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南薰紅衣飄蕩,在仙殿中顯得極為颯爽,這少女對許應態度一般,對大鐘的態度卻十分恭敬。
許應不服,道:“南薰為何厚此薄彼 溫南薰解釋道:“你的令牌是永樂真君給的,鐘道兄的令牌是道寂真君給的,永樂真君的地位遠不如道寂真君,我自然要厚此薄彼,更何況,我此來是專程來接鐘道兄的,并非來接你,接你的另有其人。”
許應聞言,笑道:“那么接我的那位道友何在"
“適才還見到了,我們一起前來,他去引開混沌主的鐘,應該也在不遠處。”溫南薰解釋道,“不同的道盟令,會有不同的道盟使者前來接引,我們兩個來自不同的道殿,我來自寂滅觀,他來自洪武殿,洪武殿在道盟中地位不高,遠不如寂滅觀。”
這時,混沌海中有什么東西撞上他們所在的仙殿,II人一鐘向外張望,只見是許多破碎的建筑殘片,其中有些殘垣斷壁上還掛著斑駁血跡,溫南薰心頭一突,道:好像是洪武殿的那位道友,他去引走混沌主的鐘,沒能引開。”
許應和大鐘不禁惻然,那位洪武殿的使者肯定是連逃跑都沒能來得及,便被混沌主的鐘撞得粉碎。
“如今洪武殿的道友已經被混沌化了,眼下你沒有人接引,的確是件麻煩的事情,溫南薰側頭打量許應幾眼,仔細想了想,道:“也罷,我帶你去大空明境,至于能否進入洪武殿,成為永樂真君的門生,則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她搖了搖頭,為難道:“沒有接引使者引薦的話,想要成為門生是很難的。”
許應詢問道:“道盟與混沌主的關系是否極為槽糕為何催動道盟令便會有混沌主的大鐘出現”
溫南薰也是大惑不解,道:“以前這種情況很少出現,也是古怪,我道盟雖然以混沌主為敵,但他不至于有人祭起道盟令,便催動他的混沌鐘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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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應詫異,聽溫南薰的意思,這種情況很少出現,但自己偏偏碰到了兩次。
溫南薰道:“對了,還有一次也碰到了類似的情況,聽聞也是洪武殿的,感應到有人祭起洪武殿的道盟令,于是前來接引,然而還未來到此地,便聽到混沌主的鐘聲。
許應心頭一突,那次多半還是自己祭起道盟令,“要么混沌主與這位永樂真君有仇,要么混沌主便是針對我而來。
許應心中凜然,暗道:“難道混沌主看出我是可造之材,要將我消滅在萌芽中,不讓我進入道盟”
溫南薰催動仙殿,在混沌海中穿梭,道:“我道盟名聲很大,有著很多仇家,混沌主只是其中之一,我們須得快速返回大空明境,否則只怕路上還有兇險,每次道盟迎新時,總會有些狂徒前來搗亂!”
許應見她面色凝重,也知道非同小可,于是收起遐想,這座仙殿不知是何物所鑄,居然能抵御得住混沌海的侵襲,在混沌海中穿梭速度極快,比那翠巖樓船還要敏捷。
許應詢問道:“南薰,你是什么修為境界”
“當然是道主。”溫南薰笑道:“能夠進入道盟的,誰還不是個道主我是道寂真君門下,但修煉的不是寂滅大道,而是輪回大道證得輪回道主,道寂真君要我步步為營,以輪回循證因果,因果循證劫運,劫運循證殺伐,殺伐循證寂滅,到了修成寂滅,我才算是真正的道寂弟子。”
許應詫異道:“成為道寂的弟子,竟然這么難 溫南薰道:“這是自然,道寂真君好歹是殿主之中最為厲害存在之一,他的門生放在混沌海中,也算是數一數II的強者了。
大鐘好奇道:“道盟的大空明境到底有何神奇之處”
“大空明境乃是道盟的殿主和盟主在無上虛空中開辟的凈土,下轄諸多混沌海,宇宙浩瀚無際。”溫南薰笑道:“道盟廣納賢才,雖然實力強大,但是卻從不奴役任何宇宙,你在大空明境會看到各個宇宙飄浮在混沌海中,空明流光,唾手可得。"
大鐘心中微動,道:“道盟下轄的宇宙,有彼岸多么彼岸有大千宇宙,共計四千六百座。”
溫南薰搖頭道:“不曾聽說過彼岸,混沌海實在太大了,單單外層,都有億萬萬萬計的宇宙,你說的彼岸,可能只是相當于芝麻粒大小的一點,彼岸,多半在混沌海的外圍,屬于混沌稀薄地帶,混沌海中的宇宙,分為外、中、內三層,最外層便是混沌稀薄地帶,中層便是混沌海最為強盛強大的地帶,內層便是老年宇宙的墳場,那里混沌大道也枯萎了,難以流轉。
“混沌大道枯萎”許應愕然,有些難以置信,失聲道:“混沌大道怎么會枯萎”
溫南薰道:“我也不知,只是聽道寂真君曾經說過,或許混沌也可以寂滅,并非一成不變,不過混沌海若是寂滅了的話,那就不可思議了。”許應和大鐘駭然,難以置信。
“我們道盟只是在混沌海的中層活動,除了道盟之外,還有著其他勢力,我聽說過曾有一個混沌帝國,統御了大大小小不計其數的宇宙,只是不曾遭遇過。
溫南薰道:“還聽聞在內層的墳場,還有些尸體宇宙被強大的存在連到一起,四處吞噬,試圖保命,它們最想的,便是到外圍和中層來,不過,到了墳場,便難以逃脫,最終寂滅終結。”
如她講的這些東西,是許應和大鐘聞所未聞,聽得他們目瞪口呆,許應詢問道:“那么混沌主呢混沌主又是何方神圣他莫非是混沌海的主宰 溫南薰冷笑道:“混沌主,只不過是一個自封的稱號罷了,這個混沌主神出鬼沒,自稱是混沌海的主人,作惡多端,他的鐘經常在混沌海中飛來飛去,屢次破壞我道盟的大計,”她恨得牙根癢癢,但顯然道盟別說對付混沌主,甚至連混沌鐘都無可奈何。
否則那口混沌鐘不可能在混沌海中飛來飛去,神出鬼沒。
就是說,混沌主的鐘,以一己之力與整個道盟抗衡,并且道盟無可奈何,許應眨眨眼睛。
溫南薰瞪他一眼,冷笑道:“我道盟的殿主,多是大道盡頭的存在,盟主更是深不可測,豈會懼怕區區的混沌鐘許道友,你若是口無遮攔,便不要去道盟了,去了也是白去!"
"許應告罪,真誠萬分,道:“我是個蠻夷不懂禮數,還請南薰姑娘見諒。溫南薰正欲說話,突然仙殿劇烈動蕩起來,這少女臉色微變,來到殿外,四下掃了一眼,嗔怒道:“又是這些混沌生物,走開,走開!”
許應向外看去,只見許多似鱉非鱉、似龜非龜的混沌生物正在圍繞仙殿游動,這些混沌生物龐大無比,比仙殿大了無數倍,游過仙殿時,仙殿被沖擊得飄搖不定,溫南薰急忙催動仙殿,試圖沖出這些混沌生物的包圍圈,然而仙殿的速度雖快,躲避得也是不慢,但仙殿仿佛進入了混沌生物遷徙的洋流之中,無論飛到何處,都有體型巨大的混沌生物在遨游。
仙殿被撞來撞去..難以穩住,殿中的II人一鐘也被顛簸得撞來撞去,許應連忙道:“將仙殿停在混沌生物的背上!"
溫南薰依言操控仙殿,落在一只混沌生物的背上,突然間便平靜下來,那混沌生物載著他們順著混沌海的洋流,一路游動。
“這些混沌生物為何突然出現這么多"溫南薰驚訝不已,喃喃道:“尋常時期,這些混沌生物見到一個都是難得,現在居然有幾千只在混沌海中遷徙,難道混沌海中發生了什么大事”
前方突然傳來鐘聲,溫南薰臉色頓變,“這些混沌生物是載著我們,向混沌鐘飛去!”
她見機極快,待到那混沌生物載著他們來到洋流邊緣,立刻催動仙殿,沖了出去,避開一只只混沌生物,而那些混沌生物竟然也沖破混沌海的洋流,向他們追來。
溫南薰控制仙殿,東躲西藏,過了良久總算將這些混沌生物拋下,她舒了口氣,驚疑不定,喃喃道:“奇怪,為何這些混沌生物攔下我們真是咄咄怪事。
許應也是驚訝不已,他上次參悟大鐘表面的褶皺時,也遇到了混沌生物,這些混沌生物像是一只只充滿了好奇心的大鱉,圍繞著他的樓船,觀察他參悟混沌大道;“難道混沌鐘的出現,以及這些混沌生物的攔截,都與我許應…
剛想到這里,突然溫南薰道:“這件事一定與鐘道兄有關!”
許應錯愕的看著這少女有些不明所以。
溫南薰正色道:“鐘道兄是法寶道祖,法寶修真的開創者,為混沌海所未有,身上更有混沌鐘的印記,所以,混沌主對它念念不忘,一定要得到它,混沌主也怕他的混沌鐘,會得到鐘道兄的真傳!”
許應想了想,溫南薰的話卻也有幾分道理。
溫南薰看向許應,正色道:“許道友,鐘道兄事關重大,我們無論如何,一定要將它送到大空明境,就算犧牲你我之性命,也在所不惜,若是我所料不差前方路上一定還有兇險。"
許應心里打鼓,道:“南薰,是先犧牲你還是先犧牲我”
溫南薰柔聲道:“你…知道大空明境怎么去么”
許應搖了搖頭。
溫南薰愈發溫柔,道:“道友的犧牲,妾身和鐘道兄一定銘記于心,咱們這些不太重要的人,不就是為了道盟而犧牲的么"
“阿應,你就放心的去吧”,大鐘鐺鐺的笑道。
許應黑著臉,沒有理睬他們。
溫南薰則是認定大鐘就是混沌鐘和混沌生物想要的那個人,愈發緊張起來,時刻關注著四周的動靜。
仙殿在混沌海中飛行,之后很萇一段時間都未曾遇到兇險,溫南薰稍稍放心,下一刻,只聽一個聲音從混沌海的深處傳來:“小姑娘,將殿中貴客留下,申某或可放你一條生路。
“申某”,溫南薰臉色頓變,暗暗叫苦,向許應悄聲道:“糟糕,這個申某,一定是道盟通緝多少億年,都未曾將之摘拿的要犯,申屠侖!”
許應驚訝萬分,道:“申屠侖我聽說過他的名號,當年他與屈弘拜訪靈界左璉,與左璉合力,開創靈紋,他是反抗道盟的領袖之一;”他只是知道申屠侖在靈界的故事,對于這位混沌海強者的過往所知不多。
前方混沌之炁突然四下排開,光芒映照,但見靈光條條道道,在混沌海中形成一株神樹,神樹廣大無比,但枝條不多,其中一根枝條向前延伸,一個年輕男子站在最前方的樹葉上,周身道力激蕩,目光落在仙殿上,眼中沒有多少情感。
溫南薰緊張萬分,聲音低啞道:“鐘道兄到底是什么來頭連申屠侖這魔王都親自出馬了,她的雙腿有些哆嗦,申屠侖是殿主級存在才能接觸到的反賊,沒想到竟會親自出動,攔截她這座小小的仙殿。
溫南薰暗暗叫苦,以為必死無疑。
突然混沌海中波瀾再起,竟有一處被侵蝕得只剩下一半的古老陸地向這邊而來,將混沌之炁蕩開。
那座古老陸地乃是一個宇宙的殘骸,但古怪的是殘骸上竟然還有洪源未曾完全散去,依舊逼退混沌之炁,形成內部時空,這種現象,在混沌海中也十分少見,申屠侖望向這座突如其來的古老宇宙殘骸,微微皺眉,淡淡道:“道盟的敗類,何必裝神弄鬼”
他話音剛落,忽然只見那座大陸下竟有一只似鱉非鱉、似龜非龜的混沌生物游了出來,那混沌生物沒有理睬眾人,而是向那座古老宇宙殘骸中游去,剛剛進入那座陸地,便見大鱉突然間蛻去一身混沌生物的形態,化作一個相貌堂堂身材魁梧的大漢。
“哈哈哈哈!申屠侖,認得混沌殿主渾屯生么”那大漢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