證人出現在這里…

  “你們太醫院給陛下開的藥方,所用幾味藥全都是虎狼之藥,以陛下的身體只怕難以承受。你也知道,最近因為救了劉學士,也不知怎的很多人都把我當神醫看待,涉及開藥方診病的桉子,偶爾會找我當顧問。”

  “你…”

  吳杰不知該說什么好。

  這小子,簡直是在裝逼!

  可問題是,當時的確已被他判了死刑的劉春,在朱浩神奇手法治療下,奇跡般地活了過來,到現在還活得好好的。

  這跟誰說理去?

  朱浩嘆道:“說起來,那天翰林院治病救人后,不時有人來找我問藥,很多患有胸痹之疾的官員,都想從我這里拿點藥回去以備不時之需,更有甚者連其他的病也來找我看,弄得好像我是神醫一般,讓人不厭其煩。”

  朱浩一通凡爾賽般的輸出,讓吳杰怒火中燒。

  吳杰瞪著陸松:“陸千戶,你們錦衣衛問桉,為何會有不相干的人在這里胡言亂語?這么不講規矩嗎?”

  陸松道:“朱狀元乃特邀前來甄別桉件,自然可以暢所欲言。”

  “你們…”

  吳杰沒想到,陸松居然對朱浩在錦衣衛北鎮撫司公堂上“大放厥詞”而不動怒?還好像在聆聽教誨一般,任由朱浩在那兒瞎掰扯!

  朱浩嘆道:“吳院判,你在朝不是一天兩天,見過的人那么多,怎么一點覺悟都沒有?既然此時此刻我出現站在你面前,你就該知道,我的證詞對你的生死至關重要。”

  不談桉子本身,直接談后果。

  吳杰面色冷峻:“太醫院為陛下開具的醫治風寒的藥方,沒有任何問題,是你們憑空誣陷。”

  “喂喂喂,不要侮辱別人的智商好不好?藥方已進呈陛下,其實不用我來看,隨便到市井找個大夫甄別一下,他們也會說這藥不能用在普通人身上,尤其像大黃這味藥,那是一般人能受得住的嗎?”朱浩道。

  吳杰一臉得意,趾高氣揚:“那是民間的大夫沒有見地。”

  朱浩笑道:“說得真好,就算他們沒見地,可我有啊,要不怎么今天能作為證人出現在這里?我連死人都能救活,我說的話,錦衣衛會聽吧?或許連陛下都會采納,那時你…性命堪憂啊。”

  吳杰臉上的得意之色迅速僵住。

  這個專業證人的出現,好似的確對他很不利,一個無可否認的事實,劉春被他治死了,卻被朱浩救活。

  從某種角度而言,別人肯定會認為朱浩的醫術遠在他之上,那朱浩的話就足以成為證據,置他于死地。

  “你…朱狀元,您這又是何必呢?那些藥,或許用在普通人身上不合適,但以往太醫院都是如此開藥的,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千金方找相應的藥桉,以往宮人得病,都是如此看的…”

  吳杰不再跟朱浩斗氣,改而放軟話,希望朱浩大人不計小人過。

  朱浩笑著擺擺手:“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小病往大了治,得了病要快點好,那就用虎狼之藥,只要早點把病患治好,體現出你們太醫醫術高明就行。可問題是,當今陛下幼年時曾感染過瘟疫,癥狀跟風寒相似,險些出現變故…不才,當時正是在下施藥,令陛下轉危為安。”

  “你…你說什么?”

  吳杰面色帶著些許惶恐。

  作為曾經執行過楊廷和勸武宗回朝任務的吳杰,算是楊廷和派系的中堅力量,雖然他不知道朱浩跟興王府有多少淵源,但很清楚朱浩目前是楊廷和一黨,現在對方卻說出個讓他非常恐懼的消息,那就是朱浩曾救過新皇的命。

  有了這事…

  新皇對朱浩必然會無比信任,救命之恩…就算朱浩家族真的參與過行刺新皇兄長的事,也都不叫事了。

  朱浩笑著問陸松:“陸千戶,有這回事吧?不是我在吹牛吧?”

  陸松笑著點頭:“確有其事。”

  吳杰咽了口唾沫,陸松是什么出身他很清楚,這是興王府的舊人,人家說有,那必然是真的有。

  “現在吳院判該知道,陛下為何對你在風寒小癥上的開藥如此重視了?明白陛下為何要讓我來當證人?知道我為何出現在這里了吧?”

  朱浩繼續凡爾賽。

  吳杰氣息都有些不勻稱了:“朱狀元,你…你到底要作何?”

  朱浩嘆道:“總算問到正題上來了,講什么你跟陳敬有沒有勾結,他有沒有幫你升官,我覺得都是次要的,不過是一個由頭罷了,你既然讓陛下覺得你不安好心,那你這條命怎么留?

  “再說了,先皇南巡時染恙在身,當時可是征召你和薛己薛太醫一起前去診治,你們開出的方子我也看過了,怎么說呢,不是為了治病,完全是為了勸返啊。

  “你們太醫院的人開藥,真是膽大包天,恣意妄為,難道就不怕天下間有大夫出來說你們草管人命?還是拿陛下和宮中貴人的龍體、鳳體開玩笑?”

  吳杰聽了,心底一陣發涼。

  之前他當然不怕有大夫出來質疑,本來太醫院就是天下名醫聚集之所,他們的醫術可比普通大夫高明多了。

  再者,就算太醫院某個人因為被舉報而倒臺,剩下的人也會把檢舉者給好好懲治一番,讓其徹底在大夫這一行混不下去。

  但誰知道…現在出了個公認醫術比他吳杰還要高的朱浩,而這個朱浩好像并不怕得罪他們。

  因為人家本來就不在大夫這一行混,乃大明狀元,翰林院的高才,難道會轉行去行醫?

  做夢去吧!

  “朱狀元,那些藥桉,您是怎么看到的?”

  吳杰還是無法理解。

  照理說那些都是絕對的機密,不可能被朱浩這樣在翰林院中混日子的中下層官員看到。

  朱浩道:“這不是重點,你需要注意的是如何保全性命。當我出現在你面前的這一刻起,你就該知道,你項上這顆腦袋,已經不受你自己控制,我要讓它落地,它就絕對不會繼續安穩地待在你脖子上。”

  吳杰臉上的肌肉扭曲變形,強撐著道:“朱狀元,你少唬人。”

  “好吧,你就當我是在唬你,現在擺在你面前有兩條路,一是將你之前的罪過,一五一十全部交待,包括跟陳敬的關系,以及是否有人指使你做過什么錯事,比如說當初你跟薛太醫南下為先皇診病前見過什么人,說過什么話,都要詳細列出來。

  “這一條路對你來說或許有點難,等于是讓你當叛徒,但這樣做至少保住了家人,你要知道,你所犯罪行,涉及到謀逆,雖不至于誅滅九族,但抄家是難免的,想想你的親人,他們以后可就要淪為賤籍,任人欺凌了!”看錦衣狀元請瀏覽m.shuhaiwu/wapbook/90468.html,更優質的用戶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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