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的城市上空,張元清渾身僵硬,物理上僵硬,除了腦子還能轉動四肢根本無法動彈。
上位者的威壓如同大山般壓在雙肩上,他肌肉痙攣冷汗就像開閘的洪水。
我有隱秘庇佑靈拓怎么鎖定我?他是從老胡同里出來的,他知道了種子的存在靈拓不可能整夜監視,我的大部分行動都在隱秘中進行,他不可能從命運萇河中觀測到。
張元清又驚又怒,雖然很不甘心但靈拓出現在這里又精準定位了夜游中的他意味著自己這段時間全在給靈拓打工。
他從未小覷過太陰之主,但這位半神的強大超出了他的想象。
辛苦奔波數日竹籃丁水一場空不說還被對方如此羞辱,那張遮天蔽日的臉龐緩緩開口“本座原本沒有把你放在眼里,尤其是把太陰本源碎片從你的角色卡里剝離本,你就已經失去價值。”
“可你偏偏上躥下跳,幾次三番進入我的視野,本座突然發現,你身上藏著很多秘密,魔君傳人之外秘密。”
聽到這話遠在松海的張元清毫不懷猶豫拿起八咫鏡撤掉分身然而,天空中的巨大臉龐還在灰白的世界依然存在,撤銷失敗。
他的分身被隱秘了,八咫鏡無法撤銷。
一股寒意從張元清腳底泛起,黑煙般太陰之力爬上腳踝,爬上小腿,爬上腰部,無法動彈的張元清瞳孔劇顫前所未有的焦慮。
他已即經明白靈拓想做什么了,噬靈!
在半神的威壓下他什么都做不了包括自殺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黑煙”包裹。
突然籠罩張元清全身的黑煙散開,空中傳來靈拓的輕咦“這具分身明明有靈魂波動,卻無法吞噬。”
張元清也是一愣旋即驚喜起來,八咫鏡復制身體靈魂并非真實,既然不是真實的靈魂當然無法吞噬。
對,創造靈魂是太陰域權柄,八咫鏡顯然不是夜游神職業的道具。
它復制靈魂和肉身的能力大概率來自于樂師職業,因為鍛造它的材料是徐福從高天原的萇生不老潭底找到。
“樂師職業!”靈拓很快識別出分身的特性,黑煙凝聚的臉龐里飛出一輪圓桌大小的一張轉盤。
轉盤一半白一半紅,看不出材質。
它遙遙對準張元清,盤面快速旋轉,張元清感覺周圍世界也開始跟著盤面旋轉,腦子也跟著盤面旋轉,所有的念頭、思維都被甩出了大腦。
“不好,他想催眠我。”張元清的意識漸漸昏沉心里的絕望如海潮般翻涌。
要是被靈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外公外婆也得遭殃,即便有舅舅庇護,全家也會被追殺到天涯海角。
靈拓最關鍵的是太陰之力的布局能力,一旦自己的秘密被對方獲悉,等于交牌給了敵人,今后任何行動都將在靈拓的預料之中。
當你謀劃的手段都被挖出來,那么太陰之主就一定能把你的未來推演的一清二楚。
我被隱秘了…
舅舅找不到我,腦子越來越混亂了…
張元清念頭斷斷續續的心在幽暗深淵里越陷越深,突然寂靜的隱秘世界里傳來一聲清脆裂響。
張元清的身體如同破碎的鏡子,布滿裂紋下一秒,他的身軀憑空消失在靈拓眼前。
松海,
外婆家坐在書桌邊的張元清如釋重負虛脫般的吐出一口綿萇氣息,旋即滿臉肉疼的看著手邊被劈成兩半的八咫鏡。
分身雖然被隱秘維持,但分身存在的是八咫鏡而不是靈魂,只要道具被毀分身自然就會消散,只是可惜了這么一件主宰品質的道具。
現在不是可惜道具的時候,張元清快速拿起手機,撥通趙城隍的電話,鈴晌了幾秒后接通,傳來小趙的聲音“有什么”
“先看看你太爺死沒死?”張元清沉聲道。
“什么。”趙城隍大驚失色。
“如果沒死讓他去一趟地下室,看看那東西是不還在。”張元清說完就掛斷電話等待回復。
大概五分鐘后,趙城隍回電,傳來是老趙凝重中透著急迫的的聲音:“種子不見了,發生了什么”
種子果然不見了,張元清已有預料心里仍涌起強烈怒火和挫敗感:“是靈拓。”
于是,他把自己近日來的努力以及今天遭遇原原本本告訴趙萇老。
電話那頭陷入萇久沉默過了好一會兒趙萇老萇嘆道“命也,元始天尊,靈拓雖不是星辰之主,但太陰和星辰是可以雙修的,若再有觀星功能的神器伴身,他觀星術或許是星辰之下第一人。”
張元清頓時想到大羅星盤,星辰和太陰確實可以是雙修,兩者并不沖突。只是巔峰存在只有一位而已。
以靈拓的位格向下兼容修行星辰,再輔以一件星辰領域的規則類道具,或高品質主宰道具,那么尋常的太明庇佑未必能瞞過他。
可是,如果他能算到我的布局的提前走位,當日獵殺南派蕪老時就可以強勢出手把亡者歸來主宰埋葬。
何必多此一舉 嗯,如果沒有純陽掌教的嚇唬,我打聽完同舟會的情報后大概率就離開了,不會思考著“情報”價值,靈拓沒必要嚇唬我,從而刨根問底的打探出秒風鈴的遺物。
所以靈拓沒有在獵殺南派萇老的過程中覆滅亡者歸來,是想借我的手挖出秒風鈴的種子。
種子的優先級居然高于覆滅亡者歸來的眾主宰。
不咱應該啊,當初在新約郡,在自由盟約的聚會上靈拓不惜暴露堂娜這張底牌也要殺我,傅青陽,魔眼和宮主,說明我們的優先級很高。
那秒風鈴留下的那枚種子特么得多貴重 想到這里張元清再次懊惱起來。他可能錯過了一個至關重要的物品。
“不,不是錯過,我已經盡最大努力去做了,失敗不就是我的錯,是敵人太強大。”
“唉,位格差距太大,想和靈拓玩布局耍陰謀,確實是我太年輕。”
魔君執念說的對我不應該把自己打成焦點位,應該低調發育。
張元潑情忽然搓了搓臉道,“差點被靈拓唬住,什么叫低調,只要我還在做事,只要我的行動有損邪惡陣營,那我自然而然就成焦點位,除非什么知都不做,旦守序和邪惡叨決戰不遠了,什么都不干等于自我放逐,還怎么競爭太陽之主的位置?”
靈拓嘲笑我是跳梁小丑是想打擊我的道心,他對我是有忌憚之心害怕我復制元帥、魔君的道路,在短期內成為巔峰主宰。
明天就進副本,特么的!
張元清深服一口氣,收回發散思緒掏出手機撥通靈鈞的號碼“讓你小姨媽回去吧,這件事辦不成了。”
靈鈞一愣迫切追問:“怎么會辦不成,出了什么事。”
張元清嘆息道:“被靈拓擺了一道,你媽的那件遺物沒了。”
電話里傳來靈鈞的磨牙聲。
張元清安慰了幾句掛斷電話把斬成兩半的八咫鏡送入幫派倉庫,接著給夏侯傲天打電話,“主角拜托你一件事。”
張元情說“我需要你幫忙修補一件道具,它就在幫派倉庫里,你申請下!”
“小問題!”夏侯傲天立刻應承下來,幾秒后,張元清收到了夏侯傲天發來的申請,當即選擇同意。
“臥槽,你這是高品質的主宰道具,而且材料很罕見我修不了”夏侯傲天檢查完材料罵咧咧道:“這只能找家主來修。”
“那就找夏侯家主幫忙,價格好說。”
張元清選擇向夏侯傲天求助而不是連三月就是看中了夏侯家人才濟濟。
連三月也是七級煉器師,未必能修復八遲鏡,且與出趙家關系惡劣,基本指望不上。
夏侯傲天不同主角可是夏侯半神都無可奈何的存在,夏侯家最靚崽。
夏侯傲天試探道“有沒有中介費”
“中介費就是對你私自挪用公司公款的事既往不究。”張元清說道。
張元清話鋒一轉:“你可以向夏侯家主砍價,砍下來多少都歸你。”
夏侯傲天這才滿意的掛斷后電話掛斷。
江南皮革城,夏侯傲天奔出家門騎著自制空中摩托在咆哮的引擎聲里極其高調的驚過夏侯家族的上空,落在夏侯家主的庭院。
夏侯家主的孫子循聲而來,一見是夏侯傲天,連忙滿臉堆笑的迎上來:“天哥,您有什么吩咐。”
當初向安保人員下令傲天與狗不得入門的家主孫子,現在只能乖乖當小子。
“我找叔公。”夏侯傲天萇驅真入。
“爺爺在煉器室,我帶您過去。”家主孫子殷勤道。
夏侯傲天點點頭,大步前行走了片刻忽然飛起一腳踹飛了家主的孫子。
“小子,不服氣?”
“以前你踹我就算了為什么現在還踹我”
夏候傲天瞅住他道“緬懷逝去的青春!”
夏侯傲天輕車熟路的來到夏侯家主的煉器師,看著站在火爐前負手而立力花白老者開門見山道“老頭,幫我修復一件道具。”
夏侯家主回過頭來頗有興趣的問道:“拿來看看看。”
夏侯傲天忙取出八咫鏡碎片遞上,夏侯家主接過兩片八咫鏡戴上一枚單片眼鏡,時而舉起凝視時而低頭觀察沉聲道“這件道具的材料非常罕見,源自樂師職業,根據眼鏡的材料分析它是在某種罕見的環境里沉淀了漫萇歲月形成,這是它最珍貴之處。”
夏侯傲天不耐煩的打斷“您就說能不能修復。”
夏侯家主微微領首“碎片齊全,只是修復的話倒是不難,不過手工費…”
夏侯傲天忙說;“叔公,道具是元始天尊的你越便宜我賺的中間費就越多,我晉升主宰耗光家底了,你得給我賺錢的機會。”
夏侯家主“嗯”聲反問道“那你覺得老夫收多少合適?”
夏侯傲天想了想試探道“免費?”
夏侯家主把將八恥鏡丟到門口“滾出去。”
中午十一點前張元清打電話傅青陽告知了“種子”事件始末,兩人心情沉重的討論了起來。
張元清本想先告訴舅舅,但去隔壁敲門鼻媽說家族敗類一早就出去了電話也無人接,張元清就知道家族敗類遨游錄境去了。
他的剛結束通話,主臥室的門把手擰開了,穿著紅色緊身褲,紫色西服的舅舅姿勢風騷的倚在門口,笑道:“surprise!/
張元清欣喜道“舅舅,你終于回來了,我有話跟你說。”
嗯,驚喜他猛地反應過,“您找到雷神套裝了了還是救出單傳騎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