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招納
張元清拎著小男。孩退回街邊，同時瞄一眼飛奔而來的少女，清晰的看見她頭發觸電般豎起，肉眼難辨的電弧在體表騰躍。
但在看到弟弟被救后，少女的頭發立刻落下，躍出體表的電弧隨之散去。
果然是雷法師，不過應該沒到圣者階段，戰斗意識、應變能力都不太行張元清看籃在眼里，心里有了判斷。
他轉而開始打量起少女的容貌，一頭靚麗的黑長直，穿的是私立學校的校服，淺色襯衫搭配潔白V領針織衫，領口系著黑色蝴蝶結。下身是—條百褶裙，少女的雙腿筆直修長，皮肉緊繃，充滿青春活力。
她的五官極為。精致，典型的瓜子臉，眼角微微上翹，透著股張揚凌厲的美，氣質和姜精衛有點像，看就是脾氣不怎么好的類型。
但少女停在張元清面前，二話不說搶過弟弟，先是緊張的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受傷后，一個巴掌削在男孩腦瓜，柳眉倒豎：“記性的東西，腦子沒用的話也沒用，過馬路要看車，告訴你多少遍了，娘替你摘了。”
語氣雖然兇巴巴的，但少女清脆如黃鸝般的嗓音，可以讓人忽略語氣里的兇悍。
她說一句話，削一個頭皮，可憐曹超本來是沒哭的，硬生生的被揍哭了。
遇到這種事，給予孩子的應該是安慰和關懷，而不是削頭皮，當然，你是雷法師，四舍五入就是火師，這么做也沒毛病。
張元清把嗷嗷哭的曹超拽開，道：“別打他了，他還是個孩子。”
少女本能的豎眉，但又強行壓下脾氣，看瀟灘著張元清，語氣真誠：“謝謝！謝謝你救了我弟弟，我欠你一情，以后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找我。”
她剛才是帶弟弟出來買吃的，買著買著，就把弟弟給忘了。
如果沒有好漢仗義出手，可憐的弟弟已經葬身車腹，享年個位數。
家里的母老虎會生吞活剝了她。
咦，我發現雷法師比火師更能控制情緒，雖然暴躁，但不會被情緒左右。
張元清笑道：“舉手之勞，就當是昨天下午茶的回禮，我很喜歡你媽媽做的糖。”
少女看一眼戴墨鏡的安妮，再看張元清恍然大悟：“你就是新房客。”
張元清笑著點頭，然后沉聲說道：“剛才那幾個開摩托車的，好像是故意沖著曹超來的。”
聞言，少女咬了咬銀牙，“我知道他們是誰。學校里的幾頭白皮豬，專門和我們反黑白聯盟作對。上次被我狠狠修理了一下，居然來報復我家人，老娘我要剝了他們的皮。”
又出現了，反黑白聯盟校園矛盾上升到報復家人，有點過分。張元清揉了揉曹超的腦袋，安慰道：
“待會兒去哥哥家拿零食別哭了。”曹超果然不哭，抽抽噎噎的停下來。
少女拉起弟弟的手，說：“我帶他回家洗把臉。”
姐弟倆牽著手進入紅磚公寓樓，乘坐電梯返回四樓，指紋解鎖防盜門。
臨近飯點，房東太太在廚房切菜，一家之主曹慶坐在餐桌邊喝茶，看藏見兒子哭唧唧的模樣，頓時皺眉，訓斥女兒道“你又打他了？”
“不是！”曹倩秀哼道：“你兒子差點被車撞死。”
曹倩秀便把剛才的事告訴了父母，房東太太拎了把菜刀就奔出來了，雙眉倒豎，表情兇悍：“那些兔崽子在哪，老娘砍了他們。”
“那是我學校里的幾個仇家，不用你砍，我自己會解決。”曹倩秀知道說出來一定會被父母罵，但還是要說，她從不為自己的錯誤找借口吧。
果然，房東太太怒道：“死丫頭，讓你別惹事別惹事，全當耳邊風，你弟弟要是出了事，看我不剝了你的皮。”
她瞪了女兒幾眼，愛憐的擦掉兒子臉上淚痕，“幸好沒事。”
曹超依偎在母親懷里大哭道：“是隔壁的哥哥救了我。”
房東夫妻倆—愣，看向了女兒。
曹倩秀嗯一聲：“是隔壁那小子把他搶回來了。”
夫妻倆對視眼，都有些意外，房東太太感激道：“那得感謝人家。”
曹慶微微頷首，對新房客的好感度大漲：“閨女，你去跟人家說一下，請他們晚上來家里吃版。。”
旋即告戒道：“同學間的矛盾，能化解就化解，盡量不要愈演愈烈，對了，隔壁那小伙子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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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叫張青陽。”
“叮冬！”
門鈴聲傳來，正坐在客廳和關雅、小圓、宮主聊天的張元清，收起手機，起身開門。
門口是亭亭玉立的少女，皮膚白皙，眉秀而色濃，眼角微微上翹，神氣凜凜又姿容秀麗。
少女目光瞟一眼室內，然后看向年輕房客英俊的臉龐，說：“爸媽想請你們晚上來吃飯，感謝你救了我弟弟。”
張元清似是早有預料，笑道：“好”！”
晚上七點，張元清帶著安妮敲開了401室的門，因為是人家的答謝宴，所以他沒有帶禮物，房東太太準備了—桌子的美味佳肴。
菜是以肉類為主，做法清澹，標準的煲湯省菜系。
煲湯省的清澹飲食指的不是素材，而是做法清澹，什么食材都講究新鮮，能生吃就絕不煮熟，能原汁原味，就絕不重調料。
喝的酒是餐館里釀的米酒。
席間，身為一家之主的曹慶熱情的攀談，作為生意人的他很擅長應酬，張元清同樣擅長交際，幾杯酒下肚，兩人就開始稱兄道弟了。
但張元清能感覺出這是一是位世故老練，在社會上摸爬滾打的老油子，曹慶句句不離故土，句句都在打聽他的情況。
張元清半真半假的應對。
曹倩秀聽的很認真，時而微微點頭，時而露出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吃完晚餐已經是晚上九點半，他意猶未盡的告別主家，帶著安妮返回隔壁。
曹倩秀主動起身相送，出了家門，她看一眼眼正解鎖密碼的安妮，靠近張元清，小聲說道：“我能和你單獨說會話嗎？”她指了指樓道。
張元清回了她一眼，“可以！”
兩人當即進入僻靜的樓道，曹倩秀聽見安妮進屋門的聲音傳來，這才說道：
“你是靈境行者吧。”
說話的時候，她明亮有神的美眸盯著張元清的眼睛，道“不要否認，你白天為展現出的速度，已經超越人類的極限。當然，為了表示公正和誠意我先坦白自己的職業，我是雷法師，這是我最大的秘密，連家人都不知道。”
不知道的只有你八歲的弟弟吧，你爸媽不但知道你是靈境行者，他們自己也是。張元清嘆息道：
“我不想暴露的，在第二大番區，野生散修暴露身份是很危險的事，官方只對服從管理，并交代自身背景的散修有容忍度。”
曹倩秀輕輕頜首：“我聽同伴說過歌，第二大區的野生散修都挺慘，第一大區相對自由道些，只要不惹事，天罰不會管的。對了，你是什么職業？”
“斥候！”張元清說。
超凡階段的斥候，能力體現在近戰肉搏，只要你戰斗力夠強，就可以隨便冒充，外人無法判斷真假。”
曹倩秀恍然大悟：“難怪你速度這么快，而且剛才我點破你身份，也沒驚訝，你早就推理出我察覺到你身份了吧。”
這都是你自己想的，我可沒說，張元清再次嘆息，并苦笑點頭。
曹倩秀道：“我聽說斥候的職業屬性是軍人，講究紀律，一絲不茍，第二大區中，我最欣賞的就是斥候，最討厭的是火師，我聽說火師沒什么腦子。”
說完，她一臉求證的看著張元清。
你一個雷法師怎么有底氣吐槽火師的，二哥別笑大哥，張元清一本正經的說道：“火師性格暴躁魯莽，確實不招人喜歡，但火師直來直往，沒有那么多的彎彎繞繞，我認為比其他職業好。”
他說話的語氣、表情，都符合一個刻板嚴肅的斥候。
曹倩秀似有所思的點頭，“聽媽媽說，你打算在新約郡待半年？”
張元清“嗯”—聲。
曹倩秀道：“雖然我剛才說，第二大區相對自由，但第二大區的歧視現象很嚴重，天罰也好，其他守序組織也好，包括邪惡職業，都有嚴重的種族歧視，第一大區的散修如果沒有依附組織，一旦身份暴露，邪惡職業會來殺你，守序職業也會來敲詐你，奪取你的道具和金錢。”
張元清反問道：“你想說什么。”
曹倩秀就等這公句話，當即道：“我想邀請你加入我的組織，在唐人街，有個行者組建的民間組織，我們的宗旨是互幫互助，共同進退，前年新約郡的本土勢力，組織幾次針對華人行者的圍剿，正是因為我們團結一心，才抵御住了最初的危機，后來在五行盟譴責、干預下，天罰叫停了沖突。”
“那個組織叫反黑白聯盟？”張元清聽明白了，這丫頭是在招募下線。
曹倩秀點點頭：“是的，反黑白聯盟是唐人街華人行者組織之一，新約郡有很多華人行者組建的民間組織，其中規模最大的是黑龍堂、寶林堂、鴻幫。”
“這三個組織擁有幾十年的歷史，早已融入本地，他們并不關心華人行者的死活，只追逐利益，有時候甚至和本土勢力勾結，坑害我們自己人。”
“我們的反黑白聯盟是新興勢力，更年輕，更有活力，同時堅定不移的維護華人行者在新約郡的尊嚴和底線。”
第一是大區的民間勢力比第二大區更多，更復雜，難怪老大說自由聯邦水很深，張元清有了更直觀的感受。
他說道：“好，我可以加入你們，不過我不會在新約郡待多太久。”
他認為，多接觸本土的民間組織，等于是開拓自己的渠道，沒有壞處。
曹倩秀微微松了口氣，俏臉露出一抹微笑，然后又迅速板正臉色，“沒事，至少這半年，我們是同班。明天我會拿一份表格給你，你填完，我會遞交給上級，應該能快速通過，嗯，方便告訴我你的等級嗎。”
“2級斥候。”
曹倩秀聞言，驕傲的抬起下巴，“我也是2級，但經驗值快滿了，再進一次副本就能升到3級。”
張元清有些意外，就她這個年紀來說，已經是很有天賦了。I
小綠茶和淺野涼與她年紀相彷，上半年的時候，淺野涼三級，小綠茶二級，而兩人已經是大組織里天資不錯的晚輩 “你這樣的資質，為什么不加入天罰？”張元清詫異道“天罰很樂意接收雷法師的。”
“我為什么要加入天罰，接受職場霸凌嗎。”曹倩秀一臉不屑。
正因為從小生活在新約郡，才最清楚本土的排華情緒，父母早年的創業遭遇，也對她造成了極大的影響。
“那你可以考慮回國，像你這樣的人才，五行盟很樂意接納，也愿意栽培。”張元清說：“散修很難弄到副本攻略，不利于發展。”
提起五行盟，曹倩秀更嗤之以鼻了，“那還不如加入天。罰，我可不想跟元始天尊一樣被逼死。你是國內的斥候，你應該知道元始天尊吧。”
張元清道：“有幸接觸過”
曹倩秀好奇道：“他是不是真和傳說中的那樣厲害？他到底是什么樣的人，我聽聯盟內部說，他是被逼死的，但天罰那邊好像說他是墮落者。”