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山司馬洞天,其他世家也立刻得到皇室李家挖出仙尸的消息,族老們紛紛帶人前來。各大世家沒有單獨探索一個洞天福地的能力,須得多家聯手,因此在洞天福地中得到的利益也須得均分。
“自從天地大變以來,還未曾挖掘過仙尸,這次李家休想獨吞!”
一位崔家族老激動萬分,笑道,“李家也不想得罪我們所有世家吧?”
趙家族老呵呵笑道:“除非他李家不想坐穩江山,否則便須得拿出來分享。”
自從陰間入侵,不單單永州,各地也都冒出許多新地,原本統治各地的州郡,與縣鎮失聯,州郡與神都的聯系也很微弱。皇權失勢,無力統治地方。各地官府失能,無法統治轄地。
皇室李家想要維系統治地位,便須得依靠各大世家。
一眾族老率眾來到皇室李家在司馬洞天的據點,突然嗅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便見李家的儺師橫七豎八倒了一地。
而在據點的中心,一口厚重的棺槨已經打開,棺中空無一物。
“皇室撞邪了!速退!”
眾人心知不妙,急忙轉身,卻見一個身披仙華的年輕男子擋住了他們的去路。他身上的衣裳極為古老,是由羽毛和金絲編織而成,不是當今世人的衣著款式,脖子上掛著綠松石項鏈,頭上戴著戴勝配飾。
一道仙光從天而降,落在他的身上,仙華中散發出陣陣清香。
他如誤入凡塵的仙人,不染一絲塵埃,世俗于他只是累贅。
然而,眾人看到他,耳畔便傳來竊竊私語的雜音,像是有什么東西鉆入他們的腦袋里,對他們說話。
羽衣年輕人微微一笑,張開嘴巴,一條舌頭伸出兩三丈長短,舔了舔一位柴家的女弟子的面孔。
那女子像是被嚇傻了,突然被那靈活的舌頭纏住脖子,高高甩起。
羽衣年輕人仰頭向天,張開大口,那柴氏女子頭下腳上被他塞入口中!
眾人驚呼,隨即各種儺術神通飛起,鋪天蓋地向那羽衣年輕人飛去,更有甚者,直接祭起得自這座洞天福地的煉氣士法寶,向那羽衣年輕人殺去!
羽衣年輕人微笑,片刻后,一切波動平息。地上多了許多具橫七豎八的尸體。
那羽衣年輕人很有耐心,張開嘴巴,將一具又一具尸體塞入口中。食用完畢,這才向許應等人所在的嵩山最高峰走去。
最高峰上,大鐘幽幽轉動,無聲無息,將眾人護在鐘下,無論許應還是竹嬋嬋,亦或是白衣老翁北辰子,都沒有睡覺。
只有蚖七仰面朝天,脖子伸得筆直,呼哈呼哈的睡著了。
他還打呼嚕,吸氣時舌頭縮回,呼氣時,舌頭便伸出來老長,在風中波浪般搖擺。
“七爺心真寬。”大鐘暗贊。
竹嬋嬋便緊張得瑟瑟發抖,靠在許應身后,時不時探出小腦瓜四處張望。她還在長身體,穿著郭小蝶的衣裳,太寬松,四處漏風。山上寒風一吹,少女的衣裳便鼓了起來,連忙抱緊身子,顯得楚楚可憐。
北辰子不知從哪里弄出來一個石桌,擺上棋盤,自己與自己對弈。
這老翁是場面人,哪怕是在夜晚,也有一道陽光從天而降,照耀在他身上,把棋桌照耀得明亮。
“不管怎樣,這老翁的確氣場十足!”大鐘暗贊一聲。
許應則趁著北辰子的陽光,將那兩頁金紙上的元道諸天感應吃透,就在這個緊要關頭,嘗試著修煉元道諸天感應。
“阿應也是心大,不知天魔的厲害。”大鐘心中暗道。
不過對于天魔的實力,它也所知不多。
當年石山荒廟的古井中,便鎮壓著一尊天神,料想天神天魔的實力應該相差不多。但那尊天神是大鐘的主人擒拿鎮壓的,大鐘對天神真實戰力摸不太準。
“北辰子就算不能應付,也還有我。”它心中暗道。3
許應斟酌良久,終于開始催動元道諸天感應,調運心法,從黃庭洞天中釣取玄黃之氣中的仙藥。
伴隨著功法的運轉,他的神識也漸漸提升,感應能力也越來越強!
只是奇怪的是,這次許應并未有那種立于黑暗中的感覺,也沒有被人盯上的古怪感覺。元道諸天感應極為奇怪,催動這門功法時,他的感應能力像是被放大了無數倍,能輕易的覺察到隱藏在虛空中的大千諸天!
“好強大的感應功法!”
許應忍不住驚嘆,他的神識甚至可以觸碰到這些諸天,感應到諸天不同的色澤!
他甚至可以觸碰到游離在虛空中的古老意識,那些強大古老的思維凡乎不再轉動,觸碰到它們時,能夠聽到宏大的道音,像是偉大生物的感慨,又像是對道的贊歌,不明意義。
許應像是一只小小的蝴蝶,進入繁花盛錦的大觀園。
他現在終于明白,為何元家的人總是要求自己克己復禮,壓制克制自己的欲望,維持維系自己的絕對理智。2
因為在修煉元道諸天感應時,若是不能守住內心的平靜平和,不能保持絕對理智,便有可能會被游離在空間中的各種古老意識影響!
甚至,在他們的神識與諸天感應的時候,會被邪魔外道所入侵!
所以,克制欲望,保持理智,才能在修行時抱住性命。
因此元家的人,會給人一種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覺,并不熱情。
“大概很多元家子弟,都是在修煉功法時莫名死掉。”
許應心道,“難怪元家人丁稀少。”
他催動太一導引功,神識若存若亡,固守太一,便沒有被外邪入侵的可能,但是元家人便沒有這么幸運了。
不過,元家人的際遇應該是元道諸天感應這門功法帶來的厄運,與黃庭秘藏和黃庭仙藥無關,倘若換一種頂尖的黃庭秘藏功法,說不定就可以避免。
“強化自己的神識感應,真的可以感受到另一個世界的神嗎?”
許應心中微動,長吸一口氣,催動太一導引功,同時調轉泥丸、絳宮、黃庭三大洞天的力量。
他的肉身活性、身體力量和神識在不斷提升。
許應放飛自己的神識,加強感應,神識便搜諸天,試圖尋找到北辰子所說的嵬墟。
就在這時,他感應到了一個邪惡強大的思維,正在向山上走來!
這個思維與他的神識碰觸的一剎那,許應便只覺自己神識錯亂,天旋地轉,各種雜念紛至沓來,讓他眼前出現各種古怪匪夷所思的畫面!
“天魔!”
許應固守太一,將萬千神識斂為一體,收回體內。
“咦,你也很有趣,不比仙藥差。”那個思維驚訝道。
許應睜開眼睛,沉聲道:“北辰子前輩,敵人來了!”
北辰子捻起一顆白子,用食指中指夾住,輕輕向棋盤放下,呵呵笑道:“來得好。我也覺察到了。”
他這一子落下,頓時天空變得明亮起來,一顆小山般的白子從天而降,帶著熊熊火光向山下砸去!
這一手,無論是許應還是大鐘,都禁不住贊嘆:“不愧是儺氣兼修的老怪物,神通出神入 化!”“啪!”
那顆白子剛剛落在棋盤上,便自炸開,將北辰子兩根指頭震得顫抖。
北辰子臉色頓變,急忙捻起一顆白子,再度落下,這一次,他收起輕 許應心中微動,長吸一口氣,催動太一導引功,同時調轉泥丸、絳宮、黃庭三大洞天的力量。
他的肉身活性、身體力量和神識在不斷提升。
許應放飛自己的神識,加強感應,神識便搜諸天,試圖尋找到北辰子所說的嵬墟。
就在這時,他感應到了一個邪惡強大的思維,正在向山上走來!
這個思維與他的神識碰觸的一剎那,許應便只覺自己神識錯亂,天旋地轉,各種雜念紛至沓來,讓他眼前出現各種古怪匪夷所思的畫面!
“天魔!”
許應固守太一,將萬干神識斂為一體,收回體內。
“咦,你也很有趣,不比仙藥差。”那個思維驚訝道。
許應睜開眼睛,沉聲道:“北辰子前輩,敵人來了!”
北辰子捻起一顆白子,用食指中指夾住,輕輕向棋盤放下,呵呵笑道:“來得好。我也覺察到了。”
他這一子落下,頓時天空變得明亮起來,一顆小山般的白子從天而降,帶著熊熊火光向山下砸去!
這一手,無論是許應還是大鐘,都禁不住贊嘆:“不愧是儺氣兼修的老怪物,神通出神入化!”
“啪!”
那顆白子剛剛落在棋盤上,便自炸開,將北辰子兩根指頭震得顫抖。
北辰子臉色頓變,急忙捻起一顆白子,再度落下,這一次,他收起輕 視之心,全力以赴。
白子蘊藏莫大力量,墜入山間,一股毀天滅地的波動傳來!
北辰子這一顆白子落在棋盤上,又是啪的一下炸開,老者兩根指頭流血。
北辰子驚聲道:“嬋嬋小丫頭,你的仇家是什么來頭?”,
竹嬋嬋從許應身后探出腦袋,小聲道:“天魔.
“天魔?”
北辰子臉色劇變,暗道一聲糟糕,被那山下走來的天魔震得險些吐血。老翁面色漲紅,
再也不敢托大,急忙站起身來,圍繞石桌棋盤團團走動,手起棋落,顧不得棋局路數,
抓起一顆顆白子便向棋盤打下!
他心中暗暗叫苦:“早知道這丫頭的仇敵是天魔,老夫便不跟過來湊熱鬧了!這下糟糕了!”,
山下轟隆轟隆的巨響不絕于耳,只見天空中不斷有棋子從天而降,卻又不斷炸開,恐怖的悸動一波接著一波四面八方激蕩,沖擊山林!
好在這里是嵩山腹地,山多地廣,無須擔心沖擊到凡人 北辰子頭頂白氣蒸騰,身后九大洞天浮現,紫氣氤氳,赫然是將煉氣、儺法提升到極致。
他也不管棋子落下的位置對不對,不管黑子白子,統統抓起,不要命的向棋盤落下。
然而從山間棋子落下之地來看,他根本沒能阻住那人,那人還是不斷向山上走來!
很快,北辰子便雙手鮮血淋漓,十指幾乎全部受傷,便是眼耳口鼻中 也不斷有血涌出。
許應見狀,嚇了一跳,連忙道:“鐘爺!”
大鐘立刻會意,不再籠罩眾人,而是呼嘯縮小,很快縮小到只有棋子大,鉆入棋罐中。北辰子血淋漓的二指捻起縮小的大鐘,試圖施展神通,但大鐘威力太強,他的神通難以駕馭。
北辰子口中吐血,怒吼一聲,身后元神浮現,也是二指伸出,捏住縮小的大鐘,一起作法!
他終于將大鐘捻起,舉起大鐘時,手臂都在顫抖,似乎沉重無比,像是捻起了三千山峰的嵩山一般!1
天空中傳來轟隆隆的雷鳴,雷電在空中竄動,照亮黑壓壓一片的陰影。
許應和竹嬋嬋仰頭看去,便見天空中風云際會,雷霆照亮了一個龐大古樸的鐘體。
那鐘體攪動風云,擠得空中四處都是雷霆,以看似緩慢實則很快的速度向他們所在的這座山頭罩下!
“咣!”
天空中傳來洪亮又沉悶的聲響,許應和竹嬋嬋看到鐘口下的空間猛然躍動一下,向下碾壓而來!
“咣!咣!咣!”
鐘聲震蕩,壓得這座最高峰轟隆沉降了十多丈,隨即又沉降了十多丈!
也不斷有血涌出。
許應見狀,嚇了一跳,連忙道:“鐘爺!”
大鐘立刻會意,不再籠罩眾人,而是呼嘯縮小,很快縮小到只有棋子大,鉆入棋罐中。北辰子血淋漓的二指捻起縮小的大鐘,試圖施展神通,但大鐘威力太強,他的神通難以駕馭。
北辰子口中吐血,怒吼一聲,身后元神浮現,也是二指伸出,捏住縮小的大鐘,一起作法!
他終于將大鐘捻起,舉起大鐘時,手臂都在顫抖,似乎沉重無比,像是捻起了三千山峰的嵩山一般!
天空中傳來轟隆隆的雷鳴,雷電在空中竄動,照亮黑壓壓一片的陰影。
許應和竹嬋嬋仰頭看去,便見天空中風云際會,雷霆照亮了一個龐大古樸的鐘體。
那鐘體攪動風云,擠得空中四處都是雷霆,以看似緩慢實則很快的速度向他們所在的這座山頭罩下!
“咣!”
天空中傳來洪亮又沉悶的聲響,許應和竹嬋嬋看到鐘口下的空間猛然躍動一下,向下碾壓而來!
“咣!咣!咣!”
鐘聲震蕩,壓得這座最高峰轟隆沉降了十多丈,隨即又沉降了十多丈!
從山下走來的那人依舊未倒,突然有仙光升騰而起,與大鐘碰撞。
一道道仙光升騰,讓大鐘始終無法落下。
北辰子已經不再是眼耳口鼻流血,而是噴血,奮聲嘶吼,捏著大鐘向棋盤落下,但是卻極為艱難!
他白衣染血,身上的衣裳已經被鮮血浸透,右臂的皮膚也跟著炸開,日皮膚下,根根青筋躍動,傳出弓弦嘣嘣的脆響。
“咿呀”
北辰子大叫,另一只手探出,壓住自己右臂,奮力向棋盤壓下!
“咣!”
最后一聲鐘響傳來,他終于將大鐘壓得罩落下去,天空中的那口巨大的鐘體終于跟著落下,咣地一聲將整個山峰砸入地下百丈,劇烈的震動讓四周群山東倒西歪!
這一招大神通掀起的呼嘯狂風,在頃刻間吹遍群山,蕩平無數云霞,甚至連那道從山上流淌下去的大河,也被鐘聲掀地筆直飛起,吹到百里之外河水才堪堪落下!
北辰子口中吐血,仰面倒下,昏死過去。
他昏死之前,心中只剩下一個念頭:“老夫完了。不過也好,人死萬事空,天魔抓到這小子,把他吃掉一了百了”
大鐘落在棋盤上,形態變大,也被震得舊傷復發,鐘壁上出現一道道裂痕,叫道:“阿應,我的力量耗盡了!”
許應身后,竹嬋嬋突然跳出來,梆梆幾拳砸在鐘上,叫道:“你還可以堅持!”
從山下走來的那人依舊未倒,突然有仙光升騰而起,與大鐘碰撞。
一道道仙光升騰,讓大鐘始終無法落下。
北辰子已經不再是眼耳口鼻流血,而是噴 血,奮聲嘶吼,捏著大鐘向棋盤落下,但是卻極為艱難!
他白衣染血,身上的衣裳已經被鮮血浸透,右臂的皮膚也跟著炸開,日皮膚下,根根青筋躍動,傳出弓弦嘣嘣的脆響。
“咿呀”
北辰子大叫,另一只手探出,壓住自己右臂,奮力向棋盤壓下!
“咣!”
最后一聲鐘響傳來,他終于將大鐘壓得罩落下去,天空中的那口巨大的鐘體終于跟著落下,咣地一聲將整個山峰砸入地下百丈,劇烈的震動讓四周群山東倒西歪!
這一招大神通掀起的呼嘯狂風,在頃刻間吹遍群山,蕩平無數云霞,甚至連那道從山上流淌下去的大河,也被鐘聲掀地筆直飛起,吹到百里之外河水才堪堪落下!
北辰子口中吐血,仰面倒下,昏死過去。
他昏死之前,心中只剩下一個念頭:“老夫完了。不過也好,人死萬事空,天魔抓到這小子,把他吃掉一了百了”
大鐘落在棋盤上,形態變大,也被震得舊傷復發,鐘壁上出現一道道裂痕,叫道:“阿應,我的力量耗盡了!”
許應身后,竹嬋嬋突然跳出來,梆梆幾拳砸在鐘上,叫道:“你還可以堅持!”
大鐘叫道:“是氣血耗盡了!”
許應催動氣血,翻手為印,一掌又一掌印在大鐘上,但見砸在山上的那口巨鐘漸漸變得透明!
許應一鼓作氣,將所有修為傾瀉而下,直到那口巨鐘消失,這才停手!
“還沒死!”竹嬋嬋驚恐萬分道。
許應向下看去,只見這座嵩山最高峰已經變成最矮峰,靠近山頂的地方,一人趴在大坑中,渾身血肉模糊。
他身上的血肉還在不斷蠕動,身體在不斷重組重構!1
許應心頭一跳,一腳踢在七身上,喝道:“七爺,醒來!”
蚖七從睡夢中醒來,迷迷糊糊道:“阿應,怎么了?”,
許應拎起竹嬋嬋,扔到他腦袋上,又拎起大鐘,竹嬋嬋叫道:“那個白發小老頭不要丟了,下次還要靠他救命!”
許應探手將昏迷的北辰子夾在腋下,快步奔到蚖七頭頂,道:“快走”
“我還沒有睡醒.“逃命!”
“好!”蚖七來了精神,飛速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