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混沌主?”
許應腦中嗡鳴,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呆在原地,過寫下半晌才想起自己還坐在混沌主的寶座上,連忙站起身來道:你們快快起來。
“謝混沌主,”那些混生物所化的奇人異口同聲道!
許應擺手,笑道:你們認錯人了,我并非什么混沌主,我叫許應,三界人,與混沌主沒有半點瓜葛,我的修為實力也不怎么樣,比起諸位遜色良多,混沌主何在,道兄莫要跟我開這個玩笑。
他突然醒悟,道:“黑棺中的那位道兄,難道便是混沌主”
黑棺突然收回鎖鏈,悄悄從他身后飛走,免得被他牽連。
許應察覺到,適才膜拜他的萬千道盡存在的因果,落在自己的身上,仿佛伴隨著這一聲混沌主”,自己便與這些存在建立了因果聯系。
許應心中慌亂,果大道的造詣正在突飛猛進,大有要問鼎道盡的趨勢,不過因果大道如今只最他后天大道中的一環,就算如何成長,也無法跳出后天大道的范疇,因此他毫不擔心。
他擔心的是混沌主這個稱號。
混沌主,絕對是一個高度危險的職業,混沌主屢次對付道盟、對付混元仙朝,道盟和混元仙朝視其為眼中盯,并且,混沌海的無數宇宙之中,不知多少人曾向混沌主起誓,因為違背誓言而直接化為烏有,甚至連道主也死了不計其數,成為混沌主絕對是眾失之的。
而在此時,還有更多的混沌生物像是得到了什么訊息,正自從混沌海大裂谷外趕來,它們游入大裂谷,紛紛化作人身,當然也有些并非人身,各自來到混沌神山的仙殿外,向許應膜拜。
一住.suduso
許應向混沌鐘道:鐘道兄,我并非混沌主,混沌主另有其人,閣下比任何人都清楚。
那混鐘依舊懸在他頭頂,一動不動,似乎眼前一切與它無關!
許應醒悟,笑道:鐘道兄,你才是混沌主對不對他們其實并非拜我,而是拜你。
混沌鐘微微搖晃,似乎在否定他的看法。
許應低頭,目光閃動,看著手中的那口斷刀,笑道:"那么混沌主是刀兄,對不對 "斷刀從他手中飛出,與黑棺對峙。”
殿外,還不斷有混沌生物化形成人,腦后大道光華繚繞,足踏道盡之路,向許應膜拜。
“許應怔住,難道自己真的就混沌主,混沌海無窮宇宙,無數強者,就是拿自己來賭咒發誓,然后被自己的大道波動弄死”
對了,我還曾經與元界的諸位道友,向混沌主發誓,甚至還聽到鐘聲,那豈不是說,我對自己發誓。
許應眨眨眼睛,心中有更多的疑惑涌了出來,還有靈界,靈界無數修士和道主的死亡,是因為左璉道主違背誓言導致我的一次大道波動”他又想起一事,急忙抬頭看向混沌鐘,心道:“倘若我是混主的話,那這口混沌鐘莫非就是鐘爺,”他想到更多的事。
混沌海沒有歲月,沒有前后、左右、沒有方向,難道自己同時存在于過去、現在、未來,是一個無法理解的存在難道過去、現在、未來,同時存在一個混沌主許應,強大到任何人對混沌主起誓,都會被感應,任何人違背誓言,都會被抹殺否則如何能解釋過去如此弱小的他,卻可以憑借大道波動,便能抹殺那些發誓的強者 他的頭頂,那口混沌鐘悠悠旋轉,除了都是鐘之外,渾然看不出半點鐘爺的樣子”倘若是鐘爺,必然不會如此沉穩,早就咋咋呼呼的把我是混沌主的事情捅出來了,許應狐疑。
道血長河邊,元未央俏然而立,站在河畔,看著河中的大道演變,這種際遇對她這位虛空道主來說實在太重要了,足以彌補她的各種短板,讓她在虛空之道,和其他大道上的領悟直追許應,她渾然忘我,沉浸在悟道之中,竟未察覺到混沌生物紛紛登陸化形。
這時,她心有所感,察覺到一雙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
元未央從悟道中醒來,循著這目光看去,卻見混海大裂谷中來了一位女子,這女子走動之時,風云隨之而動,混沌之無意突破裂谷而來,隨著風云而舞動,化作龍鳳,化作白犀,化作日月,化作星辰,然而又忽然還原成混之無。
元未央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驚訝慕名,她竟然察覺到這女子身上的虛空氣息,她身后的各種異象都是虛空賦能的種種表現,賦能風云之道便會形成風云,賦能于生命之道便會形成龍鳳,賦能于靈之道便會形成白犀,賦能于陰陽之道便會日月。”她能操控混沌之然賦能混沌,說明她的虛空造詣還在我之上。
元未央深感好奇,她證道道主之時,感應到混沌海中的虛空大道為之而雀躍鼓舞,虛空大道道力源源不斷提升,為之而壯大,她是混沌海中第一個證道虛空之人,那么,這個女子又是從何而來,為何虛空造詣如此之高。
那女子翱然而來,一襲綠隨著行走而飄動,裙擺飄逸,似荷葉隨風翻卷,腰帶緊束,腰身纖細,卻有幾分婀娜;她的臉龐,若初綻桃花,白皙帶有紅潤,眉如遠山,唇如櫻桃;頭發梳成云鬢,似云在山巔;她的眼眸秋水般澄澈透亮,給人一種溫柔的感覺。
然而她走來時,卻給人一種大道游離不定,不可捉摸的大虛空虛無之感,仿佛走來的女子只是看起來是個女子,一具皮囊而已,至于她的真身何在,則無從知曉。
元未央見道:“道兄有禮了!”
那女子在恰當的位置停下腳步,還禮道:"道友有禮了!”
元未央直起腰身,打算繼續觀摩道血萇河,她向那女子見禮只是為了打消對方的猜忌、懷疑,表明自己沒有敵意。
對方還禮,也表明這一點,大家各自錯過便可。
那女子繼續抬步向前,來到元未央不遠處,上下打量她一番,笑道:“道友…你去過我那道觀"
元杰央錯愕,微微搖頭。
那女子驚訝萬分,笑道:這么說來,你是獨自領悟出虛空大道,”當年那個引起混沌海虛空道力波動的人,莫非便是道友。”道友真是虛空之道的絕世天才。
元未央搖頭道:“我的天分可能不如你,你的虛空大道比我強了太多。”那女子面色肅然,道:"這是因為我自海外而來,海外的虛空異常昌盛,遠超其他大道,鉆研虛空的人也不計其數,我近水樓臺,所以在此道上的造詣才勉強在你之上,道友,你難道對那些混沌生物化作一個個奇人絲毫也不關心么"
元未央聞言,看向大裂谷的兩岸,只見混泳生物源源不斷的趕來,穿過兩岸的壁壘,進入裂谷便化作了一尊尊容貌各異的奇人異士。
元未央驚訝道:"他們是誰?”
他們是混沌海中最大的勢力,混沌主的擁躉。
那女子道:一群狂熱到極點的求道者,在求道過程中只覺混沌無比奇妙,怎么也弄不明白,索性便投入混沌海之中,化作混沌中生物。
混沌主便是混沌生物中最強大的一個,最是神秘,除了混沌生物見過混沌主,其他任何人都未曾見過這位強大可怕的存在,不過,這些混沌生物卻是極為有趣。
“元未央雖然見過混沌生物,也聽說過混沌主的大名,但是對混沌生物和混沌主并不了解,不禁也動了好奇之心…細細聆聽。”
那女子繼續道:"混沌生物追隨著混沌主,維持混沌海的秩序,他們化作混生物,會出現在一個個宇宙之外的混時光中,觀察這個宇宙的誕生到寂滅,它們渾渾噩噩茫然無知,卻極為好奇,有時候,這些混沌生物還會登陸,若是登陸地是宇宙,他們便往往選擇觀察這個宇宙的運行,而不干預世事,免得擾亂混沌。”
元未央詢問道:若是他們的登陸地不是混沌海中的宇宙呢 那女子笑道:"便會像這些人一般,恢復本來的面目,這些人是強大的大道盡頭,混沌海中唯一能掌握如此龐大勢力的,唯有混沌主!”
“她說到這里,神態竟然有些激動,讓元未央捕捉到她藏于虛空中的一點真實的自我,才覺得這女子是個活生生的人,并非僅僅一具皮囊!“你對混沌主不好奇么"那女子見元未央沒有任何情緒上的波動,詢問道。
元未央搖頭:"不好奇,我境界未到,未曾接觸到道兄的層次,對此等存在只有敬仰和敬畏,并無好奇之心。
那女子聞言不覺對她更高看些許,笑道:對此等存在,若是動好奇之心,的確有可能會為自己引來潑天大禍,尤其是神秘莫測的混沌主,自古以來,因為違背誓言而死在他的大道波動下的道主,只怕都要數以千萬計,乃至億計,甚至傳聞中,還有大道盡頭的存在,也因為違背誓言而被混主的大道波動抹殺。
元未央還是無動于衷,只是眨眨大眼睛。
那女子見無法打動她,道:在混沌海的歷史上,有著很多次傳奇之戰,都與這位混主有關,傳聞在數萬億年前,有無上強者肉身元神法寶和大道,皆證元始果位,自信掌握了混沌海所有的大道,挑戰混沌主,他們在混沌海宇宙墳場一戰,那一戰導致宇宙墳場無數死亡的宇宙升華,混沌海也因此恢復年輕,自那一戰之后,便無人再見這位元始果位的無上強者,有人說他成為宇宙墳場中的一座新墳。
元未央對此還是不感興趣,索性繼續觀摩道血萇河,那女子繼續道:而最近一件關于混沌主的事情,發生在四十四億年前,這次是一位來自大虛空的強大存在,其人已經四證元始果位,可以無中生有開天辟地,他的虛空大道甚至可以左右混沌海的虛空道力,造成虛空潮汐。
元未央終于來了興趣,收回目光,露出求教之色。
那女子目光中充滿了敬仰,面色嚴肅道:他擁有無上的無量,卻又慈愛,從不濫用力量,他近乎無所不能,對親友、對愛人、對子女,更是無微不至,他憐憫弱小,憎惡強權,此人在我大虛空中,喚作玉虛天尊,意指至高無上的元始尊者。
元未央眨眨眼睛:"他懂虛空大道”
"他懂!"
那女子繼續道:他尋找萬道的秘密,曾說世間大道不約而同,這個同,便是萬道的本源,他以輪回起家,聽聞混沌海中存在一位道友,于是欣然前來,前來赴會,怎奈,他與混沌主戰,還是戰敗身死。
元未央想起許應背后的黑棺,試探道:“這位玉虛天尊葬在黑色的棺槨之中”
那女子輕輕點頭,道:自那之后,混主便沒有再現身過。
安葬玉虛天尊的黑棺,也不知所蹤。
但是據我觀察,混沌主也受到了致命傷!
元未央不解道:你既然尋不到混沌主,又怎么觀察到他?
那女子笑道:很簡單,在四十四億年前,混沌海中,但凡向混沌主起誓的人,違背誓言皆會死在混沌主的大道波動之下,而四十四億年后,違背誓言的人皆會死在鐘聲之下,混沌主確有其人,并非是混沌鐘,為何違誓之人被混沌鐘的鐘聲清除因混沌主與玉虛天尊之戰,受傷極重。
她眼眸中閃過一道鋒利的光芒,像是大虛空,可以撕裂混沌。
她目視前方,言語中也不覺帶著一絲殺意,道:四十四億年過去,混沌主終于敢于再次現身,這些混沌生物便是前來參拜他的,但是他的傷一定沒有痊愈,玉虛天尊留下的傷,絕不可能痊愈。
元未央察覺到她的殺意,心中微動,詢問道:“敢問道兄如何稱呼"
那女子收斂殺意,笑道:我姓葉,單名一個麒字,字瑾瑜,道盟中人,尊我為瑾瑜觀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