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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銅雀春深鎖二喬

  “有道理!”紅雞哥第一個贊同孫淼淼的猜測:“我也覺得在這幅畫里,那個霍正魁辣么珍視這幅畫,圣盤碎片肯定在畫里。”

  天下歸火點點頭:“紅雞哥言之有理,看來圣盤碎片不在畫里。”

  趙城皇贊同:“不在畫里。”

  孫淼淼本來很有自信,見紅雞哥如此篤定,抿了抿嘴,“紅雞哥都能看出來,那說明碎片不在畫卷里。”

  張元清:“既然紅雞哥都這么說了,畫卷可以排除。”

  紅雞哥呆呆的站在那里,仿佛一個被全世界拋棄的孩子。

  關雅又憐憫又好笑的看一眼紅雞哥,“終于到我發揮時候了,有騎土道具為證,Jojo女土應該沒有說謊,既然Jojo女土也不知道圣盤碎片在哪里,那就是霍先生想考驗一下我們。考驗的話,霍先生肯定留了線索給我們。”

  “首先,不會把圣盤碎片留在這么明顯的地方,畫卷可以排除,我們可以在屋子里找找。嗯,Jojo女士,霍先生喜歡寫日記嗎?”

  那個年代的人,都喜歡寫隨筆和日記,基至喜歡把報紙當留言板,彼此對噴。

  貍花貓搖頭:“霍先生不喜歡寫日記。”

  張元清剛想說“正經人誰寫日記”,便聽到貍花貓話鋒一轉:“主人喜歡寫日記。”

  張元清也話鋒一轉:“寫日記好啊,正經人都喜歡寫日記,不過沒必要找日記,我有另一塊圣盤碎片,碎片之間能相互感應,只要握著它,就第一時間能找到那塊碎片。”

  說著,他取出了刻滿花紋的扇形銅塊。

  根據傅青陽上次的經驗,圣盤碎片之間能相互感應,所以探索迷宮之前,他就已經向傅青陽要來了那塊解除封印的碎片。

  雖然單傳騎士身上也有塊碎片,但四塊碎片是封印狀態,未解除封印之前,碎片之間不會相互感應。

  傅青陽也是在斬破碎片封印后,才與周季鳳鳥尊內部封印的圣盤碎片產生感應。

  而張元清可以肯定,翟菜手里的那塊碎片沒有解除封印。

  見幫主取出圣盤碎片,紅雞哥喜笑顏開,如釋重負:“真好,這就不用動腦子了。”

  大家都松了口氣。

  張元清手持圣盤碎片,在一樓大廳渡步,不斷觸碰廳內的物件,桌椅、沙發、掛畫、盆栽、擺件,逐一觸碰。

  “看來圣盤碎片不在一樓,Jojo女土,方便我們上樓嗎?”張元清面帶微笑。

  貍花貓點點頭。

  一行人興匆匆的上樓,二樓是主人休息的臥室、有書房、煮茶室、種滿鮮花和綠草的房間、二間古董房。

  一間放著華國的古董,一間放著歐洲的古董。道具和材料沒有看見。

  張元清像個風水先生似的,握著扇形銅塊在二樓轉了一圈,沒有感應到碎片,表情頓時有些尷尬。

  “看來也不在二樓,Jojo女士,能去三樓嗎。”

  亭亭玉立的貍花貓啄了一下腦袋,一行人興匆匆的奔到三樓。

  一番探杳,仍然沒有找到圣盤碎片。

  紅雞哥有話直說:“你的碎片是假的吧?行不行啊。”

  其他人雖然不像火師這么沒情商,但看向張元清的目光已經有了懷疑。

  “要不,再去旁邊兩棟附屬樓看看?”

  張元清臉色很尷尬,貍花貓揺了揺頭:“那兩個煙囪樓是老伯倫特存放材料和道具的倉庫,沒有主人和霍先生的東西。而且,主樓和兩棟附屬樓不相通,你們要出去オ行,但是大喬和小喬不聽我的話,她們的職責是殺光闖入這里的人,只有老伯倫特是大喬小喬認可的人。”

  “那,那還是看看日記吧。”

  張元清心說,沒道理啊,傅青陽親自檢驗過的,圣盤碎片彼此靠近的話,會產生出感應。

  難道霍正魁老先生為了考驗后人,特意給莊園里的碎片施加了兩層封印,所以碎片之間オ無法感應?

  這樣的話、讓小逗比尋寶也沒意義了,他大概率會直接爬向老伯倫特的收藏庫。

  貍花貓轉身走向樓梯:“跟我來吧,主人的筆記在臥室里。”

  眾人隨著貍花貓返回二樓,迸入充斥著民國時代氣息的房間,貍花貓跳上紅漆梳收臺、拍著桌面,“筆記在抽屈里。”

  張元清便走到梳妝臺前,拉開抽屈,果然看見一本黒色封皮的本子。

  本子多年不曽有人觸碰,己經沾就了一層淺淺的灰。

  “老伯倫特沒看過筆記嗎。”張元清吹了吹上面的灰。

  貍花貓澹澹道:“我不給看,而且老伯倫特是雷法師,性格正直的雷法師…”

  關雅、趙城皇、孫淼淼和天下歸火蜂擁過來,紅雞哥深知看字解密不是自己的領域,屁顛顛的去了古董室。

  “別偷里面的東西。”天下歸火告誠道,惹了貍花貓,大家都沒好果子吃。

  “老子心里有數。”紅雞哥不高興的回懟一句,真把我當傻子了,傻子能晉升圣者?

  張元清翻開本子,閱讀起等記。

  一九二七年三月十六日,與學生游行被抓,是霍先生救了我,但我并不會感激他。

  因為他是自由聯邦的走狗,代表總統赴華資助常凱申。華國要自主獨立,不做任何人、任何國家的走狗,華國需要革命,常凱申要屠殺革命群眾,是革命的叛徒和罪人,可惜他身邊高手太多,我無法接近,更別說刺殺。

  夜游神數量太少了。

  二十日,學生罷課,今日無事,茶館閑坐,偶遇了霍先生,我問他為何救我,他說我像極了他死去的妻子。

  呸,不要臉的登徒子,我起身便走,沒有絲毫搭理,惟沉默是最高的輕蔑。

  四月八日,霍先生真是個奇男子,他身上的故事會讓世間絕大多數的女子沉迷,我也不例外。

  四月二十日,霍先生赴華的任務結束了,他告訴我,他會在月底返回自由聯邦,他邀請我一起去那美麗的國家,我不想離開故土,哪怕它已經在戰火中千瘡百孔,但霍先生說,去了自由聯邦才能更好的完成學業,學習更先進的知識和思想,如此才能做一番事業,才能拯救國家。

  而且,全世界戰火紛飛,自由聯邦是難得的凈土,同時,自由聯邦的態度能左右世界格局,如果我真的想拯救祖國,去自由聯邦是個很好的選擇。

  他說服了我,我要帶上小貍。貍花貓不知何時跳到了張元清背上,語氣悲喜交加:“小貍就是我,我就是當時跟著主人來自自由聯邦的。”

  再之后,就是船上的一些見聞和感悟。

  五月七日,終于抵達新約郡,我踏上了這個美麗的國家,我被安排在了昆斯區的一座莊園里,原來霍先生是唐人街最大黑幫的頭目,是總統的資助者,他一直在積極游說,希望自由聯邦政府能支援華國槍炮、飛機、幫助華國抗日。

  我一直以為他是為自由聯邦政府做事的走狗,是我錯怪霍先生了。

  他不希望我跟在他身邊,因為天罰和某些仇華的財寸視他如仇寇,他害怕牽累我。

  五月十八日,他把我安排進了新約郡大學,世界聞名的學府,我要為祖國崛起而讀書。

  之后的內容是陸月霜在自由聯邦的學習經歷、她在學校里積極演講,控訴島國的暴行,但效果不太理想。

  傲慢的白巧克力們并不在意華國的遭遇,他們的月光始終盯著歐洲大陸。

  他們會因為流浪民族遭受屠殺而義憤填鷹,卻覺得島國軍隊在華國的大屠殺只是戰爭的一部分。

  陸月霜的滿腔熱血在現實打擊中逐漸冷卻、但她沒有放棄,而是不斷聯合華裔游行,控訴島國軍隊的惡行。

  暗地里,她則要準備每月一次的靈境副本,霍正魁通過自身的人脈關系,替她搜羅了很多木妖的副本攻略,再加上陸月霜自身聰慧,天資極佳,有條不紊的升級。

  每個周末,霍正魁都會來莊園找陸月霜,二人討論文學、戰事,爭論該如何救國,有時候會大吵一架,不歡而散。

  每次吵完架,霍正魁下個周末就會帶來鮮花和禮物,而陸月霜也會做拿手點心,拉著猜字解謎。

  事無巨細,統統記錄在筆記里。

  類似的爭吵,是霍正魁提出“控制總統救國”終止,在霍正魁的謀劃里,他會想盡辦法把自由聯邦拉入戰局,改變世界格局,曲線救國。

  而且霍正魁認為,此乃順應大勢,成功率極高。

  多年后,小男孩被送到島國,二戰結束,華國內戰,赤潮席巻神州大地,解封全國,帶來光明,建立新的政權。

  陸月霜和霍正魁過了一段時間的安穩日子,待新政權穩固后,霍正魁積極與華國政府接觸,想建立屬于華人的官方組織。

  但遭到當局的婉拒。

  彼時的華國政府并不信任霍正魁,對他充滿警惕,雖然這位華裔在二戰期間為華國做出過貢獻,但那會兒是青天白日掌權。

  霍正魁并沒有放棄,在陸月霜的筆記里,霍正魁連續三次訪問華國,陳詞利弊,希望能盡早成立官方組織,將日浙増多的靈境行者收編,管控。

  大概是靈境行者増多后的社會弊端漸浙顯現,在三次婉拒后,華國政府主劫邀靖霍正魁前往華國,幫忙組建官方組織。

  當時的霍正魁是八級主宰,放眼全國都是排前十的強者,手底下兵多將廣,且擁有豐富經驗,再加上他和自由聯邦的關系——天罰可以有效震懾國內的靈境行者。是組建官方組織的最佳人選。

  然而,霍正魁興匆匆的準備前往華國,迎接他的卻是險些的刺殺,先寫喪命。

  再然后,自由朕邦政府召回霍正魁,拒絕承認華國政府,兩個國家的關系徹底破滅。

  霍正魁暗然返回自由朕邦,于1960年死在靈境副本中,霍正魁死后,陸月霜便極少再寫筆記了,次年,她也回歸了靈境。

  兩位主宰的往事附于紙上,一生榮辱,不過幾千字。

  關于霍正魁遭受刺殺一事,陸月霜在筆記里留了一句話:疑似同舟會所為。

  “同舟會?”張元清愕然道:“我怎么沒聽說過這個組織啊。”

  霍正魁當時已是主宰,能暗殺八級主宰,差點還成功了,說明同舟會內部是有多位主宰的。

  這樣的組織,他卻從未聽說。

  新華國成立后,第二大區的靈境行者并沒有爆發過曠世大戰,也就二十一年前楚家被滅門,已經是邪惡、守序陣營最大的沖突了。

  同舟會這樣的大組織,總不可能覆滅吧。

  “你們有聽說過嗎?”他看向幾位隊友,作為練習時長半年的夜游神,或許“見識”還欠缺些,但這些隊友都是資歷豐厚的,關雅等人連連搖頭,表示沒聽說過同舟會。

  那就更奇怪了…張元清心說。

  “咳咳!”天下歸火咳嗽一聲:“同舟會的事暫且擱置,我們是來找圣盤碎片的。”

  他看向了關雅。

  關雅毫不猶豫道:“陸前輩在筆記中,花費筆墨描繪的物品,且莊園里有的,分別是瓷器、八音盒、郁金香、徽章、沉香、陳皮。”

  于是眾人找來古董室的瓷器、八音盒和郁金香、徽章、以及一罐腐爛的陳皮和一罐日久彌香的沉香屑。

  關雅取出青銅劍,在眾人的注視下,凝聚劍氣削向瓷器外沿。

  沒削中!

  她深吸一口氣,聚精會神斬出第二劍,瓷器仍然沒有反應。

  關雅立刻說:“我能保證,劍氣削中它了。”

  “是削中了,你看,都把漆給刮花了。”孫淼淼說。

  瓷器邊沿的釉色泛出白點,是剛才不小心蹭到的,不是每個劍客都叫傅青陽。

  貍花貓沒有表態,沉默看著。

  關雅便如法炮制的削了其他幾件瓷器,無一例外,都沒反應。

  她接著用相同的方法試了八章盒,裝著陳皮和沉香屑的罐子,還有郁金香、徽章,一無所獲。

  “好像都沒有。”紅雞哥有點急了,“你的推理不管用啊,關雅!”

  貍花貓顯得更急:“要不,再想想辦法?”

  關雅蹙眉沉吟,她重新拿起筆記,快速翻看一遍。

  片刻,她露出篤定之色:“我知道了,銅雀春深鎖二喬。陸前輩的筆記里出現四次銅雀春深鎖二喬,其中一次是在霍先生回歸靈境后。年輕時的自我調侃尚可理解,但那個時間點,她沒必要再說類似的話,除非是故意留下信息。”

  “外面的兩個木妖就是太喬和小喬。”紅雞哥難得機智了一回。

  天下歸火恍然大悟:“難怪碎片之間無法形成感應,原來不在院子里。這樣一來,一場大戰無法避免。”

  眾人又擔憂又欣喜,欣喜在于總算知道碎片在哪,擔憂的是外面兩個木妖過于強大,是陸月霜培育的主宰級樹人。

  這應該就是霍正魁對后人最后的考驗。

  趙城皇當即道:“喚醒騎士先生,準備戰斗。”

  “等等!”張元清喊住了他們,皺眉道:“我覺得好像不對。”

  “哪里不對?”趙城皇問。

  張元清思索道:“陸前輩是個喜歡猜字解謎的文青女,院子里的木妖叫大喬和小喬,她直接在筆記里暗示銅雀春深鎖二喬,是不是太淺顯,太簡單了。”

  “那你有什么看法?”關雅反問道。

  從人物側寫來說,元始說的有道理,但她有限的古文知識告訴她,二喬和大喬小喬是相對應的。

  “就按猜字解謎的思路來看。”張元清說:“銅雀春深鎖二喬,二喬是人物,銅雀指的是曹賊建造銅雀臺,所以這句話的重點應該是二喬和銅雀臺。”

  “如果二喬指的是兩位木妖,那銅雀臺指什么?”

  “這座莊園咯!”紅雞哥說。

  “這不是廢話嗎?誰都知道碎片在莊園,這還需要解謎?”張元清翻了個白眼。

  這時,他看向認真旁聽,津津有味的貍花貓,心里一動:“Jojo女士的音譯就是喬喬,喬喬就是二喬,那銅雀臺…指的是Jojo女士的貓窩。”

  貍花貓本來聽的津津有味,表情是這樣的:(˵◕W◕˵)聽到這家伙把矛頭指向自己的貓窩,表情頓時變成了這樣:ฅⓛᴥⓛฅ“Jojo女士,您有貓窩嗎。”張元清振奮詢問。

  “有是有,但不想帶你們去…”貍花貓咳嗽一聲,尾巴低垂的走到臥室門口:“跟我來吧。”

  眾人隨著它離開二樓,沿著樓梯到三樓。

  貍花貓指著天花板的某個方塊格子:“我的貓窩在閣樓里,我不喜歡和霍先生還有主人住一起,太吵鬧了。我更喜歡一個人懶洋洋的曬太陽。”

  “你剛才怎么沒帶我們上去。”張元清吐槽道。

  “誰會想到主人把碎片封印在我床上?”貍花貓一個虎跳而起,給了張元清一巴掌:“不準弄壞我的床。”

  貍花貓就是暴躁。

  張元清感覺臉被一輛卡車撞了,火辣辣的疼,他回頭看向隊友們:“如果碎片在Jojo女土的床上,那就不勞煩關雅了,我可以利用碎片間的感應取出來。”

  說話間,貍花貓輕盈躍起,撞開了那扇格子,進入閣樓。

  張元清縱身躍起,攀住天花板的格子邊緣,鉆了進去。

  閣樓高約一米五,甚是寬敞,地面干凈,沒有落灰,頭頂是三角形的屋嵴,有一扇小小的窗,窗邊立著一張復古的木制拔步床,拔步好床一米長,半米高,非常袖珍,還像模像樣的掛了蚊帳,鋪著松軟的墊子。

  這里是Jojo的私人空間。

  作為領地意識極強,且喜歡孤獨的貍花貓,它一進來后,就目不轉睛的盯著張元清:“快點完事,離開我的房間。”

  張元清俯身前進,來到拔步床旁,再次取出碎片。

  這一次,拔步床劇烈震動起來,內部的碎片與他手里的碎片產生了感應。

  “果然在這里。”

  張元清心里一喜,當即取出紫雷錘,在Jojo女士驟然警惕的目光中,用手柄尾部的三棱刺,在床架上狠狠一劃。

  ——三棱刺有破甲功能。

  木制床架頓時劃出一道深深的口子,封印旋即破裂,一點點光華逸散而出,繼而匯聚,化為一塊扇形銅塊。

  張元清大喜過望:“找到了。”

  話音落下,他忽覺息后殺氣襲來,扭頭看去,Jojo女土虎跳而起,撲到了他臉上:“這是主人親手給我做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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