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紀天,華道主隱居的瓊華島智仁殿,突然一口大斧呼嘯旋轉,劈開虛空而來!
華道主抬手,筋軀大手,抓住斧柄,身軀轉動,將此斧帶來的厚重力量卸去。
大斧在他手中上下翻飛,落英繽紛,將虛空中刺來的第一道劍氣第二道劍氣擋下。
然而那第三道劍氣卻并非針對他而來,而是一劍斬落,智仁殿裂開,隨即瓊華島平平分成半!
接著道紀天的天空被劈開,出現一道巨大的裂痕!
通天道主也知道自己這三劍很難傷到華道主,因此不為傷人,而是損傷他的臉面,劈開智仁殿裂開瓊華島,將華道主隱居之地撕開一個大口子,讓所有人都看到華道主的窘態便是他的目的。
“少放肆!”華道主不禁動了真怒,霎時間道紀天便陰沉下來,自他功成名就以來,很少有人膽敢這般掃他臉面。
他手提落英神斧,便要親自前去會一會通天道主,這時有道童匆匆前來,道:“華道主,我家老爺說,如今通天道主已經是大道主宰,在我彼岸有一席之地,大家同為道友,又何必一定要決一生死”
華道主瞥了那道童一眼,只見此人體魄高大,雖是彼岸人但卻有一種文質彬彬的儒雅之氣道:“你是林傳庭道主門下”
那道童道:“是。晚輩陸異人。”
華道主放下落英神斧,道:“你資質不壞,這么短時間便修成道君,確是難得。你告訴傳庭道主、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我彼岸可以容納外人為不朽,但不可容納外人為道主。”
這時、又有一個道童趕來,拜道:「華道主、我家老爺命我前來,告訴道主,倘若那通天道人是一個不朽,你殺了也就殺了。他如今已經是道主,理當禮遇。」
華道主喜怒不形于色,道:「我知道了,你們回去告訴傳庭和羅道主,我具放過通天道主一次。
二位道童稱是,各自離去。
二個道童出了瓊華島,對視一眼,羅道主麾下的道童笑道:「你是陸師兄我久聞 你的大名,聽聞你天資絕代,被傳庭道主看中,收為門下。傳庭道主很久沒有收過徒弟了,肯為你破例實屬少見。
陸異人欠身道,「在下眼拙,不認得師兄。敢問師兄如何稱呼 “我叫太史。”
那道童笑道,「我們老圣族一脈,很少出現出類拔萃的人物,你是近些年中的翹楚,未來成就,定然不可限量。」
陸異人連忙稱謝,道:「小弟才疏學淺,多有不懂之處,還請太史兄多加照佛。”
太史笑道:「你放心,老圣族本來便要相互扶持不能被新圣族欺負了。」
二人邊走邊談,太史道:“此次通天道主復生,可以是好事,也可以是壞事。好事便是我彼岸多出一位道主,壞事便是,處理不當,我彼岸多出一位敵人。我家老爺羅道主,便是想讓彼岸多出一位道主。只是華道主嫉惡如仇,若是不攔著他,便會多出一位敵人。”
陸異人贊道:“太史兄說的是。我家老爺也是這么以為。我還聽老爺說,當年彼岸平定了天境之亂后,因為一些事情,華道主便對其他道主下手,導致道主之間多有死傷。”
太史警覺地東張西望發現四下無人,這才道:“這種事情是禁忌,不可談論,當心 掉腦袋。”
陸異人心中凜然,急忙稱是。
太史道:“經歷過那一場動亂,咱們彼岸的高手死傷無數,這才不得不從其他宇宙引進些資質不凡的人進入彼岸,原來是讓他們做奴才苦力的,不料他們實力越來越 強,這才許給他們新圣族的身份。只是沒想到新圣族的勢力越來越大,漸漸有些尾大不掉,要更多的權力。”
他頓了頓道:“此次二位老爺出面,讓華道主不得動通天道主便是想安撫那些新圣族,免得彼岸內部再生亂子。這位通天道主殺伐太重,沒人喜歡他,不至于拉幫結派。倘若通天道主有足夠的心機手段,拉攏新圣族,那么真的要干掉他了!”
陸異人欽佩萬分,贊道「我的腦殼轉得慢,便沒有道兄這般靈光」
太史笑道:這種事情,你經歷得多了,便也靈光了。
倒是通天道主這么快!復蘇,有些出乎老爺的預料,老爺甚至猜測,幕后可能有黑手、與當年被除掉的道主有關。
他搖了搖頭,道:「當年應該做得很干凈才對…陸異人毛骨悚然,只覺這道紀天看似光鮮亮麗,實則下面埋葬著無數尸骨。
萇孫圣海驅船趕到隕落地,便見殺伐大道已經平復了波動,空中與落英神斧的戰斗 也宣告尾聲。
他驚疑不定,匆匆趕往隕落地的核心,心道:「師尊一真藏身在此處,在似死還生的狀態之中,到底發生什么變故讓師尊復生他這些年一直在靈界傳道,沒有來到此地,心中惴惴不安,唯恐出現不好的變故。
但當他來到腹地,便見許應正在與通天道主說話,有說有笑的,顯得很是熟絡。
通天道主原本是個殺氣極重的人,不茍言笑,在彼岸的傳說中,見過他的笑容的人都是死人…
然而此時,這位看起來有些頑固陰沉的老者,居然露出了一絲不易覺察的笑容,與許應不知說些什么…而且許應那柄斷劍不知何時也復原了,圍繞著通天道主飛來飛去。
時不時,迸發劍鳴,似乎在與通天道主和許應說話。
萇孫圣海越看越是起疑,急忙前拜道:「弟子圣海拜見師尊!師尊對圣海有再造之恩,當年若非師尊指點,圣海只怕一世都難能有所成就…」
他說得動情,想到自己當年來到彼岸求學所遭受的種種委屈與歧視,不禁眼圈泛紅。
通天道主道:「起來,我這一門沒有哪么多古怪規矩。我當年見你天資絕代,不想你庸庸碌碌、淪為廢人,也有要借你成道之機讓我復蘇。只是沒想到、我另有機緣,居然就此復蘇成為道主。
萇孫圣海連忙起身,鱉了許應一眼,道:“師尊,這位。”
通天道主道:「這位是許應,為師的同鄉,此次為師能夠復生,多虧許道友,獻祭了諸多不朽真王和道君,喚醒殺伐之道。叫許師叔。”
萇孫圣海嘴角動了動,過了片刻,囁嚅道:‘許、許師叔....’
許應微微一笑,道:“圣海師侄不必多禮。咱們各論各的,在太一門中,我叫你師兄。出了太一門,你叫我師叔。”
萇孫圣海試探道:“不如憑實力論輩分”
許應斷然拒絕。
通天道主道:“你許師叔與我淵源頗深,帶著我當年遺留的佩劍,又在宇宙邊陲解決元界一事,補全三界洪源核心,他得我留下的機緣,又在我隕落地救我,將我喚醒,助我成道。他頓了頓,道:“因果之道,緣分之妙,真的是難測。”
許應查看因果大道,也只覺自己與通天道主的緣分之巧妙,令人嘆為觀止。
通天道主當年下的善緣,被許應拾得,許應得到善緣后,又在此地解救通天道主,助他復生成為道主。
但是讓許應疑惑的是,他與通天道人的因果關聯,橫跨了混沌海不是說混沌海中因果不存的么為何二人的緣分,在經歷了混沌海之后,還能如此緊密相連 因果大道,或許能穿過混沌。
許應目光閃動,想到劫運、混沌和因果的關系,心道,“弄明白因果與混沌的聯系,或許是擺脫劫運,真正得大自在的契機。只是他現在對于劫運沒有任何了解,無從探尋其中的關系。”
通天道主詢問其三界的狀況,許應于是把地仙界的諸天萬界一統,三界潮汐的事情說了一番,最后講到他們開創新道紋的事情。
通天道主道:“能讓我看一看新道紋!”
許應笑道:有何不可他手掌輕輕一揮頓時集合三界元界精英的智慧而創造的新道紋浮現出來,各種道紋為大道之基,闡釋道法的最基礎的奧妙。
此道紋非同小可,大有青出于藍勝于藍的趨勢,甚至讓萇孫圣海所修持的靈紋也隱隱有動搖的趨勢。
通天道主目光落在這些道紋上,沉吟良久,為這套大道道紋改了十幾個紋理。
經他修改,道紋的質量頓時又提升了一分。
許應連忙稱謝。
通天道主道:大道紋理,本是大道之基,但修煉到道主境界,無論什么道紋都沒有了用處。
你可以在此道上用心,但不可耽誤自己的修行。
大道無多,他此言也是好意,修煉到大道主的境界便是煉成大道無構,任何大道只剩下道的本身,沒有任何構造可言。
在道紋上苦苦研究,荒廢自己的時光和智慧,便屬于舍本逐末,得不償失。
許應笑道:“道紋并非為我所煉,而是為三界眾生所煉,只是要為他們打通一條直通道主的道路罷了。若是能讓這條道路少些荊棘,少些坎坷和彎路,我便心滿意足了。”
通天道主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肅然道“許道友是個有胸懷的人,令人欽佩。”
他話不是太多,從許應身上了卻思鄉之情后,便來到虛空。
許應、萇孫圣海站在他的身后,通天道主轉身,俯瞰自己的隕落地,突然間五指叉開,下方的隕落地一切大道蕩然無存,世界湮滅,頃刻間便自重歸混沌!
許應的混沌洞淵中,混沌池中的蓮花蠢蠢欲動,竟欲盜取混沌之炁。
不過通天道主實在強大,它也不敢放肆。
通天道主祭劍,珠仙劍飛出,將混沌之炁開辟,頓時天地開辟,宇宙源生,大道自無極而始以先天五太為次序開始演化、待到太極時,玄黃二杰始生,化作天玄地黃,天地初成,演化萬道,頃刻間那團混沌之杰已經形成一片新的宇宙景象,只是要小許多堪稱袖珍。
而且、這天地中的天地大道,皆是殺伐之道所化、應運而生,并非真實的天地大道。
這個宇宙中的一切大道,都是來自通天道主、就算宇宙中衍生出生命,也不可能超越通天道主。
不過如此開天景象,實在難得,許應和萇孫圣海各自從通天道主開天辟地的過程,印證自己的所學所悟,頓覺領悟出不少奧秘,道行大增。
而誅仙劍經歷了開辟混沌,再演萬道,也變得與之前大為不同,多了一種道主至寶的氣韻。
此地依舊叫傲碧游宮。
通天道主來到這片袖珍宇宙中,再造碧游宮,向萇孫圣海道,「你如今已是我的弟子,便不必回太一門下。太一不配。
萇孫圣海又驚又喜,連忙稱是。許應聞言,也又驚又喜,心道:「圣海啊,如今連唯一個叫你大師兄的機會都沒了!
見面時,你只能叫我師叔!你修為再強有什么用江湖講的人情世故!
他心中有些不解,心道:「通天道主看來沒有打算離開的念頭,他成為道主,難道便不怕其他彼岸道主前來圍剿他么這時,只聽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弟子陸異人!奉傳庭道主之命前來,請通天道主 大老爺,前往道紀天皇極殿赴會!”
許應眼睛一亮:“陸異人!他成了傳庭道主的弟子”
另一個聲音在此時響起:
“弟子太史,奉羅道主之命,請通天道主大老爺前往道紀天皇極殿赴會!”
又有一個聲音傳來:“弟子黎筱,奉華道主之命,請通天道人前往道紀天皇殿赴會!”
通天道主起身,向許應道:“我成為道主,彼岸有二個選擇,一是殺我,二是讓我加入他們。”
他們此來,是試探我的態度。
許應稱是,道:“道況打算如何做”
通天道主向外走去,面色淡然道:“去去便知。”
許應見他離去,便沒有在碧游宮逗留,向萇孫圣海告辭離去,返回太一道門。
過幾日,便有消息傳來。
通天道主成為彼岸的第四位道主。
許應聽到這個消息,絲毫不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